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内突然响起钢琴声,菲奥娜从门口探出头,看到他们立刻眉开眼笑地过来拉人。
“快进来跳舞!我们在开派对呢,你们敢信吗?弗兰克居然会弹钢琴!”
“弗兰克?”
罗夏难以置信地看向吉米,对方也是一脸惊讶。
那个每天混吃等死毫无下限把子女当做裹脚布一样的老头竟然还会弹钢琴?
进屋后,客厅已经挤满了人。
弗兰克家的孩子们、凯文夫妇,还有几个陌生女孩,都随着弗兰克的琴声扭动着身体。
“罗夏!拯救了我儿子的恩人!”
弗兰克一见到罗夏就激动地大喊了起来,屋里的其余人也跟着欢呼尖叫。
罗夏笑着挥手致意,目光落在电子琴前的弗兰克身上。
这老家伙似乎真受过专业训练,见罗夏进来,手指灵活地换了一首更动感的曲子。
“I wanna hold 'em like they do in Texas plays(拜托,我想要像在德州赌场那样抓住他)~”
“Fold 'em, let 'em, hit me(牵制他,让他盯上我)~”
菲奥娜和维罗妮卡一左一右架着罗夏,随着节奏摇摆。
“悠着点,我枪伤还没好呢。”
“别装了罗夏,你以前又不是没中过枪,结果休息不到两天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没错,让我们看看芝加哥罪恶克星,传奇耐枪王的舞姿!”
众人纷纷在一旁起哄。
罗夏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笑着丢掉拐杖。
比起上流社会的虚伪肮脏,他发现自己更喜欢南区的直率真实。
虽然穷,但活得却相当通透。
他叼着烟,举着酒瓶随音乐扭动,跟着弗兰克的琴声高声唱起来:
“Can't read my,Can't read my,No he can't read my(读不出,他读不出我)”
“poker face(扑克脸)!!!”
角落沙发上的两个倒霉蛋正借酒消愁。
“知道最他妈气人的是什么吗?”吉米灌了口啤酒,“罗夏说他跟菲奥娜从来都是走后门!见鬼!老子连前门都得求着她开!”
“我没心情安慰你,伙计。”
凯文盯着自己老婆正往罗夏身上蹭的骚样,面无表情:“今天我才知道,我老婆以前跟菲奥娜一起伺候过这混蛋。”
“.”
两人沉默碰杯。
屋内的气氛愈发火热,罗夏干脆扯了上衣。
咬着烟头在菲奥娜、维罗妮卡,还有其他几个他压根不认识的女孩身边肆意舞动。
带血的绷带缠在花岗岩般的肌肉上,新旧伤疤像勋章一样爬满古铜色的皮肤,整个人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腥气。
姑娘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个接一个往他身上贴。
凯文猛灌完最后一口酒,突然释怀地笑了:“好吧,我得承认,不怪女人们都喜欢他,这家伙实在太带范了,我要是女人也愿意给他走后门。”
“.”
吉米震惊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算是看明白了,南区这帮人的脑回路跟他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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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远在华盛顿的一栋白房子里灯火通明。
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当中。
椭圆办公室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众议院多数党党鞭弗兰西斯·安德伍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房间里已经聚集了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一群人——副总统、国务卿、众议院议长,除了最高法院和司法部外,整个行政系统的最高层几乎悉数到场。
“喔”
安德伍德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他轻笑道:“我都记不清上次党内这么整齐地聚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怎么?是东方的五代机起飞了,还是第二艘航母下水了?”
“不,比这些都要严重。”
窗户旁,背对着众人的黑人大统领缓缓转身,他指了指长桌上的机密文件,面色阴沉:“安德伍德,这件事可能需要你的.特殊智慧。”
安德伍德皱了皱眉头,他走上前低头看了眼文件上的内容。
第一页,一个男人的肖像照正印在上面。
“罗夏·布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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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白宫会议
“03年,‘伊拉克自由行动’期间,罗夏·布彻作为101空降师的侦察兵潜入巴格达郊区,成功定位萨达姆政权高官的藏身处,直接促成了后续的‘斩首行动’,因此获授十字勋章。”
“04年,阿富汗‘红翼行动’中,他率领小队突破敌军包围圈,精准引导AC-130炮火打击塔利班据点,一举摧毁5个敌方掩体,被提名银星勋章。”
“05年,菲律宾霍洛岛人质救援行动中,整个空降小队仅他一人成功渗透阿布沙耶夫武装营地,无声击毙45名恐怖分子,并救出2名美国记者。时任总统亲自为他颁发了
“同年,在巴格达增兵行动期间,他策划并执行了一场‘黑鹰坠落’式的人质营救行动,于萨德尔城成功解救26名被绑架的联合国人员。尽管因此获荐特种作战勋章,却因政治因素最终未能通过。”
“.”
