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言的话语震撼了无数光幕前的观众，包括那些同为科研人员的科学家们。
“利用磁场之力达成时空穿梭吗？理论上的确可行。”一些物理学大拿点了点头，磁场转动最基本的力量来源是电磁力，作为宇宙四大基础力之一，如果达到极致的话，做到时空穿梭也不无可能。
“不过，使用那种程度的电磁力完成磁场转动，进而制造能够时空穿梭的虫洞。这种天方夜谭般的想法也终究只是理论上可行罢了，究竟结果如何，谁也不清楚。”
【“利用一百万匹的磁场转动，你们可以制造出一个虫洞，随即完成时空穿梭。”端木言敲了敲磁场中央的黑洞，继续说道：“不过，这终究不是时光机，到底会穿梭到哪个时间点，谁也不清楚。”】
【“如果你能不断地穿越的话，或许迟早能来到辉夜死前的时间点，改写一切的悲剧。不过很可惜，在蓝星诞生以来几十亿年的历史中，回到这段时间，这个概率实在是太过渺茫。”】
【“况且，以你们现在的状况，一次时间穿梭，大概就是极限了。”】
【“与其去赌一个微小到几乎为零的概率，倒不如使用特殊的手段，将这唯一一次的时空穿梭的终点给确定下来。”】
【“为此，你们需要一个‘坐标’。这就是第二步，利用辉夜姬身上源自基夫之力和迪亚波罗之力的恶魔之力，完成时空定位。”】
【“如此一来，你们的终点便就能确定下来了。”】
【“那便是——基夫和迪亚波罗最初降临蓝星的时间点。”】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了。利用基夫杀手直接在那个时候杀死基夫与迪亚波罗两位恶魔君主。”】
【“另外，这个世界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会控制这个世界的故事朝着某个方向缓缓前进，也就是所谓的时间线的收束。因此，你们不必担心蝴蝶效应导致的问题。”】
【“至此，一切都完成了。没有了恶魔，辉夜就不会是什么‘最完美的基夫血裔’，更不会变成什么‘月之魔神·辉夜姬’。”】
【白银御行听得目瞪口呆，不止是他，石上优、白银圭，乃至埼玉也皆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他们都震撼于端木言所提出的这个计划的天马行空，乍一看，理论上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一百万匹磁场转动，利用辉夜姬的力量完成时空定位，穿越到基夫和迪亚波罗降临之处直接使用基夫杀手将它们抹杀，从根源上除掉一切的恶魔。】
【这真的是能够完成的吗？】
【难怪，端木言会说这似乎是个不可完成的方法。】
【“原来如此，难怪你一开始不愿说出口。”白银御行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种几乎无法完成的计划，大概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吧。”】
【“但是，还请让我尝试一番，哪怕失败了，我也会用生命将基夫杀手在辉夜姬身上引爆，继续之前的计划。”】
【“为了拯救辉夜，我愿意赌上一切！”】
【端木言看着白银御行认真的神情，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石上优和白银圭，摇了摇头，说道：“不，当局者迷，你还没有发现最重要的一点。”】
【“白银御行，你，真的能赌上这一切吗？”】
【“当然！”白银御行高声回应道：“为了拯救辉夜，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哪怕，是你的搭档维斯吗？”】
【“维斯？”白银御行一愣，不明白端木言为什么这么说，随即他脸色一变，终于想清楚了端木言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计划成功的话，他将在基夫和迪亚波罗降临蓝星时将它们彻底击杀。】
【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恶魔这一生物将不复存在。】
【这其中，就包括了他和石上优等人的恶魔搭档，蜃楼、拉布可芙，以及——】
【维斯！】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另类的难题
人类往往喜欢在没事的时候编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来折磨自己的同类，而在这些专门为了折磨人而生的问题中，有这么一个尤为出名。
电车难题。
有一个人在铁轨上绑了五个人，现在一辆失控的电车正在朝他们压过来，而另一条铁轨上则也被绑了一个人。现在，控制铁道的拉杆就在你的手边，只需动动手，你就可以控制电车驶向另一条轨道，从而救下这五个无辜之人。
而代价，则是另一条铁道上的那一个同样无辜的人。
此刻，唯一能有所行动的你，究竟应该怎么做？
是坐视不管，就这么看着？
还是拉下拉杆，为了救下五人而舍弃那一人？
