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盗先生的青春恋爱物语绝对没有中二病! 第627节

  “天下为公”。

  这让羽生信长不禁有些感慨,歌舞伎町的命运多舛,致使成千上万的风俗从业者失去工作,一度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而屡屡上报,那些底层人士被陡然袭来的法案打得措手不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陷入了贫困交加的境地。

  就好像曾经的日本女性前往海外出卖身体,赚取大量外汇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可是当尘埃落定之时,这个社会却没有给予任何她们应有的生存空间,被亲人、社会、民众抛弃,唾弃,鄙夷。

  歌舞伎町也别无二致,一夜间就成为了昨日黄花,连转型的时间也不肯给。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极力推举同样出身于歌舞伎町的桐生一马,希望能借此改变自身的境遇,这也是为什么桐生一马能顺利跻身新宿区议员的原因之一。

  而所谓藤原派系的自民党支持,不过是看中了他的潜力,以及他并非狮童正义走狗罢了,换言之,议员的位置是人是狗都好,只要不是敌对方拿下就可以,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至于底下的民众怎么想...

  WHO CARE?

  当然,羽生信长会有所感叹,并非是对黄赌毒持支持的态度,而是这个社会整体原因造就了这样的扭曲,到头来却依旧选择向他们挥刀,理由也仅仅是无关紧要的可笑说辞而已。

  粗略打量这个国家,发达,美好,高素质,有菊花的坚韧淡然,有樱花的浪漫美好,还有蓝蓝的天空,以及某个午后惊艳眼眸的小确幸风情。

  可是一旦身处其中,细究之下,满目疮痍。

  守旧,冷漠,扼杀人性,礼貌之下潜藏恶毒,鞠躬背后捏着小刀,和蔼笑容的每一个褶皱,都在衷心地请你去死。

  有谁曾想过,武士刀的刀锋之下,死去最多的竟然是日本人自己呢?

  或许,在那群从没有被清算过的上流看来,那些与自己说着同样语言,流着同样血液的底层人根本就不是同类吧。

  压迫,永远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解放的日子还有多久呢?

  羽生信长不知道,只是眼眸微眯,仰望着西公园的方向,曾经的流浪汉聚集地此刻正有栋高楼拔地而起,四面包裹着厚实的防护网,像是孕育着什么,要在将来某刻重新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啊!羽生小哥!”

  忽地,从旁边传来耳熟的呼唤声,将他从怔怔出神中唤醒。

  一名穿着考究的男人小跑过来,有些黝黑的脸上透着十足的精神,头顶的短发涂抹过发油,更显干练。

  他的眉宇间有几分熟悉的轮廓,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可是羽生信长一时间还是无法联想到曾经见过的任何人,挑了挑眉疑惑道:

  “请问你是...”

  “啊,差点忘了,”那个男人挠挠头,连忙鞠躬致歉:“我是雄哉!曾经在‘星尘’从事男公关工作,受到过羽生小哥您的帮助。”

  羽生信长这才想了起来,这个看起来眼熟的男人不就是曾经《如龙极》里与桐生一马发生过冲突的家伙么?自己之前确实救过他来着...

  他上下打量一圈,发现对方跟以前相比几乎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特别是身上的气质,没有了长期在酒色中沉湎的萎靡,倒有了种新兴社畜的朝气,不禁好奇道:

  “原来是你,变化还真是大,现在已经不在做公关了么?”

  雄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语气也变得感叹起来:“嘛,之前的法案过后,歌舞伎町里的酒吧都没有办法继续经营下去了,星尘也是一样,早在去年爆炸后就关闭了呢。”

  羽生信长点了点头,去年星尘爆炸案后自然没有办法继续经营下去,紧接着就发生了歌舞伎町的事件,绝大多数风俗业相关店铺都关停歇业,雄哉当然也在广大失业人群之中。

  在他思索间,雄哉像是想起了什么,招呼羽生信长一声在前面领路:“对了,我是负责为羽生小哥你领路的,快跟我这边走吧。”

  羽生信长今天过来歌舞伎町,是因为之前答应三浦优美子的事情,听说是极道少女49的新会馆落成,要举行开幕演出,正好今天是周日,就一个人偷偷跑过来了。

  没想到的是,竟然能见到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角色,还真是一种巧合:

  “你现在在东城株式会社里工作?”

