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用前列腺都能想得到,阿力说那地方,是绝对的少儿不宜,所以肯定不能带妹妹去。
“我不,我要跟哥哥一起玩,别想甩掉人家!”
小扎拉立刻把嘴撅起老高,看起来很不高兴。
“听话,扎拉最乖了对不对?”
罗伊一边拿话哄她,一边从口袋里掏出100卢比零钱。
“现在天气这么热,我要是你的话,就拿50卢比去游泳,剩下的50卢比买饮料喝。”
“不够,我还要吃炸薯条。”
阿力赶紧又掏出100卢比来,讨好似地交给她。
小扎拉的脸蛋上这才乌云转晴,200卢比巨款,足够在贫民窟的孩子里傲视群雄了。
“直接回村子里,不要在街上乱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跟别的孩子打架,过马路的时候小心车...”
“知道啦!”
罗伊话还没嘱咐完,这丫头就跟小兔子似的跑远了。
他倒是不担心妹妹一个人回家会发生什么意外。
在巴基斯坦,最没钱途的职业,可能就是人贩子。
因为家家户户都生五六七八个,根本不存在市场需求。
“罗伊,你妹妹真幸福,摊上你这么个有本事的哥哥。”
阿力有点羡慕小扎拉的童年,他记得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别说是200卢比,老爹能给他2卢比就不错了。
“别闲扯了,你说那个很刺激的地方在哪呢?”
“跟我来。”
约莫十分钟的工夫,阿力带着罗伊爬上一栋居民楼的楼顶。
楼顶上搭建有遮阳用的铁皮棚子,四周围都是空的,方便空气流通。
一群老巴围在场地正中心,嘴里发出阵阵嘶吼和惊呼声。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路上也有没有清洗干净的血斑。
罗伊心里一惊,该不会是打黑拳的吧?带盘口的那种。
不过这也太血腥了点,弄得跟特么屠宰场似的。
“罗伊,快过来,比赛开始了。”
阿力兴奋地往人群那边跑,结果一个没留神,把一个路过的小子撞了个四仰八叉。
这小子起身想要骂街,看到是阿力后表情一怔,撒腿便往楼梯那跑。
路过罗伊身边的时候,罗伊伸腿一绊,又把他摔了个狗吃屎。
阿力追上来骑在他身上,不由分说,咣咣就是两个大电炮。
“别打别打,大哥我错了。”
这家伙被打的连连求饶,阿力可是点满力量的,普通人还真遭不住。
“妈的,求饶也没用,你们围攻老子一个人的时候,可一个比一个猛,现在怎么怂了?”
“误会啊大哥,那天我根本就没动手,你再好好想想,我就负责放风来着。”
罗伊走上前去,揪住这家伙的头发,两人眼神对视在一块。
后者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炸立起来。
罗伊那天开枪射杀库勒的场面,他到现在都挥之不去,像噩梦一样深深刻印在脑海里。
“哈基米是吧?”罗伊笑了,还真是冤家路窄。
第59章 血腥的斗狗比赛
“罗伊大哥,你还记得我啊。”
“少套近乎。”罗伊抬手赏给他一个脑奔儿:“你小子是不是从警务局偷跑出来的?”
从这小子被拘捕那天开始算,到现在才不过第四天,跟自己几乎是脚前脚后,罗伊真不信警务局那帮官老爷有这么好心。
“怎么可能啊罗伊大哥,我是被正式释放的,就今天早上九点钟,有正式的释放令。”
“得了吧你,就算你有立功表现,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单独照顾你?”
在罗伊的经验里,立功人员很少有无罪释放的,顶多就是别人判十年,你判一年。
毕竟你立再大的功,你也是犯罪分子,这个是洗不掉的。
“照顾我?”哈基米脸上堆满愁容:“罗伊大哥,你知道我交了多少保证金吗,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捐给警务局了,圣女法蒂玛都没我这么大方。”
原来如此,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了,自己上次在警务局里,也是被索要保证金,这是巴铁警务局的特色。
其实这种制度,在华夏漫长的历史中,一直是作为正式法律实施的。
尧舜禹时期,上自死刑,下到杖、笞,犯禁者都可以以铜赎刑。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只要你有钱,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除非你犯的是谋逆、叛国等大罪。
后来随着文明的进步,剔除了死刑,但一般的刑法,依然可以花钱免灾。
这种制度一直持续到明清,直到新的种花家建立,才被彻底废除。
“阿力,放开他吧。”
罗伊拍了拍阿力的肩膀,解释道:“要是没有这小子做内应,疤脸库勒也没那么容易去见真主。”
“谢谢罗伊大哥,我就知道你是最讲义气的。”
哈基米逃过一劫,这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谄媚地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毕恭毕敬地每人上了一根。
“罗伊大哥,抽烟抽烟,咱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不是。”
罗伊叼着烟卷嘬了口:“你被放出来,不赶紧找个地方快活去,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这地方还能干什么,想碰碰运气赚点钱呗,不瞒你说啊罗伊大哥,我现在穷得就差当裤子了,晚饭还没着落呢。”
“老本行不干了?”
