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上,宋仔文说道:“总裁,若想改善财政情况,必然要利用‘两局四行’为核心,建立一个大型的托拉斯王国。对工商业、金融业的掌控,也将非常直接之体现。”
他做梦都想做华夏的‘摩根’,那么何为‘大型托拉斯王国’呢?
很简单,那就是吞噬和掌控民营企业,这样一来,既可以增加中央财政,又能扶持各行各业的发展。
不错,比方说这个‘大型托拉斯王国’如果控制了荣家的‘申新系’,那么就相当于控制了‘面粉业’和‘纺织业’这样的民生工程。‘申新系’发生经营困难时,核心银行就会给予全力支持,‘申新系’经营良好,又能为核心银行带来巨大的存款和收益。
说白了,就是‘财团模式’、‘G企模式’。
这一次,孔祥熙也站在了宋仔文一边,说道:“总裁,值此机会,我们可以利用官办银行,趁机收购数家民营银行,一些企业也可以趁机入股和收购。一旦完成这样的布局,将来对中央财政大有好处,对你掌控经济走向,也更有把握。”
在这一方面,孔祥熙和宋仔文的观念一样,那就是‘不要放过民营企业’,要趁虚而入。
总司令对于宋仔文的才华,那是绝对的放心,只不过有时候宋仔文‘恃才傲物’不听话,这让他头疼。
但这些都是次要的,原本宋仔文只要不主动辞职,他也不会让宋仔文离开。
所以,总司令一如既往的支持道:“你们想怎么做,有没有方案?”
宋仔文这一次主动说道:“我想掌控ZG银行,这样,利用这些实力强大的金融机构释放出的能量,可以为D国做很多事情。”
孔祥熙点点头,便是同意宋仔文的主张。
总司令说道:“好,你们放心的去做,T·V你就担任ZG银行的董事长,并负责改组。”
担任董事长自然不够,自然还需要改组,将原来的亲日派踢出权利圈。
“是,必不负重托。”
经济上,南鲸政府还是靠孔宋家族的。
随后,孔祥熙说道:“总裁,我想组建小四行。”
总司令说道:“何为小四行”
孔祥熙说道:“如今四明、国货、企业、通商这四个老牌银行,都出现严重的经济问题,我想以两局四行为核心,先吞并这四家银行,增加南鲸政府的金融实力。”
总司令点点头,说道:“既然是他们遇到麻烦,总比倒闭的好,可以支持。对了,这个招商局情况如何?”
孔祥熙回道:“经营理想,如今南洋运输都已经占领很大的份额,听刘鸿生说,下一步是希望航行到欧美。财政情况方面,每年盈利也很理想”
总司令发出一声感叹:“这个陈光良是厉害,为国家也做了不少贡献,就是他为粤省创造巨大的财阀,让陈济棠的实力大增。不过他还为国家提供建议,前几年多进口一亿白银,也缓解了国家的财政。总体来说,还是有点功劳的。”
陈光良对国家应该是‘三大主要贡献’——白糖(每年为国家节约5000万两的进口),航运(一家四千多万资产的企业)、当年建议进口白银(由三家官办银行进口1亿两)。
但是白糖产业,主要受益人是军阀陈济棠,南鲸政府也就收了一点税收,不过是毛毛雨。当然,沪市的制糖厂也建立起来,其实南鲸政府也收获不少。
不过陈济棠可是南鲸政府的心腹大患。
当然了,南鲸方面其解决西南的三大原则,即:彻底解决广西的李、白二人,由中·央协助广东出兵;驱逐肖佛成等反·蒋的元老离粤;广东仍维持原来局面。
想法是好的,不过后来陈济棠认为,你能解决广西的‘李白’,难道就不能解决粤省的我?
所以,后来干脆联合起来,差点酿成‘民族灾难’——后李白受全国人民的感化,考虑到抗日问题;陈济棠则是手下全部被收买。
听闻总司令提及陈光良,孔祥熙便说道:“他的银行似乎储备充足,没有机会!”
有机会,自然也搞个‘小五行’了。
总司令摆摆手,意思是不谈此事,你们自行处理。就算做坏人,也是你们去做。
在香港待了半个月后,陈光良在5月中旬回到沪市。
此次香港之行,主要还是购置物业的事情,参与的人都是他的老部下,加上他行情很了解,所以问题不大。
临走时,陈光良还做主买下一幅干德道的地皮,面积约3亩多(20000平方尺),总价20万港币。
是以长江地产的名义买下,但准备建一幢花园式洋房,预计两年就能竣工,正好赶上1937年去避难。
回到威海路的别墅,严人美挺着四个月的孕肚,母亲杨慧则手里牵着长子陈文杰(2岁多),隆重的欢迎了陈光良回家。
洗漱一番后,严人美笑着说道:“这次算你老实”
何为‘老实’,自然是没有带蒋梅英去香港度假,毕竟她都还没有机会。
陈光良笑道:“咦,看来是出了内奸。”
严人美使出粉拳,击打了陈光良,随后说道:“别乱污蔑人,我只是问秀英,你这十五天住在那里而已。”
电报、电话,都可以做到通讯。
陈光良打趣道:“那你不想想,秀英敢说我不住他们家么!”
