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从香江开始 第65节

  “远哥,我好像又懂了,你想骗别人的电话费。”

  梁志超难得开一次窍,他又问:“但是真的会有人打进来跟流莺谈情说爱呀?有那些钱都能去骨场找按摩妹了吧?”

  “你不讲,谁知道电话对面的女人是流莺呢?她说自己是林清霞都行。”

  翟远一翻眼皮,接着说:“去骨场?有的事是要有幻想的,现在林清霞跟你讲咸湿电话啊,她说自己好痕好热,你仲去骨场?”

  陪聊服务从兴起那一天就不缺顾客,多数人内心都有强烈的倾诉欲望。

  君不见聊天室兴起的时候,多少人不眠不休泡在里面,付费跟天南海北的陌生人吹牛扯淡。

  关键是你怎么做宣传。

  广告词说:我是靓女,快打电话跟我聊天吧,收费很便宜。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

  应该说:在每个无眠的夜晚你寂寞难耐吗?你渴望零距离的与异性身体接触吗?你想在声嘶力竭的喊叫中找寻灵魂与肉体的碰撞吗?请拨打电话,今晚我想去你那里……

  ……

  翟远在写字楼里给几个流莺展开培训工作时,天色已经擦黑。

  不得不说,捞这一行的女人,在骗男人这方面的天赋非常之强。

  父赌母病弟读书张口就来。

  甚至反过来给翟远上课。

  “老板你错了,其实很多男人未必一定要听我们咿咿呀呀叫声的,就像是我接待过的客人里面,有不少都在向我倒苦水讲他家庭不幸,这种时候只要听他讲就好,偶尔在温温柔柔讲两句安慰下他,这样他就会觉得我很懂他,甚至不必做,下次还会主动打电话约我。”

  一个上了点年纪叫莲姐的阿姐,经验老道的讲述起人生经验。

  翟远三人听得连连点头,纷纷表示受教。

  年轻的流莺也附和着点头:“是啊是啊,莲姨你讲的这种客人我也遇到过,不过他们不讲自己家庭不幸,而是经常一上来就跟我讲乜鬼天文地理、历史哲学,听都听不懂。”

  莲姐抽着烟,高深莫测笑了下:“册那侬娘个比!你讲的这种男人跟我讲的不一样嘅,他们是食完小药丸之后在等扯旗嘛!”

  有了这位深谙男人心理的莲姐做执导,培训工作开展的异常顺利。

  直到晚上八点左右,翟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边个?”

  “阿哥,你快回来看下,我们家门口被人淋火水,仲有人打架搞得到处都是血,我同阿妈好害怕……”

  翟瑶惊慌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翟远闻言,脸上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双眉竖起,杀气腾腾。

  扑你阿母!邓广荣玩不起掀桌子了!

第82章 大案

  打牌跟做生意的区别就是如此。

  打牌是你出一张瘪三,我随便一张牌就能大过你,然后你再出牌。

  大家有来有往,见招拆招。

  但生意场上却处处是变化,没人跟你玩见招拆招那一套。

  你抢我的观众,我不同你争,我直接杀你全家。

  翟远还是高估了邓广荣的心胸和水准。

  这才哪儿到哪,我从头到尾只出了一招,你就忍不住掀桌?

  正烂仔!

  “打电话给苏龙,让他带兵进秀茂坪,火水、石油罐全部用上,给我把邓广荣的十间录像厅全部炸掉!不计数,多少钱我都给!炸完之后直接踩进观塘,五百万让斧头俊灭掉整个联顺乐!”

  把大哥电话扔给陈家乐,又吩咐他一句:“之后不管边个打电话来做和事佬,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

  翟远说完,快步往外走去。

  走出几步,他又想起翟瑶刚才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的声音。

  于是折返回来,磨着牙齿补充道:“仲有,帮我打听下邓广荣的老豆老母葬在哪里,让人把他们的尸骨挖出来晒一晒,如果还没死,就扔两个石油罐到他家里送老人家一程,我要他扑街冚家铲!”

  看着翟远黑着脸离开,将办公室大门摔得震天响,梁志超和陈家乐不由自主打个寒噤。

  梁志超咽了口唾沫:“什么情况,远哥无端端发这么大火?”

