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要找赤羽雷真,还让土门绮罗提前把赤羽雷真抓走,甚至还把我搞到这片空无一人的废墟里?!
这是人话?!
“之所以把您邀请到这片废墟里,目的仅有一个。”仍是那副温和的微笑,和泉诚的话语也依旧温柔:
“听说您制造的人偶栩栩如生,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我也想亲手品鉴一下,不知花柳斋女士可否忍痛割爱呢?”
这就叫做,先礼后兵大.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没有人比我更懂神性机巧
众所周知,坏人从来都不会自称坏人。
和泉诚的调侃,在花柳斋硝子听来就是持强凌弱时的嘲讽,也让她对这陌生的异性顿生恶感。
然而,性命被和泉诚拿捏在手中,她也只能面露不忿,紧紧盯着这男人的一举一动。
于是乎,和泉诚的话语,让她皱起了眉头:
“花柳斋小姐,我的您生产的机巧人偶很感兴趣,不知您可否忍痛割爱呢?”
“……你要向我订做人偶?”闻言,花柳斋硝子皱起了眉头。
无他,这实在过于怪异了。
身为以三发『永恒炽阳』威胁东瀛权贵,甚至还将上千万东京民众视作人质的反派,居然亲自找她订做人偶?
她花柳斋硝子制作的机巧人偶虽“零六零”然珍贵,但远没有这等价值……
军用人偶,从始至终都只是“工具”而已,而工具就必然有着定价,花柳斋生产的精锐军用人偶“胧富士”虽然造价不菲,但对面这个男人而言价格也早已毫无意义。
只要他开口,军部那些满嘴猪油脑满肠肥的废物们,一定会欢欣雀跃地交出花柳斋生产的所有“胧富士”,以此讨好这位动辄毁城灭地的人形天灾。
“不,并非订制,虽说花柳斋的定制人偶也不错,但我对你身旁那三个小家伙更感兴趣……”
抬手,指向守在花柳斋硝子身旁的三名机巧少女。
伊吕里、夜夜、以及小紫。
她们与普通的机巧人偶有着决定性的差异。
普通的机巧人偶,受限于“魔活性不协调原则”,体内仅安装了一套魔术回路,能够释放的魔法也仅有一种。
但这三台名为“雪月花”的机巧人偶却截然不同。
她们体内除了各自用于作战的魔术回路外,还暗藏了另一套魔术回路,而那套魔术回路,也正是和泉诚所眼馋的至宝。
“她们体内掩藏着特殊的魔术回路,那套魔术回路可以悄无声息地汲取人偶师的生命力,进而帮助她们进化为传说中的‘神性机巧’,没错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被和泉诚随口道出了隐藏十余年的秘辛,花柳斋硝子紧紧皱起了眉头。
那套特殊的魔术回路,也是花柳斋隐藏最深的秘密。
魔术回路的创造者,正是上一代的花柳斋大师,也正是那位享誉东瀛的“花柳斋狂士郎”
“之所以研究出这种特殊的魔术回路,表面上貌似是花柳斋狂士郎为了追求神性机巧的力量,因此制作的离经叛道的邪物,但实际上……他不过是个一心想要复活亡妻的可怜人。”
说着,和泉诚抬起手,直指着花柳斋硝子:
“没错,你就是他为了复活亡妻‘镜子’,制造出的伪物,只不过伪物终究也只是伪物,悲叹着的他,才将你起名为‘硝子’。”
硝子,古时候代称“人造的假水晶”。
换而言之,正是上一代的花柳斋狂士郎,为这个女人取了一个带着贬义的名字。
“……所以呢?您打算表达什么?”
花柳斋硝子没有恼怒,也没有颓唐,她早就不是那种会被这种黑历史刺伤的小女孩了。
虽说这段秘辛,理论上仅有狂士郎与她心知肚明,但就算被和泉诚揭穿身份又能如何?
只不过,即便花柳斋硝子对此毫无芥蒂,但那三位将她视作母亲的机巧少女却面面相觑,最鲁莽的夜夜甚至低声喃喃道:
“硝子……也是机巧人偶?”
“嗯,她跟你们一样,都是使用‘精瑠’制作的机巧人偶,虽然在我看来,与‘禁忌人偶’也没什么区别。”
语气温和地陈述着,和泉诚目光灼灼地盯着花柳斋硝子,那副样子让这个衣着暴露的女人都忍不住露出了嫌恶之色: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嗯,不知道花柳斋小姐价格如何呢?比起您制作的机巧人偶,我更喜欢制作人偶的人偶师呢。”
虽然表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但实际上,没人将他的疑问当做简单的询价,那是威胁,是纯粹的威逼利诱……
“这算是……强求民女吗?”花柳斋硝子叹了口气.. ........
作为享誉盛名的人偶匠师,她也曾遇到过被绑架的情况,而之前被东瀛军部软禁的状态,比起被绑架也相差无几。
但无论如何,她从来都没遇到过和泉诚这等想要成为她人偶师的家伙……
这男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硝子!绝对不要答应他!”
