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报》《文汇报》《新晚报》等Z派报纸开始连篇累牍的发表批判自由总会的文章。
《大公报》的文章这样写道:自由总会挟WD市场以令香江,已然成为香江电影市场的最大毒瘤。《文汇报》的报导认为:自由总会名为工会,实则是WD控制香江电影行业的打手。
除了Z派媒体毫不留情的批判,连许多中立媒体都看不下去自由总会这种霸道的行径。
《明报》《晶报》《商报》《星岛日报》等报纸在沉默了两天之后,敏感的察觉到香江民间的反WD情绪,也开始陆续发表文章批评自由总会这种霸道的行径。
这些中立媒体的批评声较《大公报》和《文汇报》等Z派报纸要柔和了一些。但在舆论汹汹之下,即便是柔和的批评也会成为锋利的武器。
自由总会原本想借著对参演《寄生虫》这群演员的封杀立个威,没想到会引起香江新闻界以及民众们如此强烈的反应。他们想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以前封杀了那么多Z派电影人都没事,怎么这次却好像踢到了铁板上?
短短几天时间之内,这股由Z派媒体带动的舆论风向将让自由总会一下子变得狼狈起来。自由总会方面本想暂时装个死狗,避避舆论的风头。
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许观文突然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对媒体和民众发声表示:他参与林氏影业的影片,并无违反香江法律法规的地方,也无意参与ZZ。
他以自由总会会员的身份,希望自由总会方面能够放下ZZ分歧,不要影响他身为电影人的创作自由。
而更应该想办法保护影人权益和帮助香江电影向WD输出,大家一起携手为香江电影走向亚洲而共同努力。
自五十年代开始,自由总会便要求进入WD市场的香江电影人必须在自由总会登记,并核发资格证书,成为会员。发展至今,香江绝大多数电影人几乎都是自由总会的会员,许观文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自由总会一直强调的“封杀”,实际上也就是“停止会员资格”和“联合抵制”两种手段。他们前几天点名封杀许观文,是以“停止会员资格”的方式进行的,这也是他们习用的伎俩。
“停止”不是“取消”,有“停止”就有“恢复”,只要愿意写“悔过书”,跟自由总会敌视的政权或者个人划清界限,那就可以“恢复”资格嘛。
许观文在记者会上侃侃而谈,发言沉稳而有力,神态自信与坚定,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自由总会的封杀影响。经过媒体的报导,他的光辉影响立刻出现在香江各大媒体的头条。
许观文突然的举动让自由总会方面措手不及,却赢得了香江民众们的强烈支持。大家这几天本来就看不惯自由总会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结果香江电影行业因为与自身利益息息相关,迟迟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这就更让老百姓们不爽了。
现在许观文敢公开站出来向自由总会讨一个公道,民众们自然是一边倒的支持,为许观文这种不畏强权的精神叫好。
许观文这一招可以说是打在了自由总会的七寸上,一下子把向来在香江电影界强势无比的自由总会将在了那里,进退维谷。虽然许观文在发布会上的发言很克制、很理性,但言语间将自身摆在与自由总会同一层面上的态度,还是让一向在香江电影市场作威作福惯了的自由总会感到了极度不爽。
以往他们封杀那些导演、演员,哪个人不是托关系、找朋友,请客、吃饭、说尽了好话才得以解除封杀?你许观文可倒好,竟然敢公开跟我们叫板?
若是放在两年前,许观文敢跟自由总会这么摆明车马的对垒,他要面临的不光是被封杀,连人身安全恐怕都要受到威胁。可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许观文成了香江第一位国际影帝,在民众心中威望很高。
而且他这次的举动也得到了市民们的充分支持,这个时候他出任何一点事,就算不是自由总会干的,愤怒的市民们也会把屎盆子扣到他们头上。
让自由总会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许观文为什么要这么做?封杀怕什么,你写个悔过书不就好了嘛!
再说了,你许观文难道就真不怕被WD彻底封杀吗?
现在舆论火爆,自由总会拿你没办法,等这波舆论过去了你怎么办?
自由总会想不通许观文这番操作的用意,他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应对许观文所掀起的汹汹民意。短短几天时间,自由总会在WD市民阶层的名声可以说是骤然暴跌,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再这么任由事态发展,让舆论发酵下去,光是WD政府的问责,他们就遭不住。
内地讲TZ,WD其实也讲TZ,而香江这几十年来既是双方斗法的舞台,也是双方争取的对象。为了区区几个演员的封杀,得罪香江几百万民众,WDZF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
在许观文等人被点名封杀的第七天,有记者拍到许观文被自由总会现任ZX罗斌请到了他位于浅水湾别墅的家中。次日,清水湾高尔夫球场。
罗斌奋力挥击,随著清脆的声音,高尔夫球在半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在远处开阔的草坪上。他看著高尔夫球的落点,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回头来问林朝阳。
“林生,真不打两杆吗?”
