“因为以前，我记得从老哥你初一之后，就不会再找我帮忙，什么事都会自己想办法解决。”顾佳渝说，“现在能找我帮忙，就——就很好。”
“从初一开始就这样嘛？”顾陆问。
“老哥你自己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一直记得老哥以前的样子，嘿嘿。”顾佳渝说，“我觉得这样才好，一家人不能永远都是付出，而且老哥你找我帮忙，我也很高兴，证明是认同我有帮助你的能力。”
“好了，先不说了，出门了。”说完顾佳渝那边就挂断电话。
顾陆看着电话，思索着，原来他以前一直都不会找亲近的人帮忙吗？
…………
当当阅读目前情况很不好，人送外号，“实体网小纵横”。这里的纵横就指纵横小说网，曾经拉走一票大神想和起点PK的网站。
结局是成为大神养老院，网站读者不少，基本只看大神作品，所以新人写手去投稿，一投一个死。直到后面旗下的七猫起来，才扭转困境。
当当网搞的阅读网，就这样，读者不少，远超很多能够免费看出版社的平台。
可这些流量，貌似全部都被顾陆连载的武侠作品吸引，读者根本就没辐射到其他作品。
简直是“顾陆养老院”。
老李身为项目负责人，也折腾过，比方说发送更多优惠券，再或者推出看其他作品，就送“四大名捕的电子周边”。就是头像挂件、壁纸主题一类的东西。
可收效甚微。
公司该给的资金也给了，基本是给予最大支持，老李都没办法甩锅。
故此，老李担惊受怕，“当当读书网不会被放弃吧……”
老李叫来副总编，想要个如何把成绩报表弄好看点的方法，发挥一些创造性思维。
如何创造呢？好比瑞幸咖啡能够把亏损解释为“即将盈利”。就如果我们不发优惠券，当前销售额我们是稳赚的……
听到网站总编的话，副总编老蔺动了，他瞅着没底气的上司，有点无语，就这本事，是怎么当上主管的？
“公司起初目的是想完成线上和线下书籍的闭环。买书上当当，看书在当当，最好能抢走豆瓣生态位。目前我们是失败了……”副主编老蔺话未说完，被上司蛮横打断。
“没有失败，只是当当读书网目前还没适应市场版本。”老李纠正，“目前我们日活相当不错。”
“李总编，不用担心。”副总编老蔺说，“即便初始的战略计划失败，但以前咪咕音乐因为有周杰伦的版权不也存活了一段时间吗？所以，只要顾陆老师的武侠继续连载，我们网站有切切实实的用户讨论，公司就不会放弃。”
听见下属这么说，老李内心压力小了非常多，因为顾陆透露过，四大名捕内容还挺多。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给老板一个好交代。好了，没事就出去吧。”老李过河拆桥，他心里焦虑得到缓解，并未感谢，反倒是被下级看穿心思，带点恼羞成怒。
鸭子死了嘴硬，连直面恐惧的勇气都没，副总监老蔺内心嗤笑。
确实如此，上有老下有小的老李，再多的勇气，在可能丢失工作的可能性下，都被瓦解。
副总编老蔺，以前是个武侠读者，《四大名捕》还真唤醒了他一点武侠兴趣。
其实他内心明白，为何老李会成为他上司，因为有人脉。能搬动顾陆来连载武侠小说，这是了不起的人脉。
“社会就是网，人脉比能力重要啊。”老蔺感慨一句，关着办公室门这样说，应该是没人听见。
顾陆连载了四大名捕系列小半年（中间停更一个月），已累积了一批忠实读者。
四个月时间，每天四千字的更新《少年无情》《大决斗》《少年冷血》《会京师》，目前连载《逆水寒》中。
正因为武侠小说已被仙侠取代，变成了相当小众的爱好，故此，留言区拥有非常健康的社区环境。
“古龙出男神，金庸出女神，绝无畜牲最称道。没想到顾陆的四大名捕既有男神，也有女神啊！息红泪才是大女主啊，瞧瞧对戚少商：是谁砍掉你一条胳臂……我一定要他惨痛十倍！”
“古龙的公孙大娘。让我感觉大娘在武侠里是个危险的称呼，但顾陆的息大娘，又让我对武侠的大娘带上一层滤镜。”
“感觉四大名捕系列，太宏大了，《会京师》里随便挑出的一个小反派戚少商，居然都能这么精彩。”
“这是传说中的公路武侠吧？你追我逃，追杀途中多番势力登场。听说正午阳光准备改编剧集，狠狠地期待了。”
……
平行世界独有的武侠作家绝无，畜牲最称道是一语双关。一方面是绝无描写的陪男主长大的鹰，救命的马，这些与动物的感情写得很好。再有绝无写的反派真的畜牲。
讨论区也不都是正经的，还有忠实读者对这篇作品提出“质疑”。
“目前一点也不像顾式武侠作品，女人居然没被虐，正派居然目前还没叛徒，而我看剧情发展，反派似乎要遭，简直不可思议！”
