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越是孤僻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她通过多日的观察,发现西瓜头变态似乎和她一样都没有朋友。
宫泽站在天台的围栏里面,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地清扫著上面的垃圾。
忽然,他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西瓜头,不,宫泽辰,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羽贺澄夏还是首次鼓起勇气对男生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语。
宫泽挑了挑眉毛,望向身后的风纪委员长同学,沉吟了数秒才回应道:“嗯—你这是在告白吗?”
羽贺澄夏刚欲反驳,但又强忍了下来,她担心刺激到宫泽,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那我·——”
宫泽的话尚未说完,只见羽贺澄夏猛地冲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腰,将他往地上扑倒,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随后昏迷,那段记忆也随之消失了。
思绪回到当下。
良久,唇分。
羽贺澄夏的小脸通红,尽管身体虚弱,却仍渴望继续。
恢复一部分记忆的宫泽紧紧扣住了她两只手的手腕,将她白皙的胳膊按在枕头上,“.——秋季运动会后,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猜·—.”
羽贺澄夏的视线避开了宫泽的目光,轻轻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方才的感觉,亦或是在怀念五年前的滋味。
羽贺澄夏的反常表现让宫泽隐隐有一种其实他五年前已经失身的错觉。
该不会昏倒后被风纪委员长同学给捡尸了吧?
不不不,绝无可能。
眼见宫泽的表情从疑惑转变为惨白,羽贺澄夏的嘴角罕见地勾起了一丝弧度,她凑近宫泽耳边轻声低语道:
“想知道吗?”
“想—.”
“昨天晚上你和雾奈是如何运动的?必须诚实地告知我哟—————·
“在浴室,雾奈趴在墙上·——-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不可以,我趴在病床上,你若像昨天晚上对待雾奈一样对待我,我就告诉你。”
“你现在毫无抵抗之力,轻轻一推便会倒下。”
“没关系,好了,我已经调整好姿势了,开始吧。”
羽贺澄夏在病床上换了个姿势,下巴垫在枕头上:
“—-嗯?是病服不方便行动吗?整理一下就可以了。”
宫泽的视线移开,不再看向病服,说道:“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的手机等通信设备都不在身边,你无法威胁我,况且你现在还这么虚弱-—--我若要离开,你根本无法阻拦。”
“噢?”羽贺澄夏趴在病床上动了一下,宽松的病服有些不整齐,“不好,
病服有些乱了——...
思索片刻,她又提醒道:“.——---我若是现在趴在这里呼喊有人欺负我,你猜猜,大家会相信谁?”
宫泽微微一愣,毫无疑问大家会相信财团二小姐,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
“好—.只要像昨天晚上对待雾奈一样对待你就行是吧?”
”..—-请认真一些喔。”羽贺澄夏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眼中隐约透露出期待之色。
宫泽的视线移向别处,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他缓缓抬手。
悬在半空之中。
然后猛地朝著床边挥下。
发出一声轻响。
本意是想吓唬一下羽贺澄夏。
宫泽伴装严肃地说道:“嗯,昨天晚上我就是这样对雾奈的,你要不要来几下?雾奈可是坚持了好一会儿呢———”
羽贺澄夏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点了点头。
三分钟前——
隔壁休息室。
花开院樱妃一脸茫然地看著正要为她按摩脖颈的雾奈,内心忐忑不安,却强颜欢笑道:
“—.哈哈——雾奈我从未听闻过这种按摩方式呢?好新奇啊—”
雾奈那冰凉的玉手轻轻划过花开院樱妃的脖子:“.——-非常舒服的——你和学弟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很舒服呀?”
“不是——-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花开院樱妃即便再愚钝,也察觉到雾奈似乎误会了什么。
误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误会的人会做出傻事呀。
呜鸣鸣.--她25岁了·—···还未曾体验过宫泽的滋味,可不想如此年轻就离开这绚烂多彩的世界。
“你听我解释——我和宫——”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花开院樱妃的解释。
雾奈、花开院樱妃、凉宫理惠几乎同时打开了豪华病房的门。
只见,羽贺澄夏身著病服,从床上站了起来。
见此情形,凉宫理惠赶忙过去扶住了二女儿,“刚才的响声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站起来了?快点坐下—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只是想走动一下—·..”羽贺澄夏著实不想继续躺在床上,因为屁股疼痛难忍,她那幽怨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走出去后又重新进来的宫泽。
“你这孩子,做什么事情怎么都这么毛毛躁躁的?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和护士去做就好了。”凉宫理惠心疼地说道。
虽然羽贺并非她亲生,但她亲眼看著羽贺长大,早已将其视如己出。
宫泽悄然向后退了一步,莫名地感到心虚,方才那一掌,估计皮肤都已经红肿了。
趁著局面混乱,花开院樱妃强烈的求生欲瞬间爆发,语速极快地说道:
“宫泽和雾奈,我想邀请你们去文京区的烤肉店品尝烤肉,是正经的烤肉哦!”
