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提醒道。
“明白!”
所有人齐声应道。
那群人似乎知道顾舟一行人不好惹,权衡之后退走了。
顾舟没有在大祥县城久留,直奔上清观。
一路上,仅仅是他看到的县城中就有七八家鸦片馆,可以看到鸦片馆里外,一个个被鸦片折磨得不像人样,面黄肌瘦,麻木不仁,宛如活死人。
经过鸦片馆,还能闻到刺鼻的鸦片味道,令人作呕。
“操蛋!”
看到一家鸦片馆里抬出一具骨瘦如柴的尸体,顾舟忍不住低骂一具,刚刚做成一单生意的喜悦不翼而飞。
他想起了后世对这个时代的描述:“十室之中必有烟馆,十人之中必有烟民”,只要沾染了鸦片,个个不务正业,荒淫无度,醉生梦死,每天如行尸走肉一般。
更操蛋的是朝廷竟然对鸦片征税,这一行为,无疑是将鸦片合法化了。于是鸦片价格开始下降,吸食者泛滥,鸦片从达官贵人进入寻常百姓家。
鸦片甚至还成为一种待客礼仪。人们聊天谈生意,很多时候是相约至烟馆,吸上两口。
“求求求你,给我一口吧。”
一家鸦片馆门口,一个涕泗横流,瘦的皮包骨头的男子狠狠磕头,磕的鲜血直流,只想求鸦片馆给他吸食一口。
“滚!没钱吸什么!”
一个大汉一脚将他提了个跟头,恶狠狠道:“再来打搅生意,打死你!”
那男子充耳不闻,疯狂爬上来磕头,此时此刻,为了吸食一口,让他死都愿意。
“滚开!”
那大汉一个招呼,两个大汉走了出来,对着男子拳打脚踢,这骨瘦如柴的男人嘶吼喘息,蜷缩着身体,眼眶深陷,目光恍惚,喃喃求饶:“给我吸一口吧。”
打的这男人奄奄一息,三人才停下了动作,为首大汉恶狠狠扫视围观的人:“看什么看!滚开!”
顾舟轻叹一声,加快了脚步。
他既然无法改变,只能眼不见为净。
“罗状师果然不同凡响!你放心,回头我就把剩下的诉费送到你府上。”
快出大祥县的时候,一行人拥簇这两人走来,一个是大胖子,十根手指有八根手指都戴了戒指,富贵气息逼人,另一个四十岁左右,骚包的摇着折扇,听着胖子的吹捧。
“唉,这姓罗的又成功了。”
一行人离开后,有人谈论,言语中愤愤不平。
顾舟这才知道那摇着折扇的男子是状师,在当地极为有名,专门为达官贵人打官司,不论是被高杀人,强奸,买凶,抢劫还是其他的罪行,只要找罗状师,都能无罪释放。
只要有钱,犯了再大的罪都能无罪释放。
“真想活生生打死他!”
顾军义愤填膺。
众人齐齐点头。
上了上清观,顾舟又看到石少坚,他正在和一个少妇在调情,满脸淫邪,看到顾舟,神色猛然一正,迎了上来,笑道:“顾公子又来找观主?”
他记得顾舟,出手很阔绰,是个大羊牯。
“没错,请道长多多通融。”
顾舟悄无声息送过去二十块大洋。
石少坚掂量了一下,笑容满脸:“好说,请顾公子稍等。”
“道长留步。”
顾舟凑了过去:“不知如何才能拜观主为师?”
他可记得,石少坚表面上是石坚的徒弟,实际上是他儿子,而且他对这个儿子很溺爱,石少坚死后,和九叔拼命。
自古以来有枕头风,儿子风也能吹一吹。
说不定石少坚劝一劝,石坚心一软就同意了呢?
石少坚有些为难:“通常来说,十岁修道年纪最合适,以顾公子的年纪,再来修道,事倍功半。”
他顿了顿,又道:“顾公子应该已经问过观主,被观主拒绝了吧?”
“没错。”
“以观主的道行,看上几眼就能断定一个人的修道资质如何。”
顾舟微微皱眉,他明白石少坚的意思,你的资质大概率很差,又加上过了修道的最佳年纪,想要修道已经很难了。
不过有我挂!
顾舟暗笑,掏出一个小袋子,‘叮叮’晃荡了一下,塞到是石少坚手里,低声道:“道长,我这人的性格是不碰南墙不回头。这些大洋,意思意思,若是能成功,一定不会亏待你。”.
