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毕书淡淡回道：“你能在我兜里分币没有的时候，还想着请我去喝喜酒，就是把我当回事。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和心态，但你尊重我，我就尊重你。这钱你别乱花，过几天我订婚宴，你过来一趟，把这个6666还给我。”
庞大饶看得直呼我草，立刻就和宁毕书恩断义绝了，回道：“宁毕书，你这算不算有病？”
宁毕书：“你懂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
庞大饶：“那下星期一XX传媒还能买吗？”
“你自己看。”宁毕书对拯救苍生的兴趣是一点都没有，随便敷衍道，“赚了算你的，亏了也算你的，关我屁事？”
然后再也不理会这货。
跳回刚才刷的视频，继续看那白花花的大腿，顺手给萧洮洮发了条信息。
“洮洮，看一下腿。”
萧洮洮这会儿也刚洗完澡躺下，猝不及防收到宁毕书这条信息，红着脸轻轻啐了一口，可还是乖乖把手机放到被子底下，咔嚓拍了一张。
宁毕书那头收到，不由深深吸了口气：“明天回去看你，再给我看一下上面。”
萧洮洮红着脸直骂流氓。
宁毕书哪管那么多，转身拿起一袋中药，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
心想明天可不能掉链子。
今晚还是咬咬牙，靠我顽强的意志力顶过去吧。
婷婷的电话就不打了！
没一会儿，就收到了萧洮洮的第二张照片……
第82章 公众首秀（上）
宁毕书修身养性一整晚，次日周六一早，刚一睁开眼，就觉得格外神清气爽，身体状态生机相当勃勃。也不知道是身体本来就底子好，还是那中药真的神奇。
“唉，洮洮和婷婷运气不好，错失了一次强而有力的晨运机会。”他很为两个姑娘感到惋惜，随即麻利起床洗漱，便叫上张龙和赵虎，去酒店餐厅吃了顿简单朴素的自助早餐。
大清早的居然有提供炭烤生蚝。
也不知酒店这边到底是怎么看他们的待客人的。
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关心还是嘲讽。
早饭过后不久，电视台那边就来了电话。宁毕书报了个地址，也就十几分钟，对方就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店门口。白素洁和她的小助理特意亲自跑过来接。
双方第一次见面，白素洁对宁毕书客气又不失距离，满嘴的“宁先生”、“贵客”、“年少有为”，听得宁毕书心情很不错；
宁毕书也多打量了这位白主任几眼，约莫三十七八，但保养得不错，可惜身材扁平，宁毕书对0她毫无兴趣，于是便也同样客客气气，一本正经地和白素洁商业互吹一番，什么“白主任能在沪上这么大的电视台身居要职，足见能力出众，是沪上女性榜样”。
说得白素洁如沐春风，并对宁毕书的印象大有改观。
“线上线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啊，我还以为他在平时生活里，也跟在网上一样高调呢，看不出来这人还挺有修养的，斯斯文文的。”片刻后到了电视台，白素洁把宁毕书和张龙赵虎俩保镖安排在了休息室，然后转头一出来，就跟小助理这么评价宁毕书道。
小助理也连连点头，对宁毕书印象十分好，附和道：“感觉气质好好啊，一点也不暴躁，说话和和气气的。人真的不能看在网上那一面，感觉再好的人上了网，都会变成神经病。”
白素洁微微点头，又问：“卢教授来了吗？”
“已经到了。”
小助理拿着手机，看着工作群里的信息道，“裴清笙也到了，她应该直接去演播室了。”
“嗯，那二十分钟后，马上就开始吧。你去叫组里的人，可以上工了。”
白素洁抬手看了眼时间，很干练道。
“好。”小助理应了声，快步就朝楼道远处跑去。
白素洁自己则一头拐进了卫生间。
一般节目一录就得两三个小时。
她作为制片人兼主持人，通常在拍摄任务结束前，是不会轻易离开演播室的。
……
宁毕书在休息室里等待了十来分钟，就被小助理喊去了演播室。入场的时候，演播室舞台下面的观众席上，已经坐了不少周六来体验演播室气氛的大学生。
舞台上的一张沙发上，也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戴副老花眼镜，看着精瘦精瘦，笑眯眯的，应该就是白素洁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位“学术界嘉宾”；
女的就年轻得很多，估计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和陈婷婷差不多年纪。长得也五官精致，可惜还是太平，宁毕书于是心中岿然不动，满脸绅士君子，道德标兵。
小助理则一面给宁毕书介绍两个人：“宁先生，这位是卢一洋教授，是XX大学传媒学院的老师，这位是我们沪上的演员裴清笙，你应该知道的吧？”
“认识认识，裴小姐嘛，演过很多戏的嘛！”宁毕书随口鬼扯，转头又跟卢一洋握手，“卢教授！幸会幸会！今天很荣幸能跟卢教授同台啊！”
