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腿脚不太好了，走路一瘸一拐。
《地心引力》上映很顺利。
不仅上映首日，票房超过《阿凡达》，一周票房也超过3亿，比《阿凡达》高了两千多万。
一周路演结束。
蒋博把环渤海，还有长三角，珠三角，以及川渝和鄂豫皖跑了一遍。
最后还回到京城。
马不停蹄又就到学校，谢非教授要见他。
时间很赶，蒋博还不忘了带上礼物。
拍《地心引力》的时候，蒋博让人按等比例，做了摄影机，以及关键道具的模型。
来回改方案，换材质，终于在前两天做出来一批。
“老师，谢老师。”
蒋博很恭敬，进门先打招呼，然后送上礼物。
“怎么样，我这弟子不错吧！”
刘永四很高兴，蒋博出成绩了，他这个当老师的，脸上可有光了。
尤其人和人怕比较。
电影学院的其他几位老教授，都没有教出过，票房这么优秀的导演。
“行行行，你有眼光行了吧！人家小博，出了那么大的成绩，也没你那么骄傲！”
谢非人老心不老，又是导演出身，斗嘴肯定不会输给刘永四。
俩人斗了一会儿打住。
“小博，谢导的作品看过没有？”刘永四问蒋博。
“就看过一两部。”蒋博实话实说。
他连上课的功夫都没有，确实没看多少电影。
“这可不行，不管是当摄影师还是导演，阅片量都得搞上去。”刘永四严厉批评蒋博。
“行了，我看他拍的就挺好，有些老古董，不看也就不看了。”谢非站出来，替蒋博说两句公道话。
“老师，谢教授，确实是我的问题，接下来一定补上这一课。”蒋博认错倒是干脆。
刘永四也就是个姿态。
活到他这份上，再看蒋博的学习，确实再没有那么严格的标准。
主要蒋博表现也确实不错。
已经上线的三部电影，可能也就《失恋 33天》的摄影水平有限。
都市题材就那样。
没几个导演，有功力把都市题材，都能拍成《坚如磐石》那种赛博朋克的光影色彩风格！
老谋子搞摄影出身，对于光影的掌控和使用，确实很牛逼！
赤橙黄绿青蓝紫，包括黑白灰的水墨，他几乎都用过，而且确实很灵性。
“你说说咱们国内的导演，现在都有什么问题？”谢非赞赏蒋博之余，也开始了正式的考校。
就是问题有点太大了。
多年的应试教育，会给大家培养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大体之前，要先考虑一下出题人的意图。
蒋博这方面习惯保持的很好。
只是答案不太好说。
蒋博犹豫一下，看向刘永四，他现在需要老师的态度。
“有什么就说什么。”刘永四鼓励道。
不担心托底，蒋博也就豁出去了：“毛病有很多，但核心有两条，一是认识问题，二是能力问题。”
“详细说一说。”谢非对这个很感兴趣。
“先说认识问题，大多数导演，不知道他们的电影是为谁拍的，也不知道大家喜闻乐见想看什么。”
“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还是教员那句话说的对，要从人民中来，再到人民中去。”蒋博的陈述依然很简洁。
“你是不是了解过延安整风？”
蒋博轻轻点头。
第443章 舒暢偷鸡
谢非老爷子，资历还挺深的。
建国前出生在陕北圣地...
专业方面拿过不少国内外的奖项，包括金熊银熊什么的。
经历过特殊历史时期。
76年结束之后，又在电影学院执教，一直到退休。
第五代第六代导演摄影师，几乎都是他的学生。
千禧年之后，老爷子也没闲下来，做监制扶持青年独立导演，还给上大师课。
比刘老师的生活还要丰富多彩。
“能力问题还用说吗？”蒋博问道。
谢非摆摆手道：“问题都明摆着，只是叫不醒装睡的人。”
“其实一谋师兄还不错...”蒋博帮着说两句好话。
都是自家学生，张一谋的情况，谢非还是了解的，最终只是摆摆手感慨道：“你这位师兄是个老实人，让他拍电影行，让他做点其他的，就要裹足不前了...”
“做其他的？”蒋博不是很理解，下意识问出来。
“革新国产电影产业，带领国产电影走向世界。”
老一辈的电影家，还是很有心气儿的。
虽然那个时候，经济条件也不好，技术条件也不够发达。
但依然做出了非常多经典作品。
尤其他们长期处于体制内，生活上的稳定，是搞创作的最佳土壤。
举个例子。
谢非老教授有一老同学郭宝倡老爷子。
为了创作《大宅门》，剧本前前后后，整理了好几稿，跨越二三十年。
放现在根本没有可能。
大家都在想着快速变现。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深究，收支体系从来是个大问题，有些岗位不创造经济价值，对改善生活没有任何好处，存在即合理也很难糊弄过去。
“您这目标太远大了，恐怕谁也接不住吧...”蒋博现在只想给老爷子降降温。
这次见面，估计要谈拜师之后课程安排，等一系类的事情。
蒋博可不想被老爷子盯上，把这么艰巨重大的任务，交到他的头上。
说实话，不是蒋博不愿意做贡献。
但人贵有自知之明。
聚变传媒说到底就是个私营企业，他蒋博也就是个小老板，顶多算是个会拍戏的小老板。
突然拜了个老师，那么大的责任砸在头上，搁谁谁不懵逼！
而且更关键的，革新产业和走向世界，这两项责任，也不该归他管。
不然的话，让中影、上影、还有一大堆体制内的大导演，大制片人，他们的面子往哪儿搁？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热血了...”谢非不由怀念起那个年代。
“倒也未必。”蒋博不是很赞同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任务，现在我拍电影，都会提前想想，是拍给谁看的，他们喜欢不喜欢我拍的作品。”
“所以还是回到刚才。”刘永四也插嘴：“态度问题和能力问题。”
“只有挑剔的食客，才能训练培养出真正的美食家！”蒋博打了个不恰当的比方。
“这确实是个问题。”谢非陷入了深思。
蒋博的话并不刁钻，也没有推脱的意思。
两人的目的是殊途同归的，可能是在实现方式上，观念不太一样。
谢非是想推动原有体系进步，而蒋博是想另辟蹊径。
09年国内的电影总票房才 62亿。
对于一个十三四亿人口的大国来说，真的不算高。
如何让绝大多数人能看上好电影，能让电影消费不再是经济负担，才是蒋博真正追求的目标。
至于能不能走向世界，现阶段不是蒋博能考虑的。
只要四大洋，七大洲，都有我们航母的身影，国产电影走向世界，还是未来可期的……
有些问题不是一两天就能讨论清楚的。
谢非也没有太为难蒋博，反而尤为照顾道：“你还跟之前一样，按月把作业交过来，读书笔记也不能少，短片就算了。尽量一个月回学校一次，咱们爷仨碰个面。”
条件可以说是相当自由了...蒋博当场答应...
“现在可以改口了吧？”谢非好笑的看着蒋博。
“谢老师。”蒋博乖乖喊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有个不太成熟的小建议...”
“说来听听。”谢非很高兴。
“以您二位的上课水平，肯定有很多人都想听，但没机会的。”首先蒋博先稍稍捧了两句。
哄老人家开心，说两句好听的，不会掉二两肉。
“现在我们体力也不行了。”刘永四感慨了一句。
他最近偶尔到聚变传媒讲讲课，大概一两周一次的频率，就这也不太能吃得消。
想当个好老师也很累的！
讲课半天，最起码需要两天时间备课。
而且电影摄影这东西，基础的理论，大家都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