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四个人玩什么？斗地主三个人，保皇要五个，够级得六个。”王诗诗挠挠头。
“我教你们玩炸金花。”
张沐晨说着，伸手把几人手里的扑克牌全收了过来。随后熟练地洗牌并挑出大小王放到一边。
楚玖璃和楚幼婷对视了一眼，显然没听过炸金花这个游戏。
小柚子小声问：“炸……炸金花是怎么玩的？”
王诗诗倒是见别人玩过，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一个人三张牌，比花色吧？”
张沐晨点头：“差不多，一会儿我演示一遍，包教包会。”
王诗诗笑嘻嘻的站起身：“我去拿点Rio，输了喝酒哦~”
说完，她小跑着去往储物间。
楚玖璃看着王诗诗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着低头发牌的张沐晨：“我们今天是来排练的。”
“不急，先放松一下嘛，等会儿再练。”
楚玖璃犹豫了一瞬，但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默许般地低头接过牌。
空气一时间轻松了些。
“对了，我下周五叫了我爸妈来看元旦晚会，你们叫家长了吗？”
张沐晨话一出口，楚玖璃和楚幼婷皆是一顿。他心里也咯噔一声，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暗骂自己多嘴。
怎么把姐妹俩父亲在外务工的事情忘了呢？
屋内气氛忽然安静下来。
张沐晨干咳两声，想着转移话题。谁知这时楚幼婷抬起头声音软软地说道：“我家里人……都很忙，来不了。玖璃姐也应该是一样的”
楚玖璃听着妹妹的话，没出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张沐晨目光一亮，多看了小柚子几眼。
行啊小柚子，居然会救场了。
他心中暗赞一句，赶紧顺着楚幼婷的话说下去：“嗯，家里忙也正常嘛。节目都有录像的，元旦晚会结束后我去跟王主任要一份，到时候发给你们。”
“来，我们继续。现在我先教你们怎么玩炸金花。”他清了清嗓子，把气氛往轻松里拉。
正当他摊开牌准备讲解，楚玖璃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原本平静的神情微微一顿。
“我接个电话。”
说完，楚玖璃站起身快步走向玄关，一边拿起外套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张沐晨好奇的看着她的背影，随后扭头看向楚幼婷：“谁打来的？怎么神神秘秘的？”
“不知道……”小柚子摇了摇头。
屋外。
走廊的凉风扑面而来，楚玖璃站在楼道里，接通了电话。
“爸？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第184章 僚机的重要性
天台上，楚杰站在栏杆边，手里夹着一支烟。
南方的十二月没有北方的萧瑟冷烈，反而带着几分湿润的暖意。
楚杰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衬衫，袖口被风轻轻吹起，显得人有些清瘦。
天台的风裹着烟草味，在空气中游弋。
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眼神望着远处的天色：“女儿，厂子最近订单少了，我申请了休假。”
“半年没回去见你和你妹妹，这次准备多待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们。”
电话那头，楚玖璃的声音顿时亮了几分，带着惊喜：“爸，真的吗？”
“嗯，我买了明天的火车票，后天早上九点能到家。”
“爸，你要坐一整天的火车？”
“没事，我买的是卧铺，躺一觉就到了。不用担心，我坐这种长途也不是第一次了。”
听筒里沉默一瞬，但很快楚玖璃的声音又轻轻传来：“好的爸，我和小幼在家等你。”
她是懂事的。
一张卧铺票不过三百，而一张飞机票至少八百。
在自己无能为力的年纪，光是心疼也无济于事。
与其劝父亲多花钱，不如努力学习，未来挣够钱孝顺他。
电话那头，楚杰轻轻吸了口烟又缓缓说道：“女儿我先挂了，我得回厂子干活了，明早我收拾行李出发。”
“嗯嗯，我们在家等你。”
电话挂断，手机屏幕渐暗，最后定格在楚杰的锁屏壁纸上。
一张合照。
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边，笑得灿烂。
那时，妻子还在。
