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胜利的是老班长与宋和平所在的小分队。
老班长作为分队里的小队长,他使用了一个略显狡诈的战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这个战术归纳起来就8个字请君入瓮,隔岸观火。
整套战术并不复杂。
中心内容就是巧妙利用环境的掩护,诱导其他两支甚至更多的分队进入同一区域。
然后让他们误以为撞见了对方的主力从而大打出手。
一旦对方上套,双方会往死里磕,不死不休。
这套战术非常考验担任诱饵的土兵个人素质以及小分队队长的指挥能力。
如果诱饵的单兵素质不强,还没将对方引入圈套可能已经被击杀。
如果队长的指挥能力不够高超,战术就会露出马脚,甚至暴露自己分队的位置,最终会弄巧成拙。
用当年老班长的话说一一这是用咱们老祖宗的兵法外加现代化训练成果,两者合出来的一种特种作战战法。
当年那次“死亡淘汰”,在老班长高超的战术水平指导下,最成功的时候将三个对抗小分队引入了同一片区域。
而老班长带著宋和平则躲在一旁看著三方拼到了最后只剩了寥寥数人,再悠哉悠哉摸到对方背后摘了桃子。
最终以零伤亡的代价获得胜利,成为了当年集训成绩最好的一支分队。
从高塔上下来,重新回到了生活区里,宋和平再次通过卫星电话联络上法拉利。
接到宋和平的电话,法拉利还以为是催迫击炮的事,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丧,迫击炮的事我已经在办了,今晚就让人运去哈桑油田,明天一早肯定交到你的手上——...
“我找你不是催迫击炮的事。”宋和平说:“我是想问你要一些情报。”
“又是情报?”
“对。情报。”宋和平说:“你能不能搞到一些关于伊利哥北部武装力量活动情况、范围以及彼此之间立场倾向的分析报告,最好是它们之间存在什么矛盾和纷争的情报,越详细越好。”
“的上帝!”
法拉利在电话那头惊叫起来。
宋和平问:“你惊叫什么?”
法拉利说:“你知道这些情报是什么等级的吗?如果你想要这么详尽的报告,你需要去找CIA。”
宋和平说:“我知道CIA有,我也知道军方情报部门也有,可他们不是我的兄弟,而你是。”
法拉利在那边沉默了片刻。
宋和平的感情牌让他还真有点小感动。
可法拉利毕竟是老江湖了。
桥归桥,路归路,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
“我坦白跟你说吧,丧。”法拉利说:“你要的情报我可以搞到,不过你要付出一些成本。”
宋和平说:“什么?你都是我们公司的雇员了,还有行动提成,你还要额外收钱?”
法拉利说:“我这是亲兄弟明算帐,这句话也是我们老祖宗说的,你应该明白。何况,我要搞到这些情报是要给钱的,情报也是资源,资源就是钱,在我们这个圈子里,能卖的都是钱。”
听著法拉利的夹生普通话,宋和平哭笑不得。
法拉利有四分之一华裔血统。
他真把自己当百分百华人了。
“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是个情报客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应该说,我是一个情报商人。”
“好吧。”
宋和平也拿他没辙。
何况法拉利说的也是实情。
这种详尽的情报分析报告,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北部各武装力量的情况随时都在变化,要拿到最精确的分析报告才能让自己有的放矢地制订出最精确的战术方案。
给钱就给钱吧!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吧,要多少钱?”
“不多,一万美元。”
法拉利报价后,还特地强调了一下。
“已经很公道了,何况这钱不是我一个人拿的,我是要去打点的,联安会里的保密室有这些情报,管这些的文件员是个大黑妞,她对我一直挺有好感,你知道我牺牲要多大吗?”
法拉利幽怨的语调让宋和平差点没笑出声来。
“好!一万就一万,但是我很急,最迟明天给我。”
“行!”
法拉利一口答应下来。
“我今晚就约那胖妞出来吃饭,把她给安排了。”
“等你好消息。”
“OK!放心!”
安排好一切后。
宋和平出去找到萨米尔,绕过他陪自己去查了一下岗哨,看看那些本地雇佣兵是否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
对于本地雇员,宋和平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些人是临时招募上来的,刚刚入职不够三天,职业素养如何?作战意志如何?