这态度这么好，原本按台本计划，今天是打算让宁毕书下不来台的两人，这下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脸人。裴清笙甚至对宁毕书挺有好感，还笑着多问了句：“你看过我那些戏啊？”
“这还用问吗？”宁毕书道，“哪部没看过的，回去马上看。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让裴小姐多一个重量级粉丝，就是本人。”他坦坦荡荡地一指自己。
裴清笙顿时咯咯直笑。
这时白素洁也到了台上，灯光镜头就绪，小助理忙让宁毕书在卢一洋和裴清笙对面的沙发上，面对着两个人坐下来，白素洁则坐在了卢一洋和裴清笙旁边的高脚椅上。
两边形成一个对立的镜头格局。
不一会儿，在现场导演的指挥下，全场安静下来。白素洁说完一番开场白，录制马上就进入了正戏：“各位观众，那我们现在就把对话的机会，先交给我们今天的嘉宾，沪上XX大学的卢一洋教授，还有我们的著名演员、人称沪上演艺圈95后女股神的裴清笙小姐。”
啪啪啪啪……
台下配合地一片掌声后，台上卢一洋和裴清笙稍作谦让，就按台本顺序，先由卢一洋拿起了话筒，直接对宁毕书发话道：“宁先生，我其实关注你的时间很短，也就这几天。大概是这个星期二还是星期三的时候，我突然间就在我们学生的聊天群里，看到了一条转发的X博。
我点开一看啊，内容正好就是关于你的。听说你跟别人打赌，赌《哪抓2》的票房如果不超过100亿还是100多少亿，你就把自己买的XX传媒的股票，全都输给对方。要是你输了呢，就要让对方吃……那个让人难以启齿的东西，反正就是很不雅。
因为我是做传媒的嘛，这个噱头啊，就让我感觉，虽然事情本身不文明，但又确实很有吸引力。尤其最近这段时间，从过年开始到现在吧，《哪抓2》一直很火，火得一塌糊涂。
我就想啊，我以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这么一种小肚鸡肠吧，我想问问，宁先生您是不是，在借这个事情故意炒作？借此呢，达到提升个人知名度，然后收割粉丝的这么一个目的？好了，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后面还有别的问题，但是想请宁先生先作回答。”
宁毕书没有话筒，只戴了个带麦克风的耳机。
他笑了笑，直接回答道：“卢教授一上来，问的问题就很诛心。但是我想说的是，当然没有。肯定不是。我一开始是没有粉丝的，我的X博粉丝是从过年那几天开始，才慢慢有人关注。
一开始是我那几天生活实在太无聊，当时我在金陵陪我家洮洮过生日，我们就在一家电竞旅馆里，包了一个小房间，过年期间就想安安静静的。
然后有天晚上我家洮洮，哦，就是X博传的，说我怎么怎么的那个未成年少女，其实是谣言啊，洮洮是我未婚妻，就是确实年纪比较小，今年刚满十八岁，目前还在上高三，今年6月份才高考，我这边先澄清一下，接下来肯定也要起诉那些之前污蔑我的人……
这个就不多说了，说回卢教授的问题。那几天，那个旅馆的被子太薄了，洮洮就有点小感冒，她不想传染给我嘛，我就在包厢外面的这个电竞旅馆的大厅里通宵玩游戏了。你们也知道，这个人一通宵啊，肝火就旺，加上我那天晚上被匹配机制制裁了，12连跪，那火就更大……”
宁毕书这边现编现侃地胡说八道，台底下居然也响起一片感同身受的轻笑。
宁毕书也笑了，咧着嘴跟说真的似的，“然后我就不玩了，退出游戏，开始刷X博。结果冷不丁就刷到一条，有人说《哪抓2》是垃圾电影，怎么怎么的。我当时也没想多啊，但是一下子就不乐意了。为什么？因为这电影我头一晚，才和我家洮洮一起去看过。
洮洮当时哭得哼唧哼唧的，说实话我也很感动。所以咱们摸着良心讲，《哪抓2》真的是一部非常不错的片子，抛开所有的立场都不说，咱们只讲这部动画片的质量，那也没话说。
所以那时候我看到那个人，网名还叫‘相逢帝国大厦之巅’，那么睁眼说瞎话的，我下意识就觉得，这货是不是收钱了？是不是汉奸？看他这破网名起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相逢帝国大厦之巅，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我就直接在他底下回了句，我说傻……那个。”宁毕书朝白素洁看去。
白素洁点点头，示意尺度可以，宁毕书可以继续。
宁毕书也马上接着说，看向卢一洋道：“所以卢教授，这事儿真不是炒作，就是一个话赶话的过程。因为我一开始，根本没想到，那个帝国大厦之巅，也就是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真名叫郭晨，是BJ一家律所的合伙人律师，我没想到他会反应那么大。
是他先把我这条回复挂出来，让他的粉丝在底下攻击我们，然后我才跟他约的线下见面。因为我当时那天真的情绪有点大，洮洮又生病，我又一晚上没睡，游戏一直输。
