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吴启业隔开一段距离。
吴启业略微尴尬，讪讪地把手缩回来。宁毕书随即就直接进入主题，对徐若瑾道：“徐总，我跟吴老板刚才谈了一下，就是我们通过和吴总合作，用我们的APP线下引流到他店里的用户，利润上，他们店里拿两成，我们拿八成。”
“等下！我没说两成啊！”吴启业立马大喊。
“具体的，待会儿再谈。”宁毕书淡淡打断，只是看着徐若瑾道，“徐总，这个线下门店呢，在我们这个模式里头，是不可少的，因为明面上，我们的业务涉及到一个服务付费。”
“我知道。”
徐若瑾道，“我昨晚上回去也复盘过了。这个模式里头，还有很多细节，需要进一步改进。门店这块，就涉及到怎么跟加盟方计算利润，引流过去的人数怎么计算。还有……”
“对，你先听我说。”
宁毕书又打断了徐若瑾，“我是这么想的，在我们APP上注册的用户，我们根据他们的注册地点，直接给他们预设一个推荐健身房，就按空间分布来。当然如果用户要去别的地方健身，当然也可以，但是分成上，还是跟最初预设的那个健身房来算。
理论上，某个注册用户的推荐场地，在X州1号健身房，但他照样能去BJ的某合作健身房享受服务。最后如果他减下来了，减了十斤肉，那这666块，两成归X州的1号健身房。这样呢，第一方便用户选择，第二就算合作健身房突然倒闭了，我们也可以马上安排用户去别的地方。而且一旦合作健身房突然倒闭，我们的合约就自动作废，分成也可以不用给。”
“不是，这种话你就当我的面直接说吗？”吴启业一脸震惊。
宁毕书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徐若瑾又开口道：“那这样不是要做一个全国连锁的合作项目？”
“是，所以这就是你的任务了。”宁毕书很淡定道，“不过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两天呢，你先谈下两三家就行，就在市中心那一圈。APP上面，需要给店家也设计一些查看用户数量的内容，具体想要什么样的功能，你就去跟技术部，跟叶朝彤提意见。细节我就不参与了。”
“好。”徐若瑾点点头。
宁毕书又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徐若瑾想了下，摇头道：“暂时没有。”
“那行。”宁毕书径直起身，朝外面喊了声，“叶律师！”
叶景阳急忙跑进来，“宁总！”
宁毕书给叶景阳介绍道：“叶律师，这位是我们碧树健康的徐若瑾徐总，待会儿你直接跟她回办公的地方。”
转过头，又对徐若瑾道：“徐总，你问一下周延泽或者顾清璇，今天办公的地方找下来没有，找到了就抓紧开工。哦，对了，还有这边的吴老板……”
宁毕书好像终于想起接待室里接待的是谁，指着他道：“你按我刚才那个意思，跟吴老板再谈一谈分成，我觉得二八开是挺合理的，你帮我说服一下。实在不行就算了。”
“诶诶诶！”吴启业立马大喊起来，“什么呀！让我等半天，就跟我说算了？”
“你们先谈嘛。”
宁毕书忙得很，转头就去了隔壁，打开门对穆善明道，“明明，我先去BJ了！”
穆善明点了下头：“好。”
“mua~！”宁毕书对她扔个飞吻，笑着就走了。
边走边给张龙打电话：“龙哥，叫上阿虎，来接我一下。出差，去BJ！”
说话间，就大步走出了律所大门。
吴启业看得就很上火，怒道：“踏马的，这么装逼？”
叶景阳看他一眼，对徐若瑾道：“徐总，您要走的时候叫我。”
“好。”徐若瑾点点头，看着叶景阳离开，起身便坐到宁毕书刚才坐的椅子上，淡淡地问吴启业道，“还谈吗？”
“还谈个屁！就两成，打发鬼呢？”
吴启业满脸不爽，愤愤诅咒道，“我跟你说，就你们这项目，绝对没前途！现在什么环境啊，你还想搞全国连锁？X州连锁你都搞不定！健身房倒得都没剩几家了，你还搞APP？真踏马能装啊！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徐若瑾沉着脸道：“碧树健康。”
“呵！看这名字起的！”