  陈家乐大概能猜到些什么,皱着眉头没有多说,直接拨通了苏龙的电话。

  “龙叔你好,我叫陈家乐……”

  ……

  回到碧丽苑时。

  一开电梯,楼道里物业、差佬已经围了一圈。

  排开人群走到家门口。

  引入眼帘是四处飞溅的血污,挥洒在雪白墙壁上看起来格外刺目。

  地上躺着三个青年,全部蒙上白布,正在往外运。

  怎么还闹出人命来了?

  翟远瞳孔缩了缩。

  楼道里除了血腥味,还有股刺鼻的汽油味道。

  多半是烂仔们淋完火水还没来得及点燃,就被卫星全部撂倒。

  他皱着眉头往前走,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抬腿低头,是半截手掌。

  楼上楼下的住户们从四周围探出脑袋,围观翟远家门前这一幕幕场景。

  卫星也在人群中,手里拿着半个苹果啃咬着,脸上带着看热闹的表情,从头到尾没有跟翟远有过目光接触,装作根本不认识他。

  够狠!

  翟远心中叹一声,踢开断掌,踩着血浆来到房门口。

  房间外围了圈警戒线。

  差佬们进进出出。

  赵美珍和翟瑶坐在沙发上。

  翟瑶缩在老妈怀里,不敢去看门口的惨烈场景。

  赵美珍面无表情,抱着女儿一言不发,任由身边的差佬询问什么,只自顾自摇头。

  “现在你们家门口出了三条人命,你知不知道这是多恶性的事件,以为不出声就冇事?讲!这件事究竟跟你们什么关系!”

  问话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军装,表情凶狠,说话间啪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震得杯盘跳动。

  翟瑶被他吓得一激灵,惊叫一声,紧贴在赵美珍怀里。

  赵美珍仍抿着嘴唇,没有开口。

  她隐约能猜到这件事和翟远有关,但却不相信他会牵扯进人命案,怕胡乱开口反而惹麻烦。

  年轻军装见恐吓无效,抬头看一眼正在房间搜查的沙展。

  他走上前露出难搞的表情:“阿头,不肯出声,怎么做?”

  沙展回头看看沙发上的母女,揽着军装的肩膀,压低声音:“这么大件功劳,不要被其他部门抢走,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点特殊手段。”

  “这家人住得起洋楼,做的太尽会不会惹出麻烦?”

  “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是三条人命的大案,你不想升职啊?”

  沙展低声呵斥一句,示意他继续去审问。

  年轻军装会意点头,再返回赵美珍母女面前时,态度愈发凶恶。

  “讲啊!”

  恫吓声中,他啪一脚踹翻垃圾桶。

  又猛的伸手扯住翟瑶的头发,嘴里喝道:“死者究竟跟你们什么关系?是仇杀还是情杀,凶手在哪里?讲啊!”

  翟瑶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女孩,被拽着头发晃来晃去,耳边是凶恶质问,吓得她哇哇乱叫,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一个劲往赵美珍怀里躲。

  赵美珍终于按捺不住,用力推搡开那名军装,尖叫道:“你不要搞我女儿!”

  “八婆,你敢袭警?”

  年轻军装被她推了个趔趄,自觉脸上无光,扬手就要往赵美珍脸上扇去。

  啪!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身后叼住他的腕子。

  “边个!”

  年轻军装怒气腾腾转过脸。

  还没看清对方的相貌,一记重拳已经轰在他脸上。

  “哥!”

  “阿远!”

  赵美珍和翟瑶又惊又喜的声音响起。

  翟远没有回头,而是紧盯着地上捂着口鼻的年轻军装,眼神冷冽:“扑你阿母,够胆在我家里搞事?”

  被打翻的军装迅速被同伴扶起身,鼻血长流,其他人见状纷纷靠拢过来,将翟远围在中间。

  “扑街袭警!把他给我抓起来!”

  七嘴八舌声中,领头的沙展也走了过来。

  看了眼满脸是血的手下,他眼神不善的盯向翟远。

  “你就是户主?”

  “是。”

  “小子,现在怀疑你跟这件凶杀案有关,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好啊。”

  翟远满脸无所谓的伸出双手,努嘴示意对方给自己上铐子。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差佬们在公报私仇,如果在平时,他现在已经打电话给沈威。

  但今天进警署,反而正合心意。

  这样就算今晚外面炮火连天,也与我无关。

  翟远冲领头的沙展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见他这般气定神闲,沙展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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