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知道。”
徐琨不置可否的看着刘晓丽仓惶的背影，然后又看向台上满脸不悦的王忠军，心说这女人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而这时，舒暢突然走了过来，先跟范兵兵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对徐琨道：“琨哥，艺菲让我先代她感谢你的仗义执言，今天是没机会了，以后她再和刘阿姨一起当面道谢。”
“嗯？”
徐琨先是一愣，继而就明白大概是王忠军说了些什么，于是随口玩笑道：“谢就不必了，她妈妈不因为朱亚炆的事记恨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而听徐琨说起朱亚炆的事，舒暢立刻想起了先前的疑问。
事后再去询问蒋昕，哪有询问琨哥这个当事人简单清楚？
于是她连忙打蛇顺杆爬道：“琨哥，当年朱亚炆不是在节目上……怎么他后来又跟你扯上干系了？”
“这个啊……”
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徐琨也正想把当初的事情澄清一下，所以也没避讳旁边的范兵兵，直接就把当年的恩怨捅了出来。
第410章 双赢的好事
范兵兵是圈内老油条了，自身又是那种爱折腾的性格，听了这些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对舒暢来说就有点毁三观了。
她虽然早就知道刘阿姨对茜茜有些保护过度，行事做派也很强势。
可也万万没想到，只因为朱亚炆在演播厅后台当众告白，刘阿姨就选择了恩将仇报，想要将朱亚炆‘置于死地’。
这也太……
捎带的，她甚至对好闺蜜都产生了一些看法，这种事情艺菲就算没办法阻止，也不该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吧？
至于朱亚炆卧薪尝胆，最终成功报复了刘阿姨的做法，那就只能用天道好轮回来形容了。
不提舒暢怎么想。
却说刘晓丽‘道完歉’之后，就直接从后门离开了华宜，刘艺菲自然也陪着她一起离开了。
这主角都走了，中午的聚餐虽然没有被撤掉，但也只能用乏善可陈来形容。
所以让我们把视角转到另一个谈判现场：
李绍红的别墅。
杨冪已经来过许多次了，但每次面对李绍红时，还是忍不住暗暗紧张。
这时候的李绍红虽然不年轻了，却愈发气盛，每每遇到一点不顺自己心意的地方，就会甩出尖酸刻薄的言语。
就比如说10版红楼口碑扑街后，她带着团队做客综艺节目时，被质疑新红楼的台词问题，李绍红就直接反讽记者听不懂人话。
别人质疑新红楼演员的演技问题，李绍红就给几个主演的演技打了12分——满分10分。
高情商的说法，这叫眼里揉不下沙子。
这次因为有周逊顶在前面，所以杨冪承受的压力还小一些。
谈判的进程也比想象中更顺利。
在周逊将杨冪骑虎难下的情况，简单向李绍红解释了一遍之后，李绍红虽然高高在上的训斥了杨冪一番，骂她虚荣、骂她不谨慎、骂她自作主张。
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会配合杨冪放出风声，表示杨冪确实曾是宝钗的备选，但迫于各方面因素，最后让她饰演了别的角色。
李绍红甚至还进一步主动提出，如果杨冪能达到自己的要求，也不是不能考虑，让她扮演史湘云或者贾探春。
这简直让杨冪喜出望外，甚至再看李绍红，都觉得慈眉善目起来。
可就在杨冪千恩万谢之际，李绍红却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就是更新现在的合约，增加年限到2012年，并且大幅提高违约成本。
听到这个条件，杨冪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不过话到了嘴边，她又忍住了，转头求助般看向了一旁的周逊。
周逊面露为难之色，小心翼翼的道：“李导，有必要这样吗？”
同时她在心底暗暗腹诽：你要是看重杨冪，那就给她钗黛，然后再提签约的事儿，也算是有因有果，现在就给个史湘云、贾探春，还是莫须有的胡萝卜，就想让人重签合同，这也太不拿人当人看了吧？
李绍红还没说话，就有人在二楼开口道：“逊哥儿，你放心，等重新签约后，我们肯定也会充分考虑到冪冪的发展，以后公司对她的限制会进一步放开，帮助她在外部争取更多的资源。”
随着话音，一个中年女人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却正是荣信达的另外一位创始人李晓婉。
周逊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杨冪就先变了脸色。
李晓婉这番话说的好听，什么会进一步放开对自己的放开限制、什么帮助自己在外面争取更多的资源。
说白了，就是想借助自己和琨哥、和泰迪姐妹团的关系拿资源，然后惠而不费的榨取好处。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杨冪再也忍耐不住了，霍然起身道：“李老师，你不觉得这么做，对我来说很不公平吗？！”
哪怕是到了这一步，她也还是强压怒火没有恶语相向。
李晓婉摇头笑道：“你这孩子也太心急了——你坐下，听我给你好好分析一下，你就知道这对你来说也是双赢的好事。”
双赢的好事？
杨冪压根不信，但见事情似乎还有转折，她最终还是重新坐回了原位。
“哼~”
