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乡支医开始重走人生路 第9节

  今天是专案组成立的日子,开了整整一天的会汇总四起案件已有的线索。

  会议结束都到晚上八点多了,金智海头晕脑胀的跟着他们分局其他被抽调过来的同事一起,往会议室外走去。

  “智海”

  “科长”

  听到分局刑侦科张科长叫自己,金智海赶忙打起精神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咱们区那起案件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抛开其他三起案件不谈,就光说咱们这个,你是怎么看的?”

  “目的明确,就是冲着被害人聂凡去的,而且事先经过长时间的跟踪踩点,特别了解聂凡的生活作息,否则凶手应该去的是他家,而不是他那个一星期才去一次的秘密小情家。

  还有就是这个凶手对于跟踪特别擅长,无论是聂凡,还是其他三起案件的被害者,都不是孤身一人,平日里不少人都跟在他们身边,供他们驱使。

  可偏偏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过有被跟踪,这足以说明凶手的能耐了。

  科长,我非常怀疑……”

  “好了不要往下说了。”

  没等金智海把话讲完,张科长就开口打断了。

  他的怀疑,同样也是大家的怀疑,刚才会上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也透露出来一点,但没人把这话挑明了说,因为大家都不愿意相信。

  其实刚才在会议室里参加会议的专案组成员们,对于那四名被害者没有任何一点同情,之所以还要绞尽脑汁的破案,一是因为性质太恶劣,二就是……

  据死去的那四个人的手下说,从去年到今年,一年多的时间以来,这四个人都不同程度的私自挪用了不少之前没收的钱。

  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但仅仅是淀海那个崔海洋,目前已经查实的数目折合成现金算的话,都高达数十万软妹币了,可问题是,人现在是死了,这笔钱到哪里去啦?

  没影了!

  所以现在那下落不明的钱才是他们调查的重点。

  光是一个崔海洋就弄了那么多,其他三个呢?如果人人都是这么多,那加起来可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刚才会上定下来的方案就是,以钱查人。

  那么多钱,还不单纯是现金,其中有不少是黄金等贵金属之类的,这么多实物可不好藏,查起来应该能容易一些。

  但京市说大不大,说小可一点也不小,想查清也不是那么容易,接连发生四起案件都没什么像样的抓手,有的他们忙活了,参会的所有干警,离开会议室时都是紧皱着眉头。

  ……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号周六,明天星期天,可以跟后天元旦连一起休息两天。

  当然啦,对于前来支医的李言诚和周国涛来说是没有假期的。

  下午在食堂吃完晚饭之后,二人回到宿舍收拾了下里边穿的衣服,准备去镇上的澡堂子好好泡泡。

  跟市里的天天开不同,镇上的洗澡堂每到周六周天才开放,周六晚上人能少点,附近的村民可不会大晚上跑过来洗澡,他们一般都是周天白天过来,有的人大清早五点多就来了。

  尤其是到了快过年的时候,澡堂里那才叫一个人山人海,泡澡的大池子里人多的连脚都塞不进去。

  想来澡堂子洗澡,不但要钱,还得要洗澡票,镇上的各单位和村里会当福利发给大家。

  一张洗澡票外加五分钱,想洗多长时间都可以,哪怕是早上刚开门就来,一直待到晚上人家关门再走都行,只要你不担心把自己泡坏了就行。

  市里的澡堂子里休息间还有床,真有人在这里一待待一天的。

  进去后点壶茶,能无限续水,再要上两样小吃,进去搁池子里泡一会儿,出来坐床上一边喝着茶吃着瓜子花生,一边跟别人侃着大山。

  休息好了进去继续泡,还可以叫人给搓背、修脚,且潇洒着呢,也是一种澡堂文化。

  镇上就没那么好的环境了,没有床,没有吃的喝的,搓背的有,修脚的没。

  想要搓背,进去前就要把票买好,在池子里泡好之后,等搓背师傅忙完了,就可以让给你搓了。

  往水池旁边的台子上一趴,师傅给你拿毛巾浑身一搓,搓完后再进池子,那叫一个舒爽,一星期不来上一次,浑身都感觉刺挠。

  李言诚和周国涛二人进去的时候不到七点半,等再出来回到宿舍都已经是十点多了。

  今天应该是因为路上太泥的原因,洗澡的人并不多,俩人在里边泡了个通透。

第16章 打分

  看着李言诚熟练的在病人身上施针,丝毫犹豫都没有,一旁的周国涛有些感慨,又有些震惊。

  他可以算是亲眼看着这位,半个多月以来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从刚开始施针时的小心翼翼,无比谨慎,到现在的如同行云流水,成长的实在是太快了。

  快的让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事实上他有点高看李言诚了,行云流水没错,但针对的也只是这一种病,那就是风寒引起的外感发热。

  因为降温,这几天接连看了七八位风寒患者,扎针的地方都一样,所以他成长的才快了一点,换个其它病要施针的话,他依然还会是小心翼翼的来。

  “言诚,我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跟其他中医大夫的治疗方法不一样啊?”

