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娱:1990 第192节

  张延这才跟张国利重新落座,趁着上菜的功夫,他就把腾哥尔的情况跟陈虹说了。

  陈虹听完也觉得有些无语,想了想,道:“要不再等等吧,不是说要住院观察两天吗,看他出院前后是什么态度,如果他还不知悔改,也就怪不得咱们了。”

  “行,你说了算,回头你给王晶花去个电话,把情况跟她交代一下——这边既然已经杀青了,经纪公司肯定还得是你当家做主。”

  虽然谁都知道真正能当家做主的是张延,但他能摆出这个态度,还是让陈虹很受用的。

  于是贴心的剥了几只张延爱吃的大虾,蘸好佐料放到他的餐盘里。

  这时候张国利也凑过来小声问:“张总,姜纹那边大概齐什么时候能完事儿?”

  “早着呢。”

  张延无奈道:“我估计到底年底能拍完大部分就算是一百一了,有些镜头必须得3月份天气转暖再补拍。”

  听到这话,张国利不由蹙眉:“那咱们这后期制作怎么办,我还想跟你商量着来呢。”

  “你先弄,我有时间就过去瞧瞧——要不然你也可以找冯晓刚观摩学习一下,看他是怎么剪的。”

  冯晓刚回京后歇了一个星期,然后就开始搞后期制作,这会儿片子应该剪了个七七八八,正好可以找他讨教讨教。

  聊完了要紧的正事儿,随着热菜陆续上桌,人们也不约而同的聊起了八卦新闻,其中最受大家关注的,自然是李成儒跌下神坛变卖家产的消息。

  “我也不是很清楚细节。”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张延摇头道:“就只听说是炒外汇赔了,其实特别特商城自身的造血能力还在,只要李老板能挺过这一劫,往后肯定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正和李成儒谈买卖呢,所以不是很想深聊这个话题,于是端着酒杯起身对张国利道:“张导,咱们要不先去打一圈?”

  “好啊。”

  张国利也端着酒杯起身。

  两人走到左首一桌,这一桌大多是在戏里有一定戏份的演员,以及剧组里的老师傅,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毛革平和余谦。

  前者是因为表现优异,陈虹有意想要拉拢;后者主要是看在两条边牧,以及前几天主动提醒的份上。

  张国利对毛革平的表现也是大加赞赏,说自己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神乎其技的化妆手段。

  其实不用他说,张延自己也在刘小庆那里‘深’有体会。

  这一圈酒打下来,现场的气氛就更热烈了,然后就有年长的起哄让年轻人表演节目,想要在张延陈虹面前表现的年轻演员纷纷下场,余谦也表演了一个单口相声。

  感觉他逗哏的水平也就那样,在津门不太能上得了台面,难怪跑来跨界来当演员。

  大家还一起合唱了陈虹的《想唱就唱》。

  张延还把相机贡献出来供大家合影用,余谦则自告奋勇充当了照相师。

  按他的说法自己就喜欢凑热闹,所以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都是皮毛,属于样样通样样松。

  就这么闹哄哄直到十一点,众人才在张国利的安排下乘坐大巴返回了宾馆。

  张延和陈虹站在门口,直到目送大巴车离开后,才搓着手坐上了陈红的虎头奔。

  开了暖风后,张延东摸摸西瞧瞧,最后总结道:“感觉论内饰,还是我那皇冠更精致一些——就是前面那虎头标看着特气派。”

  陈虹笑盈盈的看向他,道:“今晚上就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最后一次?”

  张延先是纳闷,等看到陈虹抚摸小腹,这才恍然大悟,于是把副驾驶的遮光板放下来,冲镜子比划了一番,叹道:“我被酒色所伤,竟然如此憔悴,自今日始,戒酒!”

  “咯咯咯~”

  陈虹笑的前仰后合,伸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记,道:“你一说这词儿,我就想起张广北被你吓到汗流浃背的样子。”

  “那都是副导演冤枉我,他那汉哪里是我吓出来的,明明是他铠甲里套棉袄,生生捂出来的。”

  就这么说着说着,陈虹却忽然沉默起来。

  张延纳闷道:“你这是又怎么了?”