吴启业一脸冷笑，“逼数健康，明明一点逼数都没有！还宁总，宁……诶？毕书？宁毕书？！”
正自言自语叨叨着的他，陡然间眼珠子一瞪。
“不是，刚才那个，他是宁毕书？X博上那个股神？！”
徐若瑾面无表情，轻轻点头。
吴启业瞬间变脸，“真的是宁毕书？”
徐若瑾只是问：“你还谈不谈？”
“我，我……”吴启业一下子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激动，一会儿惊讶，假装想有点傲骨，但脸上又不禁露出仿佛狗摇尾巴的笑。
那是宁毕书啊……
那可就不一样了啊。
别人想搞这种项目，属于吹牛逼。
可宁毕书，那不是一般人啊！
这货X博上200多万粉丝，光黑粉就起码占180万。
众所周知X博上红的不一定是真红。
但黑的肯定是越黑越红！
这该死的自带流量，搞不好真能帮他把那破健身房给盘活了！
吴启业赶忙问道：“徐总，三成怎么样？”
“三成就算了。”徐若瑾不给他半点余地，直接起身就走。
“行行，两成就两成！妈的总比没有好！”吴启业装都懒得再装，健身房再没客人，他都想直接关门了，说着又屁颠颠跑到穆善明办公室前，推开门就道歉，“穆律师，刚才对不起啊，你替我跟宁总道个歉。我要是知道是他，什么合作不能谈啊！”
穆善明抬起头看看这货，很冷淡地点点头：“知道了，我现在有事。”
“好，好，那你先忙……”吴启业一脸堆笑，关上了房门。
穆善明冷着脸，仿佛无事地看着屏幕。
默不作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扬起了一个小角度……
第179章 事无巨细
“阿昭，公章，财务章，还有你的总裁章，东西都交给你了。公司的钱和人事，这两天由你全权决定，招什么人，每个员工包括你那群高中同学，每个人拿多少钱，全都你说了算。
过两天等我从BJ回来，公司要是一切运转正常，你就原地转正。但要是有半点问题，我就把你拉到雪山上，当着你大伯的面，把你头拧下来，清楚明白？”
“小宁，你这样太血腥了，公司两天内要是跑不起来，干脆我自己跳江就好了。”
“好。我相信你。项目那边我自己直接跟市场部和技术部的人联系。等运转起来了，再交给你和沈俊哲慢慢接手，这方面不用急。”
“小宁，我多问一句啊，咱们要是以后上市，我有原始股吗？”
“我说给你10%你信不信？”
“真的？”
“你踏马想得美，这玩意儿真要能上市，我都不敢保证自己最后能留10%！别逼逼了，赶紧干活去。周延泽和顾清璇两个办事磨磨蹭蹭，妈的都早上10点多了，连个办公场地都还没弄下来！是当老板当惯了，还是当领导当惯了啊？”
宁毕书坐在车里，对站在车窗外的展昭哐哐敲手表。
展昭手里拿着装印章的牛皮纸袋，正色道：“行，我马上亲自去联系地方！”
宁毕书点点头，“行了，我先走了。龙哥，开车。”
张龙轻轻一踩油门，大G随即缓缓驶上马路。
宁毕书坐正身子，又拿起手机，给黄道贤打了过去：“姨夫，我这边招了个新的技术总监，叫叶朝彤的，说是麻省理工毕业，跟你认识的。”
“哦，合作过是吧，行，行，那我这个项目，就直接交给叶朝彤接手了啊。你那两个学生，王瑞和什么虎……张虎宇，对，对，那我现在让叶朝彤直接去找他们了。
“技术人才这方面，我接下来还是得靠你们学校啊，我这边顺利的话，下个月去你们学校校招。行，行，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就先这样，挂了……”
给黄道贤打完招呼，宁毕书转头又给叶朝彤打过去，“叶总，起床了吗？起了是吧？是，我知道，是周延泽和顾清璇办事效率的问题，我已经让展昭去找地方了。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是草台班子！我们公司是要奔着上市去的，我保证，你们只要是留到那时候，原始股一定安排，我说话算话！
我刚刚跟XX大学的黄道贤教授联系过，技术部门这边，现在团队人员不多，我先给你介绍两个小孩，都是黄教授的研究生，你今天先去一趟学校，跟他们见一面，这个APP怎么做，他们心里有数的。