不仅仅是自己的弟媳,更是自己培养起来的表妹。
严人美故意失落的说道:“那我在她心中,就成了外人了”
“好啦,别吓唬她了,这次我住在他们家,再晚都会回去的。”
两女争风吃醋,这是必然的,严人美防着蒋梅英‘上位’,蒋梅英心中也梦想着有天‘上位’,这就是女人,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关键在于,陈光良如何把握这个平衡,以及在家的地位。
和家人相聚,总是快乐的,在别墅草坪上,陈光良和长子玩起了足球游戏,陪伴其成长。
看着这一幕,严人美抚摸着肚子,又怎么会真的做一位‘苛责之妇’呢!
时间匆匆,一个月很快过去。
这段时间里,华夏金融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以孔祥熙为首的南鲸财政部,趁火打劫般的收购通商银行、实业银行和四明银行、国货银行发行的纸币。
一直以来,银行都会发行一些本行的纸币,一般是以‘银本位’为基础;但随着这些银行将大量的银元拿去贷款和投资,本行的白银担保自然少了。
而一旦发生大量的纸币拿到本行兑换银元,这便形成了挤提,本身本家银行的‘纸币’,是建立在相应的‘大洋本位’上,你兑换不出,那就是信誉崩塌,引起更大的市场恐慌。
平安银行就不发行纸币,甚至连贷款都比较保守,按理来说这样的银行,基本上是亏损出局;毕竟按照这些年的存贷利率,至少要保持45%以上的存贷率,才能做到收支平衡。
不过平安银行有陈光良在,演变成一家商业和投资银行兼顾的企业,自然一直非常风光。
在端午节前夕时,通商银行的傅筱庵又向中·央银行要求做抵押款300万元,拼凑了一些有价证券送去作抵。
过了端午节,傅筱庵认为难关已过,但突然接到中央银行电话通知:“帐上没有头寸”
傅筱庵就急忙跑到财政部次长徐堪家里下跪叩拜,哀求帮助,仍告无效。
再加上杜月笙、张啸林两人在外边大肆宣传通商银行即将倒闭的消息,存户纷纷提款。
在内外交攻下,傅筱庵又去乞求杜、张两人帮助维持残局。
杜、张两人只是假客气一番。
此时,孔祥熙又火上加油,策划了兼并整理的策略。在此山穷水尽、无可奈何之时,傅筱庵只好双手捧了通商银行资产负债清册交给杜、张两人维持残局,便黯然下台,脱离了中国通商银行。
傅筱庵虽然下台,但给了他一个面子,改选为中国通商银行常务董事、四明商业储蓄银行及江南铁路公司董事、上海建设银行及中国国货银行监察人、汉冶萍煤铁厂矿公司董事长、外商耶松船厂的董事等职务。
在四大家族授意下,由通商银行董事杜月笙、张啸林“出面维持”,决定中央、中国、交通三家银行各拨款100万元解决中国通商银行问题。在中央银行拨款100万元后,一场风潮才告平息。
6月7日上午,通商银行召开董事会。
四大家族为了勾结青红帮,就让杜月笙、张啸林两人接办通商银行,实际上是G党给两人的一点酬劳。
通商银行改组为“官商合办银行”,以杜月笙为董事长,张啸林为副董事长,傅筱庵改任常务董事,并聘请顾诒毂为总经理,胡梅庵(以庸)为副总经理(系孔祥熙公馆派),经理李祖基(李平书之子,系胡梅庵的内弟),副经理朱美田,襄理胡远声(胡梅庵之侄)。
对于旧股拆价,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财政部只同意旧股按一成折价,后又改按一成半,即每百元按15元折成新股计算。中国通商银行仅存旧股款52.5万元,另由财政部加入官股347.5万元。官商总股额为400万元,所有官股均由财政部以同额“复兴公债”拨充之。
除造成通商银行挤兑危机外,国货银行、实业银行、四明银行亦相继发生挤兑,被强行纳入四大家族官僚资本的控制,又被称之为‘小四行’。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南鲸财政·部连收四家民营银行,对沪市金融界造成巨大的影响。
基本上各家银行是人人自危,贷款业务也陷入停滞。
而工商业没有贷款,那么日子就更加艰难了。
这一日。
沪市商业储蓄银行、浙省兴业银行、浙省实业银行、平安银行,四家银行的主要首脑,聚集在宁波路的沪市商业储蓄银行大厦会议室,秘密商议。