  现在很多医院的内科和中医科都没分家,内科大夫给病人检查的时候,通常都会先摸摸脉,能不能摸出来另说,姿势得做全了。

  他们第一医院的内科就有三位是纯正的中医大夫,周国涛虽然是西医,但也会把脉,还是那话,能不能摸出什么门道来,是另外的事情。

  虽然不一定会用中医的方法看病,但对中医望闻问切四诊,辩证分型后开处方调理身体,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可李言诚的操作手法跟那些中医有非常明显的区别。

  刚开始都一样,但辩证分型后不是开药方,而是直接上针灸,就好像是主要靠针灸治病,药方只是用来调理身体,中间加了一步。

  但效果怎么说呢,据他这半个来月的观察,效果非常好。

  虽说喝中药也能治的了急病,一个好的中医大夫,给病人到底能不能治好病症,通常都是三副药就能看出来。

  可有的病人怕是连这三副药的时间都嫌慢,很多人到了医院后,就巴不得医生跟神仙一样,药到病除,立马就能不难受。

  说实话,这种情况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基本上不存在,治病是有个过程的。

  但周国涛发现,这种情况在李言诚这里似乎被打破了。

  他的针灸可以说是当场起作用,就算不能彻底好,也是很快就能减轻症状,然后再通过药物调理。

  这样一来,患者就会非常愉快的接受。

  面对周国涛的问题,李言诚想了一下才回答道:“我爷爷的派别跟其他中医不同,他这一支讲究的就是先治病再调理。”

  他能怎么回答,只能是按照传承来的记忆说了。

  撰写《针灸甲乙经》的作者也确实就是这样给患者看病的,这本书的主要内容就是将经脉学说和腧穴理论,还有诊治方法全部有机结合起来。

  除了针灸手法算是从三国时期就彻底失传,目前可能就他一个人会之外,开出去的药方其实都是普普通通,很多中医大夫都知道。

  牵扯到派别,周国涛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担心自己问的多了,会问到人家派别的秘密,被人不喜。

  中医讲究传承,哪怕到了几十年之后,有的三甲医院公布的专家栏里,都会出现某位中医专家没有什么特别高大上的学历、学位,而是标明其医术是家传,或师承哪位大家。

  李言诚传承来的中医医术以及经验非常庞大,那些病症都是纯正的中医辨证分型,究竟对应的是哪种西医的病,没碰到之前他也分辨不出来。

  所以他现在究竟能看了什么病,他自己都说不清。

  只能是遇上一个治一个。

  治的多了,知道治这个病相应的腧穴在哪里,施针速度自然就熟能生巧。

  而有的不常见的病要想施针治疗,他光找对应的腧穴都得通过脉象找半天,下针自然会犹犹豫豫。

  不过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以后给患者治病也会越来越顺手。

  时间已经来到了建国十九年的元月,这两天来卫生院看病的病人,比起上个月还渐渐多了起来。

  这不,一早上时间李言诚就看了六个病人,比前段时间两三天看的都要多。

  虽然都是些小毛小病的,但也算是给他涨经验了。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直到元月十号的下午,义顺县忽然来了几个人,说是考核镇上的干部,让居民和各单位职工给一些干部打分。

  这是很正常的工作,可李言诚看着发给自己的打分表却有些傻眼。

  什么情况,他只是下来支医的,连镇上的干部都认不全,怎么还会让他给打分。

  那表上写的一长串名字,他唯二知道的就是隔壁财政所的所长,和卫生院的刘院长。

  人家这次打分弄的还似模似样,把周国涛都叫到其他办公室去了。

  再次看了眼发到手中的表,李言诚抬头看向那位给自己发打分表的年轻男子。

  “同志,我是市里第一医院的大夫过来支医的,来这里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表上绝大多数的名字我压根都不认识,这……这让我怎么打分?”

  “下乡支医是好事儿,市里领导为了解决基层,尤其是农村看病难的问题,从市里抽调医疗卫生方面的骨干力量来送温暖,这种事情应该大力宣传、弘扬才对。

  可你们都来两个多月了,镇上的干部竟然还认不全,这是不是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人对你们过来支医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重视?

  也可以说,他们根本就没把老百姓的问题装在心里。”

  ??!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李言诚感觉自己的眼珠子差点没从眼眶里凸出来。

  这个思路很清奇,能马上就从另一个角度抓到问题所在,这是个人才啊。

  同时他也有点汗颜,这下可好,他无心说的一句话,可能给木林镇那些干部挖了个不小的坑啊。

  周国涛那边跟他遇到的情况一样,不过他那边那个人就没像这个人这样解读,而是干脆利索的说不认识的全部打零分。

  末了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让他不要和稀泥,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千万别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都打高分,他等下会专门问每个名字所对应的职务。

  这一下就彻底绝了老周同志随便打分的念头,只能是乖乖的该打零分就打零分。

第17章 寻医

  “周哥,你是怎么给不认识的人打分的?”

  表被收走后,周国涛就回来了,刚进门李言诚就急忙问道。

  “还能怎么打,不认识的全部零分啊。”

  “零分?您比我还狠啊!”

  “啊?”周国涛愣住了:“那你怎么打的?”

  “他规定的十分是满分,除了杨所长和刘院长,其他人我都给了个两三分,那里边还有一个我听说是从县里下来挂职的,就给了六分。”

  “嘶……”听到李言诚这样说,老周有些牙疼的咧了咧嘴。

  “我被给我发表的那哥们给坑了啊,他跟我说不认识的都打零分。”

  他们是下来支医的,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去,并不想得罪什么人,可现在这情况是不得罪都不行了。

  虽然打分时说的是不记名,但这里的真实情况大家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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