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润低头跪在顾舟面前，五体投地，恭敬聆听。
“船上还有多少人？”
松本润忽然变得毕恭毕敬，顾舟有些奇怪，但他能够配合自然最好。
“非战争时期，黑龙号上没有士兵，武士道场属性更重，船上大约两百人，有四十多人是仆人，厨师，船员。”
“也就是说，黑龙号上能打的都死的差不多了？”
“是的。”
“剩下的人能听你的么？”
“我神，我是黑龙会副会长，三号人物，他们只是低贱的仆人，不敢不听。就如同我在我神面前，也是卑微的存在。”
顾舟诧异不已。
松本润这货。
是不是变态？
老子把你打了一顿，打的半死，你把我视作神？
毕恭毕敬的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东瀛人都是这种变态么？
喜欢被虐？
不过一想想这个民族的劣性，顾舟又觉很正常了。
“那你去下令让他们把黑龙号开回去。”
顾舟用了张涌泉咒给松本润疗伤，免得这货半路死了。
和他说话的过程，每说几个字都要吐一口血，顾舟怀疑他身体中一半的血都没了。
“尊我神令！”
…………
因为距离陆地两百多里，整个晚上，顾舟等人都在黑龙号上度过，直到第二日凌晨，才看到大陆城市的轮廓。
梁宽的伤势也在黄飞鸿的治疗下稳定了下来，竟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靠在黄飞鸿背着的背篓里，笑道：“师父，都说徒弟给师父养老，我这幅模样，恐怕你要养徒弟我了。”
“哎呀，师父，别阴沉着脸了，我觉得其实还不错，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多少人盼着有这样的生活还盼不到呢。”
“德行！”
黄飞鸿冷哼一声，脸上终究还是浮现了一抹笑意：“别以为了没了手脚就不用做事，我宝芝林可不白养人，该做的都得做。”
“啊！”
梁宽仰天惨叫，咕涌着身体：“顾舟，我好惨啊，我都成这幅模样，师父还要剥削我，我太惨了，你养不养废人啊，我还是去跟你吧，我要求不高，每天三餐，每一餐三菜一汤就够了，对了，有肉最好。”
梁宽插科打诨之下，黄飞鸿心情依然沉重。
在所有的弟子中，黄飞鸿最看重梁宽，认为他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而朝夕相处的徒弟，却被削成了人棍。
黄飞鸿怎么能释怀？
看到梁宽变成人棍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烈。
顾舟问道：“对了，梁宽，你是撞见了黑龙会什么事情才会让他们如此对付你？”
梁宽神色沉重：“他们用人来做药人！”
“药人，何为药人？”
“用秘法炼制的药丸，分为阴丸和阳丸，而阴丸和阳丸成丹的最后一步就是把丹丸埋在人体内。”
梁宽眼中含泪，眼中喷射出几乎凝结为实质的怒火：
“阳丸是刨开男孩的下体，把丹丸埋在里面，阴丸是刨开女孩的下体，把丹丸埋在里面，而后全部缝起来，成为药人之后，为了防止药人破坏丹丸，黑龙会会把他们的手全部绑起来。待到三个月或者半年后取出。”
“每一个被埋入丹丸的人，三个月或者半年后，精血几乎被吸光，活下来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那些孩子才多大？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一二岁，就受尽了这种折磨，黑龙会的这些畜生！简直不是人！”
梁宽愤怒的全身都抽搐起来。
“畜生！应该说畜生不如！”
顾舟一口钢633牙也几乎咬碎。
“黑龙会，死不足惜，每一个人都该千刀万剐！”
萧眉妩恶狠狠的瞥了一眼松本润。
“黑龙会的人到处抓小孩子，有些是孤儿，有些是乞丐，有的是直接雇人抢来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小孩全部成了黑龙会的药人。”
“我正好撞见了黑龙会和人贩子的交易，才得知了黑龙会的秘密。”
“那时候，我真的是义愤填膺，把那个黑龙会驻点的药人全部都放了，只可惜，我自己没能逃掉，落入他们手里。”
梁宽神色微微黯然。
黄飞鸿拍了拍他肩膀：“做的不错，不过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就好了。”
梁宽苦笑一声：“师父，我怕夜长梦多，只能先自己动手了。”
“松本润。”顾舟淡淡开口。
“我神。”
松本润恭敬跑过来聆听。
砰！
顾舟一脚踹他脸上，神色冷厉：“用这种方法炼制丹丸，你们还是人？”
松本润脸上鲜血直流，翻滚几圈连忙站起来，依然恭敬回答：“我神，炼制阴丸和阳丸是头山满直接掌控的，我没吃过这种丹丸。”.