  “没什么。”

  陈虹摇了摇头,轻声问:“你说凭现在这几个角色,等我老了还会有观众会记得我吗?”

  她已经打定主意,准备生了孩子之后,就彻底从台前转到幕后了,但想着自己拢共也就三个能拿出手的角色,这心里又总感觉空落落的。

  “这好办啊。”

  张延笑道:“等咱们过了三十五岁,就开始在圈里收干儿子干闺女,就找那种有潜力的80后,拿了奖让他们先感谢你这个干妈的栽培,到时候台上七郎八虎全是陈家将……”

  “去你的!”

  陈虹又在张延肩上捶了一记,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咱们才多大,你就想着要收干儿子干女儿。”

  顿了顿,又千娇百媚的剜了张延一眼:“我看你分明就是动机不良。”

  张延嘿嘿一笑倒也没有反驳,正想搂着陈虹的肩膀亲热一下,试试这虎头奔的宽窄深浅。

  陈红却忽然摇下玻璃,看着窗外道:“你瞧,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

  张延揽住她的肩膀,看着窗外的开始飘舞的雪花道:“都说瑞雪兆丰年,希望咱们明年还能这么顺顺利利的。”

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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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大场面

  事实证明,虎头奔的真皮座椅比皇冠的更难清理。

  第二天大部队返回津门的时候,陈虹前面开着暖风,把香薰搁在中间,又把后排窗户降下三分之一。

  就这么热胀冷缩的吹了一路,才感觉好一些了。

  陈虹被吹的有点着凉,但张延已经顾不上可怜陈虹了,因为他被姜纹拉到了卢沟桥,准备拍摄约群架的场面。

  因为群演都是从武警指挥学校找的,到地方就见卢沟桥旁停了七八辆军用卡车,几百个武警军官正拿着大小扫帚,清理昨天刚下的雪。

  姜纹从张延的皇冠车上下来,把大皮靴往旁边的石头上一踩,很有座山雕风范的甩了甩军大衣,看着桥上桥下热火朝天的场面,满意的点头道:“很好,很有革命热情!”

  “热你个头啊。”

  张延拔了钥匙也跟下来,骂道:“你丫挺的是不是故意整我,不就是没让你刷漆吗,这刚下了雪你让我来野地里室外戏——还特么是夏天的戏!”

  这出戏是大院子弟和工人子弟约架,双方纠集了数百人的大场面,结果却被京城著名混混‘小混蛋’给劝和了。

  张延客串的就是‘小混蛋’,先前演的那一出,就是在卢沟桥劝和之后,双方一起跑去莫斯科餐厅喝酒的戏码。

  “你这就不实事求是了,这明明是天意。”

  姜纹说着,冲制片主任二勇招了招手,正在跟某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的二勇,立刻小跑过来汇报道:“张总、纹哥,都谈妥了,等上白班的工人来齐了,咱们就带人去把车子骑过来。”

  这段戏是几百人骑着车子来卢沟桥底下约架,出场的时候几乎人手一辆二八大杠。

  刚才那中年男人是附近某国营工厂的工会主席,二勇刚才跟他谈的,就是借用工人自行车拍戏的事。

  听说是姜纹在拍戏,对方倒是大方的很——或者说是慷人之慨更合适,总之就是一口答应了。

  “不是问这事儿。”

  姜纹指着张延道:“你跟咱们张总说说,这出戏是不是几天前就安排下了。”

  二勇看看姜纹,再看看张延,又往后退了两步:“确实是前几天就安排下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姜纹立刻摊手道:“我还能骗你……”

  没等他嘚瑟完,二勇又补了句:“但也不是非今儿不可。”

  “我尼玛!”

  姜纹瞪着眼想去揪他的衣领,二勇扭头就跑,边跑边吆喝:“弟兄们抓紧时间清理,等拍完了咱们就去下馆子,我提前订了羊肉汤,馒头米饭羊汤管够!”

