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许幸最瘸腿的电台播放，他们也已经专门去做了DJ们的工作（其实就是贿赂DJ，这种违规行为没有门路送钱过去DJ们也不会收，可能还会反手来个举报），至少pop台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听众的点播请求视而无睹。
——当然，明面上的push（推播）也要买。
只要《shape of you》的反馈能像《love yourself》一样出色，肯定能拿到pop电台的播放冠军。
许幸也告诉John Janick，自己对下载端的表现也是信心满满。
——也就是粉丝已经做好了暴刷的准备。没必要直接讲出来，搞得大家跟不是在聊正常的音乐作品发行一样。
……
回到别墅，孙曼已经把甄怀薇女士带了过来。
她告诉许幸，甄女士正在阳台上等待。
许幸走上楼，就看到甄女士坐在阳台边的那只圆圆的懒人沙发上，她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正在翻看着时尚杂志，看得相当专心。
一直等许幸走到身边，她才有所察觉。
抬起头，看到是许幸，甄女士立刻温柔干净得笑了起来。
“刚去唱片公司忙了点事，”许幸先开口解释了下，“在外边吃饭可能会被狗仔看到，所以就请甄姐来了别墅。”
她穿着一条白色印花绸缎长裙，搭配藏青色的披肩，头发是盘了个蓬松的低发髻。
是岁月静好的文艺范儿。
比起那次拍广告，气质也看上去更加的安静知性。
“你已经在微信上解释过了。”
甄怀薇莞尔。
“哦，”许幸也笑了笑，然后问她，“喝点儿什么吗？”
“红酒？”
她用不太确定的语气。
“嗯。”
许幸点点头，去取来了红酒和酒杯。
给她倒上红酒后，许幸并没有主动示意她喝，但她喝得还挺快的。
“我的酒量很好。”
甄怀薇用浅笑回应了许幸略带疑问的眼神。
许幸就给她再次倒上。
开始聊天。
最开始就是感谢许幸。
除了言语的感谢外，实质的感谢是她给许幸的潮牌店设计了几套T恤，她说是之前帮其他品牌设计过，所以私下里也一直有在继续尝试设计。
这次看到许幸的潮牌店开业，她才想着把自己的积累拿出来，看许幸能不能看上眼。
许幸看了后，感觉确实很棒。
至少比自己店里那些看上去强。
许幸也就却之不恭了，还提出了邀请她来做自己潮牌的艺术总监。
甄怀薇就很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是感谢许幸的，现在像是她来找许幸要工作的。
许幸诚恳解释。
甄怀薇再次感谢了许幸，还坦白说她现在确实好多挣钱。
于是话题就拐到了她的女儿甄薇。
在经过克里斯吴的事情后，甄怀薇原本是想给甄薇办个休学，让她休息一段时间，也是躲避一下外界的关注。
然而网上克里斯吴粉丝对甄薇的持续谩骂攻击，甚至延续到了线下，在学校有异常偏激的梅格妮到处散布她的谣言，还用恶毒肮脏的话语在学校墙上涂鸦，各种放话威胁，敢回到学校就让她好看。
于是甄怀薇不得不做出决定，让甄薇到国外留学，这次她来到美国，就是来给甄薇安排学校的。
“她那个闺蜜呢？”
许幸问。
主要那位真的是许幸的粉丝。
“清清想陪薇薇一起来，但她家里不太愿意。不过她昨天给我说，她把收到的威胁信给家里看了，她家里同意了。薇薇有这么个好闺蜜，真是她的福气。那封威胁信是清清自己找别人写的。”
甄怀薇勉强笑了下。
能看出她最近的心情实际上很糟糕，也很有倾诉欲。
讲着甄薇，她还时不时会岔到自己身上，说她也追过星，但也没像自己女儿这样极端，明明她也给甄薇说过，明星真的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样的。
“明星可能就像是一个谎言吧，让粉丝去相信的谎言。粉丝也不会主动去验证这个谎言，反而会在真相开始暴露时，一遍又一遍的欺骗自己，直到自己再也骗不了自己。”
许幸有些自嘲的笑道。
“……呃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甄怀薇十分尴尬道，“明星跟明星是不一样的，我觉得你就是很真实的那种。”
“不是的，”许幸摇了摇头，“我身上的谎言其实比其他别的明星都多。”
第166章 诚实一点儿不好吗？
把甄怀薇送走后，孙曼很好奇的问许幸跟她聊了什么。
明明人家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是轻松愉快的，走的时候却心事重重的。
她没怀疑许幸是对甄怀薇怎么样了，虽然能闻到甄怀薇身上的酒气，知道两人喝了酒。
因为许幸要真行动了，不会是这么短的时间，上边也不会那么安静。
也不像是许幸想做什么未遂，甄怀薇的笑容还是很和善的。
“我们聊了粉丝追星的问题，她很为自己的女儿担心，鲵姐姐把她女儿逼得不得不留学了。”
许幸耸了耸肩。
晚上。
许幸与厂牌Interscope的创始人Jimmy Lovine共进了晚餐。
Lovine是一位老派的人，他的观念是免费音乐是错误的，他希望听众永远能为音乐付费。
而许幸的粉丝在iTunes上大刷特刷……至少是在给音乐付费。
所以这顿晚餐的话题，就是谈论音乐产业的发展。
当然，主要是Lovine在谈论，许幸在听。
因此，本质上是旧时代的遗老在倾泻肚子里的牢骚，顺带夸几句许幸的音乐才华。
在他看来，许幸在iTunes上刷下载，拿到冠单，并带动单曲在流媒体平台的播放量健康增长，让许幸这样一位非主流华裔音乐人在美国音乐市场上取得非凡成就，这正是音乐的价值被付费肯定的典型案例。
正是付费音乐的支持，才给了许幸的音乐被市场尊重的可能。
——嗯，全然没提许幸最开始的“起家”的油管免费播放榜。
“而劣质的音乐，也会在付费市场的调节中被淘汰。”
这一句是评判刷榜失败的克里斯吴。
融洽的聊天。
最后把牢骚倾泻完，心满意足的Lovine问。
“《Shape of you》会爆发出更令人惊叹的付费热情？”
“当然。”
许幸微笑着点了点头。
……
回家的路上，许幸接到了张珺甯发来的微信。
她问许幸经过一天后，修整得怎么样了。
许：【忙了一天，刚要回家。】
张：【还没回去。】
许：【是啊。】
张：【吃了晚餐吗？】
许：【吃了。】
张：【你好诚实。[撇嘴]】
许：【吃了也不影响再吃一顿。】
张：【[捂嘴笑]】
许幸没回复她。
张：【我订了餐厅……】
许：【外边吃饭会被拍到，去你的酒店，或者来我的别墅。】
对面显示了五六次正在输入。
张：【你的别墅！[震惊]】
许：【住别人的。】
然后一直到许幸快回到别墅，她才再次发过来微信。
【你来接我？】
【好。】
许幸回复过去。
……
“我还以为你会亲自来接我。”
进门后的张珺甯可怜兮兮的开了句玩笑。
她身上穿着薄风衣、牛仔裤、长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在沙发上坐下后，也没有脱掉外边风衣的动作。
意思应该是只是来聊很纯粹的天。
许幸感觉挺没劲的，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那样的话就是我们开车去兜风了。”
接下来的聊天，张珺甯主动介绍说她这次来美国是看艺术展的，还解释了下来的航班上她提到华辰语。
说是华辰语主动找她问候，她才知道对方也在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