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特,这踏马叫什么事!”
临走时,温斯顿恶狠狠地瞪了眼汗如雨下的邦普——早知会惹上这么大麻烦,他死都不会让这黑佬踏进大陆酒店半步!
此刻餐厅内只剩下罗夏和邦普一家。
至于金妮,被溅了一身血后气呼呼地捶了罗夏两拳,冷冷扫了眼邦普便去洗手间清理血迹了。
绝望的气息在餐桌上弥漫开来。
突然——
“去死吧你!!!”
邦普怒吼着猛地掏出藏在桌下的手枪,可还没等他抬起手,一颗子弹已经轰碎了他的右臂!
“啊!!!法克!!!”
他整个人被冲击力带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
但这老黑鬼的意志力显然比那个意大利小白脸强得多,咒骂几声后竟硬生生忍住了剧痛。
然而紧跟着,冒着硝烟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
“我知道难逃一死,”邦普颤抖着求饶,“但求你别在我家人面前动手.他们都是无辜的。”
“哦?”
罗夏松开扳机,环视餐桌。
不得不说邦普确实能生,四五个儿女加上一排孙子孙女,最小的才刚会走路。
“别让孩子们看到”邦普声音哽咽,“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这个父亲软弱的样子。”
“爸爸.他要是敢杀你,我一定为你报仇!”
“邦普.不要这么说,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英雄。”
“爷爷.”
耳边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罗夏注视着邦普哀求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邦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笑意。
即便自己死了,家人们也能继续过着优渥的生活,他的孙子孙女们也能.
“嘭嘭!!!”
突如其来的枪声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
邦普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刚刚才承诺过的罗夏,此刻竟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家人!
“嘭嘭——”
整个餐厅回荡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和枪栓的抽拉声!
除了邦普,他的妻子、儿女、孙子孙女,整整十六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脑袋全部被轰成了碎渣!
“法克!!!”
回过神来的邦普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你答应过放过他们!你这个背信弃义的畜生!魔鬼!”
罗夏抹去脸上的血迹,缓步走到这黑帮教父面前。
看着对方崩溃的模样,他玩味地笑了:“老兄,我只是答应不在你家人面前杀你。现在他们都死了,自然看不见了。”
“恶魔.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邦普颤抖着指向罗夏歇斯底里地咒骂,“他们还只是孩子!你一定会下地狱!一定会!”
罗夏的表情逐渐冰冷,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名字:“伊莎贝拉、索菲亚、奥利弗、泰勒、马特奥”
每念一个名字,邦普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这些都是死在你手上的无辜者,名单还有很长,可能一夜都说不完。”
罗夏冷笑着质问,“难道他们没有父母孩子吗?他们的孩子可能连饭都吃不上,他们的父母可能每天抱着遗照哭泣!”
“凭什么别人的家人能死,你的家人就能带着沾血的钱逍遥快活?”
“告诉我!!!”
他突然暴怒地咆哮。
邦普浑身一颤,随即惨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会在地狱等你!你这个恶魔一定会下地狱!一定会!”
罗夏嗤笑一声:“相信我,老兄,我巴不得去地狱看看,到时候正好把你们这些畜生再杀一遍!”
“嘭——!”
枪声终结了所有话语,将这家伙最后的诅咒永远封在了喉咙里。
酒店大厅内,温斯顿听着餐厅传来的动静,深深地叹了口气。
此刻的他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优雅,眉宇间尽是疲惫。
“通知下去。”
他对黑人前台卡戎命令道,“发布血色通缉令,召集纽约所有杀手。”
“我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卡戎犹豫道,“不如等他离开酒店再.”
温斯顿摇头打断:“我也想,但他伤了安东尼奥家的小儿子,高桌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要做出该有的姿态。”
卡戎沉默片刻,终于拨通了前台的红色专线电话。
五分钟后,全纽约的杀手都将聚集于此,目标只有一个——胆敢在酒店内杀人并伤害高桌理事之子的罗夏·布彻。
温斯顿掐灭雪茄,准备去给罗夏提个醒。
过去他们相处得不错,念在这点情分上,劝他能逃就逃吧。
然而他刚迈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突然响彻酒店四周!