林朝阳笑容淡然,摆了摆手,“打不惯,我更喜欢打桌球。”
罗斌眼神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朝阳一眼,他如何能听不出林朝阳话里的机锋。两人见面二十多分钟了,一直都是这种状态。
见林朝阳始终一副淡然处之的状态,罗斌心中无奈,这人看著年纪轻轻,说话做事却是滴水不漏。“林生来香江也有两年了吧?”
“今年是第二年。”
“第二年,林氏影业就能有如此大的发展,实在是令人叹服。”
“林氏能有现在的发展都是拙荆的功劳,不过林氏这点成绩跟罗生的产业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罗斌早在四十年代便在沪上开了环球出版社,五十年代移居香江的后办过《大华报》《武侠世界》《新报》等诸多刊物,是香江知名的报业老板。
除了办报、开出版社,他还开电影公司,他的仙鹤港联电影公司出品过《仙鹤神针》《六指琴魔》《碧血金钗》等影片。今年2月份,自由总会原ZX童月娟回WD参政,他接任了自由总会ZX一职。
罗斌顺手将高尔夫球杆递给球童,看样子今天的见面总算是进入了正题。“我想,林生也应该清楚我今天约你见面的目的。”
“既然见面了,自然是抱著好好谈的目的的。”
罗斌眼睛微眯,问道:“我著实没想到,林生的朋友遍布香江新闻界?”
林朝阳摇了摇头,“罗生这话不客观。我一个作家,能有几个朋友呢?我相信很多媒体也是路见不平罢了。”
被他噎了一句,罗斌并未动怒,问道:“林生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们自由总会的影响力了?我很好奇,你到底许给了米高什么好处,让他这么为你卖命?”
林朝阳轻叹一声,作出苦恼状,“罗生颠倒了因果,不是我去动摇自由总会,而是自由总会对我们林氏苦苦相逼啊!”“至于米高嘛,他不是为我卖命,而是为自己卖命。”
罗斌眼神怪异的看著林朝阳,心中猜想林朝阳口中“卖命”这两个字的含义,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十年之期,以为许观文是通过林朝阳与内地达成了什么交易。
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中藏著不自然。
他是个坚定的Y派分子不假,但同时也是个家大业大的资ben家,对于对岸的庞然大物有著天然的恐惧。距离十年之期越近,他的这种恐惧就越强烈。
罗斌迟疑了两秒,语气变软,“林生其实也应该明白,大家各为其主。”见罗斌对林氏的背景有误会,林朝阳再次摇了摇头,但也没解释什么。
自由总会方面一开始就认准了的事,他就算再怎么解释,估计罗斌也不会相信。“罗生,有一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罗斌伸手示意,“但讲无妨。”“罗生是生意人吗?”
罗斌眉头微动,“自然是生意人。”
“既然是生意人,和气生财这四个字,我想罗生应该比我更明白。”罗斌没有急著说话,表情若有所思。
“说来遗憾,我们林氏出品的影片至今还没有一部在WD上映过呢。罗生作为自由总会主席,功不可没啊!”罗斌做了大半辈子生意,自然明白林朝阳这番话背后的潜台词:
林氏出品的片子至今没在WD上映过,你的工作成绩足够向背后的人交差了。
林朝阳又说道:“罗生也应该明白,最近的舆论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自由总会太强势,才会引起香江民众的反感。我认为在这个时候,谁都不宜火上浇油。
香江电影的繁荣,需要我们大家共同的维护。”
林朝阳刚才的话是让罗斌见好就收,后面这些话则是给了他一个台阶。双方谈谈条件,做个样子就鸣金收兵吧,别耽误大家赚钱。
罗斌今天之所以会约见林朝阳,原因就在于他背后的童月娟感受到了来自香江舆论上的压力,让他尽快平息事态。既然林朝阳现在表明了态度,他也不再矜持。
第488章 我就是采个风
黑色的平治驶出清水湾高尔夫球场的大门,车窗外的路旁是正在大兴土木的将军澳,那里楼栋林立,吊车遍地林朝阳坐在后座上表情沉静,眼神虽望著窗外,脑海中却在回想著跟罗斌达成的条件。
林氏影业的电影依旧无法在湾岛上映,但自由总会也不会再出手干扰林氏影业的正常经营。对外,为了缓解舆论浪潮,自由总会跟许观文握手言和,算是给民众一个交代。
但对与林氏合作的演员们进行封杀的事实不会改变,只不过并不是无限期的,到两年自动解封,算是维护了自由总会在电影界的颜面,也是对上面有个交代。
看起来,这次的谈判林氏好像没什么好处。
但实际上,解决了自由总会的干扰就已经是很重要的成果了。
最关键的是,林朝阳和罗斌达成了默契,自由总会对未来林氏通过手套的形式将自家影片输送到WD市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应该说是林朝阳这次谈判的最大好处。
林朝阳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是他这回找了几个“好大哥”,再加上自由总会出了昏招,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经过这次的事件,林氏总算是暂时摆脱了自由总会的钳制,可以轻装上阵了。
没有家长罩著,在外打拼不容易啊!自由总会这笔帐,他早晚要算一算的。
在林朝阳和罗斌见面后的第二天,许观文接受记者采访表示,已经与自由总会相关人员见面,并达成了谅解。前两天就有记者拍到了他出入自由总会ZX罗斌的豪宅,媒体们对于这种情况也早有预料。
既然私下有沟通,那就肯定会和解。
许观文毕竟只是个演员,不可能跟自由总会这种庞然大物硬刚到底。新闻一出,原本义愤填鹰的民众们惜了。
这就完事了?
