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芬狗
那些狂热的人不是冲着两人来的。
在他们后面一个金发女孩被几个健美身材一样的黑人包围着，健壮的肌肉下一秒像是要把衣服撑破一样。他们熟练的伸出手臂，把一切试图近距离接触金发女孩的人都拦开。
“原来是追星的啊！”路明非伸长了脖子往一旁瞅去。
“克里斯汀·斯图尔特？”苏灿仔细辨别了一下长相，和外国人看中国人一样，中国人看外国人也是一样的，脸盲。不经常看的话，你会觉得他们都长一个样。
苏灿能记得是因为一段时间里《暮光之城》这个电影很火。
这个片子算是最早的玛丽苏女主言情，讲的是一个女的纠结选择狗子还是蝙蝠谈恋爱的故事。里面的一些片段不亚于步惊云和剑晨一同在门外大喊“我要当爹了”那么生草。
“我看到来接我们的人了。”
跟着人群的队伍一眼扫过去，那些追星粉丝手里举着各种灯牌，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尤其突出，手里举着“克里斯汀，一生所爱！”的牌子使劲往里面挤。黑人保镖都被这个熊一样的家伙吓了一跳，比起粉丝，他更像是一个绑匪。
克里斯汀只好接过他手里的油性笔，在他的衣服上签了个名。这下络腮胡男人才心满意足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
“苏灿，你不会说的就是这个家伙吧？”路明非睁着眼睛，脑子有点没转过弯。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灿和路明非的视线，络腮胡从两人身上扫过的视线又返回，停在他们的脸上，而后惊喜的喊道：“welcome to Chicago，苏灿，路明非！”
对方的中文相当不错，没有外国人那种怪异的口音。
“还真是....”路明非忍不住再度审视了一下这位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兄弟，接近一米九的个子，头发看起来好几天没洗了，发丝灰扑扑的末端还有些发亮，身上的华各族衬衣领口更是有番茄酱的污渍。
“你缺个碗。”
“哈？”芬格尔一愣，没有明白苏灿什么意思。
“在我们国家，你这个扮相，找个碗到天桥上一蹲，一天下来，比你当托儿来的快多了，少说也有个几百块，更别说你还有‘高贵’的外国血统，可能收入还会翻倍。”
“芬格尔·冯·弗林斯，卡塞尔学院学生，虽然你在很认真的建议，不过不要小看学长哦，你嘴里的活儿可不像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总感觉你在嘲讽我。”
络腮胡说着话，顺手就把路明非手中的箱子拎到了手里。
似乎是注意到了苏灿的目光盯着手里的签名T恤，芬格尔拿起来说道：“我不追星，这是帮学校里的一个学弟带的签名，在学校里我可非常受欢迎，大家有什么事情都会拜托我这个热心的学长解决。”
苏灿盯着芬格尔手里的T恤，他都能想到芬格尔是如何狮子大开口了，可怜的学弟。
“那我们先去车站？”路明非问了一句。
“对对对，还得赶快，诺诺跟我说过了，我会带你们去CC1000次快车的。”芬格尔露出了一个十分可靠的笑容，牙齿白的反光，似乎自认为十分帅气潇洒。
“okok，那就麻烦学长了，不过我想问问，入学前有什么要注意的吗？”苏灿‘腼腆’的问了一句。
“没有，入学培训会在列车上完成，无非是讲一些学校的基本知识和风土人情，不用担心。”
“师兄以前坐过CC1000列车？”
“每学期开学的时候都坐，否则只有坐直升飞机过去，毕竟学校在山里。”
路明非扭过头来，“山里？”
“对，在山里面，只有这趟火车去哪里，没有人知道时刻，最后一个知道的列车员三年前死了。不过别担心，总会来车的。”
“哦。”
出了机场，芬格尔轻车熟路的带着苏灿和路明非坐了十几站地铁，出了地铁站走了几个街区，到了火车站。
瞅着一路上大包小包如同牛一样帮两人提东西的芬格尔，路明非感动的自掏腰包给这个学长买了一个汉堡套餐。
沿路上路明非向芬格尔打探了不少学校里的事情。
“学长是在学校里跟着哪个导师呢？选导师有没有雷点？”
“古德里安教授，是个有趣的老头，大家都挺尊敬他的，只是偶尔有些跳脱。”芬格尔咬牙切齿：“要说雷点的话，注意一下自己的绩点，别被他黑了就行。他健忘症很厉害，他和他的病友曼施坦因教授一个样。”
“病友？”
“他们之前待在同一家精神病院。”
芬格尔一番话全是报复，没有一丝客观。
路明非心里打鼓，坏了，不是被骗了吧！
“你们其实已经错过了下班学期的开学车了，这班车古德里安教授专门派来接你们的，毕竟你两的阶级很高，否则还是要老老实实等几天后下一班车。”
芬格尔吸了一口可乐，然后把手里的汉堡吃掉，打了一个饱嗝。
路明非注意到了芬格尔话里的古怪词汇，简直就像是中世纪的贵族谈话：
“等会儿，学长，阶级什么意思？你刚才提到了阶级对吧？”
芬格尔使劲捅着可乐瓶子里面的冰块，试图戳碎一些：“我们学校是贵族学校，所以自然奉行贵族制度，就像英国的爵位一样。爵位越高，享受到的权利，金钱会更多，更好。比如晚上让厨房给你加班送宵夜......咳咳，当然有人阶级像是农奴，食堂给的饭只够他饿不死能下地......”
