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彻清楚的记得七点二十八分有一架从巴黎奥利机场起飞的飞机,那是今晚最后一班前往普罗旺斯的航班。
“这么急着见我?”
见面了绝口不提自己在戈尔德山上找钱急得团团转,龙川彻看着面前的女人挑眉。
“常务大人。”
常务大人这种略带调戏的称呼除了龙川彻就不会有人使用。
武田真妃看着他把自己发尾上的水珠擦干净。
缓了缓在喘息的心脏说道。
“有白痴拜访之前不会打电话确认,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头绪么?龙川彻先生。”
两个人一个一大早出发来巴黎,一个快到门口了也不打电话。
气氛变得有些安静,龙川彻咳嗽一声看向不远处两个法国人。
“干嘛的?”
龙川彻挑挑眉毛。
金发女人他认识,一个喜欢抽烟喝酒的主编。
但是那个扎着小辫子,满脸写着担忧字样的法国男人是什么情况?
男人在不远的屋檐底下驻足,想上来打招呼脸上的表情又有些尴尬。
“你猜?”
武田真妃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揶揄,她深刻知道如果没有危机感男人就不会珍惜的事实。
毛姆说过,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动情去爱了便不再可爱。
看着龙川彻的眉毛越蹙越紧,武田真妃往自己朋友那边走去。
“追求者吧,你可以这么理解。”
武田真妃一开口,龙川彻的脸就变黑。
龙川彻的脸变黑,武田真妃就越想笑。
以至于两人走到安托·怀特曼跟安妮·埃尔诺面前的时候,小辫子第一次看到笑的这么开心的学妹。
就像清冷的月辉洒在湖面上,轻柔的光让平静的湖水泛起涟漪。
“法国人都这么没礼貌?”
看着那个不认识的法国男人一直盯着武田真妃看,龙川彻语气有些古怪。
自己上前了招呼也不打,就盯着武田真妃看。
拐了一下自己的学长,让他拿出法国男人的气度。
安妮·埃尔诺咳嗽了一声:
“先找个地方坐吧,真妃等会感冒了。”
武田真妃肩膀上沾着水珠,虽然不到淋湿的地步但是风一吹还是有些冷。
“但是音乐会马上开始了。”
武田真妃蹙了蹙眉,她还挺想听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演奏会的。
武田真妃要求,安托·怀特曼想提议找个街边服装店,不过龙川彻已经牵着对方走了。
他看起来对小辫子盯着女人看不太满意,还把灰色的丝巾披在了武田真妃头上。
披在女人头上的丝巾像是婚纱。,小辫子愣愣的看着安妮·埃尔诺。
“东方人。”
安妮·埃尔诺看着十分听话的武田真妃。
“有点大男子主义。”
在两人面前露了个脸就走,龙川彻看着随便他牵着走的武田真妃有些奇怪。
正常来说常务大人不会出现这种一拉就走的情况。
“告诉你有追求者是让你有危机感。”
常务大人好像一眼看出了龙川彻在想什么,女人笑着向龙川彻挑挑眉。
“在外面听你话是给你面子。”
让讲谈社的女王大人听话确实有一瞬间的虚荣心满足,不过看着武田真妃的高傲劲龙川彻有些头疼。
“太聪明这点有些让人讨厌。”
不管是太太还是常务。
她们都有自己拿捏男人的技巧。
太太是扮的温柔贴心,常务大人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
比尔阿克姆桥附近到达埃菲尔铁塔前的旋转木马。
夏季的细雨里,巨大铁柱的阴影映射在桥面,让街边行走的人都很有质感。
“在这等我一会,我换个衣服就下来。”
在白马酒店的门口,武田真妃扬了扬下巴示意龙川彻在旁边的餐厅等自己。
事到如今听音乐会已经来不及了,两人在附近吃个饭最多。
安托·怀特曼跟安妮·埃尔诺也跟过来了,龙川彻对着准备去换衣服的武田真妃点点头。
白马酒店自带可以欣赏巴黎夜景的轻食餐厅。
塞纳河畔,远处带着机械音的旋转木马。
埃菲尔铁塔前面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放着一座旋转木马台,安托·怀特曼咳嗽了一声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搭话。
“龙川先生是学生?”
龙川彻长得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
安托·怀特曼不知道他跟自己的学妹什么关系,就如同他不知道武田真妃为什么看到他就会笑的很开心。
在美国求学的时候他只看到武田真妃笑过一次。
那是在西洋城的四英里海滨长廊上,两只海鸥因为她的喂食撞在了一起。
清冷的女人笑起来有别样的魅力,那一刻安托·怀特曼就觉得就掉入了对方的美丽陷阱。
她高冷强势,并且疏离感很重。
不过安托·怀特曼还是坚持着追求了她十几年。
长久的追求看不到一点希望,不过面前的男生让他很有危机感。
他脸上表情散漫,看起来是小白脸那一款。
虽然拼命告诉自己武田真妃绝对不会跟一个小很多的男生交往,但是武田真妃对着对方笑的样子是他没见过的愉悦。
“对,学生。”
龙川彻抿着白葡萄酒,表情略显无聊。
他不知道常务大人让他跟这两个人待在一起干嘛,这时候两个人聊聊天也挺好的。
“哪个专业的?”
安托·怀特曼对东方人的名字不太熟悉,还不知道龙川彻就是武田真妃在音乐厅问的那个。
他看向龙川彻有些强势,男生挑挑眉毛。
“美术专业。”
安托·怀特曼胸牌上清晰写着索邦大学艺术系,龙川彻随口胡诌道。
“美术专业?”
安托·怀特曼愣了愣,这不撞枪口上了。
“索邦大学有着欧洲最好的美术生,龙川先生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安托·怀特曼一开口就师味很浓,龙川彻挑挑眉毛。
“最好的美术生?”
龙川彻点点脑袋。
“那你们会演讲么?”
不明白美术生为什么要会演讲,安托·怀特曼愣了愣。
“就像这样。”
来龙村彻清清嗓子,准备在欧洲大陆上给欧洲佬来上一段。
老欧洲已经死去。
清徵调已然奏响。
不过他的演讲没成功,因为有嗒嗒嗒的高跟鞋声音从他背后出现。
女人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连衣裙,就像舞会最后出场的公主一样。
龙川彻看着她踩着维也纳金色大厅旋律般的鼓点,一步步走到了酒桌旁边。
女人高贵冷艳,耳垂上的流苏耳饰散发着华丽的溢彩。
她看着准备胡说八道的龙川彻。
“不帮你的女朋友拉椅子么?”
武田真妃冲龙川彻挑挑眉。
“美术生?”
第312章 :美术生的巴黎夜雨中
一顿晚饭吃的十分安静。
因为在武田真妃向别人介绍龙川彻的时候用了“petit ami”这个词汇。
法语的某些词汇十分浪漫。
“petit”意味着“小的”或“亲爱的”。
“ami”则是“朋友”的意思。
petit ami。
我的小朋友,我的男朋友。
安托·怀特曼一顿饭吃的十分落寞。
“不是说让我有点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