“嗯!夜夜讨厌这个虚伪的家伙!”
长女伊吕里与次女夜夜,连忙拦在了花柳斋硝子面前,以她们纤弱的娇躯妄图反抗和泉诚的暴行。
然而,毫无意义。
“这只是纯粹的商业行为哦,就算花柳斋小姐拒绝也无所谓,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说着,和泉诚耸了耸肩,脸上的微笑泛起了一丝愉悦:
“不过,就算是平等的交易,我也打算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呢。”
“无法拒绝的条件?指的是拒绝就杀掉我们吗?这里还是赤羽家族的废墟……打算嫁祸给土门家族?”花柳斋硝子率先回应,而和泉诚却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
“我可不是那种暴殄天物的混蛋,花柳斋小姐,您打算继承狂士郎的遗志,制作传说中的『神性机巧』,没错吧?”
“……什么意思?”
“这个3.3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何谓‘神性’,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人偶,就算是制作‘神性机巧’也轻而易举哦。”
和泉诚平淡悠然的语气,就像是说着某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听着他的话语,花柳斋硝子直接被气笑了:
“你这家伙,该不会以为‘神性机巧’只是普通的机巧人偶吧?!那可是……”
“神性,不就正是这种‘██’吗?”
不知何时,明媚的天空失去了色彩,破碎的砖石瓦砾也化作了尘埃……
万事万物飘散殆尽,唯有那一缕璀璨的荧光,静静地盘旋在“世界之上”。
那正是『神性』。
以万亿人类之意志,凝练而成的刹那微光!.
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雪月花,我全都要!
那一瞬,世间万事万物都黯然失色。
无垠的晴空、璀璨的炽阳、亦或是身旁的残垣断壁,都显得毫无意义。
唯有和泉诚掌心闪烁着的那一缕萤火,让花柳斋硝子再无法移开视线。
那是什么……
无法理解,无法触碰,甚至无法将之想象……
『神性』
以纯粹的信念冶炼而成,在神火灼烤下散尽杂质,再经由神格的提炼——
数亿信徒无数日夜的祷告,方能凝聚为那一缕萤火。
而那一抹微弱的火光,却也足以使星球抹灭,将宇宙点燃。
“为什么……”
在目睹到这一缕萤火的刹那,花柳斋硝子就仿若是顿悟了。
准确来说,她终于明白了曾经的“花柳斋狂士郎”,到底是何等的愚蠢。
那位人偶名匠怀揣着的理想,在这一缕荧光前显得微不足道,他所追求的“神性机巧”,与真正的神性相比毫28无意义。
萤火之光,又岂能与皓月争辉……
更何况,那岂止是皓月,就算煌煌烈日也无法与祂相提并论……
“所谓神性,本就绝非人类所能触及之物,在迈入神性领域前,唯有极少数的传奇奥术师才能窥探到神性的本质,而你们那些迈入歧路的机巧魔法,只能以巧合的方式凝练神性。”
是的,正如同原著中“神性机巧”的诞生,所有一切皆为世界意志所促成的巧合。
也正是因此,在神性机巧威胁到世界存亡之际,却又被以巧合的方式抹杀。
“迈入神性领域本就遍布艰难险阻,还想凭借外物另辟蹊径,岂止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
一边调侃着,一边将这一缕神性重新收拢。
虽说这世界的世界意志陷入沉寂,但和泉诚也不愿自找麻烦,更不打算玩一场人前显圣的戏码。
……
“原来如此……”
凝望着那一缕萤火被和泉诚纳入掌心,花柳斋硝子从茫然中回过神来。
和泉诚展现的力量,将她数十年来积累的魔法知识碾得粉碎,曾经被她引以为傲的机巧魔法底蕴,此刻却显得无比可笑。
既然如此……
“只要成为您的人偶,就能得到那一缕『神性』吗?”
紫色的眸子中,闪烁着近乎偏执的狂热,这身材过于火熱的女人,甚至不由自主地向和泉诚缓缓靠去。
“哼!”
一声轻哼,将花柳斋硝子脑海中的执念碾得粉碎。
恐惧,被生吞活剥碾得粉身碎骨的惊惧感,让花柳斋硝子瞬间从狂热中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一道娇小的倩影正拦在她与和泉诚之间。
那穿着黑色鎏金和服,头上还有一对龙角的女孩,肌肤白腻仿若美玉般无瑕,而那紧紧盯着她的双眸,更是犹如黄金般璀璨绚烂。
在那黄金竖瞳里,压抑着近乎癫狂的杀意。
再向前迈一步,就会被她杀死。
那是货真价实的“龙威”,半神级的威吓足以令凡人化作尘埃,虽说碍于和泉诚的颜面,但清姬已经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冷静点,清姬,我对这种欧巴桑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