楚杰看着屏幕沉默了几秒，随后缓缓掐灭手中的烟头，转身走下天台。
风从北方吹过，带起他身上那件衬衫的衣角。
楚玖璃回到屋里，手指有些发凉。
她轻轻坐回沙发，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楚幼婷身上。
真的很想告诉妹妹爸爸要回家的好消息。
但是现在并不是时候。
“玖璃姐……外面很冷吧？”在她出神的片刻，楚幼婷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小柚子的手掌不大，却带着细微而温暖的体温，缓缓渗进楚玖璃的掌心。
楚玖璃一进门时，妹妹就注意到她的手冻得有些发红。
楚玖璃看着自家妹妹那双充满关切的小眼睛，心头一暖，轻轻弯起眼角：“没事的，幼婷一捂就温暖多了。”
“是吗是吗？”王诗诗忽然从另一边凑过来，脑袋靠近她们，“我的手也热，我也来捂捂。”
说着，她把手搭在楚玖璃的手背上，还揉了两下：“哇，玖璃的手好软，嘻嘻~”
楚看着王诗诗的笑颜，楚玖璃怔神了片刻。
身边的朋友对自己真好
“咳咳.”张沐晨忽然干咳一声，“你们都把手放上去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放上去？我的手也很热。”
“不可以。”楚玖璃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拒绝。
“……”
“玖璃，我觉得哥们放上来也无所谓呀。”王诗诗忽然眨着眼睛。
“我们是一个小团体，相亲相爱一家人嘛，不分彼此的。”
楚玖璃一愣，似乎没想到王诗诗会这样说。
就在她微微出神的时候，王诗诗转头朝张沐晨眨了眨眼，嘴角透着浓浓的笑意。
张沐晨秒懂，心里给王诗诗竖了个大拇指：好哥们，关键时刻还得靠你。
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在楚玖璃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把手顺势放了上去。
于是，层层叠叠的四只手叠放在一起。
最下面是楚玖璃，左右是小柚子和王诗诗，最上面是张沐晨的大手。
几位女孩的手指都被他轻轻触碰到。
空气微微一顿。
王诗诗笑着，小柚子垂着眸子看不到表情，楚玖璃眼神中还带着惊愕，但慢慢的转变成默认的沉默。
“果然，泡妹还是得有僚机。”
张沐晨心里默默感慨，目光盯着笑嘻嘻的王诗诗。
王诗诗注意到张沐晨目光，回给他一个眯眯眼。
嘻嘻，哥们，爽吧？
张沐晨努力压着嘴角。
同时摸三个女孩的手，肯定爽啊。
入夜。
张沐晨指尖扫下最后一个和弦，声音随之落下，恰到好处地收尾。
片刻安静之后，王诗诗第一个鼓掌：“好听好听！太棒啦！”
张沐晨放下吉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练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他说完，仰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水。
这时，楚玖璃忽然看了他一眼：“你拿的那个水杯，是幼婷的。”
张沐晨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
所有人的杯子长得一模一样，刚刚随手一拿，根本没注意。
“那……那是我的杯子……”楚幼婷软软的开口。
空气微微静了几秒。
张沐晨抿了抿嘴角：“哦，没事，我不嫌弃。”
楚玖璃听到这话，眉角微微一跳。但是当她看到张沐晨那副一如既往不着调的模样，本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个人成天这副样子，真拿他没办法。
“我去刷刷杯子。”她站起身，顺手拿起桌上张沐晨和楚幼婷的杯子，转身走向厨房。
“我去趟厕所。”王诗诗也说了一句，接着快步离开了客厅。
客厅忽然安静了几分，只剩下张沐晨和楚幼婷两个人。
楚幼婷看着姐姐的水杯，轻轻拿起来喝了一口。
张沐晨瞥见这一幕，嘴角微扬，忽然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捉弄的笑意开口：“小柚子，刚才那杯水还挺甜。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幼婷抬起眸子，一双眼睛望着他，脸颊肉眼可见地飞快染上一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