“摘棉花？”
苏灿笑笑说道。
“！！！”芬格尔惊的跳起来，按住苏灿的嘴，“这可不兴说啊！！”
拍开芬格尔的手，苏灿满不在乎的说：“怕啥，你又不是黑娃？我寻思你是德国人吧？卡塞尔也怕zzzq？”
芬格尔觉得自己搞不定苏灿，这个家伙总是在某些地方走钢丝。
“那换个话题吧，师兄你是哪个阶层的？”
“呃.....”
“懂了，先前阔。”苏灿表示理解，就不追问，戳学长的伤口了。
第13章 在路上
一言一句，三人刷了磁卡进入候车厅，芬格尔直接挺着胸口，趾高气扬的带着苏灿和路明非往VIP通道走。
相比候车厅拥挤的人群，贵宾通道这边可没什么人，外国人的体味确实恐怖。
各种香水的味道，偶尔夹着某种存了十天半个月臭衣服的味道可真下头。
他们穿过VIP，检票口站着一个穿着墨绿色列车员制服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刷卡机微笑着看着三人。
“苏灿先生，路明非先生，列车已经入站等候多时了。”
列车员一口叫出了苏灿和路明非的名字，看来芬狗说的不错，这趟车是专门为路明非准备的。
说着，列车员摇动着手里的金色小铃。
所有的行人像是把他们忽略了一样，没即便有人擦身走过，也没有看几人一眼。
路明非满头疑惑。
“我们这是去霍格沃兹吗？怎么他们好像把我们.....忽视了一样？”路明非抓着苏灿的胳膊。
“你面试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吗？从考官到教授，他们的体魄精神和不一样啊，还有，他们问的那些问题你没有觉得奇怪吗？路仔，不要怕，大胆的猜测。”
苏灿笑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干嘛？”芬格尔一愣。
“我在找学长你的魔杖藏在哪里了。”路明非一脸认真，“难道说.....学长你会无杖施法？”
“......这是言灵的力量，呃，你要把他看做魔法也差不多，不过不是我的，是他的。”芬格尔指了指列车员。
“言灵？”
路明非对这个新词汇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列车员接过芬格尔递出的三张卡片，划过验票器，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怎么还不退学啊？’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今年就不用见你在这个混蛋了呢。”
“呵呵。”
列车员没有放过芬格尔的意思：“你都降到‘F’了，从‘A'掉下来的也就你一个了，是我早就退学了。”
“啧，学长这已经不是农奴的问题了....这是从公爵掉到畜生了。”路明非吐槽道。
“确实。”
苏灿附和了一句。
接着路明非的卡片和苏灿的卡片划过，绿灯亮起，刷卡机居然响起了一段有节奏的蜂鸣。
列车员眼睛一亮，"S"和"A "。
难怪古德里安教授亲自来。
列车员带着三人上了月台，漆黑的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银白色的藤蔓似纹路在车头边向后延展。
“这个车能变身吗？”
一般的列车是不会有这些纹路的，这装饰更像是变形金刚里面汽车人身上的纹路，浑然天成的华丽感。
路明非摸着列车。
“呵呵，这可不是赛博坦的汽车人。”华丽的车头唯一打开的车门前，站着路明非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
邀请苏灿和路明非上车，列车启动，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挨着苏灿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
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
古德里安教授递过来两包衣服，拆开后世界树校徽格外亮眼。
苏灿摸了摸材质，似乎里面有某种材料，柔韧性延展性很好，感觉还有一定的防弹功能。
“教授，这个校服不会还要收学杂费吧？面料很好诶。”
路明非扯了扯袖口，内翻里面还绣着他的名字。
Ricardo M.Lu
从踏上列车，再到这身衣服，路明非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要不同寻常起来了，这么上等的衣服随便就发放.....可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好像踏入了什么糟糕的事情里面了。
古德里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灿和路明非去隔间里换了衣服。
出来时，苏灿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白色衬衣，墨绿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色玫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世界树校徽，风度翩翩，突然“贵气”了起来。
扯了扯领口，苏灿若无其事的坐下。
“不错，很合身。”古德里安点点头说道：“校服里加入了装备部最近研究的新型面料，加在了布料的夹层里，可以起到防弹作用。”
“不收钱吧？”路明非问道，“居然可以防弹！”
“不收。”
“等会儿，防弹？”路明非兴奋地脸上一僵，“教授，你确定这是校服不是什么特工学校的作战服？”
“防患于未然，毕竟「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最近校园枪击案件挺多的。”古德里安看着两人：“热咖啡还是牛奶？或者茶叶？我听说中国人都挺喜欢喝茶的。”
“给他上一杯绿茶，谢谢，我要牛奶，大量！口渴。”苏灿瞥了一眼路明非。
“不不不.....我也要牛奶。”
路明非讪讪的，收起了自己飞速敲击手机。
“热巧克力！”芬格尔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