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爷，你这是在戏耍我吗？”老板人傻了：“你干脆直接抢好了。”
“爱卖不卖。”
等罗伊快走到门外时，老板终于绷不住了：“回来朋友，2500卢比，这是最终的价格，我只当行善积德了。”
“成交。”
帮小扎拉置办完行头后，罗伊又想起艾莎那个小倔驴，他认为在这件事上，绝不能厚此薄彼。
可他不知道艾莎的具体尺码，问小扎拉她也只能说出个大概。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不买了，而是买了几条新头巾和一盒发卡，回去让姐妹俩自己分吧。
这一下子，今天赚的五千卢比，就花的差不多了。
但罗伊不是地主老财，直接动用存款，给自己也买了套新衣服。
他没有选择传统的穆斯林长袍，而是挑了套舒适的休闲装，经典的T恤加牛仔裤组合。
价格有点小贵，3600卢比，但这钱必须花，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盘算了一下存款，只剩不到一万卢比。
但他想置办的东西还有很多，根本不是这点钱能解决的。
照这么挥霍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破产。
虽然给李姐能翻译，一天就能赚一万卢比，可啥时候有活还不一定呢。
说白了这就是个兼职，能赚赚点，赚不了拉倒。
指望当翻译暴富，还不如去抢银行呢。
实在不行，还是回垃圾站捡漏算了，多少是个进项。
要不，接着去敲诈哈维尔？那老登有的是钱。
算了算了，万一对方狗急跳墙，最后可不好收场。
就在罗伊一筹莫展时，小扎拉随手捡起一张被风吹过来的废纸。
上边花花绿绿的图案，瞬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扔了。”罗伊责备道：“以后别乱捡地上的脏东西。”
贫民窟里的孩子，都不太讲卫生，别说捡垃圾，翻垃圾箱都是基本操作。
罗伊想改变妹妹的现状，就只能从这种小事入手。
“那人真倒霉，连5卢比都没刮出来。”
“什么5卢比？”听到妹妹的吐槽，罗伊好奇地问道。
“刮刮乐啊。”小扎拉眨着眼睛道：“爸爸以前很喜欢买那种东西，我就在一边用硬币帮他刮，有一次刮到八百卢比，爸爸高兴坏了，带我吃了顿鸡肉饭，不过从那以后，爸爸就很少再中奖了。”
罗伊听到一半，就下意识地捡起那张废纸。
大小几乎跟A4纸差不多，上边标明的最高奖金，从5卢比到3000卢比不等。
“这一张刮刮乐多少钱？”
小扎拉业务娴熟地回答道：“扑克牌图案的八十卢比一张，女人头像的一百二一张，八十的最高奖金是两千，一百二的是三千，还有一种十卢比一张的，是专门卖给小孩子玩的，里边能刮出各种小玩具和小零食。”
“哪儿有卖的？快带哥哥去。”
罗伊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否能奏效，但总要去试一试。
“彩票店吗？这个我最熟了，跟我走。”
第14章 大！大！大！大！大！大！大！
来到开在巴扎里的彩票店，不大的门面里挤着不少老巴。
大家伙都拿着硬币或塑料瓶盖，聚精会神地刮着彩票上的银色化学涂层。
罗伊深呼了一口气，集中精神，看向铺满在柜台上的刮刮乐。
【价值80卢比的刮刮乐，便宜好玩又刺激，是兄弟就来刮我】
【是否进一步窥探隐私？】（本次操作需要消耗80点能量值）
【这波不能说是没赚，只能说是血亏，根本回不了本啊】
【价值120卢比的刮刮乐，便宜好玩又刺激，是兄弟就来刮我】
【是否进一步窥探隐私？】（本次操作需要消耗120点能量值）
【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狗天天输，干就完了】
“老板，这刮刮乐怎么玩的？”
罗伊装成不懂行的样子询问道。
老板见是新面孔，便很热情地介绍起来。
内容跟小扎拉讲的不能说完全相似，只能说是分毫不差。
罗伊直接掏出120卢比，买了下提前选中的那张刮刮乐。
然后从地上捡个废瓶盖，开始了他的赌狗生涯。
他怀疑设计这彩票的人是不是脑子有坑，整整一页高达80个刮奖区。
是觉得设计得足够多，赌狗们就会认为中奖率会增加吗？
刮起来既费时又费力，还一点都不环保。
“我来帮你吧哥哥，你这办法太笨了。”
见罗伊效率低下，小扎拉有点看不下去了。
被妹妹嘲讽的罗伊，只好接过阿里西巴，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有啥能耐。
接手后的小扎拉，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三枚硬币，分别夹在除了大拇指之外的指缝里。
擦擦擦...擦擦擦...
