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蕾无奈地跟在后面，满脸纠结，似乎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打车单独走。
然而她想多了，前面那两个人下楼去到了地下车库，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她，径直地上了陈舒华的车，直接就发动了车子，开走了。
林希蕾站在原地，摊手。
…………
从林清霞到苏惠伦，再到陈舒华，一次比一次温柔。
不敢怎么肆意挥洒，过把瘾就行。
然而过程相当之美好——她的眼睛几乎一刻不停地看着自己，那眼睛里，似是写满了这世上所有的情欲与爱恋，清澈得叫人心醉神迷，她时不时咬起的嘴唇，时不时眼眸里的迷离，又叫人是如此的成就感爆棚——于是竟觉分外满足。
事后她腻在林见鹿怀里，手紧紧地搂着腰，一刻不肯松开。
“我忽然觉得，在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支烟，的确不是坏事。”
“那以后我帮你预备。”
“嗯。还是算了，我之前抽过……”，他说的是上辈子，高三就开始抽了，考学卷得很，他属于相对刻苦，但天赋不算很高的那一类，压力超大，不知不觉，就跟着其他同学学会了，尤其外出艺考那段时间，超紧张，一度抽得很凶，但这辈子原主没有这个瘾，林见鹿苦苦熬了两三个月，熬过了那段心里的瘾，渐渐也就好了，并不太愿意重新捡起来，“戒干净了，只在这个时候会有点想。”
她“嗯”了一声。
房间内重又安静下来。
然而忽然的，她又开了口，而且一开口就有点炸，“其实……我已经无数次想到过，我怕是要一辈子都嫁不了人这件事了。”
林见鹿讶然地梗起脖子，低头看她。
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铺满了自己胸口的瀑布般的头发。
她徐徐缓缓地说：“我三十八岁了，即便没有人说，我也知道我已经是个老姑娘。我是想要嫁人的，爸爸妈妈也是支持我嫁人的。但我三十八岁了。小时候的很多玩伴，我的同龄人，儿女都已经要读国中了。”
“我能嫁给什么人呢？顶好的结果，是找一位家境殷实的中年男士。但那样的男士，是不可能还没有过婚姻的。所以顶好顶好，对方已经丧偶，没有孩子留给我，又或离婚，没有孩子。但大概率是会有孩子的，我要给人做后妈。”
“我好想要一段美好的感情啊！哪怕不是爱情。我也好想要美好的婚姻，我幻想我先生会特别的疼我、爱我，保护我，支持我。他能帮我处理好我同我妈妈的关系，不要让我夹在中间手足无措。”
“但是太难了，太难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这里停顿许久，她竟又一次重复了那句话，“我真的……已经无数次想到过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这件事。”
“我三十八岁了，虽然笨，但我还是知道，我是真的做不到像年轻的小女孩子那样的单纯了，我……不那么好骗了！我知道那些追求我的男士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一旦答应他们中的某一个，我大概也并不会被珍惜。”
“可能又能怎么办？我错过了我的二十岁，也错过了想象中的我先生的二十岁。我没有与他相识于微末，没有与他相恋于懵懂。”
“我不年轻了，也只能嫁给一个不年轻的。但是到了我们的年龄，已有太多计较，人世虽苍狗，但每个人都在真实的活着，人到中年，若再索求纯真的爱情，莫不被视为失智。尽管大家口中依然要说着你爱我、我爱你。但也只是说着。”
“有哲人说，人生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之前的每一次，都不过是在练习，之后的每一次，都不过是在思念。”
“但我还没有过，我想要一次。”
“真的，真的，真好……好想要一次！”
“可是，我是真的知道，那都是幻想。我此生最好的结局，便是孤独终老。好歹不至于让自己的下半生陷入到地狱一样的凄惨生活里去！”
