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俩要是不怕折腾的话,我们团里同事家在西四附近倒是有个四合院。他们家要的也不贵,三十块钱就行。”
林朝阳听著心头一动,三干块钱的四合院,即便是一进院也很便宜了,那可是在西城。
“一进的?怎么这么便宜?”
“正屋他们家住著,另外的房子有两户人家占著呢。”
难怪便宜,敢情是有历史遗留问题,再一想到西四到燕大的距离,林朝阳心里刚兴起的念头就熄灭了。
三千块钱过段时间他倒是能凑出来,可房子权属不清,距离又那么远,太不切实际了。
眼下他和陶玉书要解决的,还是实实在在的住房问题看过了四合院(大杂院)的状态,林朝阳觉得天妻俩的第一套任房还是首选公寓楼或者筒子楼吧,舒适性还是第一位的,四合院可以以后再买嘛,到了12月5号这天,林朝阳下班之后又来到了燕师大。
《天下第一楼》算起来已经排练了二十多天,对于学生话剧来说这个时间已经很长了。
熊大的《美明的爱情》《良心》排练时间基本也就这样,不过与两者不同的是,《大下第一楼》是一出三幕剧。
按照之前排练的时间显示,整部话剧的演出时间达到了一个半小时,这还是在林朝阳一再精简的情况下。
眼看著还有几天就是一二·九首都高校文艺汇演的日子了,黄会琳觉得是时候把架势拉起来,让学生们当著观众的面演一演了。
要不然等一二·九才第一次上台,到时候少不了嘴款腿哆嗦,万一出了演出事故就不好。
《大下第一楼》筹备了近一个月时间,请到了林朝阳这个当红作家创作剧本,又由黄会琳这个中文系副教授作领头丰,动员了热师大六个院系超过50名学生参与。
别说是《美丽的爱情》和《良心》了,就是一般的剧院演出也很少有这么大的规模黄会琳为了《大下第一楼》的利彩排,找到了燕帅大党高官贾镇,经过一番沟通学校开放了礼堂用于给学生们彩排话剧,并且特批了两干块的经费。
光冲着《天下第一楼》筹备的声势,可比一般的学生话剧闹的动静大多了。
首演的消息刚刚放出去,立刻传遍了燕师大校园。
傍晚时分,闻风而来的学生们包围了礼堂的门口,好在今天校领导都来观剧,保卫人员反应还算迅速,及时维持了秩序,安排学生们有序入场。
林朝阳到礼堂门外的时候,门口排了长长的队伍,他想进礼堂,保卫却不认识他,他又没有学生证,只能干看急。
林朝阳正打算让保卫帮忙进礼堂找个人给他证明一下身份,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他,“朝阳!朝阳!”
林朝阳一看,竟然是陈健功和章耀中“你们俩怎么来了?”
“下午听说《天下第一楼》要演出,我赶紧跑过来了。你可真不够意思,话剧都要首演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陈健功解释完就抱怨起来最近这些天以来,《天下第一楼》在燕师大师生当中传播的火热,被一些学生各种吹捧,吹的神乎其神。
这个时候各大高校的学生们联系紧密,这种风声自然也传到了其他高校,可口耳相传往往没办法传递多少有用的信息,尤其《天下第一楼》还是一部内容和结构都相对复杂的剧本。
所以尽管之前名声传的很大,但许多外校关心这部话剧的人也只知道大概是以全聚德为原型,讲的一家烤鸭店的兴衰史“你这是..-..也没进去?”陈健功看明白了林朝阳的处境,说著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满是嘲讽。
还没等林朝阳回答他的话,陶玉书便从礼堂里走出来,“朝阳!“她叫了林朝阳一声,又看见了陈健功和章耀中,“你们也来了?”
