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的枪声，接连炸响。
复仇的火焰，将诺马克夫人的面孔照亮，一发发子弹从枪管里带着炽烈的仇恨喷出，接二连三落在米可身上。
一旁的记者们，下意识地按下快门。
爆起的一团团血雾，在闪光灯的光亮中显得格外绚烂。
“啊~”
这突如其来的袭杀，让现场炸开锅。
周围全都是警察，这些执法人员第一时间半蹲身子，迅速搜索枪手所在位置。
距离最近的，是汉克和普拉特。
看到枪手就在身边，两个人反应迅速，就要飞扑上前想要把枪手控制住。
可是，有人比他们反应更快。
早在诺马克夫人开出第一枪时，伊森就瞬间撒手。
他装作惊恐的样子向旁边移动，不过确实也是惊恐，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激动之下，一枪打到自己身上。
尽管穿着防弹背心，可他不敢赌。
于此同时，脚步一蹬。
不是想制止诺马克夫人，而是为了挡住汉克和普拉特的步伐，他想给对方争取一点时间，一点复仇的时间。
不用多，两三秒就够。
唰的一下，他踉跄着挡在汉克身前。
在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为了躲避枪口，脚步不稳而险些摔倒。
下意识的，汉克就将伊森搀扶住。
猛烈的枪响，仍在继续。
诺马克夫人发出嘶吼，一边飞快地扣动扳机，一边向前走，最后一发子弹更是贴着米可的身体激发出去。
“嘭。”
直到这时，米可这才往后倾倒，重重摔在地上。
练枪，用了三发。
剩下十五发子弹，全部倾泻到他的身上，整个人几乎被打成马蜂窝，红色的液体在人行道上迅速蔓延开来。
“咔哒~”
诺马克夫人还在无意识地扣动着扳机，浑然不觉手中的枪支已经处于空仓挂机状态。
“嘿。”
奥林斯基和安东尼奥急忙扑上前，一人卸枪，另外一个人迅速拧动手臂，将枪手给控制住：
“该死的，别动！”
事情功亏一篑，奥林斯基愤怒异常。
他可是给自己发过誓，一定要替那个母亲将罪犯送进监狱，现在居然中途就被击杀。
“法克尤。”
他咆哮地怒骂一声，一把揪开枪手套在头上的帽兜。
“法克眯。”
看到枪手的样子时，他震惊得瞳孔剧烈收缩。
第981章 又起波澜
“诺马克夫人。”
看到枪手的面孔，安东尼奥震惊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其他人，纷纷围上前。
他们想要帮助控制住枪手，然而却一个接一个地停下脚步，全都将惊讶的目光投到对方脸上。
“是我。”
诺马克夫人大仇得到，心神一松。
“啪嗒。”
手里的格洛克，悄然滑下。
她脸上带着微笑，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咔嚓、咔嚓。”
闪光灯如同风暴般亮起，而诺马克夫人就处于风暴眼的中心。
现场，比刚才又乱上几分。
……
“你其实不需要这样做的。”
审讯室内，奥林斯基看着对方缓缓说道：“真的不需要。”
没有为什么，他知道为什么。
审讯，毫无意义。
“可是我想这样做。”
诺马克夫人已经缓了过来，她手指颤抖着捧住一杯咖啡，泪水从脸颊滑下：“对于我做的事情，我甚至不会觉得有一点歉意。”
“嘿。”
奥林斯基连忙劝解道：“你不需要解释任何事情，放心，我明白。”
另外一边，鲁塞克靠在墙上。
这时第一次他面对着杀人犯，还是在警方眼皮底下杀人的罪犯，起不了一丝忿怒之情。
相反，还担心起对方后面的遭遇。
尽管情有可原，但这件事情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可以预见，诺马克夫人一定会面临监狱生活。
想到这里，他紧了紧腮帮。
“我一直都记得你说的话。”
诺马克夫人颤抖着将奥林斯基的手握住：“有些人，他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感谢上帝。”
她眼眶泛红，带着微笑说道：“我很高兴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这句话，把奥林斯基整得哑口无言。
他呆呆地看着对方，没想到导火索竟然是自己点燃的。
事情很快就了解得差不多，根据对方讲述，手枪是在非法枪贩那里购买的，今天晚上她一直在警局外面等着，直到发现适合动手的机会。
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可问的了。
“诺马克夫人。”
鲁塞克纠结地走上前，闷声说道：“非常抱歉，直到我们送你去见法官之前，你都需要被羁押起来。”
“放心，所有手续我陪着你去做。”
“需要律师，或者见什么人，你随时开口，我一定帮你安排好。”
“谢谢。”
诺马克夫人抓住他的手，无力地站起身。
在鲁塞克的搀扶下，两人一起走出审讯室，看着她的背影，奥林斯基一阵心塞。
想要对桌子拍巴掌，却又只能轻轻放下。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来到外面，从观察室旁边经过。
诺马克夫人的脚步悄然停下，她转动目光看向站在里面黑压压的一群人。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对着为这件事奔走一天的警官们说了句歉意的话语，她又将视线锁定在一个人身上，微微弯下腰：“谢谢，谢谢你们的帮助。”
说完话，她释然地和鲁塞克一起离开。
“该死的。”
霍斯特德对着一旁墙壁重重地踹上一脚：“我现在可没有任何抓到凶手的喜悦。”
除了伊森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但是，又不知道应该跟谁生气。
沉默许久，安东尼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明天去找检察官求情，顺便帮她找个最好的律师，希望能少判几年。”
“这些，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在诺马克夫人下定决心开枪的那一刻起，坐牢这个结果就是注定的。
其中的区别，无非是多少年。
不过她也算是得偿所愿，这个牢应该也会坐得心甘情愿。
伊森没说什么，耸了耸肩走出观察室。
其他人，也全都沉着脸离开。
回到大通间时，迎面撞上费舍和汉克两人，他们匆忙走上楼梯，前者脸色阴沉，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局长。”
伊森摊手，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去隔壁市里出差了吗？”
“你。”
费舍又指了指艾琳：“还有你，办公室谈话。”
出差，出个屁的差。
发生这种事情，他待得住就见鬼了。
上头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下来，直接将费舍弄出满头包，明天头条新闻绝对是复仇的母亲和哭泣的枪火。
这种血亲复仇桥段，最抓人眼球不过。
媒体狂欢，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