  “是的,”前面的雄哉略一点头,解释道:“不止是我,当初的星尘员工,还有很多很多原来从事风俗娱乐业的人都陆陆续续加入了东城株式会社中,或者是进行新业务的合作,”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眼睛撇过路边贴有桐生一马海报的橱窗,感激地开口:“说起来,这些都多亏了桐生先生的帮助呢,”

  “东城会转型的时候,没有放弃我们这些什么都不会的社会垃圾,”

  “甚至承担着极大的亏损,积极帮助我们转型,这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当初歌舞伎町事件后,东城会内部进行了伤筋动骨的整顿,导致社团人员一减再减,盈利能力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自身都难保了,没想到这些风俗业者也得到了帮助。

  羽生信长深感佩服自己的便宜大哥,义薄云天,传说中的极道这类赞誉,桐生一马当之无愧。

  他想了想,开口道:“那现在过得怎么样?比起以前要好么?”

  “应该是更好了吧...”雄哉的眉头微皱有些不确定,耸肩道:“嘛,羽生小哥您也清楚,公关行业从来都是暴利,我一开始还很不适应正常的工作呢,”

  “不过收入虽然不是那么多,但总归还是在上升,最最重要的是,现在多少能像个人一样活着,不用再遭受外人暗地里的白眼了。”

  与‘性’相关的行业,就算在法律上赋予了正当性,依旧无法扭转民众的印象,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以色事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国家都是鄙视链的底端。

  就好像笑贫不笑娼这句话其实是有失偏颇的,真实情况更多的是,穷遭人笑,娼同样遭人笑。

  羽生信长能看得出来,雄哉是真心感激桐生一马的举措的,能站着挣钱,又有谁愿意跪着呢?

  于是,他点头赞同道:“既然有了正当的工作,那比什么都好,”

  “祝你以后的事业更加一帆风顺吧。”

  “嘿嘿...”雄哉笑了起来,表情中看不见任何瑟缩负担:“谢谢羽生小哥您的吉言,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这时,他回忆起去年见面时,羽生信长追问自己同事的事情,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开口道:

  “对了,羽生小哥,您现在还在找星矢么?”

  “星矢?”羽生信长愣了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才想起这个‘星矢’指的是梓川D太用过的花名,他看见雄哉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些担心对方的状况,挑眉道:

  “已经找到了,怎么?你想问什么?”

  “不不不...”雄哉连忙摆手,支支吾吾憋红了脸,见羽生信长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才压低了声音请求道:

  “我只是想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放过他一马...”

  “为什么?”羽生信长有些好奇。

  雄哉的表情局促,显得有些揣揣不安:“那个...星尘的员工都是一辉哥亲自挑选出来的,”

  “基本上人人都有困难的过去...”

  “就好像我,无父无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星矢也是一样,”

  “他人很不错的,当初在店里的时候从来不会跟人争吵,也会很热心地帮助其他人,甚至每月的工资都会抽出来很多接济其他困难的同事...”

  他手足无措,很害怕羽生信长会因此翻脸或是发怒,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我说这些不是想教羽生小哥你怎么做事,我真的不是,”

  “我就是觉得星矢大概是不小心惹到你了...那个..还请您原谅他吧...”

  说到这里,雄哉深深地鞠了一躬,脑袋几乎快要触碰到地面。

  羽生信长望着这位心肠不坏的前牛郎,苦笑着摇了摇头:“起来吧,我并不是要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说起来,他至今都没有对原主角们做出什么激烈的举措,甚至一再放过,原因就是他清楚事件的根源不在原主角们身上。

  直接杀掉他们一了百了什么的,除了一时痛快,并不能解决掉任何问题,特别是梓川D太,给自己的感觉与其他人有所差别,并不是完全疯狂到底,这意味着还有得救。

  雄哉这才放心下来,爽朗地笑着:“谢谢你,信长小哥!”

  说话间,他已经领着羽生信长来到了原来歌舞伎町的地标性建筑物——千禧塔前,热情地介绍道:

  “就是这里了!”

  “极道少女49的演出会场就在顶楼!”

