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为不健康的现象。
有些人端着内地的碗，还砸内地锅，是蒋博绝对不会容许的！
“可是……”
李雪还是犹犹豫豫。
蒋博直接打断道：“公司有现成的编剧组，摄影灯光服化道，除了群演几乎全都配齐了，你要做的就是再签几个新人导演，能把本子拍出来就行，根本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拍电影最大的风险，主要集中在两个阶段。
一是拍摄过程中，能不能顺利拍完。
这话听起来很荒谬，但确确实实是存在这种风险的。
开拍之前，编剧就已经提供了完整的剧本，可还是架不住导演想法太多。
所以蒋博才说，找个工具人导演就行了。
编剧的剧本，在开拍之前，是必须要有完整版的。
通过对剧本的分析以及分镜头脚本创作，是能够提前整理清楚，其中隐含的逻辑思路，以及发展叙事路线的。
但要是导演拍的时候想法太多，那就是个大坑。
即便经验丰富如老谋子，一旦在拍摄过程中，思维开始天马行空，偏离剧本之后，再想把主线拉回来也没那么容易。
就是因为这些，才最后导致观众在电影院看电影的时候，忍不住吐槽，拍的什么玩意儿！
新人导演就这点好。
听话！
拿钱办事儿就行了，没那么多想法。
说是新人导演，其实工作经验也很丰富。
最起码都已经干了几年的副导演，或者摄影师了。
只是头一回当家做主罢了。
完整的剧组架构，容错率很高，对新人很友好。
二一个就是上映之后票房的问题。
越是像李兵兵这种咖位的大花，越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导演选演员，或者说投资方选演员，有一条十分关键的要素，就是要看过往的票房成绩，能不能扛票房。
一旦票房失利，对于李兵兵接下来再接新戏，就是个巨大的打击。
这也是她犹豫的关键因素之一。
只是她没想过，时势不等人。
转型的关键几年就在眼下，要是还继续犹犹豫豫，到时候即便想转型，也已经变成了硬着陆。
主动求变和被动得变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行吧，回头我尝试一下。”
李雪点头答应下来。
她又不是傻子，蒋博已经讲了好几遍了，再愚钝的人，也能听明白该怎么做了。
搞定了内部问题，蒋博才开始处理外部问题。
“下一部戏，我准备拍重工业科幻灾难片，预估的话，得三到五个亿，资金压力和票房压力都很大，余总有没有什么想法？”
聚变传媒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
到现在的所有的收入，除了抵押版权从资管公司提前拿到的票房收入之外，基本上就没其他的了。
艺人经纪收入几乎为零。
代言没到期，又没有新签合同，根本没有大笔收入进账。
至于商务活动，也就几十万，杯水车薪而已。
第183章 只要盘子够大，肯定没有亏损！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所以才把余骁喊过来想办法。
余骁听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干脆把笔记本一合，笔帽也盖上问：“蒋董，要是我没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要做一笔几乎可以肯定亏钱的买卖，而且投资还很大的那种是吗？”
蒋博笑着点点头：“基本正确。”
“那我做不了。”
余骁直接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扔，准备开始摆烂了。
看蒋博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
说到底，他是搞金融投资的，不是搞诈骗的。
虽然这两者大多数情况下也没啥区别。
但他还是有职业操守的。
当然，客观上来说，没有职业操守也不行。
和大多数面向大众的基金不一样，他负责是私募基金，也就是面向极少数有钱人的基金。
能动辄拿出大几千万，上亿现金搞投资的老板，哪个是省油的灯？
他要是在职业操守上有问题，不被点天灯就怪了！
所以这种已经预见到，几乎必然发生亏损的项目，余骁确实不怎么敢接。
忽悠人投资也张不开嘴！
被直接拒绝了，蒋博也没有生气，已经预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只是票房上可能会亏损，但要是着眼于整个项目的话，应该能做到盈利。”
说到这一点，蒋博是有底气的。
首创拍硬科幻重工业电影，可能会有一时的亏损，但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技术不成熟，导致制片成本居高不下导致的。
国内的产业发展，有个非常显著的规律。
那就是从零到一，突破创新这一步可能很难，甚至需要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才有可能实现。
但是一旦突破之后，从一到一百，到一万就会容易很多。
庞大的市场需求，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规模膨胀起来，从而把研发阶段的成本迅速摊平，以最终在短时间内实现盈利。
“蒋董，咱们最好不要谈亏损。”
余骁还是很挠头。
做金融的，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利于宣传！
任何行业，都不用闲置跟金融相关，都不可能没有亏损。
不符合事物发展规律。
但是发生了亏损能不能提呢？
很抱歉，绝对不能！
搞宣传搞营销，夸张只是最基本的手段。
单月亏损可以包装成半年盈利，单年亏损可以包装成三年盈利。
主打的就是个年化。
只要时间足够长，横竖都不会亏损，两倍法赌博，迟早都能回本。
“那就这样，把项目划分成不同的区块。”
项目就在蒋博的脑子里，哪块成本最大，哪块盈利周期最长，他都一清二楚。
投资组合，说白了就是算账的方法不一样。
搞明白了这个道理，具体操作并不难。
蒋博继续解释道：“这个项目最大的投资其实就是摄影棚的建设，以及新技术的应用产生的不确定性，只要控制住这两块，保证电影盈利问题不大。”
硬件和软件都需要从头来。
虽然蒋博脑子有最终的效果呈现，倒过来推会容易一些，但是试错的成本是客观存在的。
失重状态没有那么容易模拟，不管是中性浮力水槽，还是失重飞机的抛物线飞行都不适合用在拍摄中。
蒋博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很简单。
电影呈现出来的画面，实际上是摄影机记录下来的相对运动的结果。
这个运动包含三个因素。
一是摄影机的运动。
人不动，摄影机动，也能够拍出运动的效果。
二是人的运动。
在拍摄过程中，主要体现为人的动作，以及小范围小角度的运动，用于影视呈现。
第三个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就是拍摄背景的运动。
传统的拍摄模式下，拍摄的场景一般为静态置景，很少会出现大规模运动的状况。
即便是绿幕拍摄，也只是为了抠像方便，最后呈现还是贴上去的效果。
但是这一次，蒋博准备让拍摄背景也动起来，这样的话，就可以减少人在拍摄过程中的主观运动，极大的降低拍摄的难度。
三面巨大的显示屏，或者球幕都可以，具体还得看实现效果。
“这两块您准备怎么控制？”
余骁追问道。
拍电影他不懂，但是他懂风险控制。
不确定性所带来的风险本身，就是不确定性。
“给他们多找几个买主，多用几次把成本分摊下来。”
转眼间蒋博已经想好了。
把所有需要用到的软件技术，视觉特效制作，以及拍摄技术方案，渲染技术等等，还有定制而来的硬件设备，包括摄影棚的建设等，所有这些可以重复利用的成果，全都打包起来，单独形成一个资产包。
拍《地心引力》这部电影过程中，只需要支付制作费用就行了。
这样核算下来，制作成本肯定能降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