温斯顿透过门窗望去,震惊地皱紧眉头——
几十架武装直升机在低空盘旋,冰冷的火箭弹巢和重机枪口直指大厅;街道已被铁桶般封锁,数十辆武装防爆车将酒店围得水泄不通。
“轰——!”
大门被暴力破开。
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鱼贯而入!
这些头戴四目夜视仪、身披重型防弹衣、手持MPX冲锋枪的精英作战单位们迅速控制了各个出入口。
————————
郊区,一栋玻璃别墅外。
约翰刚给新领养的小狗倒满狗粮,正准备伸个懒腰上床休息。
手机突然响起。
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联系人,沉默片刻,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下一秒,圣提诺·安东尼奥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挤满了整个屏幕。
“约翰!我以血契持有人的身份命令你!”
圣提诺咬牙切齿,声音嘶哑,“天亮之前,把罗夏·布彻的脑袋给我带回来!”
画面晃动,隐约可见他那只满是鲜血的断腿。
“那杂种现在就在大陆酒店!立刻!马上!给我宰了他!!!”
第169章 杰克:“你这断腿,也不对称啊!”
罗夏·布彻?
约翰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即便已经一周多没出门,但只要打开电视,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个男人的新闻。
这是一个令全美震恐的恐怖分子。
媒体正不遗余力地将他塑造成全美公敌的形象。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真正让约翰困惑的是,为何高桌理事家的公子要杀罗夏,甚至不惜动用“血契”来要挟自己。
“圣提诺。”
约翰沉默片刻,对着视频缓缓开口,“或许你该找其他金牌杀手。我已经退休了。”
“退休?”
正在大陆酒店医务室接受急救的圣提诺露出荒诞的表情。
电话那头的杀神前阵子才单枪匹马端掉两个俄国黑帮,现在居然用退休当借口?
“约翰!”
圣提诺面容扭曲,将那个怀表般的金属盒怼到镜头前,血色手印占满屏幕,“这是你欠安东尼奥家族的!血契上摁着你的手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违背的后果!”
面对威胁,约翰凝视着血契标识,良久才开口:“为什么杀他?”
“那杂种打断了我的腿!在大陆酒店里!”圣提诺咬牙切齿。
“.”
约翰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抱歉,我已经决心退休,不再涉足杀手界的是非。况且罗夏在大陆酒店动手,自然会面临全纽约杀手的追杀,不用我动手,他也活不过今晚。”
不等对方回应,他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到一旁。
揉了揉小狗的脑袋,他环顾这栋与病逝妻子共同购置的温馨爱巢,轻叹一声。
从冰箱取出一罐啤酒,他慵懒地陷进沙发,漫不经心地换着电视频道。
方才那通电话,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此时的大陆酒店内,圣提诺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先是一个被全球通缉的丧家之犬敢朝他开枪,现在连受过安东尼奥家族恩惠的杀手都敢违背血契,毫不留情地忤逆他的命令。
他攥紧拳头,表情逐渐扭曲狰狞。
重新拨通电话后,他向正赶往酒店的手下下达了新指令。
“这个该死的奴才,现在连主子是谁都分不清了!”
圣提诺咬牙切齿地将血契铁盒狠狠砸向墙壁。
他这次专门从意大利来纽约,并不是为了旅游观光,而是打算用血契让约翰除掉自己的亲姐姐——安东尼奥家族在高桌理事席位的第一继承人。
等他姐姐一死,他就能继承父亲的位置,荣登高桌理事的席位,到时候在地下世界,他将拥有更加强大的权利。
可没想到第一晚就遇到个不知死活的疯狗打断了自己的腿,而且现在还被约翰拒绝了血契的命令。
暴怒之下,连断腿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