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前段时间他一直跟随着卡迪B到处巡演，这让他的收入颇丰。
手上那块闪着金光的爱彼手表就能说明一切。
“伙计，你还说你不担心华纳唱片的事情，我可记得你没有白天喝酒的习惯。”菲尔一边喝酒一边打趣道。
“在我的合约没到期之前，华纳搞不了什么大动作。”李昂耸了耸肩膀，“伦纳德不会直接和JAY-Z撕破脸的，他是个生意人。”
菲尔笑了出来，仿佛是在嘲讽李昂的幼稚：“华纳短期内的确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旗下的歌手呢？”
“罗比是你的女朋友也许不会离开这家公司，当然我一点也不相信狗娘养的爱情。”
“可卡迪呢？爱莉安娜呢？”
李昂没好气的白了老登一眼，这些天他作为卡迪B的经纪人肯定已经收到了华纳对卡迪B的报价。
至于爱莉安娜这些天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更新社交媒体了。
也许是时候找个机会给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上一课了。
“听着菲尔，你已经在这个行业打拼了超过二十年了，如果你不是蠢货就不该相信伦纳德的话。”
“每年华纳要签下上百位新人，其中有很多都在公告牌取得过成绩，但资源总是有限的.”
“如果你为了那点该死的回扣砍掉自己的摇钱树，那我只能说你这混蛋蠢的没救了。”
菲尔被李昂一番PUA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赶紧吞下一大口威士忌岔开话题。
他走到李昂身边，指着楼下游行的队伍打趣说道：“你信不信这群疯子他们之中有一半是你的歌迷。”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赚这些傻瓜的钱。”李昂摊摊手说道：“这些家伙从没想过一个问题，当你所爱的儿子、丈夫、兄弟和父亲都在失败时，你怎么可能赢？”
庞大的游行队伍两边就是那些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他们指着游行的队伍尽情痛骂宣泄心中的怒火。
“Go the hell bxxches！（下地狱吧婊子们）”
他们曾经是体力工人、卡车司机或是老兵，因为失业和离婚落得如此下场
而他们的妻女极有概率就在游行的队伍中。
“哈哈，你天生就是混娱乐圈的料。”菲尔话锋一转低声说道：“千万别在公共场合把这些话说出去外面铺天盖地的绯闻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刚才那番话会毁了你。”
“你这混蛋就像块没有感情的钢铁，只要有钱赚你可以把灵魂卖给魔鬼。”
“我会毫不犹豫！”李昂笑着回应道。
“聊点正经的吧，我很高兴看到你的公司步入正轨，听说你招募了一批有经验有干劲的年轻人.”菲尔卡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我能问问你楼下那群墨西哥佬是怎么回事吗？”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要宰了我一样，这到底是一家唱片公司还是匪帮窝点？”
李昂解释道：“那群墨西哥佬是我通过艾莎雇来的，为了保障我的安全，我可不想落得和图派克一样的下场。”
“艾莎？”菲尔冷笑一声揶揄道，“她看起来就像是《绝命毒师》里的沃尔特.怀特…表面上是位老师，背地里却是大毒枭海森堡。”
雇佣这批凶狠的拉丁王成员的确很有必要。
最近李昂除了要应对华纳唱片在商业上的挑战，还要处处提防迪迪在暗处打黑枪。
前些日子DJ马库斯曾告诫他，迪迪最近与布朗克斯臭名昭著的黑帮头目杜安.戴维斯走的很近。
杜安曾是1996年图派克枪击事件的目击者和报警人，很长时间也被警方怀疑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但在迪迪的运作下他没有在监狱里待过一天。
两人在90年代就已经配合默契，在嘻哈圈制造了数起令人震惊的枪击事件。
靠着绝对的暴力帮助迪迪树立起强悍的匪帮说唱教父形象。
而随着迪迪财富的增长，两人的联系已经不是那么密切了。
现在他们又突然纠缠在一起，这让李昂不得不防范被打黑枪。
杜安.戴维斯是真正的职业杀手。
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一名满脸络腮胡，戴着黑框眼镜的白人壮汉走了进来。
如果把他身上的白色衬衫换成工装，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南方红脖子农民。
菲尔上下打量着这个生面孔，而对方开口第一句就让他惊掉下巴。
“李昂先生.这是我按照卡迪B小姐的想法制定的新单曲的企划书，请您过目。”这壮汉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纤细，像少女一样娇柔。
和粗犷的外形形成了强烈反差。
菲尔在李昂耳边小声问道，“WTF这怪胎是从哪里来的？他看起来像是从《德州电锯杀人狂》中走出来的怪物。”
“这是我新招募的企划宣传主管肖恩，他之前在传媒行业有丰富的工作经验。”李昂笑着说道：“他有一段不太美好的童年经历，所以声音有些不太正常。”
“What？你不是说你最反感这种怪胎吗？”
“可他的期望薪资是最低的，相较于他的工作经验来说。”李昂从肖恩手中接过文件。
“好吧.”菲尔无奈的摆摆手。
这家公司虽然不大，但员工个个都有绝活。
目前距离卡迪B首张EP发行已经过去五个月了，《Bodak Yellow》的热度已经消耗殆尽。
现在她只能靠着无止境的商演和访谈节目维持自己在娱乐圈的存在感。
这让卡迪感到很不满意。
但是她之前几次提出发片要求都被李昂搁置了。
天启厂牌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旗下的歌手全都在公告牌上证明过自己。
因此现在公司每一张唱片都必须制作精良。
“Wap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词汇？”李昂指着文件里《Wap》的名字心生疑惑。
肖恩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倒是菲尔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Fxxk你到底在笑什么？”
“很显然，WAP是一个词组的缩写。”菲尔回应道。
“什么缩写？无线应用协议？这也太扯了。”
“Nonono”菲尔摇了摇手指，“首先你要搞清楚卡迪每天都在想些什么，那女人满脑子只有珠宝和迪克，她要做美国历史上最出名的婊子.”