我们过来刺探刺探敌情!”章耀中玩笑道。
陶玉书笑了笑,“快进来吧。”
有了她领路,几人才算进了礼堂燕师大的礼堂与燕大礼堂规模相差无几,都是一千多个坐席,这会儿已经被燕师大的学生们填了个七七八。
学生们对即将上演的话剧充满了期待,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让诺大的礼堂上空充斥著一股噪耳的声音。
林朝阳是《天下第一楼》的幕后功臣,他的座位被安排在了最前排的中间位置陈健功和章耀中属于蹭票进来的,被安排到了靠后排中间的位置,角度和视野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距离舞台远了点。
陈健功往周围扫了扫,刚坐下没一会儿的功夫,礼堂里的人好像又多了,他往最后面看了看,因为放进来的学生太多,好像已经不得不占用过道了。
他站起来在周围这一片坐席里扫了扫,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各个高校热衷于社会活动的积极分子。
学生们还真是热情啊!“他嘟囊道。
看来大家都对朝阳的剧本翘首以盼。“章耀中笑著说道“乌决决传了一个月了,大家肯足好奇。”
两人说著话,那边保卫已经在维持秩序,让学生们安静下来,此时的前排,林朝阳正被黄会琳引荐给燕师大的几位校领导和中文系的几位资深教授。
“感谢朝阳同志对于我们燕帅大的支持。”燕帅大校党高官贾镇满脸笑容的与林朝阳握著手说道。
“您客气了。”
黄会琳笑著说道:“朝阳同志和玉书同学伉俪情深,说起来也是我们燕师大一家人。”
贾镇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没错没错,都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燕师大没有校长,只有书记。贾镇曾是陈老的机要秘书,身居高位,但在哦喻喻中也受到了冲击,平凡后才来到燕师大担任书记一职。
《天下第一楼》获得校方如此大的配合,与他的支持密不可分。
闲话几句,礼堂内的气氛逐渐安静下来,舞台上的幕布紧闭著,时间慢慢走到了六点半,礼堂内的灯光暗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话剧要拉开大幕了。
“1917年夏,清朝的最末一个皇帝在子民们“帝制非为不可,百姓思要旧主”的呼声下,由辫儿帅张勋保驾,艾坐了大宝紫禁城内外的遗老遗少们顿时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翻腾出压在箱底多年的朝衣、续上真真假假的辫子,满大街跑的都是祖宗按照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表示心情愉快的唯一形式就是吃。
所以,前门肉市口里回光返照般地闹腾起来。”
伴随著女声旁白,幕布启。
正阳门,又叫前门。天子脚下,人口稠密,市井繁华,京师精华尽在于此。
店铺、茶楼、戏院摊位鳞次栉比,白天人群熙来攘往,入夜灯火辉煌,历五百年而繁华不衰,近几日里尤其热闹正阳门外叫肉市口的小胡同两边是一家挨一家的饭馆子,每家饭馆子都有独特的风味佳肴,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要数声噪京城的烧鸭子,老字号”福聚德”,“脸就坐落在肉市口里。
正当饭口,肉市口里热闹非凡,各家饭庄子的厨灶正在煎炒烹炸,跑堂的忙著招呼客人,食客们推杯换盏,猜拳行令。
福聚德老唐家的家业如今已传到第三代,“门脸儿止中门耀上开排挂看三块匾福聚德”居中,“鸡鸭店”在右,“老炉铺”在左,这便是福聚德的三项业务:烧鸭子、生鸡鸭和苏盒子。
前厅左边摆看两只大木盆,旁边坐满了徒第,一个个手脚麻利的扒看鸭毛沿墙根,一排木架子上挂看开好生的鸭胚子,鸭子都吹好了气,抹上了糖色,一只只肥嫩白生十分肥壮。前厅石边是福聚德的白年烤炉,红砖落地,炉火常燃。炉口有一副对联:金炉不断千年火,银钩常吊百味鲜,舞台上的布景是由燕师大学生联合校工们共同制作完成的,成果略显粗糙,不过舞台上的灯光一打,倒掩盖了不少瑕疵,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有了几分话剧舞台的神采。
街声,隐约传来广和楼京戏的锣鼓声。夹杂看吃饭、说笑、猜拳的各种声音。
话剧,不仅是表演的艺术,也是舞台布景和声音的艺术,为了这些街声,学生们可没少费功夫。
《天下第一楼》第一幕开场的环境烘托,耗费了剧组学生们和校工们的巨大精力,但成果也是斐然的,只幕启的短短几十秒钟,台下的观众便完全沉浸到了话剧之中。
第一幕的背景是皇上又登基了,前门肉市口福聚德内各色人物粉墨登场,借著送龙旗来占小便宜的警察、重新抖起来的遗老遗少克五、脑子活嘴又甜的跑堂常贵、自恃功劳死要工钱的大师傅罗大头..·福聚德的老掌柜老了,家里两个少爷不成器,生怕家业被败光,二掌柜王子西帮老掌柜找来师兄弟卢孟实。可卢孟实看出福聚德的外忧内患,开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
最后老掌柜临终之际呼喊著“卢孟实”的名字,终于让卢孟实接手了福聚德至此第一幕剧情结束,舞台上换场的时候,章耀中回过神来,低声对陈键功说道:“健功,朝阳这剧......不一股啊!”