李绍红冷哼一声，似乎对杨冪方才的态度很是不满，不过在李晓婉的示意下，她也只是抱着胳膊板着脸，没有再开口。
李晓婉则开始了自己的蛊惑。
她直白的承认了，这个签约就是冲着泰迪姐妹团和徐琨去的，但随后却把杨冪、泰迪姐妹团、徐琨，拆分成了三个利益相关的个体。
然后又以徐琨以前的言论，来论证杨冪和徐琨注定不可能修成正果，只能是暂时的依附关系。
而江依燕退出泰迪姐妹团，也预示着这个松散的团体并不那么牢靠。
“如果靠你自己，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拿到足够的好处，恐怕没那么容易——但有了公司在背后支持，情况就不一样了。”
李晓婉说着，从对面的沙发坐到了杨冪身边，挽着她的手道：“我和绍红毕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在我心里就跟亲生女儿一样，就算你终有一天要‘嫁人’，我们也希望你能带足了嫁妆，风风光光的出嫁。”
杨冪沉默了，或者说心里头有点乱。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在徐琨身边、在泰迪姐妹团内的地位确实有点尴尬，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种。
尤其这次《致青春》的种种操作，在团里、在琨哥面前都属于减分项。
虽然她正在努力挽回局面，但是……
李绍红这时候也开口了：“我可没你那么好脾气，要是这么多年就养出个白眼狼来，我肯定要把官司打到底，至少合同期满之前，她什么都别想得到！”
在李绍红眼里，只要是受过自己好处，然后试图违逆自己的都是白眼狼。
比如说日后两次被李绍红干儿子、李晓婉亲儿子抢走男主角，愤而离开荣信达的杨阳，就曾被李绍红公开指责是白眼狼。
但在杨冪看来……
你才是白眼狼，你全家都是白眼狼！
荣信达根本就没给自己多少资源，亏也好意思说什么养了自己这么多年！
杨冪暗暗咬牙，但面对二李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她越发拿不定主意了。
重新签约，自己又要忍受荣信达五年的压榨，但也能借荣信达的力做一些事情；彻底闹翻，自己必然会面临荣信达的打压，想要好好发展根本不可能。
如果琨哥和姐妹团靠得住还好，可万一要是……
“李老师，你让我先回去好好想想，行不行？”
左右为难的杨冪，最终选择了拖字诀。
二李倒也没有再逼迫她，而是转而叮嘱周逊，不要再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说白了，就是让她闭嘴，别把方才的话传出去。
第411章 唐人乱入
等从别墅里出来之后。
周逊开出一段距离，就把车停在了路边，摇下车窗，然后摸出盒女士香烟自顾自点上。
“也给我一支。”
杨冪木着脸摊手讨要。
周迅斜了她一眼，一边分烟一边打趣道：“没想到这个习惯也能在荣信达传承下来了。”
杨冪没说话，要了烟点着火，就开始吞云吐雾，姿势虽然不如周逊熟练，但显然也不是头一次了。
两人各自抽烟谁也没言语。
直到周逊率先抽完，从扶手箱里翻出口香糖来，磕出两颗分给杨冪之后，这才询问道：“你现在想好了没？”
杨冪摇头，然后不答反问：“周姐，你当初离开荣信达的时候，是怎么和她们谈妥的？”
“谈什么谈，就拖着呗。”
周逊不屑道：“我当时毕竟是荣信达的招牌，只要我不主动翻脸，她们也不敢下狠手，就这么麻杆打狼两头怕，最后成功拖到了合同到期。”
说到底就是自己咖位不够呗？
这个回答让杨冪越发气闷，狠狠吸完了最后两口，然后就隔着窗户把烟头丢了出去。
而周逊见状，忙抢在红袖章出现之前，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她才又重新发问：“你到底想出答案了没？”
杨冪叹了口气，无奈道：“琨哥也不是好糊弄的。”
如果二李能说到做到的话，她其实是倾向于妥协的，可怕就怕在琨哥那边儿蒙混不过去。
周逊沉默片刻，最终建议道：“好好演戏吧，演员始终还是要靠作品说话的。”
杨冪则是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是公认的有灵性，一个是被李绍红吐槽模式化。
哪怕杨冪不认可李绍红的说法，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在演技上比肩周逊。
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
就这样，心事重重的杨冪被送回了南四环。
周逊在她下车时候，提醒道：“虽然事情出了点意外，但你别忘了让徐导遵守承诺。”
“知道了。”
杨冪挥手送走了周逊，然后没精打采的上了楼。
她并没有徐琨家的钥匙，所以只能乖乖的在外面按门铃，同时苦中作乐的猜测，这回开门的会是哪位姐妹。
结果等到房门打开后，她却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蔡总，您怎么在这里？！”
开门的人竟然是蔡亦侬，难道说唐人的蔡总也要入团了？！
不过杨冪很快就发现，屋里除了蔡亦侬之外，还有郝蕾、甘溦、刘海薄和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甘溦主动替蔡亦侬回答道：“我们在讨论《致青春》的事儿。”
听到这话，杨冪的心更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