这条评论得到了很多点赞。
同在浏览留言区的老李瞧见这言论笑了笑，噼里啪啦开始留言。他的ID叫做“木子杍”，和企鹅号一个名字。人嘛，年纪大了，就不爱改名，改头像。
木子杍：［真以为顾陆老师的作品都是歌颂人性美好吗？出道时一寸法师、镜地狱、非人之恋，差点连《故事会》都不敢登。所以前面几部美女角色下场都惨，反派不死，恰好是顾陆老师出道风格。］
当当读书网狗狗祟祟的存活着，安静的环境之下，到了顾陆和外交部门的人，一同飞往莫斯科的日子。
同时也是《逃向上帝》，作为华夏的贺文，展览出来的日子。
第456章 礼物
毛熊国是五大流氓之一，并且属于相近的邻国，和华夏的关系也非常复杂。故此，外交部门派遣的庆贺团队，等级颇高，至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具体是在朝阳门南大街那瓦片形状的大楼三四层进行工作，其中燕副部是领头，还有兼任外事管理司负责人的部长助理夏题。
随行人员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哪怕是跟着跑上跑下拿行李，负责后勤工作的角色，自称为“小胡”。
“顾专家，我们一般的情况是不用订酒店的，住所和出行这些，毛熊国方都会安排好。”小胡说，“具体酒店的信息，我这边马上分享给您。”
“麻烦了胡哥。”顾陆主要想知道距离陀思妥耶夫斯基故居博物馆有多远。
《人类群星闪耀时》和《埃梅精选集》是顾陆目前抽中文学性最高的作品，既然没茨威格……顾陆有点想法，他想合成助力茨威格登上“传记小说之王”的系列作品《世界建筑师》！
世界建筑师有三大卷——三大师、与魔的搏斗、三作家，每卷书写三位作家。对九个作家的传记创作，才是茨威格超越罗曼罗兰的原因。
三大师里就有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金手指从未合成出同一个作家的不同作品，但人要有梦想，爱想才会赢！
因为领导在，所以一行人路途中都比较沉默，即便是闲聊，也又大又空。
如“有你这样的青年，国家才富强啊。”“文学还是要兴趣使然。”“《新的长城》写得很不错。”……
眼前的年轻人不是普通年轻人，是在海外都具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燕副部也不熟，也不能拿长辈和领导架势，所以有心熟络搭话，可结果却和想象中不同。
关键顾陆本人也有种，坐车被司机硬拽着聊天的即视感。不想聊，但也不能不回，怕的哥怀恨在心刻意绕路……
庆贺团是肯定不如红场阅兵阵容强悍，后者要么是防长，要么是一号人物到场。不过接机安排都是相同的，普希金机场的人员由华夏驻俄大使馆和毛熊国外交单位组成。
“行李房间我会安排好，顾专家不用操心。”小胡马上说。
言下之意，领导们只管往前走就好。
小胡见对方还想帮忙，连忙补充，“顾专家，是这样的，外面肯定有俄方的接待人员等候着，所以尽快碰面，保持良好仪态更重要。”
原来如此，也是顾陆没经验了。之前挪威、西班牙、法兰西的交流团，他都没在。
快走两步，顾陆跟上前面的领带，还不忘把衣领衣摆整理一番，深吸一口气，伴随着人潮走出。
接待礼仪是郑重的，身姿曼妙的毛妹拿着洋甘菊，硕大的中俄两语横幅，再加上接待人员身上的制服，整齐划一。
首先由“东道主”俄方招呼，米哈伊尔用着俄语说，“欢迎华夏外交团的各位，和华夏作家顾陆先生前来我国。”
旁边有毛熊国的工作人员实时翻译，毛子翻译员的中文带着一点东北大碴子味……是在东三省学的中文吧？
毛熊国外交部门肯定能找出普通话标准的翻译员，但偏偏选择了这位，那肯定是故意的。
“今日可以在莫斯科这旮沓自由的游玩……”翻译员说着俄方的安排。
瞧瞧顾陆就憋着笑，口中还小说声学着旮沓这口音，来到异国的陌生感瞬间就消散了许多。
语言的方言也能成为小手段。世界是个草台班子，但正经起来，算计还是非常深的。
俄方把行程大抵讲述了一遍，毛妹把手中的洋甘菊送给燕副部和顾陆等人，至少仪式上让人感到热情。
而中方驻俄大使馆今日安排了晚宴，双方各有安排。顾陆都准备跟着走了，没曾想，米哈伊尔叫住顾陆。
“这位是顾陆先生吗？今晚有一场沙龙，十分想邀请您参加，请问您是否有时间？”
什么沙龙？顾陆听完翻译，不由询问。
