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总爱起哄,龙川彻牵了个女生过来,四周都是调侃的声音,木子小姐有些害羞的低着头。
“你要写通俗文?”
看着龙川彻捏着自己女朋友的纸笔坐在一旁,今村夏子有些好奇。
“嗯,写给木子吧。”
龙川彻没遮掩,四周的人愣了愣。
自己不写还有空给别人写。
“嚯嚯嚯,偶像,行不行啊。”鹰司礼贱嗖嗖的凑过来。
纯文学重艺术性,文学意义,通俗文学更看重趣味性与可读性。
青春主题可以写的东西很多,但是大多逃不开向上,勇气,迷茫,恋爱等旋律。
“这些玩意跟你怎么看都不搭边啊”鹰司礼有啥说啥道。
青年文化中心里,四周书籍环绕,一大帮青年人聚在一起探讨文学。
这时候鹰司礼说龙川彻怎么看都跟青春主题不搭边。
噗嗤。
人群中有人捂嘴笑了笑。
就连被拉过来的小女友松枝木子也抿了抿嘴。
“笑什么?”
龙川彻皱眉不解。
“大概是龙川同学跟我们不太像吧?”
今村夏子捏了捏下巴,笑着说道。
女孩长得清秀说话温婉。
“对啊,对啊,有时候会像个小老头一样。”
女朋友的话让龙川彻脸皮抽了抽。
可能因为文学创作者的名头,也可能他说话不多。
这里很多人都把他看成弘平和尚那样的老学究。
不然鹰司礼那几人也不会来找他来当类似裁判性质的人物了。
纯文学是严肃的,权威的。
而龙川彻本身也是一个少年感很淡的人。
“你想写什么?”
青春主题可以写的东西太多,龙川彻一时还真不知道市场上什么东西更受欢迎,于是他看向给自己代笔的女朋友。
“这人太嚣张了吧,一拍脑门就要抽个题材写?还是重剧情看点的通俗文学?”
一帮子学生围在一起,很多吃完饭回到图书馆看到围拢在一起的圈子都过来凑热闹。
书海环绕的新青年公用大厅。
最中间坐着七八名男生女生。
其中一个捏着女朋友的手,握着笔,问她想写什么想看什么。
一副让她代笔然后给她完成课业的架势,很多人都直嘬花牙子。
很多人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要写什么呢,作品写了个开头,甚至很多东西都没理清。
这次青年赏要关注度,要受欢迎。
作品的趣味性要高,能引起国民的情感共鸣更好。
这样的东西放出去也是畅销性书籍,哪有那么容易在一个月里写出来的。
“太,太近了,阿彻。”
因为要教松枝木子写,龙川彻是凑在对方耳边说话的。
湿润的呼感打在松枝木子的耳垂上,让女孩害羞的推了推自己男朋友。
私底下亲昵一点没关系,但是现在人好多。
“太近了啦,阿彻。”
鹰司礼这人确实很贱,看到松枝木子害羞他也捏着嗓子喊了一句。
四周的人爆笑。
图书室里大家更忙各的好几天了,今晚这样凑在一起看热闹的情况倒是没发生过。
“偶像,青春题材嘛,无非就是未来,恋爱,校园这种,市面上比较受欢迎。”
四周都在笑小姑娘,始作俑者的鹰司礼迎着龙川彻看尸体的目光咳嗽了两声说道。
“要写这个么?”
龙川彻看着害羞的小姑娘说道。
女孩现在两只手指在桌子底下点点点。
她知道龙川彻是在帮她,靠她自己写这个作品估计是憋不出来了。
虽然觉得男朋友不帮自己也没问题,但是被人关心重视的感觉很好。
“可以写恋爱多一点嘛?”
木子小姐的眼睛眯成月牙,比起被人说作品不是自己完成的。
本身就不打算成为作家的木子小姐更喜欢龙川彻关心她的感觉。
像是往维尼熊的蜜罐里丢了一颗石子,溅出来的水花都是糖浆的色彩。
木子小姐知道自己男朋友面冷心黑,毕竟毕业了就说分手的男生八成是渣男。
不过现在有一种把冷石头揣在胸口要一点点把他捂化的感觉。
‘小小龙川,拿捏。’
女孩靠着自己的男朋友眼睛亮闪闪的。
龙川彻自然不知道自己小女朋友在想什么,他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海鸣威说‘人无法同时拥有青春与对青春的感悟。’
朗费罗说‘青春是书的第一章,是永无终结的故事。’
古文里说:‘百金买骏马,千金买美人;万金买高爵,何处买青春?’
所有人对青春的见解不一而足。
“卡文了,偶像?”
龙川彻翻阅记忆宫殿的时候,鹰司礼贱兮兮的凑过来。
他依旧不认为搞纯文学的人能写出好看的通俗小说。
两者的受众不一样,文章的出发点也不同。
“别吵。”
龙川彻瞪了对方一眼。
用青春为主题还要涵盖恋爱的内容。
所有人对青春的见解不一而足,但大多总是逃不开遗憾二字。
青春是泛黄的书页,写好的结局,早就淡化掉的面容,残存的灿烂笑脸。
在有些天真的木子小姐手下,一大圈青春正好的年轻人中间。
龙川彻打算给他们说一个关于错过,关于爱情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一封寄错的信件。
“木子,你写”
——
藤井树去世两年后。
第123章 情书
三月三日的两周年忌日,女儿节,神户罕见的下了场大雪。
灰色的公墓也被笼罩在大雪之中,丧服的黑色和斑驳的白色纠缠在一起,
今天是自己未婚夫的忌日,女人仰望天空,洁白的雪花漫无边际地从无色透明的天空飘落,美的无法言说,死于雪山的他,在最后一刻看到的天空恐怕也是这样的吧。
“这雪,好像是那孩子让下的。”
本来应该要成为自己婆婆的女人说道,渡边博子点点头。
虽然是自己未婚夫的忌日,但是自己出乎意料的心如止水。
抱歉,我可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看着佛龛上男人黑白照片,渡边博子这样想着。
大卫.伊格曼的《生命清单》里说人的三次死亡是肉体,葬礼以及遗忘。
大家没有遗忘阿树,不过对他的逝去也仅仅是停留在‘他太年轻了啊’,这句话仅此而已。
吊唁的过程有些累人,遇到一个醉醺醺的老汉,碰到了那些把阿树丢弃在山上的登山队员。
“博子,真不好意思,顺路帮忙送她回家吧。”
说话的是阿树的父亲,她的妻子自己的婆婆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再次来到位于须磨的阿树家,博子有些抗拒,但是还是进入到了自己未婚夫的家里。
家里显得昏暗,仿佛有看不见的阴影笼罩着。
帮忙收拾屋子的过程中翻出了阿树的遗物。
“你看这个。”阿树的母亲从书架上找到一本册子递给博子。
“啊,毕业相册!”
那是位于小樽市的立色内中学,死去的男人毕业于那里。
“在小樽么?”
“对啊,小樽,离开小樽后到了横滨,接着是博多,然后是神户。”
“都是好地方呀。”
“住在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