他愁了好一会儿,才愁出这么一句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好话剧不是谁都能写出来的,可好话剧却是人人都能看得出来的尽管只是第一幕,可那扑面而来的时代气息、鲜活灵动的人物塑造和起承转合恰到好处的故事,无不在对观者展示看这部话剧的卓越,陈健功此时神色复杂,礼堂内光线暗淡,章耀中只看到他嘴唇啸著,隔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确实不一般。光是这第一幕,就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我真没想到.....”他眼神中透露著几分不甘,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朝阳他的剧本竟然写的这么好!”
第109章 此生,何其有幸
相比他的失落,章耀中是完全沉浸在看到好剧的体验中,章耀中兴致勃勃的问道:“矣,健功,你不觉得吗?朝阳这剧人艺味儿很浓啊,像《茶馆》。”
陈健功的眼神放在舞台上,有些出神,没回答他的话,他明日章罐中所说的“像《茶馆》”指的是什么,既不是指剧情、也不是指人物,而是指那种感觉,那种厚重的历史感、那种经典的味道、那种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的醇香,回想刚刚那一幕剧情,其实学生们的表现十分生涩,远不如职业演员在台上的挥洒自如、惟妙惟肖,可陈键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己太沉迷的缘故了,他好像完全忽略了这些问题,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剧中世界。
这,难道就是好剧的魅力吗?
“开始了,开始了!”
章耀中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见舞台上的幕布再次拉开,不再与他说话,把目光投向了舞台上。
舞台上,福聚德三间门脸儿的地皮上起了一座高楼,楼下散堂还是当初的样子,不过舞台左侧多了一道楼梯,上到二楼是十余间雅间,窗雕花,有的还没来得及上漆,露著白木茬。刚上新油的门柱、上灰色缝的砖墙、四白落地的厅堂,挂在正中的金字老匾,气派非常。
剧中已经过了三年,老掌柜临终相托,卢孟实最终还是接手了福聚德的烂摊子,用三年的时间将福聚德经营的风生水起可一派花团锦簇之下,福聚德仍旧是危机四伏大师博罗大头自恃劳苦功高,不服管教,卢孟实有心制衡,找来手艺出众的李小辫,却被罗大头频频使坏:遗老遗少克五时不时就要到店里占便宜,与罗大头等人结下了恩怨,为了修建新楼,卢孟实兵行险招借了印子钱,店内资金紧张,拖欠了供货商们的货款:唐家两位少爷没了老掌柜的管束,越发张狂了,帮不上忙就算了,还胡乱插手店内生意.....好在卢孟实精明练达,每每总能化险为夷。
卢孟实掌权十一年,福聚德正值春秋鼎盛,雕梁画栋的大楼金碧辉煌,食客盈门,进出的俱是达官显贵、商贾名流,此时的福聚德已是赫赫扬扬,名动京师可泥瓦匠手艺再好,也糊不住要倒的房子。
当年他的父亲便是给东家当掌柜,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只因为帐上短了些银钱,东家便要以大秤称人,让店里的每个人都过秤,哪怕他父亲是掌柜的也不例外。
大秤称人,与畜性何异?