  羽生信长愣了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来。

  千禧塔的顶层,原Ares酒吧所在的地方,桐生一马梦碎之地,亦是他与过去彻底诀别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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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生先生,一个小时后有来自朝日新闻的专访,”

  “下午您需要尽快前往由娱乐业公司组成的联盟发表演讲,”

  “晚上富士电视台新闻演讲稿也已经准备完毕,请问需要过目么?”

  雪之下阳乃翻阅着手上的记事本,对着办公桌后闭目养神的桐生一马快速汇报,后者眉头紧皱,呼出的气息中满是疲惫。

  他挥了挥手,揉搓着鼓动的太阳穴道:“我知道了,另外你安排一下酒席,传媒业的几位前辈需要尽快安排见面,”

  “我要让心之怪盗的新闻铺遍全日本所有报纸。”

  “我知道了。”雪之下阳乃利落地点头,扶了下鼻梁上的银边眼镜,颇有种传统女强人的感觉:“另外...”

  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大门处就传来了稍显急躁的敲门声。

  叩叩叩!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并没有奇怪之色,似乎都清楚来人的身份,桐生一马叹息一声,提高了声音:“进来吧。”

  啪嗒一声,大门推开。

  素白和服的雪之下雪乃步入办公室中,明明是优雅的姿态,可是行走间带起的风给人以急躁的感觉。

  她明晰的眸子从自己姐姐的身上扫过,连招呼也没有打,径直来到桐生一马的面前语气生硬:

  “桐生先生,您终于肯见我了。”

  “小雪乃,注意你的态度哦~”雪之下阳乃脸上的严肃融化,以玩味的语气提醒自己的妹妹。

  “这是我的事,还请姐姐你安静一些。”雪之下雪乃细长的眉挑起,完全没有以前那种面对姐姐会瑟缩的感觉。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

  “不需要!”

  “都安静一下吧,”桐生一马伸手平息两姐妹之间的争辩,摇了摇头开口道:“阳乃小姐,辛苦你了,去趟极道少女49的新会场替我问候。”

  知道这是让自己离开的雪之下阳乃无所谓地耸肩,收拾好手上的文件后往外走去,在与妹妹擦肩而过时嘴角勾起坏笑:“小雪乃~已经是要订婚的人了,稳重些哦~”

  雪之下雪乃愣了下,还来不及细究其中的意味时,发现自己的姐姐已经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中,她凝视着关闭的大门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细长的眉拧动几下,回过头来望向桐生一马:

  “桐生先生,我、”

  “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桐生一马打断了少女的询问,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沉吟着:“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指证信长吧?”

  雪之下雪乃抿了抿唇,沉默几秒钟,选择点头:“是。”

  她在桐生一马从警署出来的这几天里,一直求见对方,可是对方就是闭门不见,这简直让她心急如焚。

  有什么比自己的未婚夫将要遭受不白之冤更重要的?

  起码对于现在的雪之下雪乃来说,没有了。

  桐生一马的身份今非昔比,又挑选了狮童正义遇刺,舆论哗然的时机站出来指证羽生信长是真凶,这无异于将对方推向人人喊打的境地,若是放任事态发展下去,那么心之怪盗将会从正义的执行者,变成最恶劣的罪犯,承受来自整个社会的恶意。

  她要一个说法,一个如果不能说服她,就会彻底叛出东城会,义无反顾选择羽生信长的说法。

  桐生一马背对着少女,可是依旧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目光,他咬牙吸了口气,凝结的眉心中央满是苦恼自己该如何开口。

  在心中反复斟酌着语句,最终他说出了好似完全无关的东西:

  “雪乃,留学的事情,你决定好了么?”

  雪之下雪乃不明白为什么桐生一马突然说起这件事,她克制住急躁的情绪,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愈发生硬:“我已经跟羽生君商量过,决定前往天朝留学。”

  “可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桐生先生,我、”

  “可以先听我说么?”桐生一马再次打断了少女的急切,他当然了解雪之下的心情,但该说的话,该做的决定还是要继续,不能有片刻的犹豫。

  见雪之下雪乃艰涩地点了点头,他才继续开口:“我决定,让你尽快离开日本,前往天朝,”

  “事态越来越紧急,情况也逐渐变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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