“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变得狡猾了。我说过，我不是真正的小女孩子了，也羞于说自己还很纯真，我……喜欢你，阿鹿，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来到湾湾……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忽然觉得跟你在一起真的好有趣啊，比我过去所有的日子遇到的所有有趣的人和事加在一起，都要更有趣。自从认识你，我忽然就变得好开心，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我甚至……甚至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同我妈妈口角了。”
“我对她的不满竟也渐渐变弱了，很多时候，明明肯定是要忍不住生气的，可是我竟也能控制住自己了。到最后一直都没有发火！”
“你就像我一直以来所想象的我先生应该有的样子，一模一样。高大、英俊、帅气、有才华，会很风趣，会讲笑话给我听。总是能比我聪明，很睿智的帮我考虑好了一切，又总是能让我乖乖听话，乖顺地跟着你走。”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在港港录完音那次，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喝醉了酒……那天晚上，我就躺在你身边，看着你熟睡的样子，就那么一直看、一直看，我想，这个男孩子长得真好看呀！他就像是为我而生、为我而出现的一样。”
忽而，她抬起头来，头发一甩，扫到了林见鹿的眼角。
林见鹿不得不眯了一下眼睛。
她笑着，一时间竟有些前所未见的妩媚，这时又伸手指过来，温柔地帮林见鹿抹了抹眼睛，笑着说：“你若是能跟惠伦谈恋爱，我倒觉得蛮好！我们好熟，她人特别好，对我也很好，我给你做情人，她大约也不会太过生气！”
“就算有些生气……”，她笑着，笑得如此明媚而温婉，甚而让林见鹿觉得，此刻的她，竟小小有些淘气的调皮的感觉，“你那么会哄女孩子，也一定可以把她哄好的，对不对？”
林见鹿抬手，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脸儿，笑了笑，凑过去。
她也笑着往前拱了一下，凑过来。
啵！
第79章 粉面桃腮
提醒：昨天的
***
林见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醒来时一睁眼，就又看到了她的眼睛。
流光溢彩，笑意盈盈。
“早！”
“早！”
“醒了多久？还是……一夜没睡？”
她摇头，却又忽然笑了笑，“睡了一会儿。”
“还疼吗？”
她顿时红了脸，摇头，“不太疼了。”
“因为什么睡不着？疼？”
她又摇头，羞笑，“我其实有一点……不太习惯身边有别人睡。”
“啊……单身综合征。”
“哈？什么争？”
“没什么，我要起床洗漱，然后跑步了，要一起吗？”
她摇头，“今天不了。怕还是会疼。你去跑步，我要再睡一会儿。”
于是林见鹿起床。
洗漱完毕，神清气爽。
他最近有意的加大了锻炼的量和强度，也有意的开始逐渐降低食量，效果不错，身上眼看就要冒头的小肥肉，渐渐消失了，整个人每天都显得格外的精力旺盛——即便是最近开始有了性生活，却还是觉得身体又渐渐攀上了巅峰。
年轻真好！
…………
她真的又睡着了。
但睡得很浅，林见鹿刷开房门进来，就听卧室那边传来“嘤咛”一声，探头看时，她正在伸懒腰——缭乱的头发，迷离的眼神，却笑靥如花地看过来，被单滑落，有一只白碗露在外面，“正好梦到你，你就回来了！”
林见鹿笑，“我先去洗澡！”
然而她竟也随后跟进来，挤进浴缸旁边大约一平米的淋浴区。
水声哗哗，两人身上都滑滑的。
兴致忽然就起来了，于是滑了进去。
她仍是那般低低的叫，很妩媚，无师自通的。
收拾好之后一起去吃早餐，早餐完了又一起去公司。
她似乎格外享受今天的一切。
明明昨天应该是没有睡好，但今天的她，却显得格外容光焕发，且几乎没有哪一个瞬间不是笑着的——对视时笑，吃饭时笑，走路时笑，连开车也笑。
