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563节

  没有门,没有窗。

  只有塔的存在——即是命令。

  而岛屿的九成区域,已被监狱结构覆盖。

  幽闭牢室、命纹中枢、地底转写节点、燃星封印层……从结构上,这里不像是关押犯人,更像是保存“无法被解释的概念”。

  哪怕是教会最核心的圣职者,也只被允许“提交审判申请”,却永远无法“命令狱长”。

  因为这座岛,属于的不是王。

  不是神。

  而是——“门”。

  司命被押送至静岛入口的“边界观察廊”。

  那是岛上唯一对外开放的过渡地带,一处用于“辨识入狱者是否为‘可归类个体’”的灰区空间。

  他前方,十数名狱卫整齐列立,身披不具名的“空印披风”,头戴具象封面面具,金属质地,面无刻纹。

  他们没有编号,没有名字,无法开口,整整齐齐如一面人形屏障,静得仿佛连呼吸都已被咒语取代。

  他们的命纹为制式高阶世界系三类咒卡——【禁声】、【命咒】、【逻辑封闭】。

  他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让任何入岛者将“语言”带进塔内。

  —

  审判骑士走至其中一名狱卫前,双手将命纹记载令呈出,语气克制,却带着微妙的忌惮。

  “引狱官,编号Z013-A001,罪籍等级:未裁。”

  那名引狱官未回应,只是点头,伸出一只戴着命纹封印手套的手,轻轻扫过司命双腕的锁链。

  命纹链条微微一震,随即浮现出淡金色的数据波纹。

  【命纹登记启动】

  【识别级别:极高风险·概念干扰型】

  【进入监管等级:星级S /编码:无定义】

  这一瞬,一声仿佛从岛屿核心深处传出的“咚——”响起,如钟,如心跳,如沉睡许久的存在缓缓翻身。

  声音落地,整个岛屿微震,连锁反应在命纹网络中轻轻扩散。

  —

  司命被押入长廊,这里如环形石山开凿,中央巨型的灯塔四周闪烁着巡查的炫光,而灯塔外圈,层层叠起的石室,便是他们的囚房。

  据传命运系曾有“前驱”被囚于此。

  第四至第八层,所有入口封禁,仅“持钥者”可入,其存在本身即为迷雾。

  司命并未被安排于这些区域。

  他被直接押送至中层层——初等观察区域。

  这里没有其他犯人。

  他是单独押解、单独监禁、单独配置“监控与审查”的对象。

  —

  六道逻辑锁、四重咒印网、两道沉思回廊之后。

  司命抵达了他的目的地。

  那是一间空无一物的石室,结构简单,却布满折叠逻辑。

  地板与墙壁交界处,刻写着成千上万句“回文式咒语”,它们不断循环,永不终结,

  在视觉上制造出一种“凝视悖论”,仿佛你注视它的同时,它也在注视你。

  锁链撤去,命纹未解。

  一名引狱官在门前低声宣告:

  “囚衣已备,编号未定。”

  “初等定位七日后,由‘狱长’亲自审定归级。”

  他顿了顿,又似无意般补上一句:

  “不过,你已经有了名字。”

  司命偏头,语气懒散:

  “哦?”

  那人嘴角动了动,吐出几个字:

  “十三年后的……编剧犯。”

  —

  门锁闭合之际,整个空间发出一声低哑的“嗡”响。

  司命,正式被锁入了这座没有出口的世界。

  他扫视四周,没有镜子,没有纸张,没有书。

  只有一面极微弱反光的金属片,在墙角斜倚,仿佛曾经属于某个消失的故事角色。

  他走过去,坐在那块冰冷的石床上,背靠石墙,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把一整段过去的舞台落幕吐出。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安静,不张扬,带着某种近乎恶作剧般的满足。

  “十年前,一副千术没藏好,我进了监狱。”

  “十年后,一场圣火送我进了神祇的废稿堆。”

  他缓缓抬起手,命纹虽被封禁,燃星无法启动,但他指尖却仍凭残余的感知幻化出四张卡牌——

  魔术师、愚者、倒吊人、审判。

  他一张张展开,又慢慢收起。

  左手一翻,卡牌合拢,再次展开时,只剩下一张:

  【魔术师。】

  他望着那张卡的微笑,像是对着未来的某个读者轻轻挑眉。

  低声道:

  “好戏——现在开始。”

  第十三静岛的“白昼”,没有光。

  天顶由高阶咒术投影维持着恒定的低光震荡,像是永远无法完全点亮的晨曦在头顶轮回。

  昼夜的概念被刻意抹除,只留下某种“时间模糊”的持续状态。

  对囚犯而言,这里只有两种时间存在:

  “尚未被遗忘。”

  “或者,已经不存在。”

  —

  司命所处的,是第零层·初等观察室——一片编号未定的灰域。

  从外表看,他只是一个尚未过审的新囚,命纹被全封、编号空白、身份未归档。

  可所有人都知道:

  这个编号“Z013-A001”,意味着什么。

  那是第十三静岛启用全新逻辑编号系统以来,第一个“概念型入狱者”。

  不是因行动被拘押,而是因“思想本身具备干扰性”而被定义为囚犯。

  —

  但司命对此毫无兴趣。

  他不关心编号,不关心外界怎么看待他。

  他关心的,是声音。

  和——墙那边的人。

  —

  静岛监牢并非全然封闭,尤其在第零层这一特殊观察区,每日固定时段会开放“审讯—送餐区”的中控交汇管道。

  此时,来自其他囚室的某些声音会被短暂地“释放”。

  司命就坐在那张冰冷的石床上,手腕仍缠着命链锁,但他侧过头,闭上眼睛,倾听。

  不是因为好奇。

  而是因为他想知道,“疯子”的世界里,是不是还有语言。

  —

  右侧囚室里,传来嘶哑而重复的低语。

  那是一位曾经的星术士,据说在一次星纹召唤失败中被星灾反噬,大脑长期与命纹残留信号共振。

  如今,他的命纹开始“自我书写”,就像一支没人握着的笔,仍在持续划动。

  他的声音时断时续,却永远重复一句:

  “我的命纹……在你背后。”

  “你看不见它……”

  “可它会在你睡觉的时候……跳出来。”

  那声音如针刺,带着命纹自动反射的咒性波动,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有可能被动引发幻听与语言紊乱。

  —

  左侧囚室的声音更为沉闷。

  那是一个曾效忠教会、后来被“清洗失败”的旧骑士。

  他的喉咙被灌入符铅,每说一个字,都会伴随黑色的液体从嘴角涌出,如浓墨滴在礼服上。

  他无法说话,只能用手指在地面上叩击。

  司命起初以为他在传递暗号,便试图用命纹低语术去译解。

  结果却发现——

  他在敲,一首歌。

  节奏缓慢、旋律古老,几乎无人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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