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从早上出门开始，黄脸婆的夺命连环CALL就没怎么停过...
总而言之，羽生信长真想不顾大众的眼光，直接来一次光天化日下飞行...
步行来到外部，他打开手机，先把又打过来的标注着‘黄脸婆’字样的号码拉黑，然后点开地图输入加藤惠给出的地址，一路找过去。
这附近是非常标准的日式街道，虽然距离东京都的中心不远，但完全见不到日常的繁忙与都市的喧嚣，道路两旁的建筑处处充斥着平民区的氛围。
羽生信长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加藤惠要选择这里来进行约会，难道是要去池袋购物？
按下内心中的想法，他来到了地图标注的相约地点，抬起头首先看见的便是一家还挂着开业横幅的商场——
六天购物中心...
几乎是在看清名称的瞬间，羽生信长的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像是有千根万根针，精准无误地刺入脑髓：
“唔！”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一把捂住额头，咬紧牙关，不断地倒吸凉气，试图缓解突然加重的疼痛。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少女淡然的呼唤：
“羽生君，这里喔。”
像是即可见效的药物，这一声低柔的嗓音后脑中的痛楚不翼而飞，羽生信长缓缓抬起头，投去迷离的视线...
亮色的背心打底，外面披着半透明的白色蕾丝上衣，尺寸稍大的水手帽轻轻扣在头顶，迷你裙下笔直白净的双腿曝露在外，微风一吹隐隐能窥见其内的蓝色条纹...
加藤惠就站在前方，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
“羽生君？”
轻轻敲打了下太阳穴，羽生信长竟有种刚刚的疼痛不过是幻象的错觉，他深呼吸一口，来到加藤的身前：
“没什么，让你久等了。”
“并没有喔，”加藤惠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才到呢。”
羽生信长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于是提议道：“先吃点东西，要逛街的话等下午再去吧。”
加藤惠似乎没有注意到刚才羽生信长身上一闪而逝的异变，点头接受：“可以喔，今天是约会呢。”
不，应该是搞不伦才对...
羽生信长在心中吐槽一句，一边敲着脑袋，一边伸出手：“既然是约会，要不要牵手？”
“呃...”加藤惠总归是少女，对于这样单刀直入的行为，还是有些应付不来：“不用太刻意呢。”
面对普通的拒绝，羽生信长普通地耸肩：“那就进去吧。”
购物商场内的空间颇大，在此处逛街购物的人也不少，羽生信长循着指示牌带加藤惠来到中央广场，这里都是用餐的地方，他略微打量几眼，目光终于停留在一家甜品店前。
说起来很奇怪，他并非是爱吃甜的人，也没有迁就女生的意思，但...
看到甜品店的第一眼，就有种倾向于选择它的想法，就好像...
似曾相识？？？
也许是见羽生信长停住不动，加藤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甜品店，有些意外地开口：
“羽生君原来喜欢这一种的么？”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可是羽生信长感受不到当事人任何相关的情绪，他果断向甜品店走去：“就选这里吧。”
既然今天是为了彻底取信于加藤，那么就不要有任何犹豫。
越是奇怪晦涩，越是要上前尝试，唯有如此才能接近真相。
一推甜品店的大门，迎面扑来甜腻的香气，吧台上摆满了琳琅满目、色彩缤纷的甜点，人类内心深处对于‘甜’的喜爱一点点开始觉醒。
两人对视一眼，便在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情况下，默契地分开行动。
羽生信长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先坐下，在一众女人看渣男的目光下单手托腮，望着外面的景象发呆。
不一会儿，加藤惠端着满满当当的盘子来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不清楚羽生君爱吃什么呢，”
“所以就选择了看上去还不错的喔。”
说着，她将一杯点缀着水果的圣代推了过来。
羽生信长只尝了一口，就被那过于甜腻的口感劝退，不过看加藤的模样似乎蛮喜欢这样的味道，所以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少女的身上。
加藤惠属于吃相很赏心悦目的女孩，每一次樱唇张开，都只是在甜点上咬出完整而小巧的缺口，而后一边的香腮微微鼓起，像只慢条斯理的松鼠，细细咀嚼口中的食物。
最后咽下的时候，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了下嘴边沾染的碎屑，留下微不可察的诱惑水光。
大概是羽生信长的视线过于直接，红晕自她的脸上闪过，也只有这样的瞬间，才能看见这位淡然的圣人那少女的一面：
“羽生君，你不喜欢吃么？”
“还好，”羽生信长给了个不那么显诚意的说法，跟女孩口味相悖的时候，一定不能表达自己的不喜，这是约会时的禁忌：
“你倒是蛮喜欢甜点的？”
“甜点是...装在另一个胃里...这么说的？”加藤惠不太确定地说出这句颇有少女风格的话，可惜语气太普通，反倒是像在自我吐槽。
不过也就是这么一句话，令羽生信长察觉到了一点不同。
类似于今天的加藤少了点什么特质...？
“她在休息喔。”加藤惠突然冒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恰好解答羽生信长心中的疑问：“为了之后的正式见面。”
你是能读心吗？？？
羽生信长的嘴角抽搐了下，在心中吐槽。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加藤惠竟然点了点头，用很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偶尔啦...”