到了公司之后，一路有人打招呼，她都回应。
不少人看见她，都有些惊讶。
之于滚石的工作人员而言，感官上今天的她，应该是像换了个人一般的叫人惊异——一个笑着的，甜甜的，美目流眄的，盈盈若有水一般的，而脸颊又一直都红扑扑的，说不出的粉面桃腮的陈舒华。
全然不似她之前这段时间的寡言与黯淡。
苏惠伦本来好好的，她到得晚，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林见鹿，刚一碰面，就拉着林见鹿，到一边说悄悄话，“我不疼了！要不要再试一次？”，结果不一会儿看到陈舒华端了三杯咖啡上来，正好小助理林希蕾的那杯给了她，而她也只是盯着陈舒华看了几眼，就忍不住轻轻地捶了林见鹿两下。
大约再没有相关经验的人，也能从陈舒华现在的脸上猜到些什么。
陈舒华只低头喝咖啡，不说话。
…………
练歌。
录伴奏音轨。
一遍遍录音。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时候，苏惠伦的白眼。
她今天是一身白，白色的无袖T恤，配下身白色的短裙，果然很玉女。
等到没人的时候，她拿手指戳着林见鹿的胸口，“满足了？开心了？你这个人，又好色又花心又讨厌！最花心就是你了！”，小脸儿委屈巴巴的，最后扒开林见鹿肩膀的T恤衫，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个牙印！
超凶恶。
林见鹿只是抱紧她，让她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她其实一点都不凶，反而时不时会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自认识以来，她似乎超爱跟林见鹿斗智斗勇斗嘴皮子，但每次都输，下次又继续乐此不疲，然而事实上，她是几乎逢人就输的。
之前她就自己主动说起，上过两次张斐和费玉青兄弟的节目，结果每次都出洋相——她的脑子反应远没有她的嘴快，偏偏又不像陈舒华那样，一看就是娴静淑女，资历、地位也够，所以上《龙兄虎弟》、《超级星期天》这类湾湾的综艺节目，就老是会被主持人给挖坑。
不过也不算坏事，这让她也同样很有节目效果。
她能从原来比较模糊的歌坛形象定位，到今年很顺利地转型到“玉女”的形象，跟她平常的这种跳脱、勇敢而又“愚蠢”的性格分不开。
…………
教唱、录制，都可以算得顺利。
第二天是签售。
先是台北，上午下午各一场，然后就要奔高雄，再签个下午场——比林见鹿当初的预计还要过分，《冷酷到底千万庆功版》，包含了一张CD，也即加入了《礼物》之后的一共十二首歌，还包含了一盒录像带，内有十一首歌的MV，外加《礼物》的录音棚现场剪辑，另外还有一张大幅海报，售价高达1199新台币！
几乎要合到40米刀了！三百多块软妹币！
可偏偏，据说林见鹿还没来之前，刚发售上市一周，《庆功版》仅在湾湾的销售，就已经三万多份了，等到了签售，现场亦是人潮汹涌，签的林见鹿手臂酸到抬不起来，却依然还有好多人——湾湾人民是真不缺钱啊！
签台北的刚第一场，签着签着，林见鹿渐渐就变成了一个签字机器，甚至很少抬头看人了，接过来就是刷刷刷，结果却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句，“阿鹿哥！”——抬头看，笑了笑，顺手签上，“祝你心想事成，无债一身轻！”
她接过去，看了一眼签字，甜甜的笑。
但很快就被工作人员给引导开了。
而签台北的下午场的时候，苏惠伦又忽然出现，惹得现场一片欢呼，甚至第二天媒体们还大肆报道，“才子佳人”的论调，一时间又登上好多家报纸的头条。
她在湾湾口碑一向很好，而林见鹿虽然崛起时日尚短，还一向喜欢随口胡扯，固然是招致了一定的批评，却在歌迷中间口碑极佳——他越是随随便便嘻嘻哈哈的就承认了，越是让媒体也好、歌迷也好，都不太拿他那些绯闻当回事了。
话又说回来，哪里有短短几天之内绯闻好几个女孩子的——感觉上就知道是媒体又在胡说八道了，实在是不值得相信！
晚上跟苏惠伦一起吃饭，俩人甚至大大方方的让记者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