他父亲因著一股火撒手人寰,从那以后卢孟实就发誓,他虽出身五子行,但绝不能别人瞧低了。
当年老掌柜临终相托,他才接了福聚德的掌柜如今卢孟实功高盖王,唐家两位少爷自以为福聚德是唐家的产业,见他分红愈多,听信馋言,对卢孟实横加指责,颐指气使。
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犬点,大抵便是如此正当卢孟实心灰意冷之际,与福聚德结下梁子的克五带看侦缉队诬陷罗大头是烟贩子,私藏烟土。
侦缉队欲借福聚德大秤称量罗大头是否有私藏,恍惚之间,卢孟实仿佛看见了当年父亲受辱的情景。
“放下!罗大头是烤炉的厨子,不是烟贩子。我愿意作证,福聚德愿保。”
舞台上,饰演卢孟实的李路杨大声呼喊.连演了一个半小时,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因为情绪太过投入,台词都喊劈了,声音嘶哑,却意外的契合了卢孟实这个人物此时此刻的心境。
台下的观众们更是因为这一句话而动容不已,眼含热泪谁能保你?“台上的侦缉队长斜眼看看卢孟实是啊,如今卢孟实与东家发生,能不能当这个掌柜的还两说呢,实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福聚德的伙计们望著唐家兄弟,可他们兄弟二人此时如同鹤鹑,一言不发谁是掌柜的?”侦缉队长又问唐家兄弟更不敢说话了,沾上侦缉队大牢,不死也得掉层皮,他们连忙把手指向了卢孟实。
掌柜的,跟我们去侦缉队聊聊吧?”
罗大头大叫著:“福聚德已经把我辞了,没别人的事!”
卢孟实却对罗大头说道:“大罗,我不辞你了。”
他转头又对侦缉队长说:“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那走吧!”
卢孟实无惧无畏,解下腰上玉佩送给了相好的玉儿,抖了抖长袍,正欲舍身而去。
罗大头扑跪在地,“掌柜的,我...卢孟实只留下一句话:“大罗,好好烤你的鸭子,正经做人!”
掌柜的,我对不起你!”患难见真情,罗大头悔不当初的嗑头赔罪卢孟实跟著侦缉队走了,唐家兄弟本以为去了心头大患,却不知,卢孟实以多年心血维持的福聚德崩塌在即。
跑堂揽客的常贵死了,大厨罗大头失魂落魄,负责后勤的玉雏儿收拾好了行李,撩高儿修鼎新看透了唐家兄弟的凉薄本性,心生退意。
一人去,大厦倾只因卢孟实便是福聚德的那根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曲终人散,看破一切的撩高儿修鼎新望著福聚德门口的那副对联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时宜风.....嘿嘿,差个横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唐家兄弟感到不对,正欲说话幕后尾声响起,又是开头广和楼的京戏声锣鼓声起,戏该收场了。
大幕徐徐落下,舞台上只剩下那副对联。
演出结束,上千人的礼堂内鸦雀无声,观众们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经历的戏剧世界中,尚未从剧情的震撼中完全抽离。
黑蒙蒙的光线里,陈健功的眼睛亮的吓人。坐在他旁边的章耀中满脸惆怅,眼中还闪看泪光真好!”章耀中低声说了一句,他率先清醒,看了看周围,“怎么没人鼓......话音未落,礼堂内响起掌声,项刻之间便由零星的拍手声汇聚成雷鸣般的共鸣,经久不息每一个观众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喜悦、激动和感动,有些人甚至眼中闪烁著泪光,也许是被剧中感人至深的情节触动,也许是为演员们的精彩演绎而打动。
热烈如潮的掌声持续了超过两分钟时间,章耀中心中默数,期间还有许多压抑不住内心激动和喜悦的大学生用呐喊来表达他们对于《天下第一楼》这部话剧的喜爱。
每当掌声回落,这群人就以最饱满、真挚的声音呼喊看,让掌声再次如潮汐一般涌上来,掌声与呐喊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时间,巨大的分贝充斥在礼堂当中,这是燕师大礼堂自落成以来所经历的最荣耀的时刻。
而刚刚退到后台的演员们,在礼堂内陷入沉寂的那一刻,心中是志心的,儿十秒的时间变得无比的漫长。直到掌声响起,真挚热烈,山呼海啸一般的冲向舞台、冲进幕后,他们终于知道《天下第一楼》成功了!