第241章 龙虎山道子
“说说。”
“阴丸和阳丸配合食用，每一种服用三颗，一个月之内可换血成功。如果已经是一次换血的武人，每一种配合服用九颗，两个月之内可二次换血。如果已经二次换血，每一种配合服用二十七颗，三个月之内可三次换血。”
“什么？”
黄飞鸿脸色一变：“那黑龙会得有多少换血武人？”
他从小就跟随广东十虎之一的父亲黄麒英习武，数十年时间，也才五次换血。
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习武十几年，堪堪三次换血，深深知道习武的难度。
不仅需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日日不辍，还需要耗费大量的钱银药材，而且付出了这些成本，也未必能收到成效。
多少人练武十年也不过二次换血。
而黑龙会竟然有让人几个月就二次，三次换血的法子。
那辛辛苦苦练武还有什么意义？
难怪黑龙会要大肆圈养药人，只要给他们时间培养药人，绵绵不断的产出阴丸和阳丸，那么黑龙会的势力会以超越任何人的想象而膨胀。
顾舟却感觉到不对，继续问道：“吃了这种丹丸就没有后遗症？”
松本润呐呐道：“自然有，服用丹丸之后，做多只能三次换血了，其次寿命会大大降低，只要吃一颗，寿命就只剩下十年。”
“原来是培养死士的法子。”
黄飞鸿松了口气。
“松本润，黑龙会的驻地你应该都很清楚吧。”
“每一个都知道。”
“很好！”
萧眉妩心中一惊：“顾舟，你要做什么？”
顾舟微微一笑：“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知道了，就不能装作看不见。”
“我在青山镇等你回来〃¨。”
“好！”
黑龙号靠岸，德盛商行来接应，没等蔡司等人搞清楚结果是什么，顾舟已经带着松本润离开了。
…………
荒野之外，已经入夜，三十几个道士衣袂猎猎，似是御风而行。
细细一看，所有人双腿都贴着符箓，身轻如燕，轻轻一点地面就能往前飘出十几米。
“停！”
忽然，其中一个年轻道人一挥手，所有道士齐齐停下。
黑夜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人奔了出来，拱手行礼：“道子！”
年轻道人点点头：“情况如何？”
“都死光了。”
“好……嗯？你说什么？都死光了？”
年轻道人微微皱眉。
他大概二十多岁，脸庞方正，目光晴朗，肌肤隐隐透露着光泽。
正是龙虎山天师府道子张成阳。
茅山派，正一道，神霄派，灵宝派等大派都没有道子，唯有龙虎山有道子。
只因为天师府历代天师都是张道陵的后代。
也就是说，不姓张，没有资格做天师。
前些日子，有下山的龙虎山道士禀报有人暗中掳掠人口圈养药人，刚被立为道子的张成阳便自告奋勇带人来解决。
“谁杀的？”
那禀报的道人摇摇头：“我来的时候，已经全部死光了。”
“走，去看看！”
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一个庄园外面。
这座庄园依小山而建，前方有小溪流过，占地超过五十亩。
“好浓重的血腥味。”
靠近庄园，张成阳眉头一拧，神色凝重起来。
其他道人也开始警惕起来。
庄园大门被人暴力破开，两具尸体躺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