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脚趾的趾甲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让人想上手捏住。
‘我不是变态。’
龙川彻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提笔在一张空白纸面上写。
——
浣花溪纸桃花色,好好题诗咏玉钩。
“怀纸?你哪里来的?”
龙川彻这首诗词的意思是‘漂亮珍贵的纸有好看的颜色,如果要写诗称赞一样物品的话可以在上面提做。’
上面的玉钩指代女人冰肌玉骨的小脚,武田真妃有些脸红,不过龙川彻从怀里掏出来的怀纸更让她在意。
怀纸是日本的一种手工艺纸,分为全怀纸与半怀纸。
制作起来十分复杂,有润墨——晾干;上色,洒金——晾干;涂胡粉——晾干;涂胡粉——晾干;碾平;剪切;包装等等一系列过程。
现在已经很少有地方能看到了。
“这是送你妹妹的生日礼物。”
龙川彻把刚刚那叠怀纸叠好,太太不愿意要那个房子,他只好做这个东西送给她了。
带着印文的怀纸上面有淡淡的金粉色泽。
怀纸有人用它来擦拭刀具,有人用它来作诗作歌。
但是女人的话一般藏在衣服内里,吃饭抹唇的时候可以用到。
“你倒真是.”
武田真妃有些无奈,这种生日礼物她也想要。
“这种东西你用不上吧?”
龙川彻将各色的怀纸叠好。
怀纸颜色美丽,线条光滑,墨的浓淡表现完美,立体感强。
如果是自己的话会用它来写诗绘画。
不过太太应该会用它擦嘴抹口红。
“一袭蝉衣香犹在,睹物思人甚可怜。”龙川彻最早见到怀纸这种东西是在《源氏物语》里小安第一次“邂逅”上。
这种带有细微男女感情色彩的东西被他记住,然后被他拿出来送给太太。
太太是笨女人,也是一个值得关爱的女人。
“用不上?”
武田真妃挑了挑眉,觉得龙川彻有厚此薄彼的嫌疑。
她送自己的生日礼物还是自己的《飞鸟集》。
“你吃饭的时候不喜欢污渍沾到唇瓣上,平时走路逛街也会注意。”
龙川彻捏捏下巴。
“刚刚吃烧鸟不就这样么?”
龙川彻指着桌子上未吃完的食材说道,语气充满了要物尽其用的意味。
怀纸女人最多拿来擦擦嘴,抹抹化妆品。
常务大人一个都用不到。
“我擦不擦嘴”
武田真妃话说一半突然有些僵住。
因为龙川彻说的很多细小的习惯她都没发现。
眸光从平静变得温柔。
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到龙川彻身边。
“你”
武田真妃记得刚刚对方说的是在楼下吃烧鸟串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姐妹俩还是一个人。
“你那时候就分清楚我们了?”
那是在去泳衣店的街道上,她故意在嘴巴上沾了点酱汁让他擦。
龙川彻或许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但是分出来了也没有戳穿。
“你不想我答应你过分的条件么?”
武田真妃捏着白玫瑰坐在床头。
用光溜溜的脚一个勾动龙川彻就到了她身边。
“我让你安心当我的情人你会答应么?”
龙川彻斜望着女人,唇角有些冷嗤。
少年眉眼冷冽,武田真妃的心脏却颤了颤。
她没想到对方想要的是这种要求。
月光很长,眉眼湿润。
妹妹在洗澡的时候,常务大人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颤抖的睫毛,湿润的呼吸。
一切突然都离的很近。
白玫瑰扬起脖子,龙川彻触及到那股微凉感的时候龙川彻愣了愣。
细小的声音变得很大。
太太在浴室里洗着澡。
隔壁传来悠扬的歌声。
——
今晩月色真好。
——
太阳落山了黄昏把影子藏得不见。
——
街灯照在马路上影子出来。
——
坐在门可罗雀的小店角落。
——
窗外的烛光摇摇晃晃。
——
不想回家哪怕只有今夜。
唱的是日本传统民谣,龙川彻觉得用‘今晚月色真美’来命名这首歌也未尝不可。
“这是什么意思?”
龙川彻扶着对方上下扫视。
突然吻上来有种突破之前界限的感觉。
不是说好了前男女朋友么?你这是想旧情复燃?
龙川彻眨巴着眼睛看向武田真妃。
此时女人脸蛋粉润,唇角晶莹。
本来抹肩的针织衫被人揉散了一块,她瞪了眼扶着她的龙川彻。
“习惯了。”
龙川彻咳嗽一声松开对方。
女人的吻柔嫩且别致,龙川彻刚刚感到一种月光洒开的味道。
不同于上次银鳞庄园带有点急切的味道。
白玫瑰女士刚刚的吻有点缠绵。
“算是临别礼物?”
武田真妃松开龙川彻的脖子,轻笑一声说道。
“临别礼物?”
龙川彻愣了愣,然后脸色一黑。
搅合半天这女人还是要跑,龙川彻嫌弃的擦擦自己的嘴。
“听我说完。”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搞怪,武田真妃扯着对方的衣领看着龙川彻。
男生的眉毛很长,在灯光下也有种温柔感。
“我怕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我要冷静一段时间。”
武田真妃最近做出的出格事情真是太多了,她怕自己只是一时的情绪上头而做出的不理智。
从街角传来的风声乐鼓。
龙川彻愣了愣。
“冷静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龙川彻摸了摸下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这就像女人一边嚷嚷着‘你这痴心妄想的家伙,想跟我在一起做梦吧。’
一边又说,‘我想了想还是离不开你。’
常务大人妥协了,只要在她下次见面的时候还会情不自禁的吻上来。
“听不懂算了。”
武田真妃扭了扭身子,摸了下身后被人解开的胸扣。
她想着这人手法是不是太熟练了点,龙川彻往前坐了一段看向她。
“等你再回来就只有小九的位置了。”
女人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