我TM！！！
羽生信长差点没跳到桌子上来个托马斯回旋！
好歹他也是天命之子，被神选中的男人，基督山伯爵的替身使者，生撕殿堂主的存在，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特技？？？
而且要是加藤惠能读心，那之前在总武高的援X部里自己偶尔在脑海中上演的黑皮辣妹逆推自己的剧情岂不是...？
“有什么还是直接说更好啦，”加藤惠进食的动作停下，微微皱眉解释：“就像是被干扰的电视，”
“也不是随时都可以读到呢，还会有距离的限制。”
“哦，那还好...”羽生信长松了口气，毕竟人的思想如同脱缰野马，经常会往丧病的剧情上一去不复返。
要是每天想什么，都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那还不如社会性死亡来得更直接点...
而且自己还有那么一两次，幻想过跟加藤那啥啥，然后那啥啥...
“没有看到过喔...”加藤惠再次回答，耳尖微醺，眼神有些游移...
羽生信长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默默往座位边缘移动，以求能离得更远一点...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少女的嘴角勾起了些微坏坏的弧度...
加藤惠咽下口中的甜点，淡淡地开口：“其实羽生君你不需要紧张的呢，”
“你身为Persona使者，绝大多数时间我什么都无法看见，”
“不过能通过你的表情猜到一点点。”
那还好、那还好...个鬼啊！
这不是更恐怖了吗？
凭微表情就能顺利对话，FBI都做不到吧？？？
羽生信长干笑两声，拿起果汁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他现在才见识到什么叫做圣人，而且是女神附体后的圣人PLUS...
要是披上件法袍，直接就可以成立个教派了...
对面的加藤惠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狡黠，不再多言默默解决桌上的甜点。
不多时，她拿过来的基本上都已经清空，只是瞥见羽生信长面前还剩下一大半的圣代时停顿了下：
“羽生君难道是为了迁就我才选择的这里么？”
“不是，”羽生信长摇了摇头，抬起目光在甜品店中逡巡，双眉紧皱：“我也说不上来...”
“就好像...”
他在内心斟酌着该用怎样的词语去形容，但越是刻意去想，越是会丢失中心，到最后脑海中只剩下浑浑噩噩、虚无一片，一如陪伴学姐在早应大学里参观时的感觉，不由叹息一声：
“算了，我不知道说什么。”
加藤惠并不追问下去，指了指空空如也的盘子，又指了指羽生信长的圣代：“快点吃吧，接下来要继续约会呢。”
被说不上来的感觉环绕的羽生信长没什么胃口，直接将手里的勺子连同圣代推到加藤惠面前：“不然...你吃？”
自然的模样在外人眼中看来，有些像吃不完自己食物的女朋友将剩下的东西全部交给男友解决，莫名地理所当然。
“不用了，我消受不了。”
加藤惠十足冷淡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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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午餐问题后，时间还比较早，各个楼层的专门店内都看不见多少顾客，似乎大家还在用餐。
羽生信长陪同加藤惠闲逛起来，或是在服装店内挑选衣物，或是在小饰品店内观望。
比起以往那种沉稳的印象，今天的加藤更活泼一些，就像她所在的年纪应有的正常姿态，一名挑剔而兴致勃勃的JK。
或许这才接近羽生信长前世记忆中的那个普普通通的女孩，令人心生亲近，只需要稍微踮起脚就可以真实触碰到。
“耶~~促销的衣服竟然还剩下一件诶？”
加藤惠拿起促销专柜上仅剩最后一件的白色衬衫，反复打量着，然后眉宇间浮现出可惜的微褶：“唔...太大了呢。”
羽生信长饶有兴致地跟在她的身后，观看平日里不多见的丰富表情，虽然比起一般人来说还是太清淡了些，不过正是因为有对比，才会有反差萌的感觉。
但两者之间的差别还是不太多，好比清水挂面与清汤挂面的区别，惊喜不足。
“这里不合适，就去看下一间店吧。”
“唔...也对呢，”加藤惠小心折叠好手上的衣服放下，跟羽生信长往下一间要看的店铺走去。
她的脚步轻盈了许多，似乎很享受在空旷商场内的漫步。
羽生信长大概有点懂为什么那一天加藤惠会向自己提出约会的请求了，也许是为了让一直承受共存压力的少女有所放松吧？
而且这样轻松的相处，更能察觉出一些东西：
“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是么？”加藤惠愣了下，脑袋歪向一边，小小的苦恼在眼中浮现：“大概是长久以来第一次独处？”
这恰好印证了羽生信长的猜测，附身所带来的绝不是单纯多一个的问题，而是二者无分彼此的交融。
换言之，之前所见的加藤惠并非单纯的加藤惠本人，是掺杂了其他的存在。
如此想着，他继续询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