“09年,也就是去年,他接连侦破芝加哥‘血字谋杀案’和西尔斯大厦连环杀人案,并成功镇压马丽纳城黑人暴动事件,被州长授予勇气徽章。”
幕僚长陈述完罗夏·布彻的档案后,椭圆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片刻,安德伍德的一声轻笑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这位负责众议院动员与议会协调的党鞭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照片中的男人身上,眼中毫不掩饰欣赏之色。
“好一个良家子,要不是出身太低,单凭这份履历,熬个几十年进五角大楼都绰绰有余。两枚十字勋章……”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慨叹:“真是了不起。”
但与他不同,佩拉里盯着照片的眼神却阴沉如墨。
“你高估他了,安德伍德。”她冷冷道,“这家伙不过是个嗜血的战争机器,放在和平年代就是个定时炸弹——说到底,骨子里还是贫民窟爬出来的渣滓。”
“呵呵.”
安德伍德笑了笑,没接话,但心底对眼前的女人已生出一丝厌烦。
贫民窟?他自己不就是从贫民窟一步步爬上来的?
还有所谓的战争狂人一个士兵,可没有本事发动战争。
“咚咚咚——”
黑人大统领敲了敲桌子,打断两人的对话。
他面色阴沉,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这里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
“昨晚,这家伙伪装混入了P·Diddy的派对,潜入地窖后,不仅杀害多名守卫,还枪杀了我党一名功勋参议员。血债累累,按我的意思,早该让特勤局直接处理掉他。可问题是.”
他顿了顿,语气微变:“这个罪犯手里握着一份机密文件,里面有党内高层的隐私信息——绝对不能曝光。”
在场的除了安德伍德外,其余包括副总统、国务卿等人脸色都出现了丝微的变化。
那份“机密文件”是什么,在座参加过“老爹派对”的人心知肚明。
安德伍德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提醒过你们多少次了,要放松度假就该去岛上。爱泼斯坦办事向来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你们偏偏要去参加一个.非裔说唱歌手办的派对。”
“少在这说风凉话!”佩拉里毫不客气地回击道,“要不是你当初极力推荐,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谁知道那些备份里有没有你的把柄?”
“我只是随口一提,哪想到你真会去.”安德伍德轻笑着耸了耸肩,“至于我?你大可放心。虽然我兴趣广泛,但绝对不包含孩童。”
佩拉里嗤笑道:“瞧,我都差点忘了,我们尊敬的党鞭先生只对男人感兴趣。”
安德伍德面不改色,淡然道:“议长女士,请注意您的言辞。要是让支持者们知道众议院议长有恐同倾向,恐怕下届选举就没您什么事了。”
“好了,都别吵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两人顿时收敛了气焰。
说话的是国务卿乔,这位银发老者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二号实权人物,一位从冷战时代走来的资深政客。
乔锐利的目光扫过安德伍德:“东方有句古话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座的各位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安德伍德,叫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对我们指手画脚的。”
安德伍德整了整袖口,从容不迫地说:“在事件变成问题之前将其解决就不算是问题。我们做两个假设:第一,备份已经在大火中销毁——这个暂且不论;第二,罗夏·布彻确实拿到了备份。”
“他拿着这个烫手山芋无非三个目的:一是找下家交易换取利益;二是当孤胆英雄公之于众;三是作为谈判筹码。但说实话,这些都不足为虑。”
“他一个小警察能掀起什么风浪?就算把备份交给象党,最多也就是个制衡手段。他们敢曝光吗?别忘了我们手里也有象党的把柄。”
“还有交易?他能找谁?KB份子?东方?莫斯科?就算由他们曝出来,我们的民众也只会当成政治抹黑。”
“至于最后一点.”
安德伍德缓缓起身,优雅地整理着领带,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给我48小时,我会亲自派人跟他‘谈谈’,把备份完好无损地带回椭圆办公室。”
见他如此胸有成竹,黑人大统领不禁皱眉:“安德伍德,你是不是被骄傲冲昏了头脑?那个罗夏·布彻敢单枪匹马杀进地窖,带走备份,你觉得他会是能坐下来谈判的人?”
安德伍德直视着总统的眼睛,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恕我直言,总统先生,恐怕是你被恐惧冲昏了头脑。”
他转向房间里的众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们知道我看完罗夏的完整档案后得出什么结论吗?”
“这是一个有着坚定道德底线,甚至可以说品格高尚的男人。他的骄傲、他的荣誉感,还有那份对现实的愤世嫉俗,既是他的力量源泉,也是致命弱点。”
“只要我们这些掌舵人愿意放下身段,给这个桀骜不驯的水手一点尊重,他反而会成为最忠诚的战士。”
说完这番话,安德伍德微微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椭圆办公室。
佩拉里和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也向总统告辞。
转眼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黑人大统领和始终沉默的女副总统哈里。
黑人大统领瞥了眼全场一言不发的女副总统哈里,内心泛起一阵苦涩。
从他去年上位开始,外界很多人都声称,在未来的八年里,将会是驴党最强势的时代。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总统当得有多憋屈。
从他而下,国务卿、议长、党鞭,个个都是根基深厚的老狐狸,而眼前这个自己亲手提拔的非裔女副总统,不过就是个政治花瓶。
“安德伍德.”
总统眯起眼睛,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危险的盟友能够妥善解决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