第17章 拜师成功
手中鼓鼓的袋子,石少坚判断里面的大洋不会少于一百块,心中大为心动,这么多大洋足够他潇洒三五次了。
要知道,上清观虽然香火不错,但来的都是平民百姓,出手大方的没几个。
修道讲究财侣法地,其中财是最重要的。虽然上清观积少成多,所得不算少,可只能够勉强够石坚和他修炼。
而他虽然有个好老子,但自己资质一般,而且他的心思也没放在修道上,不想跟着石坚过着枯燥乏味的修道生活,只想享受花花红尘世界。
所以他隔一段时间攒点钱都要偷偷溜出去潇洒一次。
他不是没想靠着法术搞点钱,但石坚管的严格,多次警告他若是靠着法术走歪门邪道,一定打断他的腿。
“好,我帮你劝劝观主,不过我先提前说好了,观主性格固执,听不得旁人劝说,不成功的话你也不能怪我。”
石少坚握紧装大洋的袋子。
“当然!”
顾舟点点头。
这一次,石少坚过了十五分钟才出来,眉飞色舞道:“我尽力了,能不能成就靠你自己了!”
石少坚的确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是很想顾舟拜师成功的,有这样一个有钱的师弟,以后还能缺钱?
奈斯!
顾舟心中暗喜,吹吹儿子风果然还是有用的。
进了三清殿,一看到顾舟,石坚粗厚的剑眉一抖:“你杀了那山魈?”
顾舟愣了愣:“石坚道长怎知?”
“你身上残留着妖魔的气息和残魂,稍稍一推断就知道是山魈了。”石坚说道。
顾舟顿时紧张起来:“道长,山魈的残魂残留在我身上,不会对我有影响吧?”
霎时间,他脑海中就闪过了冤魂索命。
石坚摇摇头:“没什么影响,再过几天就会自行消散了,不必过于担心。”
顾舟这才放下心来,退后几步,整理了一下衣角,拱手郑重道:“还请道长收我为徒!”
“这是我的拜师礼。”
顾舟打开手上的锦盒,里面赫然摆着十块黄金,每一块都是十两,总共一百两,诚意足足的。
石坚沉默了半分钟,说道:“我再次提醒你,修道并不潇洒,而是是枯燥无味的,能忍受的人不多,我看到有太多的人说自己诚心向道,最后却忍受不了其中枯燥的人。”
“道长尽可以考验我,若道长怕我损了茅山门风,可以先收我为入门弟子,等我经过考验再收我入门墙。”顾舟神色肃然道。
石坚挑了挑眉,身形一动,没等顾舟看清就已经到了他身边,一把扣住肩膀,过了几秒轻咦一声,满脸惊讶:“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第一次见面,你的身体虽然还算强健,却也只是常人范畴,这一次你的气血居然已经如牛一般充盈,为何才几天不见,变化竟如此之大?”
为什么?
当然是我开挂啊。
开挂的人生不解释!
顾舟暗暗吐槽,嘴里却道:“或许是我第一次见道长的时候我还没练武吧,这几天我开始练武了,自我感觉确实精进迅速,或许是我适合练武?”
“修的什么功法?”
“十三太保横练功。”
石坚闻言自言自语道:“一门很普通的武道功法而已,莫非是你真的是武道天才?”
“或许我真的是武道天才吧。”
顾舟恬不知耻的自夸。
石坚看着顾舟,微微点头,喟然长叹道:“只可惜,你的修道资质很一般。”
“多么一般?”
“茅山一般把修道之人的资质分为上上,中上,中,中下,下下,你的资质是中下。”
顾舟老脸一红,从石坚的眼睛里看到一种自取其辱的意味,人家的说法已经很委婉了,非要问到底,中下的资质,距离下下的废物也只有一步之遥。
“师父,是不是我年纪太大,以至于资质一般?”
石坚忍不住看了顾舟两秒,为他的无耻而震惊,我还没收你为徒了,你脸皮这么厚就喊我师父了?
“年纪不是决定性因素,不过确实有影响。”
“年纪小的时候修道,确实很容易入道,但不意味着年纪大了就不能入道,如吕洞宾祖师,40岁才随钟离权祖师,50岁才得闻大道。张三丰祖师60岁开始抛家访道,70岁才得火龙先生传授真诀。”
“所谓财侣法地,资质,机缘,慧根都是很重要的因素,资质和年龄不是决定性因素。”
“吕洞宾祖师,张三丰祖师这些得道之人,他们之所以能得到,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顾舟细细体会着石坚的这些话,而后好奇问道:“师父您的资质是什么?”
“上上。”
石坚淡淡道。
卧槽!
又自取其辱了。
顾舟忍住泪流满面的冲动,试探发问:“师父是否同意收我为徒了。”
石坚神色一正,沉声道:“看到你向道之心的份上,贫道可以收你为入门弟子,能否真正入茅山门墙,看你的表现。”
“弟子拜见师父!”
顾舟大喜,郑重行了个礼,眼巴巴看着石坚:“还请师父赐弟子法门。”
“你等一下。”
石坚起身离开,过了几分钟回来,递给他一本发黄的小册子,顾舟扫过封面上的五个繁体字:
《太清调气经》
“这是我茅山弟子入门必修的炼气法门,十天之内,你若是能炼气入门,贫道便正是收你为徒,将你列入茅山门墙,记录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