都没底。
尤其在伊利哥这种地方,宋和平始终不放心一件事一一忠诚。
忠诚在这里尤为珍贵。
出卖反倒处处可见。
现在的伊利哥已经彻底乱套了,战争让大部分人返贫,在温饱在线挣扎,各方势力明里暗里都在抢地盘,争夺控制权,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相互刺杀彼此。
今天对你表现得俯首帖耳的人,也许明天就会朝你背后开枪把你送去见上帝。
这也是宋和平商量任何战术的时候从不会让本地雇员在场的原因。
被出卖代价太大。
宋和平承输不起。
不过令他惊讶的是,几十个本地雇佣兵都按照轮岗表的安排,在油田周边各处创建起了警戒哨和观察哨。
这一点倒是令宋和平感到惊讶。
“老板,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一直没说话的萨米尔忽然开口了。
“我得到一个消息,今晚库克油田那边的莱斯会去和自由力量联盟的人见面。”
他的话让宋和平心头猛然一震。
“你的消息从哪来的?”
宋和平不由得警觉起来。
第85章 忠诚与信任
萨米尔的情报很重要。
但情报的来源很重要。
来源不对,那不是情报,是毒药。
“他们那边有几个人我认识———
也许萨米尔也觉得自己这么将信息说出来显得很唐突,会引起宋和平的疑心。
“以前都在前政府军里服役,但他们都不喜欢傻大木,在联军来的时候就跑回家去了。老板,我只是听说这件事,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宋和平停下车,握著方向盘许久没炕声。
萨米尔看著面如平湖的宋和平,也不知道对方喜怒,心里不由得有些慌。
于是他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信息对你有用,‘疯狗’佣兵团去找自由力量联盟见面肯定是拉拢他们,因为自由联盟这个组织是寇尔德人养的一条狗,
以黑水公司和军方的关系,莱斯肯定会让黑水出面去摆平自由力量联盟的人,让他们不要攻击库克油田区,但这对义们可就—”
话到这里,萨米尔不敢继续往下说,一双眼睛甚至不敢直视宋和平。
毕竟宋和平是自己的老板。
作为一个雇员,嘴边的话太多未免显得过于热心。
宋和平也听出了萨米尔话中的弦外之音。
他也陷入了沉思。
首先可以看出萨米尔不喜欢寇尔德人,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也包括寇尔德相关的组织和人。
其次是萨米尔这个人身上有许多自己没看透的疑点。
他的表现并不像宋和平以往见过的绝大部分ICDC或者ISF部队士兵,
在伊利哥做了几个月生意,宋和平不是最近才接触ICDC部队这个武装机构。
ICDC部队的士兵有个特点,那就是缺乏忠诚,因为缺乏忠诚,导致了战斗力极低,一旦遭遇开火,跑得最快往往就是他们。
在许多当地人眼中,他们是在为美国人卖命,是伪军,是狗腿子。
按说米军刚来的时候是以解放者的姿态进入伊利哥的,
至少在刚攻占巴格达之前,当地人对米军印象是绝对的高大上,因此不乏有当地人在米军进城的时候拿著旗子和花跑到路边夹道欢迎美利坚大兵们的到来。
可惜随著时间的推移,当地人错地发现原来米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动不动就突突无辜百姓,在米国大兵的眼中,当地人的命连狗都不如。
几乎每天伊利哥都会发生屠杀事件,今天是米军开枪扫射车辆导致无辜民众当场丧生,明天就是米军误炸某个住屋致使无辜的一家全部死亡,又或者在军事行动中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不加以区分一律物理超度。
而事件过后,军方的将军们往往会在电视台的镜头前假悍装出一副沉痛的样子,永远是不变的那句解释一一这只是一次令人遗憾的事故。
善后更简单,几千美元一条人命,太简单不过,反正联军的仓库里不缺现钞。
钱嘛。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时间一长,原本被称作王者之师的米军形象一落千丈,成为被人唾弃的侵略者也闯进家园的野蛮人。
而由米军扶植起来的三大委员会更加不做人事。
那些以前口口声声为了人权为了自由的本地反对派和骑墙派们上了台后,都忘了当年傻大木时代的“理想”,摇身一变成为职业政客,大家只顾著抢夺权力和金钱,对民生是压根儿没有半点兴趣,更别谈以前挂在嘴边的“理想和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