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有时间随时坐飞机回来，同时也可以兼顾一下，公司在洛杉矶那边的业务。”
蒋博倒是乐见其成，能去南加大上学机会难得。
虽然张惠军只是嘴上说，帮着问问，实际上要办成的话，得往里搭不少人情。
全世界都一个尿性。
花钱能买到的，只能是花钱能买到最好的，顶级的资源，永远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
“行，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张惠军端起茶杯，三人碰了一下。
……
“你们晚饭吃了没有？”
茶过叁寻，谈完正事，张惠军把茶具收到一边道：“要是没吃的话，陪我一起吃点？”
蒋博当然没二话。
下午过来的时候，他本来就做好了请张惠军吃饭的准备。
倒不是说饭有多重要。
而是一种态度，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正好张惠军提起，他反倒省事了。
本来蒋博还以为吃饭要换个地方，没想到在茶楼解决了。
从张惠军交代的简略程度看，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不然的话，不能解释，点菜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三个人的量，紧着拿手菜上。”——这么简单的话。
没多大会儿，十道菜上齐了。
每个菜的量都不大，看起来很精致，荤素搭配的也很好，最大的特点就是清淡。
另外还上了两瓶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都有点上头，张惠军说话也随意多了。
“要说你小子，办事儿真不地道。”
张惠军端着酒杯，指着蒋博道：“上回搞影展的事情，我不过就是说要开会商量商量，你小子转头就找上戏去了！”
看得出来，张惠军确实很生气，影展都过去了，还在这耿耿于怀。
“您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
蒋博也不慌，讲事实摆道理：“当初我找您的时候，可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去的，但是您是怎么着的？”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难处？”
张惠军一饮而尽，皱着眉头，手指敲着桌子道：“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说那事儿，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吗？”
这下蒋博明白了，张惠军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想想也是，电影学院一手培养出来的学生，转头给上戏砸了一两个亿做影展。
上戏那边是面子和里子都得了，电影学院这边的脸面，可就被抽的鼻青脸肿了！
都成业内的笑话了！
“这样吧，师兄。”
蒋博提了一杯，道：“我最近一直在做电影工业化方面的工作尝试，您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们联合成立个产业中心。”
绝大多数民营企业从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小萝卜头。
你说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后妈养的呗。
蒋博一直在研究，除了增加票房，怎么增加企业的影响力，或者说是商誉。
追名逐利，名和利自古以来，从来就没有分开过。
能够跟高校，尤其是电影学院，达成联合合作，搞技术开发，是再好不过的噱头了。
“电影工业化？”
张惠军放下酒杯，不太确定，道：“你这个命题有点大了吧！要是工业化电影，倒是可以考虑。”
电影工业化和工业化电影，看着很相似，但是绝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工业化有个前提，就是标准化。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复制。
举个简单的例子，做餐饮行业，许多都可以进行标准化，比如净菜和食材，甚至包括预制菜工业的发展。
都为许多餐饮企业，提供了便利条件。
大多数人，到商场里，连锁餐饮饭店吃饭的时候，能够吃到的，绝大多数都是预制菜。
没办法，这么做有利于降低成本。
中央厨房负责集中采购加工，然后成型打包，负责任一点的，通过全程冷链配送到店，由门店进行二次加工。
放在盘子里，就是一道菜。
这种情况是难以避免的！
商场是没有天然气的，想加热食物，只能用电……
“工业化电影多没意思。”
蒋博想都没想，就摇头道：“晚清的时候，李鸿章搞洋务运动都没成功，咱们要搞工业化电影，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
蒋博对两者之间的区别，看得很清楚，也知道该怎么做出选择。
所谓的工业化电影，就有点像严复所说的，师夷长技以制夷。
但事实已经证明了，根本就没戏。
而电影工业化，则是在不断降低门槛，让更多的人能参与进来。
有了托底之后，最起码，可以保证片子的底线。
“我已经想好了。”
……
第323章 在背后帮姐姐撑腰...
蒋博坚持道：“有些事情，能有个机会的话，就要做的彻底一点。”
“你呀，还是太年轻。”
张惠军有点无语，点了点蒋博道：“要是真这么干的话，得砸多少人的饭碗，人家还能不跟你拼命！”
工业化有两个前提条件，一是标准化，二是可以复制。
放到电影这个行业，蒋博要搞工业化，就是在降低拍电影的门槛。
等于是在填平影视圈的护城河。
让文艺和文化，变成泛娱乐化的大众传媒的一部分，从此权威和话语权，都会逐渐被消解。
通俗点说，就是把某些只会装逼，没什么实际能力，只能通过吹吹捧捧上位的那些人的伪装，全都撕下来了。
让大家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再也不能通过装腔作势来变现。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所以，在张惠军看来，蒋博这么做，简直就是到处树敌，逼着别人来找他拼命！
“迟早的事儿。”
蒋博早就已经看透了：“聚变传媒我肯定要越做越大，市场容量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碰上。”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一样。”
张惠军不是很认同蒋博的观点：“通过公开竞争，一步步打下来的市场份额，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有人能挑刺。”
“那我就通过市场的方式来做。”
蒋博信心十足道：“我坚信工业化能够降低成本，提高效率，他们那些个传统作坊，都不是对手。”
桌子上的酒杯空了，李兵兵悄悄给两个人添上之后，放下酒瓶道：“万一到时候有人用盘外招怎么办？”
蒋博看了李兵兵一眼，又和张惠军对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的笑了起来。
说实话，蒋博还真不怕盘外招。
姑且先不说盘外招有没有用，当竞争一方开始动歪脑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输了。
电影这玩意儿，属于大众传媒。
是需要观众，一张票一张票买着去电影院看的。
再弔的发行公司和院线，能做大的最大程度，也不过就是提高拍片率，即使拉个极端，全部院线全部时间段，都只能上你这一部电影，那又能怎么样？
电影垃圾的话，观众可以选择就不去看，你又能怎么着？
没听说过，还能有人逼着观众买票看电影的！
而且，一旦这么做，真正伤害的是整个影视产业。
没人喜欢往垃圾堆里钻。
院线和制片方搞的垃圾电影多了，会形成赶客效应，等观众们放弃电影院之后，再想把人争取回来，要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要是最后再来个追责，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掉进去。
所有的妄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更何况，别人能用盘外招，蒋博更能用，而且手段还可以更狠更脏，到最后谁先招架不住，还真不好说。
……
晚上九点散场。
没安排第二场，三个人身份不合适。
茶楼门口，蒋博本来说是要先送张惠军回去的，但是被他婉拒了。
茶楼已经安排好了工作人员，帮着把他的车开回去。
临别之际，张惠军还不忘嘱咐道：“你明天来学校一趟，老师之前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你过来走下手续。”
等张惠军走远，两人才上车。
还是李兵兵开车，起步之后，蒋博才安慰道：“上学的事情，你不用太担心，以你的能力，再加上那边灵活的学制，估计很快就可以拿到学位。”
“非去不可吗？”
李兵兵摇摇头，有点犹豫道：“国内的许多导演，不都是半路出家，原来有做演员的，也有做其他的。”
都是三十多的人了，也算是功成名就，钱也够花，李兵兵已经没了年轻时候的那股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