罗伊不信他说的是真话,他要是想搞钱,随便找地方偷俩钱包,别说晚饭,吃大餐的钱都有了。
“不干了,打死都不干了。”哈基米疯狂摇头:“我在警务局签过保证书,今天早上还去清真寺发过誓,要是再偷一次,就让我烂手烂脚,破肠破肚...”
“得得得,别再往下说了。”
罗伊赶紧拦住他,再说就奔着下三路去了。
“你刚才说,这地方能赚钱?”
罗伊对他的誓言没啥兴趣,对赚钱倒是颇有想法。
“嗯,罗伊大哥是第一次来斗狗场玩吗?”
斗狗场?听到这个极具年代感的词语,罗伊才反应过来,敢情不是打黑拳啊。
他审视四周后,发现铁皮棚子下边,确实盖有一排低矮的狗舍。
几个跟艾莎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正戴着厚厚的防咬手套在训练斗犬。
这种地方罗伊很小的时候接触过,当时他还在上小学,经常逃课去游戏厅打街机。
斗狗场开在游戏厅隔壁,好像五毛钱一张门票。
有一次人特别多,收钱的人忙不过来,他就跟同学偷偷溜进去。
结果就看到一个大铁笼子里,两条凶猛的黑狗在相互撕咬,被咬死的那条狗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那可以说是罗伊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事后好几天半夜都会被噩梦惊醒。
不过那家斗狗场大概只持续了一两年时间,就被当地公安机关取缔了。
从那以后,罗伊再也没见过类似的场所。
“阿力,你说的很刺激的地方,就是看两条狗咬架?”
罗伊瞬间没了兴趣,他不是什么爱狗人士,偶尔也吃过几次狗肉,感觉味道还蛮香的。
但这种以血腥杀戮为卖点的斗狗场还是算了吧。
就算在经济落后的巴国,估计也是违法的,不然也不会开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罗伊,你要是不喜欢,咱就不看了呗,走走走,我带你去看巴旦木。”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男人的尖叫声。
“哈哈哈,发达了发达了,我就说小辛巴一定会赢的,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的家伙,懂不懂狮子王的含金量啊!”
与那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多数人的垂头丧气。
“啧啧,小辛巴赔率高达1比10,这要是投进去一千卢比,反手就能赚一万啊。”
哈基米满是羡慕地看着那个幸运儿,他已经连续押错三场了。
不仅输光了自己未来几天的生活费,还倒欠了斗狗场一笔高利贷。
罗伊停下了脚步,准备上演真香定律。
反正来都来了,不捞点回去,都对不起跑这一趟。
“哈基米,过来过来。”
罗伊可不觉得阿力知道这里边的规则,他充其量就是过个眼瘾,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接触赌狗。
见罗伊叫自己,哈基米赶紧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经常来这地方玩吗?”
“嗯,一周怎么也来个两三次,罗伊大哥有兴趣?”
哈基米一眼就看出罗伊的想法,赶紧热情地讲解起来。
罗伊从交谈中得知,斗狗场的人员组成,主要是赛事经理、训犬师和赌注登记人。
赛事经理负责安排比赛流程,训犬师负责训练斗犬。
赌注登记人,则是三者里最重要的角色,需要过目不忘的头脑和天才的算术能力。
因为斗狗在巴基斯坦是非法的,为了掩人耳目,都会伪装成普通的养狗基地。
盘口开放时,赌博者找到赌注登记人下注,彩金则交给几个助理保管。
赌注登记人既不携带电脑,也不用纸笔。
是的你没看错,谁押了多少钱,押的哪条狗,全凭人脑记住。
这样万一被警察突袭时,警方在现场是搜集不到任何证据的。
赌客的身上没有筹码,赌注登记人的身上,也不携带大量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