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善解人意的先生。
陆离心中嘀咕。
小可出奇的没有损自己，不是吧……
陆离注意到了自己心中想法萌发出的一瞬间，那个青衫先生好像有意无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甚至还笑了一笑。
眼观鼻，鼻观心。
心中防空，不做他想。
娘的小可给自己领到了什么地方啊。五。
第761章 青衫
刚才确实是自己唐突了，因为好奇，想要看看圣人残魂的体内到底是怎样的。
这一看倒是给陆离看的心惊肉跳，像是看到了什么惊骇之物一样，吓得脸色苍白，随后还被苦主给发现了，甚至还被“和善”的报以微笑。
这一笑，笑得陆离骨子里发寒。
那番对话确实能看出来此人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谁能保证经年过后不会发生变化呢。
“给这位小友解惑？”
陆离硬着头皮也得迎上去陪着笑脸，回答一句是的。
自己刚才开神通看过去的那一眼，陆离发现这个分魂体内没有一丝灵气，一个只能凭依在寺庙之中的残魂，说句不好听的，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靠的不就是天地间最为精纯的那“三九零”一缕灵气，人有人道，妖有妖道，鬼自然也有其道。
不过说到底万法归一，所取的不过就是天地间那最根本的，也是最基础的精纯灵气而已。
其实人族修士体内所用灵气和天地灵气最为接近，所以吸纳和炼化比起妖鬼来说更加容易，但是却偏偏是人族最爱弄幺蛾子，最不喜欢让别人直到自己的根本和天地灵气最为相近。
毕竟那条光阴场合的前半段里面，人族和天地灵气的掌控者们的关系最差，走的最近，现在能够扯开关系了，自然要撇个干净，巴不得后世不知道呢。
倒是可怜妖和鬼了，因为大道压胜的缘故，妖鬼的修炼要比山野精怪的修炼要难得多，山野精怪怎么说都是山水精华所蕴养，机缘巧合之下灵智初开，简单的说就是顺天而生，争一个位次罢了。
看上去宛如过家家一样的幼稚道理，其实背后的深意远没有这么简单。
说回这个青衫先生，陆离一眼看去没有看到一丝灵气，反而有的是另外一股力量，不是妖气也不是一个山水守官的山水运势。
而是更为精粹，更为古老的神力。
谁说这个是老者的残魂的……
陆离愈感觉那段对话远没有那么简单，甚至会和其他的事情相掺和，背后有利益相关，掺杂着某方的私心，远不是说“为天下开天门”这样心中笃定的念头。
陆离本来以为是小可看见了自己可能存在的大道之争，就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可能。
现在看来不是这样了，不是“争”，而是“问”，甚至是“承”。
这个想法让陆离的心中产生了火热的感觉，四肢百骸仿佛有热流涌过，激动的汗毛直立。
“小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离打定了心意，决定赌一下。
“哦？”
一身青衫教书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缓缓站起的身形陡然一停，脸上有一丝惊讶，不过就只有一瞬间，然后就被很好的掩饰掉了。
“此地除了二位以外并无他人，但将无妨。”
青衫先生手中不知道从哪里那处一柄折扇，扇面开合，“彭”的一声闷响。
陆离隐隐之中感觉自己周遭的灵气好似不流动了一般，就连时空都字啊这里静止了。“小友请说。”
青衫先生看着愣在原地的陆离，手中合起的折扇轻轻一点。“咳咳。”
陆离脚边的小可，虽然是猫的样子蹲坐在地上，此时却十分拟人化的用爪子捂住嘴轻轻咳嗽两声，好像是在提醒陆离不要如此无礼。“啊，抱歉走神了。”
陆离猛然惊醒，刚才差点就在那段循环的时空里面困死，还好这位先生手下留情，不知道说是人家无意为之还是自己故意撞上门的，总之自己又见识到了一手无比神妙的阵法，不过苦于无法参透，还差点被阵法所困。
“小友若是有兴趣，等到谈话结束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这是在变相的催自己么？我一个问话的都不着急，先生怎么这么着急啊。
陆离的心情此时已经从凝重的氛围里面走了出来，能碰到个这么好说话的圣人残魂，自己也没必要再想太多0……
多虑伤神啊。
“小生有幸瞻观过先生讲道，心中有甚疑惑。”
陆离都想给自己鼓鼓掌，面对圣人的试探仍然不落下风，以问答问，自己可真是太机智了。
这份思绪转变之快先且不谈，光是自己面对圣人仍有余心气周旋，一会结束了可要好好的跟小可显摆显摆。
“人言我真，我无戏言，人执顽劣问我，我仍知无不答，但人问我以顽石，怀中藏金玉，我无言也，不知有何道理能交给你。”等会，脸有点疼。
娘的我跟一个儒家的圣人耍什么心眼子啊，活腻歪了不是。
还是这种用大道理撑起天的圣人，可不是那种沽名钓誉鸡鸣狗盗之辈。“先生所言极是，弟子受教。”
陆离真心实意的弯下腰来，给这位自己还没问，就已经教会自己几分道理的先生。
自己叫他一声先生，心甘情愿。甚至可能自己求着要个名分，人家都未必赏脸。“先生的学问在何处？”