正经的烤肉?
宫泽满心疑惑,不明白花开院为何要特意强调“正经的烤肉”这几个字?
雾奈眼中的阴霾稍稍散去,可嘴里仍喃喃自语:
“好可疑·.·.正常人谁会特意强调烤肉正经·—
花开院樱妃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语无伦次道:“我在YouTube上创建了一个美食评论节目,满分五星,我给文京区的那家店打四星·-那个—我说这些的原因是———·刚才我和雾奈的电波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导致了一些误会——
她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解释都说出来了。
“误会?”
雾奈的小脸微微露出异之色:
“之前说的真是烤肉?不是其它的意思,比如·—”
说著,雾奈警了一眼花开院樱妃硕大的宝宝食堂。
花开院樱妃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然后又紧张地摇头:“对-—-不是-—-是超好吃的烤肉————之前邀请过的学—··宫泽一次,不过他拒绝了..”
“”..—那你为什么说一开始志志不安,后来却完全放开了———”雾奈一脸狐疑地问道。
花开院樱妃挠了挠头,略显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说的是YouTube,第一次将视频发布到网上当然会感到不安啦,不过随著粉丝数量的逐渐增加,就将其当作生活中的一件小事了·————
说著,她担心雾奈不相信,连忙拿出手机打开帐号展示了一下。
雾奈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小脸变得滚烫。
啊啊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尴尬、后悔等情绪轮番出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她赶忙给花开院樱妃鞠了个躬,诚挚地道歉道:“十分抱歉,樱妃,我最近实在是太神经质了,差点误会你了。”
花开院樱妃终于松了一口气,对著雾奈微微一笑:“没事的———”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宫泽,“我要是有个这么帅的老公,肯定也会提防偷腥猫的——”
雾奈眼眶湿润:“嗯,多谢樱妃姐的理解,你是个好人,太让我惭愧了。
原来折腾了半天,真如姬月所说的那样,这仅仅是一场误会。
原来“学弟,吃肉肉吗?”只是花开院樱妃邀请办公室里的同事去吃烤肉而已,都是她想多了。
至于花开院为什么会使用和大小姐一样的黄色便签纸,甚至连字迹都差不多?
雾奈认为黄色是便签纸最为常见的颜色,而字迹是可以模仿的。
自己当时真的如姬月所说的那样实在是太过疲惫了。
喉·——·
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敌人,一切都只是自己假想出来的罢了。
雾奈又想到从照片里找出来的告白信,她决定回家后就将告白信烧毁,五年前的因果就让它随著时间消逝吧!
维持好现在的幸福才是最为重要的!
花开院樱妃正为误会解开而感到欣慰的同时,却不知自己已然背上了一个巨大的黑锅。
一张小小的、虚拟的黄色便签纸已然牢牢地粘在了她的身上。
宫泽通过观察老婆和花开院的表情,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什么,又偷偷瞄了一眼重新趴在病床上的羽贺澄夏,著实感到心累。
至于五年前昏倒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失去了探寻的动力,反正绝不可能失身。
毕竟第一次的感觉是最为难忘的。
宫泽记得非常清楚。
他将当时雾奈的羞涩和紧张牢牢地铭记在了心中。
一行人从医院出来后便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了,雾奈前往龙骨社上班,宫泽和花开院樱妃回到了星辰塾。
充满冷气的办公室里。
花开院樱妃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逗弄著鱼缸里的金鱼。
金鱼是宫泽购买来养在办公室里的,目的是让员工在空闲且无聊的时候可以喂喂金鱼,以此舒缓一下心情。
井上真寻刚刚讲完一堂课,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好奇地看向颓废的花开院樱妃:“花开院姐,你为什么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无精打采的?”
“真寻—-金鱼的寿命大约在六年左右····但是生活在鱼缸里的金鱼一般都活不过一年,是不是非常悲哀?”花开院樱妃那圆润的宝宝食堂压在桌子上都快变成扁圆形了,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鱼缸,深深地叹了口气:
“人和金鱼一样——···-永远生活在鱼缸里—.不敢跳出去.·-犹豫著,彷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