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这就已经发出去35份offer了吗？
起初两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龙若璃说的是让他们明天再来，结果面都不面就拒绝了？
龙若璃一句话就把苏澄给堵住了。
“都已经招够了，为什么还要面？”
“不但浪费我们的时间，也浪费他们的时间。”
“呃，因为他们从下午两点等到了现在？”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他们希望加入帝豪集团所付出的时间成本。”
龙若璃语言凌厉，完全不给人反驳的机会和论点。
苏澄撇了撇嘴。
要是这么一说，那龙若璃好像也没啥错。
苏澄之前参与面试，无论好还是不好，都把人面完，这样不管最终招不招人家，起码面儿上好看很多。
“苏组长，假设你去参加一个歌唱比赛，那你希望自己是第一个上还是最后一个上呢？”
龙若璃突如其来的问题给苏澄干懵了。
“呃，最后一个上？”
“嗯，回答正确。”龙若璃单侧轻挑眉毛，“那你能不能说一下你为什么会最后一个上。”
苏澄说不上来了。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要最后上，或者上场的顺序尽量往后靠。
“说不出来也没关系的苏组长，我可以告诉你。”
“主要是因为‘首因效应’。”
“一开始评委都是比较吝啬自己手里的分数的，如果一开始分数给高了，那么之后出现了更出色的歌手，就没有太多打分的余地了。”
“评委们往往都会把参赛选手与自己想象中的‘完美选手’作比较，这样的标准可想而知有多高，得到的分数会有多低。”
“面试同理，作为一个公正出色的面试官，一定要想办法避免顺序带来的偏见。”
“是你和林组长筛选的简历，你应该也知道人有多少，我们没有时间再额外的去一轮一轮综合比较。”
“只要有合适的，我们就给offer，这样才是最高效的面试方式。”
于情于理，龙若璃都占上风。
苏澄竟然一时之间想不到辩驳的理由，他还有点想认同龙若璃的说法。
如果换作别人，龙若璃不可能费这么多口舌，给这人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但龙若璃调到晟跃的职责之一是帮天言哥教儿子，是一个导师/班主任的角色，所以她这个太子太傅当然要耐心且温和地教授这位太子爷咯！
苏澄也不嘴硬，大大方方承认她的逻辑。
没错。
龙若璃确实是正确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九点还在1号会议室开会。”
龙若璃第一个起身，苏澄和林琳紧随其后。
三人走出会议室，此时的走廊里还有很多很多面试者没有离开。
苏澄仔细地观察了他们的表情，这些连面试都没有面试的青年才俊们脸上并没有气愤，更多的是无奈和遗憾。
好像很平和地接受了自己得到了面试资格但没有被面试的结果。
跟苏澄想象的还挺不一样。
……
次日一早。
苏澄早早的就来到了公司，今天他可不敢迟到了，而是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九点左右。
晟跃的中高层包括各部门主管副主管组长都齐聚1号会议室。
龙若璃是最后一个到的。
“人都到齐了吧，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开会。”
今天的会议聊的是合组事项。
龙若璃示意邓强进行发言和介绍。
邓强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经过龙总和我们的认真讨论……”
第1、3、4小组合并为4组。
原四组组长继续担任组长的职责
第2、7小组合并为7组。
原七组组长，也就是苏澄继续当组长。
第5第6小组合并为5组。
8、9合并，10、15合并。
也就是说。
今后的晟跃全都是大组，不再是大小组结构：四组、五组、七组、八组和十组。
第一组第二组第三组的成员主要是实习生，分别从之前的组内调入一些老同事去带。
其他五个组则少量分配一些实习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人事调整。
那就是在会议上正式地将林琳提拔为副主管。
这个消息其实跟大家猜测的没有什么出入，因为叶黎如果离开的话，那排得上号的就是林琳。
林琳此时的表情有点复杂。
倒不是因为她上K9，而是因为二组直接和七组合并了。
她原来的番号编制都给撤销了。
邓强倒觉得龙若璃很有手腕。
因为合并小组的话就把原来的建制打乱了，这样更有利于她的掌控。
不过苏澄并不觉得龙若璃合组是增强她对晟跃的掌控力，完全没这个必要。
有些小组的存在确实是摸鱼的，合成大组的影响力仅次于直接招新吸纳新鲜血液，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激发同事们的积极性的。
该说不说。
这人有一套的。
苏澄和林琳偷偷地对视了一眼。
幸亏没往7组和2组塞关系户。
林琳那个眼神好像在对苏澄说：你丫就偷着乐吧。
除了合组。
龙若璃还动了人员的福利结构，主要是针对实习生的，进一步压缩了Intern的考勤和工资。
苏澄大概算了算，一个实习生乱七八糟到手也就三四千块钱，差不多就是京州最低的工资标准。
结果龙若璃还要压缩这部分？
他按照新标准计算了一下，现在一个新的实习生可能到手就2750？
这就有点魔鬼了。
比苏澄实习那会还要折磨。
不仅如此，龙若璃还要提高考勤标准，每一个实习生必须100%出勤率。
苏澄已经看过了。
那35个实习生来自全国各地，但拥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家里不缺钱。
虽然比不上张公子的家庭更比不上苏澄的家庭，但随随便便能够支持他们在家里脱产几年。
苏澄看龙若璃那个意思就是，她没有一刀切掉，而是继续给这些实习生发工资就已经很不错了。
龙若璃要是再过分点，那就是让那些实习生们给晟跃交钱了。
你别说，苏澄还真看出来她有点这个意思，要不是集团原则压着她估摸着真这么干了。
同时。
龙若璃还取消了副组长拥有办公室的特权。
这个苏澄倒没什么意见。
副组长在集团哪个公司都是没办公室的，当时晟跃有这么一条是因为邓强想要讨好自己，苏澄也就利索地接受了邓强的示好。
会议大概就是讲这几个事情。
龙若璃在最后提出：“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畅所欲言。”
全场沉默。
就这种改法，谁敢提什么建议啊？
“苏组长。”
龙若璃突然cue苏澄。
“啊？”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
“我，没有，我支持龙总您的这些举措，我相信这些改变可以让我们晟跃变得更好。”
龙若璃：……
让你说你就说呗。
怎么还整上片汤话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呃，好啊。”苏澄有点紧张，龙若璃不知道给他挖的什么坑。
“你觉得我们应该对实习生投入多少资源和精力进行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