结果没想到，这个郭律师他也挺勇敢，居然接招了。那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我肯定也不能怂啊，我就直接买了张动车票，直奔BJ去了。这才有了后面的，我和郭晨的那个赌约。而且我要指出的一点是，我这个赌约，最后其实不光是和郭晨签的，而是跟他们的律所签的。
因为涉及到很大的一个金额，并且我们约定过，这个金额是根据协议到期之日，我的股票持仓情况来履行。也就是我的仓位是多少，我就要赔多少。而且比签约之日的数字，只能高，不能低，也就是我不能提前卖，不然我就要立刻赔偿卖出股票的等额赔偿金。”
“那现在你的持仓资产……这个资金有多少了呢？”白素洁忽然打断问道。
“我好几天没打开看了。”宁毕书淡淡回答。
现场一个特写镜头，怼到了他的脸上。
然后宁毕书吐出后半句，“大概有两个亿左右了吧。”
话音落下，全场大学生人肉背景，顿时一片沸腾。
“哇~~！”
第83章 公众首秀（中）
啪啪啪啪……
台下忽然就响起了掌声，目光清澈的大学生们，零帧起手，完全不需要任何依据，就把宁毕书的两亿资产，当作了某种值得崇拜和追求的象征。甚至角落里还有个显眼包小姑娘，满是兴奋地大喊了一声：“宁总真英俊！”顿时又引来一阵欢笑。
金钱至上的观念，早已深入几代人的骨髓。
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整个社会对人的评价标准，统一得就像两千年前那位迷人老祖宗希望的那样。
白素洁笑盈盈看着台下，现场导播的镜头也很自然地从那个女孩子兴奋的脸上扫过。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笑声渐停，白素洁忽然冷不丁地，问了宁毕书一句：“宁先生，我突然有点好奇啊，您这个炒股的成本，是从哪里来的？是自己的……正常收入所得，还是家里支持的？又或者是通过其他什么渠道？”
宁毕书原本微笑的表情，不禁微微一收。
这个问题，可不在事先说好的范围之内。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白素洁给他看的台本里，可没有这一问！
宁毕书感觉有点古怪了，他直接敷衍道：“这个问题，我想暂时保密一下，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大家。现在我觉得，时机还不合适。”
白素洁却立马笑盈盈地说：“那我帮你问问大家好了。”
转头冲着台下就问：“大家想知道吗？”
“想~~~！”大学生的情志，和幼儿园大班其实区别也不是很大。
台下立马一阵起哄。
宁毕书一脸苦笑，这个问题，他现在是真的不太想说。
到了这一步，他心里想要的，已经不光是钱了。
有了钱，自然下一步追求的，就是有钱人的体面。
而摧毁一个有钱人体面的最简单方法，就莫过于挖掘过去，以及有钱人如果变成有钱人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必然越往前，就越难看，越不体面。
“卢教授，咱们要不聊一聊《哪抓2》票房的事情？”宁毕书扭头想找个帮手。
可卢一洋就坐在主持人身边，这个格局，显然就已经决定了，今天这个局，只针对宁毕书一个人。卢一洋一脸轻松的笑容，甚至显得很风趣地直接拒绝了：“刚才问的问题，都是节目组给我的，我其实一点都不想问。我其实也更好奇你炒股的这个事。”
“哈哈哈哈哈……！”台下的大学生们笑翻了。
一旁的小美女裴清笙也这时跟着落井下石，忽然插嘴说道：“其实我这几天真的特别特别认真地关注过X博上您必输这个帐号，我还分析了半天他这个资金的涨幅。因为我自己就喜欢炒股嘛，然后我就发现，他这个账户资金的涨幅好奇怪，很不正常。”
这句话一出，顿时全场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焦到了裴清笙身上。
白素洁更是立刻就把话题引导过来，问道：“怎么个奇怪呢？”
裴清笙马上就语速飞快地解释起来：“就是他一开始，他第一次上传的图片，账上只有1000万出头，然后过了没几天，突然就变成2000多万了，这肯定是加仓了，炒股的一看就知道。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又过了大概一个星期吧，就是春节长假刚过完，那个……A股重新开市第一天，他的账户资金就一下子飙升到8000多万了，然后我记得他后面的持股总数，就是72000手，就是7200000股嘛，也就是说怎么呢，XX传媒的股价还没开始怎么涨，他就加仓到了8000多万，哇，真的……太有钱了，而且太疯狂了！宁先生，我就想问一问啊……”
裴清笙看着宁毕书，眼里闪闪发亮，显出一种求知欲似的好奇，完全不带任何目标的单纯，“您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要赌这么大啊。听说您是梭哈，那您不怕把家产都梭没了吗？”
几乎这一瞬间，宁毕书就被这个看似纯良的问题，差点逼上了悬崖。
原来今天是场鸿门宴啊……
草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