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善明一怔，半信半疑地皱眉问：“真的是P图？”
“是啊。”
“为什么？”
“我要骗傻子入场接盘，帮我拉高股价啊。我为了骗傻子接盘，刚刚又被X博禁言了，为了吹这个牛逼，难道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
穆善明好一阵沉默，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宁先生，我希望您以后……至少在我们的协议完成之前，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宁毕书笑了笑，忽然说道：“《哪抓2》票房50多亿了，你现在还觉得我会输吗？”
穆善明道：“50多亿距离120亿，还有一半多的距离呢。”
“可是今天才初八啊，穆律师。《哪抓2》才上映第八天而已。”
宁毕书笑道，“郭律师那边，我看他都好几天没更新X博了，我在X博上@他，他都不跟我互动了。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不知道。”穆善明道，“这两天我都没跟他联系过。”
宁毕书又问：“你买XX传媒的股票了吗？”
穆善明眉毛一挑，“你当我是傻子，也要骗我接盘？”
宁毕书道：“穆律师，人的智力高低，是相对的，是比较出来的。现在这个形势，越晚上船的越傻，你明天上，我能保证你赚很多很多。”
“我不需要。”
穆善明很果决地否掉了宁毕书的提议，并且提醒道，“还有，你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和郭晨之间，关于我的那个下流赌约，如果你再提，我一定告你性骚扰。”
宁毕书还没回话，穆善明就挂掉了他的电话。
走回办公室，穆善明坐下来，马上打开了焦先生送来的案件资料。
可看了一会儿，内心的焦躁却怎么平息不住。
她脑满子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如果宁毕书真的赌赢了，按现在这个情况，岂不是既要从股市里赚到几千万的资金，还能在谦明咨询这边咬下一口。
到时候就算吕学谦耍赖不给，但宁毕书兜里有了钱，这官司可就有得打了。吕学谦如果顶不住，宁毕书转头就要变成她的在谦明咨询的合伙人甚至是老板。
穆善明虽然也觉得几千万的资金不算什么大钱，可宁毕书今年只有三十岁出头，他非要和自己进一步接触的话，那总比吕学谦那个年过五十的老色鬼好一点吧？
而且宁毕书长得至少不让人讨厌，看在他有钱的份上……
“唉，我在想什么！”
穆善明摇摇头，一边又鬼使神差，拿起手机打开了股票应用。
看着XX传媒今天飙升的股价，她又赶紧在电脑上查了查《哪抓2》的最新票房消息。
眼看这电影的口碑已经直冲云霄。
穆善明咬了咬牙，思虑良久，终于还是尝试着，点进了买入。
但没一会儿……
“嗯？买都买不进了？”穆善明一脸的错愕。
然后想了想，又给郭晨打了个电话。
“郭律师，XX传媒的股票你买没买？”
“买个屁啊！”
郭晨明显情绪失控了，用从未有过的暴躁口吻，冲穆善明怒吼道，“大A你还不知道吗？今天涨这么凶，明天早上肯定开市就得跌！跌得那些傻逼连亲妈都不认识！”
“万一还会涨呢？”
“不可能！就冲宁毕书这傻逼在网上乱喊，我的粉丝里就有一堆人说根本不会去看《哪抓2》了。这电影的口碑已经烂了！股价不跌我踏马吃屎！现在谁买谁就是傻逼！”
第62章 未败先赖
“《哪抓2》累计票房突破58亿元，跃居中国影史票房榜首。这一成绩直接推动出品方XX传媒市值单日暴涨50亿元。XX数据显示，该片首周票房占比超春节档总票房的50%，单片单日票房最高达8.67亿，刷新动画电影单日票房纪录，其票房潜力有望冲击87亿，或成首部登顶全球动画票房榜的华语电影……”
“《哪抓2》票房破50亿背后，是其1900余个特效镜头的极致打磨。影片中岩浆流体、结界破碎等场景通过多层物理模拟实现，单镜头特效缓存量高达10TB，IMAX3D版本更以沉浸式体验引爆观众热情。X南某影院单日排片达99场，观众直呼‘影院堪比春运’……”
“春节档票房两极分化显著，《哪抓2》票房一枝独秀，《X神第二部》《X龙行动》等影片票房远低预期，投资方股价应声跌停。中国电影协会副会长XXX指出，观众对内容质量要求日益严苛，观众和市场终将用脚投票。XX证券称，虽然《哪抓2》给投资方带来了高额收益，但金融市场的大起大落可能仍存在风险，希望投资者保持谨慎，切勿盲目跟风……”
2025年2月6日，农历初九。
早上9点35分……
郭晨张大了嘴，怔怔地坐在电脑前，整个人好像石化了一样。
5分钟前，他看了一眼XX传媒的股价，就立马把网页关掉了。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有一个宁毕书顺着网线从屏幕里爬出来，把一坨米田共硬塞进他嘴里。
他头皮发麻，心脏狂跳。
不是接受不来宁毕书的胜利。
而是实在接受不了，宁毕书能赢得这么离谱。
9天票房破60亿了啊……
你们都踏马的有病吗？
花这么多钱去看一部动画片？！