  姜纹见追不上,回对张延摊手道:“再等下去只会越来越冷,这亏得昨天下的雪不大,要赶上一场大雪还麻烦了呢。”

  张延冲他比了根中指,问:“还有扫帚吗?”

  “干嘛,你要与民同乐啊?”

  “滚边去,我总得先活动活动,不然一会儿还不得冻死?”

  于是张延找了个扫帚,选了块还没清扫的地方,掩着土坡一边之字形的扫雪一边桥下走。

  正扫着呢,就听后面电喇叭响了起来:“喂、喂喂,大家注意了啊,现在向大家走来的,就是搞了《天津卫》、《我为歌狂》、《中国诗词大会》的千万富翁张总。

  作为一个刚买了三进院子,开着虎头奔的大老板,毫无架子的扛着扫帚,把劳苦大众的工作当成了他自己的……”

  “你特么是不是闲的?!”

  张延听到一半就想回坡上给姜纹两脚,但这刚下了雪天寒地冻的,下坡难上坡更难。

  他急切间不小心滑了一跤,等爬起来拄着扫帚冲上山坡,姜纹早不知躲哪去了。

  张延想了想,觉得总不能半途而废,于是又重新开始往下扫雪。

  下面也有好几个人顺着往上扫,双方很快就在中间顺利会师了。

  张延沿着土坡下到坑底,立刻就被一群武警军官围住,这个问歌手的情况,那个询问诗词大会什么时候办第二期。

  张延本就是个嘴皮子利落的,面对这种场面倒是游刃有余,很快就跟群演们打成一片,反过来开始骂姜纹不是个东西,非得选下雪天拍夏天戏。

  不过大多数武警战士都提前预备好了,白衬衣里套着战术马甲——至于主演和前排的几个专业演员,那就只能靠身体硬抗了。

  张延要是早知道,肯定也会在里面套个保暖的,但姜纹一开始根本没说今儿是要拍什么戏。

  所以说这孙子就是故意的!

  差不多到8点15,看附近的积雪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毕竟下的不大,只是薄薄一层——制片主任二勇就嚷嚷着,让去工厂骑车子。

  毕竟是武警,几个带头举起手臂喊了两声,各班组就集结起来,开始朝工厂进发——那正步走的特齐,就是上坡时不小心滑倒了一片。

  左右没找见姜纹,张延也就跟着去凑了个热闹。

  等回来的时候因为都骑着车子,队形就比较散了,张延骑在最前面,老远就见姜纹和二勇正在摆弄一辆不带棚的军用吉普。

  张延一个加速甩尾停在车前。

  姜纹见‘来者不善’,忙道:“那什么,既然车子都骑过来了,那咱们就先排演一下吧。”

  说着,从另一面跳下吉普,找某个军官要了辆车子,直接跑到了桥底下。

  二勇也忙拎起电喇叭,喊着让大家注意导演的示范。

  很快坑边就围满了武警,姜纹示意二勇把喇叭丢给自己,然后一手推着车子一手举着喇叭喊道:“咱们这段没词儿,要求就俩字‘气势’,迈步那得是雄赳赳气昂昂,眼里要有杀气——就像这样。”

  说着,姜纹就放下喇叭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然后又晃着膀子推着车子往前走,边走边扯着嗓子喊道:“要是觉得不够劲儿,就把用全身的力气往车把、车梁上压,最好是用力到青筋凸起的那种!”

  别说,他这几步走确实有那么点大流氓的感觉,而且讲解的表演方式,也更适合没有经过任何学习训练的群演们。

  紧接着姜纹又丢下车子,换成了空手以及携带装备的表演方式。

  等他扯着嗓子来回演示了几遍,二勇也急忙跑下坡,捡起姜纹丢下的电喇叭喊道:“按照咱们提前说好的班组分,双数的去东边,换白衬衣;单数的去西边,换军装——别忘了带上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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