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直视着楚子航的黄金瞳。
“我知道了。”
说罢，楚子航转身准备离开。
“导师已经将你推荐上去了......”说到这里，楚子航背对着苏灿顿了顿语气，“你.....”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你有，我也有，路明非也是。”
“.......”
楚子航不再追问，大踏步离开。苏灿是如何知道夔门计划，又为什么想要参加这种危险度极高的任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夔门计划会影响到他们寻找奥丁的尼伯龙根。
这就足够了。
他们有着相同的目的，苏灿要在尼伯龙根寻找父母，而他要找到楚天骄。
......
一回到宿舍，就听到芬格尔鬼哭狼嚎的狗叫声。
“学弟！学弟！苏灿你快来！！”
芬格尔坐在电脑面前，隔着一扇门都居然能听到苏灿回来的响动，朝着他这边大喊。
“咋了？”
苏灿朝着电脑屏幕望去，上面是卡塞尔守夜者论坛，此刻几条置顶加精的帖子正在快速增加楼层。
“新生路明非在食堂被高调吸纳，或成为下一任狮心会会长！”
“2.83秒！！！震惊！A级超过了S级！！！”
“悬赏帖：求苏灿目前身体素质情报！”
“开盘了！开盘了！赌一赌苏灿在明天的3E考试是否能成功晋级为S！！”
苏灿注意到了最后一个帖子，发布人的ID有点眼熟。
“......学长，你是想让我掏点钱给你先搞个杀猪盘？”
芬格尔嘿嘿一笑，他搓了搓手，谄媚的说道，“这种好机会当然是要捞一笔的，我都大七了，万一哪天学校想不开，勒令让我退学.....我这不是赚点钱嘛。”
芬格尔鸡贼的很，他开的不是苏灿能否晋升，而是开盘苏灿的言灵。
“透露一点？”
“我怎么透露，言灵又不是血型，我咋知道，你还不如开个路明非的盘。”
苏灿撇撇嘴。
芬格尔像一只斗败了的犬，脑袋耷拉着，心如死灰。路明非在他身边仔细研究着发下来的课本。
回到自己的宿舍，苏灿打坐冥想，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因为，诺玛的出任务邮件已经躺在邮箱里了。
不得不说，施耐德的速度很快，昂热的心很大。
......
典雅庄重的教室中，零零散散的坐着前来考试的新生，一个个表情严肃，惴惴不安，像极了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
里面也有一些很淡定，毕竟他们预估的血统就很高。这是对自己血统的绝对自信。
苏灿一点不慌。
路明非和他一个考场。
“我是本场的考官，古德里安，考试将准点进行。”
3E考试的开始时间是上午9点，苏灿看了看自己的电子手表，没剩几分钟了。古德里安将白纸和铅笔发放到每个新生手中，说是监考，开考之后，他也会离开这个房间。
路明非拿到白纸后深吸一口气。
随后，古德里安教授离开了教室大门关闭，还能听到他们上锁的声音。
时钟整点的声音响起。
古典的爵士乐流淌出来，苏灿猛然感觉到教室里原本无害的小白兔们，狂躁起来。那些原本弱鸡的新生，眼中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即便是白天，也分外扎眼。
如同一个个小型手电筒。
苏灿脸色不变，听着爵士乐中的龙语，挨个写在白纸上。
“唔唔唔唔......”啜泣声从前方第二排的女生口中发出，像是连锁反应一般，苏灿面前的男生也发了癔症，手里像是提着什么。跳在桌子上，抡了起来。
跳芭蕾的，嚎啕大哭的，娟魅狂笑的，一时间群魔乱舞。
“咔嚓嚓。”
苏灿偷偷摸出手机，挨个拍照，这些照片要是卖给芬格尔，应该有个好价钱吧？
大概？
每次播完一段龙文，群魔乱舞都会短暂的停下一小会儿，一共十道龙文，苏灿全部答完。
在这过程中，只有三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路明非，苏灿以及，零。
这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坐在角落里，背后是路明非，肌肤冷的发白，一头颜色淡的近乎纯白的金发编成了辫子，又在头顶扎成了发髻，修长的脖子如同天鹅一般。
整个人冷的像是楚子航，同款气质。
坐在位置上没动，苏灿答完了最后一道题。苍茫悠然，像是太古洪荒的神谕，掌握了龙语的苏灿自然是手到擒来。
苏灿微微注视了一下路明非，“看样子，要和小恶魔见面了吧？”
路明非从第二段硬摇滚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就放下了去挽袖子的右手，左手上的答案，用不上了，因为他听懂了。播放的的是Michael Jackson的《beat it》，强有力的节奏下，藏着龙文，就在低音区的副旋律里面。
“言灵·先知。”路明非突然就听懂了，他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愣愣的听着，像是在确认。
“哥哥。”
他竖起耳朵，在那高亢明亮的音乐下面，他确实听到了，也听懂了，龙文。
“哥哥。”
声音在路明非耳边响起，他回过头。
男孩乖乖的，坐在他身边的桌上，脚上穿着白色方口小皮鞋，晃悠着，双手撑着桌子，嘴里哼着“beat it”的旋律。