郭晨无法接受市场的反应，甚至胜过他对宁毕书的恨。
“完了，中国的市场审美没救了……”
他哆哆嗦嗦，拿出一根烟点起来。
浑身冰凉，满头出汗。
他在网上翻了半天的新闻，结果找到的也全都是溢美之词。
明明前几天好歹还有一点反对的声音的。
比方那个说《哪抓2》抄袭日本动画的博文，郭晨觉得就非常有道理，还偷偷摸摸地转发了。
但刚才再打开一看，就发现那条博文的原本已经被删除。
而他转发的那条，底下的评论区里则是骂声一片。
还有一些更是带上了宁毕书，骂得郭晨眼皮子都在跳。
“您必输最多就是疯，你郭律师是真的坏啊，屁股歪到哪儿了，自己没半点数吗？”
“这波我站宁毕书，他虽然是个人渣，但他起码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没问题。”
“郭晨比宁毕书差的一个地方就是，宁毕书这个疯子真的敢豁出命去爱国，但郭晨卖国都卖得小家子气，没有智慧。两头下注都不懂，我猜郭晨肯定没买XX传媒。”
“我猜郭晨最终一定会在严重的眼红里，看着宁毕书最终赢下所有。包括股市，包括他们赌约。说不定也包括人心。”
郭晨也就看了四五条，心脏一下子就顶不住了。
昨天才跟穆善明说过的话，每个字都变成耳光，啪啪啪地往他脸上甩。
而反观宁毕书那边……
郭晨抖着手，点进了宁毕书的X博。
短短几天没看，宁毕书的粉丝数量，已经超过了20万……
粉丝数量甚至比郭晨都多了！
而且评论区下面，放眼望去，全都是让郭晨感到无比刺眼的溢美之词。
“富哥这一波我是服气的，爱国者人必爱之。”
“富哥我要为自己前几天在心里骂你的那些话道歉，你是对的，《哪抓2》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电影！我昨天早上入了20万，到今天已经赚了8万多了。”
“股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虽然今天才刚开始，但是我已经忍不住期待明天了。大神，明天还会继续涨吗？”
“买不进了，怎么办啊？”
“郭晨请吃屎。”
“操！”郭晨暴怒，高高抓起手机，然后哆嗦两下，又轻轻地放了下去。
手机是无罪的。
“这些傻逼，这些傻逼他们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吗？你们这些白痴，你们要是不买，股价怎么会涨？你们要是不去看，票房怎么会高？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
郭晨连声怒骂。
忽然这时手机响起，郭晨接起来就顺口吼道，“草泥马！”
手机那头，吕学谦愣了楞，“郭晨，你发什么疯？”
郭晨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慌张地冷静下去，连忙道：“吕总，我不是说你啊！”
“我知道！”吕学谦没好气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郭晨停顿一下，“刚才打游戏呢……”
“打游戏也要有素质啊！”吕学谦不满道，然后沉声说，“《哪抓2》的票房这几天怎么样呢？”
郭晨不由奇怪道：“您不知道吗？”
吕学谦很晦气地回答：“别说了，我一出去就被偷了，今天才从使馆把护照补办回来。刚买了部新手机，我打算今天就回来了。”
“怪不得您这几天连朋友圈都没发……”郭晨嘀咕道。
“那票房呢？”吕学谦马上又焦急追问，“我听大使馆的人说，票房非常好啊，有到底多好？”
郭晨支吾道：“应该也算不上多好吧，哦，对了，我怀疑宁毕书把我们赌约里的股票，拿去做二次抵押了，昨天他发X博，又贷了6000万！”
“6000万？！”吕学谦失声惊叫，“他想干嘛？”
郭晨立马道：“他明显疯了啊！吕总！我看我们也没必要跟他讲什么规矩了，他坏规矩在先，就算这次让他赢了，我们也不用兑现什么承诺！”
吕学谦想了想，说道：“先不说这个事，万一他输了呢？6000万加上前面的2000万……”
郭晨闻言，满是戾气的眼里，陡然又焕发出了亮光。
是啊！
要是宁毕书输了，按照赌约，是不是他账户上有多少，就该输他们多少？
“那我再把赌约发一遍，让网友作证。”
“作证不作证的都行，反正我们白纸黑字，公证也做了。他要是反悔，我们大不了走司法程序。万一票房要真的过了120亿，他的股市收益如果有异常，我们也可以根据协议，要求他赔偿我们违约金。就算只赔个10%，那也是大几百万。你也不用再担心什么赌约里的惩罚。”
“对，对对对！”郭晨连连点头，“宁毕书他左右都是输！”
兴奋地结束了通话，郭晨心情一下子舒畅了。
然后想了想，他又给穆善明打了过去。
和尘律所的办公室里，穆善明看着电脑屏幕上那根长长的大阳柱，心里郁闷怎么今天还是买不进，一边接起电话，就听郭晨很是亢奋地说道：“穆律师，吕总说宁毕书违约在先，我们这个赌局可以不算数了！我们还可以反过来让他赔一笔违约金！”
“违约金？”
“是啊！少说让他赔个几百万！让他吃多少就吐多少！”
穆善明听着郭晨的话，看着电脑上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