三个托尔斯泰沙龙。
之所以取这名字是因为毛熊国历史上有三个著名的托尔斯泰。阿·托尔斯泰、康斯坦丁诺维奇·托尔斯泰以及我们熟知的那个列夫。
这沙龙也不是专门讨论这两位作家和一位诗人的，只是恰好三人活跃时间在十九世纪初以及二十世纪中叶，这段时间是毛熊国文豪辈出的时代，所以用其代表俄近代文学。
三个托尔斯泰也是世界十个最著名的文学沙龙之一，华夏比较熟知的是巴黎蓝色沙龙和林徽因客厅、花神咖啡馆。
言归正传，顾陆也大概了解三个托尔斯泰沙龙的重量级，就更奇怪了。因为……这沙龙应该是九月份举办吧？
见顾陆一直没回应，米哈伊尔补充，“准确来说，是想送给顾先生一件东西。如果顾先生没难处，请务必同意。”
顾陆答应，他也想见识一番世界五大沙龙。毕竟当前佳人已逝，林徽因客厅不复存在，花神咖啡厅成为空壳的网红打卡点，福楼拜的星期天只在教科书留下痕迹，蓝色沙龙更被定位为奢靡之风的代表，能见识到的辉煌不多了。
可能是因为《逃向上帝》，顾陆心里思索，“实话实说，国内沙龙我也参加了好两个，都是一群作家的商业互吹，希望这次不会让我失望。”
前方，小胡留着等待“落后”的顾陆。他可不是田笑那种“公务员一年生”，六七年生人的他，就能跟着领导们来国外，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
他嗅觉更敏锐，刚才毛子外交高官米哈伊尔欢迎语是“欢迎华夏外交团的各位，和华夏作家顾陆先生”。
并列！
这代表什么？可不是代表地位并列，那不能，也不现实。是代表毛熊国外交单位对顾陆，著名作家身份的顾陆，是国外重视。
“作为外交人员，建成外人，我什么时候才能这影响力啊。”小胡羡慕妒忌恨。
没一会，瞅见羡慕妒忌恨的对象来了，他连忙迎上去。
坐上自家大使馆的车，往酒店驶去。
途中从小胡口中，顾陆得知了一个消息，就是毛熊国对待他国庆贺礼物的方法……
毛熊国和法兰西不同，后者在市政广场直接把各国大庆礼全部摆出来，毛熊国会直接“演”出来。
比方说法兰西赠送的雕像，斯拉夫神话中战神斯文托维特雕像，毛熊国就排了一支舞蹈表达这个雕像。再比如霓虹赠送的“豆腐”（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送豆腐），或许代表什么特殊含义？毛熊国用花滑来表达。
总的来说，就是你们送礼，我用艺术形式全给你演出来，不得不说，毛子是有不少艺术细菌的。
很自然的，顾陆续写的《逃向上帝》，即便还未正式发布，也肯定是有好多毛熊人看过。
燕副部等人也要开始忙碌的公务，顾陆和他们是住同一层的，但也没见人。
刷卡打开，顾陆环顾八十多平的套房，行李箱什么的，早就在房间里放好。
“如果不是太累了，一会还有事儿，我真想出去逛逛。”顾陆回到酒店疲惫的地说。
下午四点左右，前台就打来电话，有人拜访。接他去三个托尔斯泰沙龙的人到了。
对于这次活动，咕噜大王是非常失望和不失望并存。
沙龙上，当前毛熊国著名的文学家都在，如萨利尼科夫、爱德华·韦尔金、奥克萨娜·瓦夏金娜、尤里·布依达等，跨入二十一世纪后，脱离了被教科书的这层，国内了解毛熊国文学渠道基本上没有，所以列了那么多人相信大多数名字也不认识。
甚至绝大多数人连百度百科都没无——很致命，但他们都是在欧美都著名的作家，如叶甫盖尼·沃多拉兹金，代表作《拉夫尔》，被欧洲誉为俄国的《悉达多》，一本书奠定大师地位什么的。国内也有出版，但应该售出不超过三千册……
失望的原因是，并不是传统讨论文学的沙龙，提前召开的原因，仅仅是身为沙龙主持人的尤里·布依达赠送给了顾陆一本书——《战争与和平》。
“这本书是托尔斯泰先生生前签下的最后一本书，想要送给一个了解毛熊国的外国人。我认为那个人是你了。”尤里·布依达这样说。
列夫·托尔斯泰亲笔签名的书？还是最后的一个签名，卧槽！
实话实说，顾陆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种在教科书里的人突然在现实中和自己有交集，有一种魔幻感觉，感觉有点不真实。
“请收下吧。”尤里·布依达就是毛熊驻华大使馆的大使阿列克谢的那位朋友，他提前看了剧本续作，也十分激动，所以才会做出这个举动。
萨利尼科夫：“先生，我认为你应该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