他们被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包围著,徜祥在巨大的幸福之中,脸上洋溢著无法掩饰的兴奋与满足。
大家三五成群,互相拥抱祝贺,分享成功的喜悦。这一刻,他们忘了男女之别,也忘了师生辈分。
所有人沉浸在喜悦之中,外面的掌声与呐减声不仪是他们对辛苦排练的回报,也是对他们表演和工作的认可。
一部成功的话剧,离不开台前幕后所有人的努力,这群初次接触话剧的学生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话剧初体验竟如此成功,所有人都明白,这部话剧的成功除了大家的付出,更大的功劳是在剧本身上。
李路杨站在后台出神的仰望著舞台,幕布还没有拉开,他只那样出神的望著,谁也不知道他在望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喊了一声:“该谢幕了!”
还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众人恍然,外面观众的欢呼鼓掌了几分钟了,他们幕还没谢呢,真是高兴傻了!
舞台上的幕布再次拉开,燕师大这群业余话剧演员们依次走上舞台,他们学著在人艺看到的那样,以剧中人物的形象一个个走到舞台中央,向观众们致意,每出现一个人,台下的掌声便热烈一分。
看看台上的演员们,台下的欢呼声比之前更加狂热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所有人站立起身,双手高举过头顶鼓掌,以此来表达他们内心对这场演出的无限推崇和喜爱。
因为此刻在台上发著光的是与他们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同学,是与他们一起在图书馆埋头苦读的好友,是和他们共同走过独木桥的同辈人。
这一刻,台下的观众们从未如此为目己身为热师大学子而骄傲目豪过所有参与《天下第一楼》的学生演员涌上舞台,同样面带著自豪的笑容,台下的掌声和欢呼声是对他们最好的肯定,让他们深感欣慰和骄傲学生们把黄会琳簇拥到舞台上,作为把《天下第一楼》从剧本落实到现实的功臣,她受到了学生们热烈拥戴黄会琳登上台后满脸喜悦,与学生们欢聚在一起,又不断的朝台下看躬高兴过后,台下的众人只看到她朝台下指了指,好像说了一句话。
台上穿看马褂长袍的”卢孟实”李路杨三两步蹦到了舞台下面,来到坐在最前排的林朝阳身前,竟单膝跪地,拱于相请,刚刚结束演出的李路杨满脸是汗,眼神灼热的望著林朝阳,充满了朝圣者的虔诚他在用这一跪,来表达内心对于林朝阳最深沉的崇拜,李路杨突然的举动让礼堂内出现了一片骚动,学生们不明白他为何作出这样的举动纷纷起身探望只见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双手扶著李路杨,想把他拽起来,可年轻人似乎没想到李路杨跪的太实诚,这一拽竟然没拽起他来,反倒是被李路杨拉了一把,离开坐席。
被迫站起身,林朝阳看了一眼身旁原本坐在他身旁的陶玉书,这个时候舞台上又下来了吴颖芳和李真喻等人,几乎是将夫妻俩架著上了舞台两人来到舞台上,与黄会琳站在一起李路杨又跑回到舞台上,大声呼喊起来,这位就是我们《天下第一楼》的编剧林朝阳同志,他还有个名字你们也应该知道许灵均!”
李路杨的声音回荡在礼堂的上空,仿佛一声号令,掌声再次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刚刚过去的一个半小时,台下的观众们欣赏到了一出精彩绝伦的话剧,演员们的水平拍马也难及人艺的演员,但大家却收获了堪比观看人艺演出的精神享受,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功于林朝阳那惊才绝艳的剧本,早在半个月之前,燕帅大校园里便流传看关于《天下第一楼》的传言,说中文系弄到了一部堪比《茶馆》的剧本许多人闻此言论,连内情都懒得打听便之以鼻堪比《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