他们本来还把许观文当成不畏强权的英雄,结果这才没两天就跟自由总会和解了?
一些愤怒的民众立刻准备将无处发泄的怒火喷向许观文,痛骂他是首鼠两端、沽名钓誉的小人。就在这个时候,又有《大公报》《明报》等几家媒体站出来发声。
说许观文代表香江电影发声难能可贵,但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
这次的事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香江电影行业各自为战,一盘散沙,丝毫没有大局观,任人拿捏
一家报纸说还没什么,好几家报纸都这么说,很快民众的关注点就被带偏了,把矛头从许观文身上转移到了嘉禾、新艺城等跟WD往来密切的香江电影龙头企业身上。
面对舆论的快速转向,躺著中枪的嘉禾、新艺城觉得自己很冤枉。
但民众可不管这些,他们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现在出口有了,宣泄就完了。
一场由封杀所引起的舆论风波持续了近半个月,在香江这样快节奏的城市里是极其少见的。
不过再热门的新闻也总有过时的时候,不是因为它本身过时了,而是因为媒体上又有了更热门的新闻。10月16日,美国道琼指数大幅滑落108点。
19日周一,香江股市开市,受道琼指数急速下跌影响,恒生指数暴跌402.81点,由上周末收市的3783.20点跌至3362.39点。
跌幅状况之凶,十分罕见。
起初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这种情况,当前世界局势稳定,各国经济并无大灾大难,香江经济也是一片歌舞升平。
香江本地GDP近两年更是以每年超15%的增速飞快增长,股市上行了一年多,也并未出现像73年股灾那样的发热和泡沫。
但恒生指数却出人意料的连跌了三天,到10月21日,香江联交所突然对外宣布停市4天,本次停市,联交所的本意是希望借停市来缓解投资者的恐慌心理,止住恒生指数的狂泄
但让联交所想不到的是,停市4天,不仅没有起到安稳民心的作用,反倒是加重了市场的恐慌10月26日联交所复市,积压数日的沽盘蜂拥入市,形成羊群效应。
投资者和投资机构互相踩踏,恒指竟在一天之内暴跌1120.70点,日跌幅33.33%,创下了恒指有史以来最大惨案。香江的股市高度联动实业,恒生指数酿成了前所未有的惨案,香江社会顿时一片哀鸿遍野
连续一周时间,几乎所有媒体的的头版头条都给了香江股市。“惨了!惨了!惨了!我的50万啊!”
嘉禾片场,拍戏之余张曼玉刚抱著大哥大刚打完电话,一脸凄苦,就差哭出来了。“大惊小怪的,出什么事了?”
梳著大背头的万梓良刚刚结束跟刘德华的对戏,见张曼玉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满不在乎的问。我买的股票股价又跌了,我的50万现在连20万都没有了。”张曼玉满脸苦相的说道。
万梓良叼著烟,“我当是什么事呢,才50万而已。我200万赔成80多万,无所谓啦,你一部戏而已。”“万子哥你别开玩笑了,这可是我仅有的50万了。”
“喂,靓女,你认真的?你拍一部戏就几十万,你跟我说你就这50万?”“没办法,花销太大了,攒不下钱。”
“就剩这么点钱你还炒股?”“不炒股怎么赚钱?”
万梓良被张曼玉强大的逻辑所折服,一时竟无法辩驳。“那你股票卖了没有?”
“没有,股票经纪人刚才还在劝我。”
“不卖等什么,割肉跑吧。这次股灾啊,多少股票跌成仙股了!”
仙股的“仙”是英语“cent”的译音,指价格已经低于1元,因此只能以分作为计价单位的股票“可有人跟我说,国泰拿住了能赚的。”张曼玉犹豫著说。
“傻女,那人能料到有股灾吗?你小心过几天连20万都没了!”万梓良的劝诫让张曼玉满心犹豫,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有下决断。“麦琪,来跟华仔对戏。”
不远处,高高瘦瘦的墨镜导演在喊张曼玉。
“来了!”张曼玉应了一声,无暇再考虑股票的事。
晚上八点多,剧组终于收工,张曼玉开车来到了半山的嘉慧园。“这么晚了,你怎么跑过来了?”
陶玉墨见到张曼玉有些意外的问。
张曼玉跟她耳语了几句,陶玉墨表情怪异的带著她找到林朝阳。“姐夫,最近你买什么股票了没有?”
没买,恒指都跌成这样了,买什么?”
“恒生指数一泻千里,麦琪的股票这几天跌的很厉害。”
林朝阳将手上的玩具球交给冬冬,转头看向张曼玉,“怎么?想卖股票啊?”
张曼玉愁眉苦脸道:“姐夫你说买国泰城市能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