妹妹一次三行的刮奖速度，熟练地令人心疼。
“中了20卢比，运气还不错。”
“呀，这次是50卢比，已经快回本了。”
“200卢比，哥哥，我们赚翻了！”
小扎拉兴奋地跟罗伊汇报着战绩，等到最终结算时，整张刮刮乐的中奖额度，足有860卢比。
除去120卢比的成本，净赚740卢比。
老板验证过后，当场兑换奖金。
“手气不错啊小伙子，第一次玩就赚钱了。”
此时此刻的老板，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玩吗？反正你赚了这么多，用不着自己出本钱。”
“哥哥...哥哥...”
听到老板劝说罗伊继续玩，小扎拉使劲揪着他的衣角。
“怎么了？”
“别玩了，我们得见好就收。”
在玩彩票这方面，小扎拉显然比罗伊有经验。
爸爸入狱前，她可是彩票店的常客，知道这里边水有多深。
不懂得收手的人，最终的结果一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姑娘，不要乱讲话啊，我这里中奖率很高的，刚才还有人中了几千卢比呢。”
为了挽留罗伊接着玩，老板玩起了他引以为傲的话术。
反正你也没地方查中奖者信息，最终解释权还不都是人家说了算。
更何况就算接着玩，也不花自己钱，全输光了又怎样？
最差最差的结果，不过就是白费功夫嘛。
可一旦被真主眷顾，说不定就能赚几千卢比呢。
在彩票店老板看来，你中不中奖，跟我没有直接关系。
我赚的只是提成钱，每卖出去一张刮刮乐，我就净赚10%。
而真正出奖金的，是国家彩票发行中心，我只不过是先行垫付罢了。
政府会赔钱做这个买卖吗？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
“别愣着啦小伙子，在我们国家有句谚语，叫穷者愈穷，富者愈富。”
“我觉得你还能中大奖，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如果把我换成你，就绝不会错过这个发财的机会。”
老板滔滔不绝的洗脑，令罗伊有点烦躁，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彩票信息上。
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一张有奖的，旁边突然有个人掏出卢比来，把原本他想买的那张刮刮乐，抢先一步给买走了。
然后罗伊就眼睁睁看着那家伙因为刮出了400卢比而大呼小叫。
“你瞧瞧，这就是犹豫的后果，这钱本来该你赚，现在倒成了人家的。”
帮顾客兑换完奖金，老板一脸坏笑地看着罗伊，继续勾引他上当。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生瓜蛋子，不把他们口袋里榨干净，那就算白混了。
罗伊逐渐不受他影响，继续集中精神，寻找下一个目标。
该说不说，这刮刮乐的中奖率，是真特么够低的。
放眼望去的几十张里，单从文字信息上理解，至少有80%都是亏本的。
剩下的要么勉强回本，要么小赚一点点，还不够费那个劲。
“别看了小伙子，能不能刮出大奖，用眼睛可看不出来，实践出真知，想玩的话，赶紧掏钱吧。”
这老板跟个催命鬼似的，罗伊也怕他察觉出异样来，就随便买了两张明知道会亏钱的。
等小扎拉刮完后，神情不免有些许失落。
她想起了两年前的下午，爸爸带她来巴扎上买面粉。
路过彩票店的时候，说想来试试运气，结果上来就中了一千多卢比的大奖，给她高兴坏了。
但等到天快黑时，不光赚的一千多输了个精光，就连用来买面粉的钱，都换成了几张废纸。
回家后，爸爸跟妈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最终演变成肢体冲突。
所以她现在很害怕，哥哥也会重复爸爸走过的老路。
就在小扎拉想要再次劝阻罗伊收手时，角落里出现了一条看起来很诡异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