林知岚和徐若瑾那边，你们也可以先聊一聊，这个应用各方面功能要怎么设置、怎么布局，你们可以先凑个方案。现在不着急直接做出来，我们这边还有不少前置工作没有完成，你们可以先做点单独的功能模块。技术这块，就拜托你了。好，那就这样。”
挂断通话，宁毕书马上把王瑞和张虎宇的X信推给了叶朝彤。还给两个人发了一条一模一样的信息：“碧树健康技术总监叶朝彤今天上任，黄老师那边我招呼过了，待会儿去你们学校找你们，先碰个头。其他具体任务暂时没有。”
过了两秒，张虎宇回道：“收到。”
又过了片刻，王瑞回了一堆：“老板，你这个项目还需要弄好几个牌照才能跑起来。涉及很多方面的许可，不是做出来就能马上用的啊。而且现在你整个项目链条都还没搭好，我们干了也是白费，到时候做好又要回头改。你要不先出个完整的策划给我们行不行？”
宁毕书眉头微微一皱，回道：“你待会儿跟叶总商量。”
随后王瑞又回了几句话。
宁毕书没有再搭理，而是直接给江瑞明打了个电话：“江总，叶总的年薪给三十万，直接转正。你们其他人，暂时全都月薪一万二，试用期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重新谈薪水。”
江瑞明那头沉默片刻，说道：“宁总，试用期一个月没问题，但我这个月事情比较多，而且任务重，能不能多拿一点？”
“你要多少？”
“两万。”
“可以。”宁毕书干脆利落。
江瑞明道了声谢。
宁毕书这边就挂了电话。
接着安静片刻，他又给林知岚打了过去：“林总，做一份碧树健康APP的功能和布局策划，我需要每一个功能，都能同时在线上和线下发挥功能……徐若瑾？徐总现在具体在负责线下健身房的合作谈判……是，我知道场地还没弄好，你这两天可以先居家办公……你们入职的事，我已经交代过展昭和江总了。我现在要出个差，过两天就回来。”
聊了十分钟，宁毕书微微摇头。
这位刚刚产后的市场部主管，好像也不太行。
废话太多，瞎几把问。
这通电话打完，宁毕书喝了口水，才给沈俊哲打过去。
“沈总，哦，你在XX大厦工地了？行，行。”
宁毕书那头手机那头切割机的声音，笑道，“公司那边的大局，你跟展昭一起盯一盯。具体项目的情况，我刚刚跟技术部还有市场部门那边都说过了，你可以跟进了解一下，主要联系叶朝彤就行了，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中间有做不了的方面，先空着、先跳过都行。
另外还有个小事情，你去一趟明山外贸转运商务公司，就在我们公司这条路上，往前走五六百米，XX大厦，你去找一下他们的总经理董建民。
我前几天跟他谈过体重计供货的事，你这两天也去了解一下，看看几家供应商的报价和生产能力，你看哪个可以，就抓紧确认下来。跟技术部说，先把APP里头，和碧树健康专用体重计做连接的那个功能搞出来，体重计先行投入生产，不要浪费时间。
先做一批样品？也行。你看着办。另外董总那边，我答应过要给他们五万块的咨询费，不贵的，以后肯定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跳过中间商找厂家，万一找到烂货，我们品牌声誉受损，亏得更大。这五万块买个眼下的平安和预备的黑锅，很合算。嗯，那就这样。装修你让马超盯就行了，年轻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他舅舅是X州XX副局长，谁敢惹他啊？……”
宁毕书打完这一通，放下电话，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
摸了摸额头，额头微微发烫。
如今自己当了老板，才知道原来做生意真的就是打仗。
这要身边有个助理，搞不好画风就是这样的——
“X助理，你记一下，我作如下部署……”
所以说……
“陆总，帮我找个助理。”
宁毕书又拿起手机，拨给了陆承轩，“要985毕业，脑子灵光，记性好，体力好，话不多的那种。要男的，30岁以下。长得不要太高，太帅的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