李昂懒得跟菲尔扯下去，扭头向肖恩问道：“Wap是什么意思？”
“WapWap是Wet ass pxxy（大师妹）的缩写卡迪B小姐真是充满了创造力。”肖恩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说出了口。
“What hell（什么鬼东西）.”怀揣着极强的求知欲，李昂赶紧翻到企划书后面的歌词部分。
卡迪B的三观再度刷新下限。
There's some xxxx in this house
婊子出没请注意.
There's some xxx in this house
婊子出没请注意.
I said certified freak， seven days a week
我是公认的变态，一周七次绝不旷工
看完歌词李昂先是沉默了半分钟，然后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她真是个天才！”
“是的，除了她没人能写出这样的歌！”菲尔露出骄傲的表情，很显然他早就知道歌词的内容。
疯狂、下流、无耻到没有底线。
毫无疑问这首歌一旦面世将引起轩然大波，也一定会被美国唱片协会打上“家长指导标识”。
但这样一首歌正对应了时下美利坚的潮流，它有无比庞大的市场。
正在街道上甩着文胸，打着鼻钉“觉醒人士”正是这种音乐的拥趸。
他们渴望用离经叛道的服装、行为、言辞向全世界宣扬自己的个性，音乐也不例外。
在这份企划书中有关于MV的拍摄计划，尺度同样大到让人咋舌。
肖恩用他深厚的文字功底精准还原了卡迪B想象中的下流场面，李昂看着看着脑袋中甚至涌现出了画面。
“这和巴泽斯电影厂的电影有区别吗？”李昂哭笑不得。
“管这么多干嘛？唱片可不是电影，美国唱片协会对音乐制品没有明确的分级要求，仅仅是打上【脏标】不会影响唱片的销售！”菲尔说道。
大尺度MV在市场上并不稀缺。
女帝麦当娜就是这个领域的先行者。
无论是在MV还是演唱会中，她总是不吝惜向歌迷展示自己的身体。
现在大热的女歌手诸如Lady嘎嘎、说唱歌手尼基米娜的MV走的也是同样的路线。
但在尺度上和卡迪B比起来只能算是迪士尼卡通片了。
如果说《Bodak Yellow》的MV让人置身于午夜俱乐部，那不难想象这首《Wap》最终的效果可能和迪迪的派对一样疯狂。
“很好，我希望这首歌能尽快面世！”李昂将企划书扔在桌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卡迪B是他目前最满意的一笔签约，这黑妞完全没依靠过他灵感刷新的施舍。
“没问题Boss，那么你打算安排谁来制作这张唱片？”肖恩问道。
“马克斯.马丁怎么样？这家伙的水平是顶级的，有他坐镇这首歌的编曲能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以马克斯的咖位恐怕不会接受这个邀请，他只为一线歌手工作.你是极少数的例外。”菲尔摇了摇头。
李昂斟酌一番倒也的确如此。
马克斯合作的歌手里面包括“小甜甜”布兰妮、凯蒂.佩里、后街男孩等等大咖。
可以排出几套不同的格莱美级阵容。
相比之下卡迪B的咖位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我会亲自和马克斯谈谈，如果他不同意我会联系别的制作人。”李昂说道。
天启音乐目前没有专职的音乐制作人，这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菲尔对于流行音乐虽然有独到的见解，但专业的编曲工作单靠他一个人是做不来的。
至于MV的拍摄，李昂决定直接交给老麦克。
他对大尺度MV的拍摄的掌控能力恐怕只有巴泽斯电影厂的知名导演能够比肩。
安排好了这一切后李昂离开了公司。
回到公寓后他刚想泡个热水澡电话就响了，来电人是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爱莉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