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浸湿了七海姬月胸前的衣衫。
七海姬月其实是在赌,她赌宫泽在极度悲伤时会选择依赖她,而不是别人。
毫无疑问,她赌对了,以宫泽青梅竹马的身份战胜了其他女人。
宫泽没提之前咖啡的事,也许他忘了,也许是极度的悲伤让他忽略了这段记忆。
不过,就算他想起来,七海姬月也有应对之策。
船上早就有她的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包括这次去冲绳,是她在雾奈耳边吹枕边风,潜移默化地影响宫泽选择了这次海上旅行。
七海姬月低头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痛苦不堪的宫泽,嘴角想要不自然的翘起。
啊—···真像一只落魄的小奶狗啊。
好想就这样把他留在身边一辈子。
真是太美妙了。
宫泽请你继续恶堕下去吧!
我会接纳你的,接纳你的一切。
她的手更加用力地抱住宫泽的后背,像是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
“没事的,宫泽,有我在,有你的七海姬月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谢谢你安慰我,姬月———”
人是虚伪的生物一七海姬月对此深信不疑。
她轻轻拍打著宫泽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哼唱起以前福利院院长为了哄爱哭的她而唱的童谣:
“柳树的根在哭,淋沥,淋沥,哗啦,哗啦,啦啦啦-—”
这首《下雨了》是东京寄托著孩子希望的传统童谣,小时候的七海姬月经常哭,院长就用这首歌安慰她。
现在,她用这首歌来安慰宫泽,希望他能好受些。
哪怕这痛苦是她一手造成的。
第298章 没有了封印的暖男竟是个渣男
童谣终了。
宫泽在七海姬月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那紧绷的情绪舒缓了几分,只是失恋带来的悲痛,如附骨之疽,哪能轻易就散去。
“今晚睡我房间吧,明天一早就到岸了—.”七海姬月强压下心底那丝窃喜,神色平淡,像往常般提不起劲的说道:
“我会试著劝雾奈,等上岸后别坐飞机回去,给你留出些时间。”
宫泽从那柔软的怀抱中抬起头,右手轻轻贴放在七海姬月冰凉的脸颊上,眼眶还残留著湿意,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谢了,姬月,每次都这么帮我。”
七海姬月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愣了一下,旋即感受到脸颊那温热的触感,
心底莫名一暖。
她嘴角上扬,露出个真心的笑容:“嗯,谁叫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呢,本就是我该做的。”
宫泽凝视著七海姬月那如深邃湖水般湛蓝的眼眸,手好似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落在她脖颈处。
那是女孩子颇为敏感的地方,寻常异性怎可触碰七海姬月心跳骤然加快,脸也染上一抹绯红,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呼吸变得急促:“宫——·宫泽?”
不管她平日里多么有心机,嘴上多么爱打趣调侃,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个未经世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罢了宫泽盯著那眼眸看了两三秒,才缓缓收回手,拍了拍七海姬月的肩膀:
“房卡给我,我先去洗个澡。”
“好.....”
七海姬月慌乱地从地上起身,手忙脚乱地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房卡递过去,看著宫泽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刚才竟然松懈了,没有控制住情绪的变化,实属不应该。
以后绝对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宫泽好像变了个人,不过,他应该没发觉自己的计划。
七海姬月的房间在楼下,此时的宫泽,情绪已恢复了大半稳定。
他虽然平常表现得温柔,可也不傻,更不是那种遇到困难就自暴自弃的人。
既然事已至此,他想的是如何去挽回,至于和雾奈分手,这念头从未在他脑海里冒头过。
毕竟这从来不是分不分手的问题,而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就非她不可了。
“如果是七海姬月-——-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宫泽皱著眉头苦苦思索,
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姬月那前后矛盾的行为。
他从口袋里拿出之前关机的手机,开机后,屏幕上那几个雾奈的未接电话映入眼帘,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刺痛感传来。
他默默把未接电话的消息清除,本想给妹妹打个电话,可船上这糟糕的信号,根本拨不出去。
无奈,他在LINE上留了言:
“之前让你破解的视频你那里有备份吗?再发我一遍,直接发我手机上。”
宫泽用房卡打开房间门,正撞见黑皮辣妹老师山联由季在收拾东西。
这山联由季是个没什么边界感的人,当著宫泽的面,大大方方地把胖次往行李箱里塞,还笑呵呵地说:“宫泽老师,我都知道了,七海跟我说了,夫妻间闹点矛盾挺正常的,多冷静几天就好啦。”
“希望吧—————”
宫泽随口应了句,没再多说什么。
待山联由季离开后,宫泽脱了衣服走进浴室,不多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淋浴声,水流从头顶淌下,漫过全身。
他腹肌上用水彩笔画著的“樱妃”两个大字,遇水后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一洗,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直到身体有些不适,宫泽才从浴室出来,反手把门锁上。
此时的他,除了左手中指和小拇指戴著的两枚银色戒指,浑身不著寸缕,靠著门缓缓坐下。
他拿起手机,在LINE上找到雾奈的帐号,备注依I旧是“可爱的老婆”。
雾奈帐号用的头像是太阳花老师小说男主插画的模样,她曾说过喜欢那小说,却不知小说里的男主角本就是照著宫泽描绘的。
宫泽看著那头像,先是一愣,接著笑了起来,也不知看了多久,刷新手机后,那头像突兀地变成了哆啦A梦,蓝色的圆脑袋格外显眼。
宫泽赶忙发了条消息,却显示“tick”。
根本发不出去。
紧接著,连头像都看不到了。
毫无疑问,是被雾奈拉黑了。
他轻叹一声,仰头望著天花板:“竟然被哆啦A梦比下去了———”
当当当一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是七海姬月的声音:
“我进来拿替换衣物,今晚就陪著雾奈一起睡了,她刚才跟魔证了似的,看著你的帐号头像傻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哭了-—----唉,可真麻烦呀,你个大渣男。”
咔一声,宫泽把门打开,急切问道:“她笑了?”
