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染溪：【妈，你别操心了】
短短一句话，带着小姑娘一贯的倔强。
许晴看着屏幕，轻叹一口气。
她了解许染溪的脾气，这丫头嘴上说着不在乎，实际上心里早就动摇了。只是还在闹别扭，还在置气罢了。
“溪溪啊，你可不要耽误太久。”
喜欢就是喜欢，想靠近的人就要早点伸手去抓住。
许晴只能在心里默默叮嘱着女儿。
她的目光缓缓移上墙，新买的挂历静静的摆放在那里。
日历已经翻到最后一页。
今晚过后，就是崭新的十二月。
时间不停，季节轮转。
而许晴最希望的就是溪溪能在最好的年纪勇敢去爱，做到自己当初不能做到的事情。
……
十二月的夜晚，教室外寒风呼啸，窗玻璃轻轻震颤。
教室内暖气开得十足，氤氲着一股热意。
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就是放松的周末时光。
张沐晨刚刚写完一张数学卷子，瞅着卷面上那不怎么体面的60分，倒也心满意足。
“同桌，你说我再努努力，能上100吗？”张沐晨笑嘻嘻的问道。
楚玖璃一边用红笔在他的试卷上写着批注和解题思路，一边回应：“嗯在期末考之前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有些希望。”
张沐晨听出楚玖璃话里的委婉，顿时有些无奈：“同桌，你就直说吧。是不是我基础太差了？”
楚玖璃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有一点……基础比较薄弱。”
她指了指一道选择题：“你这道选C，是瞎蒙的吧？”
张沐晨老实承认：“对啊，三短一长选最长。”
楚玖璃怔了一下：“可是……这题四个选项全是数字啊。”
张沐晨：“那我就挑看着顺眼的。”
楚玖璃沉默三秒，然后在题目前打了个红色的问号，接着在60分的右边添了个“–5”。
“欸欸欸？我答对了你还扣我分？”张沐晨急了。
楚玖璃：“蒙对的不算。”
她顿了顿，又抬眸认真问道：“还有哪些是蒙的？”
张沐晨咽了口唾沫，艰难的指了指另外三道题。
楚玖璃默默在那三题旁边也打了红色问号，然后把分数后面的“-5”改成了“-20”。
“同桌，你好严格啊……”张沐晨瘪着嘴，“我运气好，蒙对的都不算吗.”
楚玖璃认真的抬起头：“在我这，不算。”
“.”
张沐晨哑口无言。
他支着下巴，默默盯着批卷的楚玖璃。
她今天没扎头发，发丝轻轻垂在脸侧，偶尔漫不经心的将一缕头发拢到耳后。
别说，这小动作还有些迷人。
张沐晨在心里嘀咕，目光一转，却又被卷子上那个醒目的【60–20】刺了眼。
【40分】
他长叹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数学真踏马难……英语好歹还能靠背单词提分，数学这玩意不会就只能写个解.”
“如果上次那个记忆药剂用在学数学上就好了。”
他忽然想起系统上次奖励的记忆药剂。
当时一瓶喝下去，三本牛津字典厚度的专业书全记住了，像打印在脑子里一样。
结果屁用没派上，就在王诗诗他爹王如龙面前装了一次逼，对自己的学习一点没帮上忙。
“早知道留着学数学.”张沐晨扶额悔恨。
他抬头，默默地伸出手戳了戳前排王诗诗的后背。
王诗诗回过头，一脸疑惑：“哥们，咋了？”
“你靠近点，我有悄悄话说。”
王诗诗半信半疑，但还是顺从地把脑袋凑了过来。
随后——啊！
王诗诗捂着额头，一脸委屈：“呜呜呜，哥们，你干嘛敲我脑袋……”
“没事，回去吧。就是想敲你了。”
“呜呜呜玖璃，哥们他又欺负我。”王诗诗撅着嘴。
楚玖璃假装没听见，继续在卷子上写着批注。
她不想在晚自习搭理王诗诗。这家伙一旦开了口子，就会滔滔不绝的说一晚上。
王诗诗见自己没人理会，瘪着嘴回过头看手机。
正巧系统通知栏推送：【《痞子与校花》更新，邀您抢先观看】
“作者，希望你写的甜一点，抚平我的忧桑”
晚自习休息，张沐晨掏出手机给小柚子发消息：【明天来柳老师家，我给你发定位】
楚幼婷那边很快回复：【真的要去吗……】
张沐晨：【必须来，就你和我。我给你单独辅导】
楚幼婷：【单……单独辅导……，要不，要不还是叫上姐姐吧……】
张沐晨：【？】
楚幼婷：【单……单独辅导挺好的……】
张沐晨：【嗯，这才对嘛。还不感谢一下张老师】
楚幼婷：【谢……谢谢】
啧啧啧。
张沐晨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
【我明天在柳老师家等你哦，小柚子】
楚幼婷：【噢……】
……
天源小区，1702。
“叮咚——”
柳舞漾打开门，张沐晨拎着一兜热气腾腾的东西冲她咧嘴一笑。
“还带了夜宵？”柳舞漾柳眉微挑，目光落在塑料袋里露出的一把把铁签子上。
“总是来叨扰漾姐，心里多少不安。”张沐晨晃了晃袋子，“小意思，不成敬意。”
柳舞漾转身往里走，顺手把门打开些：“臭小子，还算有些礼貌。进来吧。”
张沐晨一边换鞋一边吸了一口气，屋里还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冷淡中带点甜。
“漾姐，快来尝尝。”他利索的把烤串拆开，铺好包装纸在茶几上。
柳舞漾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走过来，看了眼茶几上的阵势：花肉、瘦肉、鸡翅、韭菜
还有……
腰子？
柳舞漾盯着那几串烤得油光锃亮的腰子，目光微微顿了一下。
“我买了十串腰子，漾姐你吃点补补。”张沐晨嘿嘿笑着。
柳舞漾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股腥膻味，我不吃。”
“啧，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沐晨立刻拿起一串张嘴咬下，滋滋冒油的腰子被他吃得香气四溢。
柳舞漾本来靠在沙发上，眉头突然一挑，右手下意识的扶了下腰后侧。
这几天确实有点放纵，好像……真的需要补补……
她沉默两秒：“给我拿一串。”
张沐晨顿住动作，挑眉：“不是说有膻味吗？”
“少废话，给我。”
切，女人。
张沐晨心里暗哼一声，挑了串最大最肥的腰子递过去：“漾姐，慢用。”
柳舞漾接过来，垂眸咬了一口。烤得焦香的外皮裹着油脂，软嫩又带劲儿。
竟然……还挺好吃。
“对了漾姐，再来点韭菜，一起补一补。”张沐晨笑眯眯的递上来。
柳舞漾瞥他一眼，没说什么，默默的夹了一筷韭菜。
韭菜的口感在嘴里混着油香翻滚，她又咬下一口腰子，唇角还粘着一丝油渍，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平日的清冷。
“对了，漾姐，你明天几点走？”张沐晨问。
“早上七点半。”
“那你把钥匙留给我呗？”
“在玄关上，别弄丢了。”
张沐晨正要笑着应声，结果柳舞漾忽然抬眸看他，眼神里透着点说不上来的意味：“你不会趁我不在，把什么女孩带过来吧？”
她眯起眼睛。
张沐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