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相处久了,夫妻相都出来了。
“这边要问她了。”苏墨的目光看向钟君。
“我......”钟君抬起头,对上了苏墨的目光。
终于,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甘田镇!”
苏墨与九叔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在凳子上坐下。
蔗姑则缓缓讲述起来:“甘田镇那边,木雕比较出名,所以我七天前去订了一个神像。”
“结果偶然发现了这只龙头木雕,只是当地人说这只龙头不详,引发过灾祸,并不打算卖给我。”
“我当时也是脑子昏了,毕竟骗了秦城百姓这么长时间,不能总是骗,也得适当展现一些神迹,可是我会的几个小法术全都已经展示过了。”
“所以......所以,我就想着,如果这龙头真的能引来什么东西,也许是好事,反正我道观中人气足,放在祭坛上,有了那么多人的香火镇压着,应该不会出事。”
说着说着,钟君的声音低沉下来,脸上也挂满了欲哭无泪的神情。
很显然,这次算是她玩脱了。
“甘田镇?”苏墨嘀咕。
按照原剧情来说,甘田镇下方,便是太后墓。
里头葬着太后,妄想长生,因此请了邪道高人,将墓葬之中,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都转化成了僵尸!
莫非这龙头,就是与那太后墓有关?
可是不像啊......僵尸应该主尸煞气,这个龙头木雕上的气息,更偏向于邪祟一类。
说起这个,苏墨又想到一点。
其实早在几日之前他就想要感知周围的气息,提前找到僵尸太后的墓葬。
可是整个秦城地界,全都被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笼罩,让他无法感知分毫。
这股气息,他到现在都找不出源头。
秦城,或者说秦城这块区域,绝对不简单!
.........
同样的夜晚,心情激荡的不仅仅只有钟君。
这是一栋豪华的小洋楼,郁达初有了钱之后,第一时间便花大价钱买下了这栋小楼,距离舒宁家仅仅只有两条街道远。
此刻,小洋楼之中亮着灯光,郁达初站在屋子里面,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身上的西装破破烂烂,到处都是灰尘血迹,明显被人狠狠揍过一次。
他却顾不得自身的伤势,而是拼命用左手去触碰房间里的一切,状若疯狂。
“.¨怎么回事?我的法术呢?我的点石成金呢!”
没错,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诱惑,接受了雷罡(钱赵的)的馈赠。
但凡是左手触碰过的东西,都会化作黄金。
但是从昨天开始,他的法术却突然失灵了。
而郁达初却已经滥赌成性,本身就不存在什么积蓄,反正输光了就随便摸点东西化作黄金。
结果法术失灵,付不起赌资,直接被赌场的人打了个半死,而且限他三日之内还钱,否则就要剁下手脚奋!
左手摸过,所有物品全都保持原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一刻,郁达初感觉到自己仿佛失去了一切。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对了......那个老道士。”
“我再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
第665章
人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一旦被激发出来,就很难再收敛回去。
夜色下,郁达初匆匆经过伏羲堂的门前。
后院之中。
苏墨突然抬起头,看向了门口。
钟君讲述的声音也随之一顿。
“你暂且留在伏羲堂中吧,当然,要出去也行,不过一旦你现在出现,恐怕就会被直接定义为越狱的逃犯,孰轻孰重你自己抉择。”
苏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警告,然后转头冲九叔道:“这龙头木雕不要让人靠近,我出去一会儿。”
“好。”九叔连忙点头,这点不用苏墨说他也明白。
木雕中残留的邪气就已经让他胆战心惊,那背后涉及到的邪祟......这已经不是外道修士可以处理的了。
话音刚落,苏墨便已经消失。
.........
夜色如墨。
依旧是舒宁家宅院不远处的那颗大树下。
郁达初有些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抬头张望,见到左右无人,便会失望的低下头去。
“你是在找老夫?”
身后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
郁达初动作一僵,但很快便露出喜色,转过身来。
果然,依旧是那日的蒙眼老道,道袍在月光下似乎闪烁幽冷的光泽。
“你......”原本打算怒吼质问,但见到了老人,不知怎么的,郁达初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怂了,话语也软弱许多:“我的点石成金,为何不灵了?”
“老道早就说过,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
他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含笑意,似乎在看一只落入网中的鱼儿:“之前那几日的点石成金,只是给你体会,让你明白老道并非是在哄骗你。”
“考虑的如何了?”老道士笑道:“老道既然能给你几天,也自然可以给你一辈子。”
郁达初犹豫少许:“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听说,你拜了林凤娇为师?”
“啊?”乍一听闻这个名字,郁达初不由得愣了下。
老道士却摇摇头,冷笑道:“哼,这 么多年还是没变啊,忌讳别人叫他全名,害怕被人笑话?道貌岸然!”
“你师父是不是姓林,而且在城中开了个伏羲堂?”
“是。”郁达初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老道士笑了起来,将一枚玉瓶放在面前空地上:“你去弄一点你师父身上的东西装入瓶中,送来给我。”
“可以是头发,也能是指甲,当然,血液最好。”
“你看,就这么简单,换来的却是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没有给他拒绝的时间。
老道士说完便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郁达初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玉瓶,脸色阴晴不定。
终于,贪念战胜了理智,他咬着牙拿起玉瓶,转身离开。
“可惜了。”
就在大树底下,距离郁达初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苏墨摇摇头。
这小子若是可以悬崖勒马,那么反而更适合修道。
但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
看着郁达初离开,苏墨却转身,朝着老道士离开的方向走去。
不过几步,便已经走到了老道士的身后。
结果,随行了几条街之后,老道士左右看了看,突然间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身上的皮肤开始化成污水。
一只蛊虫从大滩污水之中爬出来,也在月光下变成了浑浊的液体消失。
苏墨看着面前散发着腥臭味的污水,不由得笑道:“倒是机警。”
他自然早就看出来,这个老道士其实就是蛊虫顶着一张人皮,因此悄悄跟在他后面,想要找到雷罡的老巢。
却没想到雷罡会这么果断。
感受着空气中消散的气息,苏墨摇摇头,转身离开。
某处荒野。
山洞之中,雷罡猛然睁开了眼睛:“刚才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幸好我关键时刻放弃了那只蛊虫,这股感觉才算消失......这秦城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但最终却还是低声自语道:“算了,不管了,之前的计划取消。”
“但是林凤娇......一定要杀!”
“我之所以沦落成今日这样,全都是他做的好事!”
月光洒落,照在雷罡的身上。
他看起来约莫五六十岁的模样,头发大半已经花白,眼眶部位没有眼睛,而是两个黑黝黝的洞口。
身上的皮肤如同树皮,褶皱在一起,胸口处却有大量血红色的筋脉暴气,看起来尤为恐怖。
而这些筋脉的尽头,也就是心脏部位,则鼓起了一个肉包,包里面则是一只看起来只有指头大小的血红色婴儿。
这就是雷罡被下的降头。
每到月圆之夜,这只婴儿就会啃食他的心脏,只有九十九头山羊血,才能将其压制!
.........
苏墨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因此当他回来时,后院里的人也都未曾离开。
钟君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此刻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目光低垂,不敢去看祭坛上的龙头木雕。
“几日之后,带我去甘田镇看看吧。”
“啊?”钟君猛然抬起头,愣了一会儿之后,又疯狂摇头:“不去,我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