“哇哦————”七海姬月的视线瞬间落到宫泽的腰部下方,“挺厉害的呀。”
宫泽愣了几秒,又是咔嘧一声,把门关上了,没给她再多看的机会。
“等著,我帮你拿,是胖次对吧?”宫泽在门里问。
“嗯————-在最里面床的枕头下面,红色的。”七海姬月回道。
随后,门开了条缝,宫泽伸出手臂,手里拿著那条红色的蕾丝胖次。
七海姬月接过去,捏了捏说:“就是这个,布料挺柔软,挺舒服的。”
宫泽的声音从门里传来:“姬月,我拜托你件事,帮我哄哄雾奈,顺便把她的情况跟我说说。”
“嗯-——”-Noproblem,交给我没问题。”七海姬月拍了拍胸脯,说完便拿著换洗衣物转身离开了。
她沿著楼梯上楼,走到走廊尽头,抬手敲了敲房门。
雾奈把门打开,漂亮的眼晴哭得红肿,等七海姬月进来后,又把门关上,像失了魂般走到床沿坐下,她此刻疲惫至极,满心只想闭上眼晴睡上一觉。
“我刚才遇到宫泽了。”七海姬月轻声说道。
雾奈没应声,只是静静地坐著,眼神空洞。
“我问他心里还有你吗?”七海姬月继续说。
雾奈依旧沉默著。
七海姬月没再接著说,而是坐在床尾,打开手机玩起了单机游戏。
“他怎么回答的?”雾奈终究还是没忍住,语气冷漠地问。
七海姬月盘著腿坐在床上,假装想了想,说:“他说———-喜欢你。”
“男人都是骗子!”雾奈冷哼一声,也没心思脱衣服,直接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睁著湿润的大眼睛。
困意如潮,却怎么也睡不著。
心里反复想著,男人嘴里没几句真话,那些甜言蜜语,什么一生一世只爱一人,永远不离开之类的,全是哄骗女人的谎话,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七海姬月见状,把手机一扔,钻进雾奈怀里,搂著她说:“那我们别想那个渣男了,以后你想干啥我都陪著你。”
雾奈微微点头:“嗯。”
一夜就这么过去,两人再没说话,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宫泽同样难以入眠,听著窗外海浪拍打的声音,不知不觉,夜色褪去,黎明到来,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天还没亮透,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不少学生和老师就站在了甲板上,都盼著能目睹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那一刻,那是充满希望与美好的瞬间啊。
不知谁喊了一句:“快看!陆地,我们到那霸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建在海上的桥梁了。”有个学生兴奋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呀?”花开院纱英著急地左右张望著。
成田凉介则是异常兴奋,手舞足蹈地喊著:“沙滩呀,泳装美女,我来了,
嘎嘎嘎嘎嘎·—.—”
“成田老师的笑声好变态呀,我都不想穿比基尼了——”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小声地议论著。
而在这群人里,最盼著上岸的当属桐岛樱怜了,这两天她一直晕乎乎的,脑袋就没清醒过,难受得很。
她环顾四周,想找找前辈,却没找到,也不知是不是还在房间里睡著呢。
上岸后,首要之事自然是解决早饭。
这次旅行的终点是一座位于海岸线的海滨酒店,说是酒店,倒更像个超大的豪华型民宿,能容纳近270人住宿不说,还有海滨露天餐厅、海滨超大泳池,以及直通海边的桥梁等诸多娱乐设施。
要不是星辰塾有花开院樱妃和凉宫美绪这两位富家千金从中周旋,别说承包这民宿了,就是预订房间,恐怕都得排老长的队。
他们抵达前,海滨酒店已差不多把饭准备好了,众人把行李放在酒店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