针对最近南鲸财政部的行径,大家是非常警惕的,所以原来的‘南三行’再加平安银行就准备联合起来‘共保’。
其实,四明银行也是江浙财团的银行,甚至还是宁波人建立的银行;但由于四明银行的孙衡甫上位后,逐渐发展成已非宁波人独有的银行,在宁波人中失去了早期具有的号召力,加之四明不象“南三行”、“北四行”,未能与其他金融机构缔结良好的盟友关系,因此当危机来临时,四明无力支撑。
而如今‘南三行’实际上也要变成‘南四行’,平安银行的崛起,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会议上。
沪市商业储蓄银行的陈光甫,说道:“鉴于目前的商业情况,此次我主动提出这个会议,商讨一下。倘若我们一边担心被人挤兑,又一边停止放贷,这样对银行自身,对沪市商业发展,都是没有好处的。事前,我们四方都了解过对方的财务情况,我觉得大家可以联合一下,做到协同效应。”
此次被收购的‘小四行’,其余三行都是北方银行,就一个四明是南方银行。毕竟早期北洋统治期间,北方的发展也还算不错。
陈光甫的话,正中陈光良的下怀,首先他知道这三家银行没有问题,其次他现在也继续用钱,不能一直防守着。
他当即说道:“我们可以缔结一个简单的‘盟友约定’,凡是一家银行出现挤兑现象,其余三家每家至少需要提供300万的拆借资金,利息不高于10%。”
最近其他银行出事,反倒是让平安银行发展起来,散户存款保持着增长。
但是‘存款’陈光良根本不敢乱动,最多也就是想动自己家族存的钱而已。
事实上,陈光良还是太过谨慎,通商银行存款约3000万,但放贷2200万,高达70%;其中放给北洋军阀之类的就高达1300万,其余还有各种各样的呆账,比如杜月笙、虞洽卿这样的人,就欠着几万到几十万的金额不等,直接不还。
同样在四明银行,虞洽卿等人也欠着几万到几十万不还,反正就是做‘老赖’。
陈光良对虞洽卿等人的作风自然了解,所以平安银行的贷款,一律要以抵押为准,不存在信誉贷款,呆账极少。
浙省兴业银行的总经理徐新六,当即附和道:“此计可以,这样一来,900万大洋不仅能支撑下来,更能表示我们四家共进退,能起到恢复信誉。当然,本质上讲我们四家银行的财政情况都非常良好,不会出现这方面的风险;但如果我们这样做,就代表着我们四家银行可以腾出手来,展开正常的商业活动。”
不放贷款,银行靠什么支撑业务。
浙省实业银行的创始人李铭,也最后同意道:“这个方案可行,我们四家需签署相应的协议书。”
“好”
这次结盟,相当的顺利。
这第一是四家银行没有自身的多少问题,主要是外部原因而结盟;
这第二是四家银行希望释放一下自己的资金,但又担心被人放冷箭。
平安银行。
严人美坐在陈光良的身边。
“对了仁美,你那五百万存款,我不是向花旗银行贷款150万大洋(200万港币)么,剩下的350万大洋,我准备融成白银,转移至香港。”
他必须在年底前,将手中的现金,要么转移至香港,要么购入成资产,避免过多的拥有法币。
严人美也知道,今年上半年以来,陈光良投资了300万给新丰纺织厂(50%股权),最近又在陆续购入香港的物业资产,手中没有什么钱了,动她的存款再正常不过。
“这钱如果你还需要投资,全部花出去都行!”
陈光良笑道:“不能再投资内地了,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就算要投资,也是投资香港。”
“嗯,听你的安排!”
此次转移至香港的白银,包括严人美手中的350万(剩下150万用于还债),以及蒋梅英的200万大洋,准备融成白银,在运到香港去。
因为陈光良做航运多年,自然有的是办法平安运到香港,后面可能换美元和继续购入香港的物业资产。
在之前,陈光良手中差不多是1000多万的现金流,包括严人美的存款500万、蒋梅英的210万存款、自己拥有接近400万。
其后,拿出300万投资新丰纺织、200万购入香港和重庆的物业(重庆50万)、如今也就剩下550万多一点的现金流了。
不过,买进资产后,陈光良心情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