“所以，你是谁？”
第29章 路鸣泽
男孩扭过头来，天使般的笑容渐渐隐去。
他似乎情绪低落了下来，阳光照射在桌面上，避开了他的身体......此刻，他可怜的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路明非头皮一炸，他最讨厌这种感觉了，心软。
“行了行了，我们也见过几次了，我叫路明非，你呢？”
昨天晚上，诺诺学姐给他详细的解释了，什么叫做灵视。灵视是一种超常的视觉能力，往往在混血种接触龙文的时候，才会发动，能够产生幻觉，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看到......你最珍视的东西。
诺诺学姐的第一次灵视，见到了她死去母亲的灵魂。
“真实感越强，血统越高级。”
路明非看着男孩清晰的脸庞。教材书上写着，很多人的灵视都只能看到杂乱无章的线条和难以描述的脸，就像吃了白杆杆的小伞伞一样。
“我叫路鸣泽。”
“呃。”
路明非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他和路鸣泽很熟，常年待在一个屋子里，还在同一个学校.....但，自己最珍视的人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况且，路鸣泽160的个子，正处在青春期一脸痘痘，心里满是伤春悲秋的句子的年纪，眼前这个自称路鸣泽的男孩，两人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丝一毫的干系都找不出来，除了叫哥哥自己这点上。
男孩轻身跳下桌子，走到了窗台边，翻了上去，两腿放在外面摇晃着。
路明非不曾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黄金瞳在日光中晕出一抹灿烂的美，此刻的场面就像一张大师手中的油画。记忆中没有丝毫和他的关联，爸爸妈妈是偷偷在外面生了一个弟弟吗？
可自己从未见过他，又怎能称得上珍视呢？
路明非心惊肉跳的看着路鸣泽，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从窗户上掉下去，摔成肉泥。
“你到底是谁？”路明非扶额，有些头疼，谜语人滚出卡塞尔啊......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你的灵视。你最在意的人，是我！”自称路鸣泽的男孩脸上重新挂起了笑意。
“呵呵。”路明非感觉气氛有些gay里gay气的，尴尬的干笑两声。
“真是不公平.....”
路鸣泽蜷缩起来，膝盖抱在回怀里，不等路明非询问，他就自顾自的说着，“擅自召唤我，让我来替你承受这一份难过。
“你还是这么讨厌啊，路明非。”
窗外的太阳似乎在说话结束后，开始坠落，男孩呆呆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哥哥，你在拿回自己的力量.....可，你准备好了吗？”
路明非心脏猛的一揪。
......
监控室内，施耐德以及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几位教授正盯着被分成多块的监控屏幕，上面是大一新生们的考场实况，但此刻都关注着其中一块。
“可以庆贺了，第二个S，要诞生了。”
“可是，让他去参与那种任务，该死，昂热和你这个战争疯子在想什么？”曼施坦因兴奋之余，看着一旁施耐德质问道。
如此瑰宝，刚刚参加完3E考试就要去战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惨重的代价啊。
画面中的苏灿，全程都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答题，十道龙文全部都准确的答出了。
古德里安眼里心思不明。在他看来，猛兽幼崽就是要撕扯敌人的喉咙才能成长，苏灿已经不是幼崽了，他是蓄势待发的真龙。
关于他在这个时间点加入夔门计划......在诺玛哪里，居然被打上了SSS级权限。
再加上楚子航和施耐德的推荐。
他询问过昂热，对方只是在跟他打太极，和当初接触楚子航一样，就一句“他将是我们的王牌！”就把自己打发了。
......
十二点准时，考试结束。
新生们如梦初醒，不少人看着自己的作画有种穿越的怪诞感。龙文幻视时，他们是用潜意识作答，醒来后记不清自己做过的荒诞事。
路明非轻轻擦了擦脸庞的泪水。
仿佛是撞破朦胧五感的梦境，他回到了现实，摸了摸自己被踹了一脚的胸口，脑袋有些发昏。
他环顾了一下考场，“嗯？苏灿呢？”
空荡荡的考场曼施坦因教授手里拿着一叠试卷，正等着他交卷。
此时的苏灿早已坐上了私人飞机，身边是海报突击队的校职工，正全副武装护送他前往三峡和曼斯汇合。
搜寻一阵无果的路明非从座位上站起身子，长舒一口气，总算是结束了，接下来，他只要等待.....算了，也不用等待，他的言灵已经觉醒了。
“可真是不得了呢？怪不得苏灿会说我是S。”
言灵无法动用，路明非并不奇怪，芬格尔给他说过，校园里被副校长的戒律笼罩，学生们是无法突破限制使用言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