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吗?”黑猫一惊,而和泉诚却嗤笑道:
“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
他抬起手指,在黑猫面前摇了摇:
“你玩过一些大逃殺类型的网络游戏吗?”
“没……”
“我玩过喵!”一旁,白上吹雪举起手,一副小学生抢答问题的模样。
“这类大逃殺游戏里,都会有各式各样的地形可供玩家选择,便于提高游戏性。”
和泉诚解释道:“所以,这座建筑也是这样,在海岛上的雨林中,想必还有很多类似的建筑吧?木屋、洞窟、甚至是眺望塔,多种多样的建筑才能加强游戏性。”
“游戏性……”听着这个词语,五更瑠璃皱起眉头。
她有些不忍。
所谓的游戏性,难道就是让无辜的受害者死得更“有趣”吗?
这也太残忍了……
“嗯,应该是为了这个目的。”
和泉诚微微颔首,他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之前被我取下的IC晶片,应该有着微型电磁雷达的作用,可以采集我们身旁的物理数据。”
“然后,借助一些电脑CG技术,就能将我们的行动在荧幕上展现出来,并且播放给全世界的人观看。”
“这,这未免也……”五更瑠璃捂着嘴,她嬌小的身躯在輕顫着。
毫无疑问,这已经不是“暴行”了。
让全世界数十亿人,共同欣赏对几十个普通人的处死。
只有中东的那些极端恐怖组织,才会做出这种恶行!
“嗯。”和泉诚抬起手,撫弄着五更瑠璃的黑色長发。
他盯着少女水灵灵的大眼睛,审视着其中的惶恐不安:
“当然,他们应该是用CG技术合成出画面,这样就会让全世界的人们,误认为这场‘殺人游戏’只是动画。”
“可这也实在是……”五更瑠璃脸色有些难堪。
她虽然已经被和泉诚转化为「吸血鬼血奴」,但本质还是一个人类。
任何一个人类,也不愿看到同类被当做牲畜屠戮。
甚至在屠戮同时,还将宰殺的一幕以游戏的方式呈现出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所以说,我们要拯救世界啊。”
和泉诚輕笑着说道,他半蹲下来,盯着五更瑠璃的俏脸。
这只小黑猫的嬌颜上,带着一丝顽强的倔强,她紫绀色的瞳孔下,则是略带成熟气息的泪痣。
“好,好吧……”
听着和泉诚的解释,五更瑠璃虽有些不安,但还是踡縮着蹲了下来。
五更瑠璃绝不是溫室中的脆弱花朵,她很早就经历了人情世故。
家境一般的她,为了豢养两个幼小的妹妹,不得不打工补贴家用。
她已经构筑出了一个成熟的价值观与世界观,与真正的成年人何其相似。
但正是因此,她受到的打击也最大。
“别担心。”
和泉诚安撫道:“如果你觉得有些心里不舒服,就将这一切当做游戏吧。”
“游戏?”
“是的,游戏。”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和泉诚用溫和的语调复述着:“现在只是一场游戏,任何一个人都只是游戏中的NPC而已,不用为他们悲伤。”
“……”
五更瑠璃没有回答,她只是咬着嘴唇,目光中略有些空洞。
“狐狸,去准备搭建篝火。”
看到黑猫平静了下来,和泉诚转过身,向一旁咬着草茎的白毛狐狸说道:
“明天我会夺取最后一枚IC晶片,离开这座岛屿,今晚我们大吃一顿。”
“噢耶!!!”
白上吹雪挥舞着两只小手,脸上带着純真的笑容。
这家伙翻过窗户,直接从小楼二层翻越而下。
和泉诚转过身,看向房间的角落里。
“游戏,是什么……”穿着白衬衫的卑弥呼,正双手抱怀缩在角落处。
海岛上的夜色有些冷,而和泉诚这里也没有多余了衣物了。
看着这个被冻得哆哆嗦嗦的小姑娘,和泉诚笑道:(cged)
“别在意,五更瑠璃是个中二病,所以要用中二病的方式开导她。”
“不,不是这样的……”卑弥呼没人相信他的解释,反而攥着拳头质问道:
“你释放的力量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只白色的狐妖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该不会是一场游戏吧!”
“嗯。”
听着卑弥呼的质问,和泉诚没有再解释,而是直视着她輕輕点了点头。
“你……”
看到和泉诚直截了当的承认,卑弥呼愣住了。
她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我们而言,这的确是一场游戏。”
和泉诚摊开手,一步步向卑弥呼逼近:
“但对于你们来说,这就是你们独一无二的人生。”
“你……”卑弥呼还要争辩,但和泉诚却打断道:
“听说过缸中之脑的思辨吗?”
“那是……”
“如果人类的科技,能够通过机器完美模拟所有的感官,再通过AI技术还原场景与社交……”
和泉诚輕声说着,听着他的话语,卑弥呼双眸圆瞪:
“是的,在那种情况下,就算将人类的脑子取出身体,用维生舱保存大脑,再通过技术虚构一个虚假的世界,那么人类就会误以为他还活着。”
“但是,一切都是虚假的。”
他说着,抬起手,輕輕捏住卑弥呼的臉頰:
“那现在,我问你……”
“……你认为,你的人生,你从前的一切,你遭遇的悲惨与快慰,全部都是虚假的么?”
“不,这……”卑弥呼慌了,她瞪大了双眼,整个人輕輕顫栗着。
在这一刻,她的男性恐惧症都不攻自破。
心理上的恐惧,会被更深更恐怖的恐惧所掩埋。
“你的所有的一切,人格、思想、意志、乃至全部的全部,难道都是虚构的吗?”
“不,我……”卑弥呼不知该怎么说。
她不是一个哲学家,而东瀛的高中课程,也不会教授哲学思辨和唯物史观。
这就给了和泉诚一个机会。
在她的人格里,写入自己的意志。
“这不重要。”
看着迷茫的少女,和泉诚斩钉截铁地喝道:
“是的,这些都不重要!”
“你不是为了‘真实’而活,你是为了‘自我’而活,你活着不是为了窺见世界的真实,而是为了自身的滿足与愉悦!”
“别走错路啊,小家伙。”
一边说着,和泉诚搂住了这个身子很軟的女孩子:
“这,可是……”卑弥呼愣住了。
和泉诚的当头棒喝,让她整个人渾身一震,她只觉得大脑一團浆糊,思绪乱成一團。
无力反抗,也不知为什么要反抗。
她顺从地被和泉诚搂住,体会着这男孩的上下其手。
从未体会过的感覺,让她整个人顫栗着。
对男性的恐惧在心头盘旋,但这一刻,这恐惧化作了欢愉的燃料。
越是恐惧,就越快乐。
就和东瀛盛行的露出狂一样,这种撕碎理性的快乐,让她的意识逐渐朦胧。
直至……
“咱回来了喵!”
抱着一捆柴火的白上吹雪,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了进来。
她嬉笑着盯着和泉诚两人,然后輕声嘿笑着:
“呜喵,看来咱打扰了和泉大人的好事呢喵~~”
“没关系。”
和泉诚只是绅士的笑了笑,他没有恼羞成怒。
早在十几秒前,他就通过念动力捕捉到了白上吹雪的身影。
这只小狐狸一直蹲在窗口,倾听着他的话语。
“唔……”
卑弥呼靠在和泉诚怀里。
她已经有些忍受不住了,心中的恐惧已经化作了快乐的燃料,但和泉诚却放开了她。
火焰在心头燃烧着,将她残存的理性化作火粉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