陆离忽然想起在自己还在小城里面的时候，跟小可闲聊引发的猜想。“哈哈，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这0.5么有意思了么。”
青衫先生倒是没想到陆离能这么大胆，直问大道所归。
一个人的立身之本说问就问了，不愧是你啊陆离。
小可没忍住斜看了陆离一眼，后者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再开玩笑的意思。
今天，恐怕走不了喽。
小可心中哀叹，可怜自己一身皮包骨头，被迫在外饥寒交迫，有家不能回啊。
早知道就不起这个头了。
其实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陆离的大道选择，其实小可自己也有自己的私心在里面。
这一段完整的光阴流水，被之前的自己生生窃取了一部分放到别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后路的铺垫，为何又要在自己的契约上做一个灯下黑的局呢。。
第762章 故人新人
自己给自挖坑要埋自己，怎么算计的。
小可心中有些嘀咕，自己之前已经预见自己现在这种可能了。
不对，现在是现在，过去是过去，自己现在是小可，是这个自己都看不清楚来路的人族修士陆离的灵宠，过去的自己是割据莽古森林一方的大妖。
要硬说自己现在在干嘛的话，大概就是两个经历相似大道根底相同，却不同身不同魂的人在问道吧。
就好比是一截光阴长河里面，捞取不同流段的同一个人罢了。
就好像自己穿越回去跟从前的自己较真？
倒也不一样，小可内视自己的身体，在层层叠叠幽黑色的妖火之下，一缕金色的火焰缓缓燃烧，虽然微弱，但是长久没有熄灭的迹象，好像从亘古之初要一直燃烧到世界终结才要罢休。
本来按照自己计划好的，不过换走一人的灵魂，换取自己的重生，蛰伏个03四五十年，不过是四五十年的光阴而已，大妖，耗得起。甚至还能多出一副人类的皮囊，资质倒是不错就是人不怎么样，就算自己是专攻这方面的，那他缴械的也有点太快了。
按照自己这个混蛋主人那边世界的说法是什么来着？
法国士兵？
看着两人相谈甚欢，这些内容自己又丝毫不感兴趣，虽说都是那人的大道根底，但是你听了你真的就能动摇人家，给人来个魂飞魄散，最后一缕残魂飘散在事件？
怎么可能，一个把自己的大道修为，修去了顶天立地的支柱，撑起了一整个天下的山上大势。
在这个世界里面，眼前这缕残魂的完整身，差一步天道，差半步道祖。
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所有的飞升境都有人家的一份，你怎么拆？
这是跟天道为敌，被大道压胜级已经是寸步难行了，要在是挑衅可能就要小命不保了。
说回来陆离的那个世界自己还真的是十分好奇，没有灵气的时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电”的神奇玩应。
这个世界也有电啊，人族的修士也有能够控制闪电的，怎么就能衍生出陆离那个时代的产物呢。
在任何一个未知事物被了解之前，他们都被叫做魔法。
小可记得他们那个叫“后世”的时代有这么一句话，说的挺好的，不过魔法就是魔法，那群西方佬的东西就是喜欢装神弄鬼，花里胡哨不实用，要是有半分不是样子货，恐怕有些人的压力就要增大不少。
说起样子货，自己也不是样子货。
自己现在的状态还真的有些特殊。
一半的妖族血统，四分之一的神族，四分之一的人族。
来源想必不用多说，只不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罢了。
虽然自己嘴上一直唠叨着陆离不准提这件事，但是自己心中其实是倾向于甚至愿意被阻止的。
当初的承诺虽然没有发誓，但是良心难安。
道阻且长啊。
“道阻且长啊。”
青衫先生满意的点了点头，经过了这么一番问答，这小子虽然有些愚笨，不抵当年的自己得意门生，倒也算是说的过去的地步。
可惜可惜，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再开门收徒了，不然自己真的动了这个念头。
“道阻平心越，长路有道攀。”
,.! ! “哈哈，好小子，好小子。”
自己可是越看越顺眼啊。
“可惜老夫这副模样不能再开门收徒，不然你小子定要有一个位置。”
“承蒙厚爱。”
陆离行弟子礼，虽然没有实际的名分，但是已经有了传道之实，自己行礼，青衫先生坦然受之。
“但说无妨。”
青衫先生低头，看着百无聊赖眯着眼睛数星星的小可，没由来地说了这么一句。
“求先生一段心意。”
“跟自己闹别扭不是什么好事。”
刚才还在开怀大笑地青衫先生忽然严肃了起来。
“什么都瞒不过您，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趟还要走一遭。”
“随你，要那段。”
“有个久远地可能您都不记得的一场问心局，不大，但是有您自己的道。”
“湖熙城？”
“有劳先生了。”
小可点头，算是回礼。
一个猫还能做点什么动作，招财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