这是一道无解的难题，因为你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达成最美好的结局，注定要带来牺牲。
而此时放在白银御行面前的，就是这么一道电车难题。
平心而论，如果穿梭时空的战略成功的话，白银御行不仅能救回已经死去的四宫辉夜，还有这千百年来无数因恶魔而遭遇不幸的人们。
尤其是那些被大蛇丸当作实验素材的无辜者们。
但是，如果这么做了，就意味着要牺牲所有的恶魔，其中也包括了陪伴白银御行他们一路走来的恶魔搭档们。
蜃楼、拉布可芙，以及维斯。
如果是当初的白银御行，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恶魔们，救回自己的挚爱。
但现在，在记忆已经遗失大半的他的眼中，维斯也是极其重要的家人。
而且，不止是他，一同牺牲掉的，还有后辈和妹妹的搭档。
他又能否如此自私？
“不论怎么做，都必须要牺牲一边吗。”卫宫宅里，卫宫切嗣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全部的恶魔，救回包括四宫辉夜在内的无数因恶魔而死去的人们。
但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他必须要牺牲掉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才能救回包括自己的妻子爱丽丝菲尔在内的无数人的话……
“果然，只能对不起伊莉雅和士郎了……”
不过，说到底他终究不是白银御行本人，也无法共情。
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无法和光幕中的白银御行共情，甚至现实中的白银御行本人也会在一番犹豫后选择辉夜。
因为，维斯它们终究是恶魔。
【“必须要牺牲掉维斯它们吗……”白银御行闭上双眼，似乎正在面临着心灵上的煎熬。】
【在他身旁，灵体化的维斯默然不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搭档最终的决定。】
【石上优和白银圭亦是如此，石上优双手撑在下巴上，一言不发；白银圭抱着形似小时候自己的拉布可芙，虽然脸上满是悲伤，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让抽咽声和泪水干扰兄长的判断。】
【他们都很明白，在端木言说出这个方案的那一刻起，一个并不平衡的天平就已经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天平的一端，是包括四宫辉夜在内的所有因恶魔的缘故而死去的人们；另一端，则是包括维斯、蜃楼、拉布可芙在内的恶魔。】
【这个天平从一开始就是不平衡的，因为这天平的主人是人类，在天平主人的眼中，两者间的价值几乎没有可比性。】
【唯一会在乎的，也就只有白银御行三人罢了。】
【“端木博士，只有这个办法了吗。”示意端木言和自己走出大厅，确保里面的三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后，埼玉才沉声问道。】
【“要么直接消灭掉辉夜姬；要么，就去赌一把，用所有恶魔的性命换回所有因恶魔而死的人们。”端木言淡淡说道：“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埼玉叹了口气：“说实话，我是支持后一种方法的，虽然和维斯他们并肩作战了许多次，甚至我还不止一次被维斯救过，但我果然还是……”】
【“希望用恶魔的消失，来换回无辜的牺牲者，对吧。”端木言将埼玉的话补充完整，说道：“不难理解，毕竟，我们是菲尼克斯，是恶魔对策机关。”】
【菲尼克斯所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恶魔，保护民众的安全。哪怕有维斯这种帮助人类的个例存在，恶魔中的大多数也终究不是人类的朋友。】
【“我们在菲尼克斯也和恶魔战斗了不短的时间，”埼玉长出一口气：“这期间，因为恶魔而遭到不幸的无辜者，我见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对于我来说，恶魔，是必须要消灭的存在。”】
【“但是，御行他和我们不一样，从第一次战斗起，维斯就是他的搭档了，这期间虽然也看到了许多恶魔导致的惨案，但维斯的存在终究无法让他彻底仇视恶魔这一种族。尤其是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许多的记忆，维斯是他仅能记住的几个名字之一，要他舍弃对方的话，恐怕很难。”】
【端木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是他的话，最后大概还是会选择辉夜以及无辜的牺牲者吧。”】
【就像端木言所说的那样，白银御行在经过了内心的痛苦与煎熬之后，终究还是缓缓睁开了眼。】
【“维斯、蜃楼，还有拉布酱，抱歉。”】
【灵体化的维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笑着说道：“道歉干嘛，本大爷可是马上要用自己的命来拯救那些牺牲者，这可是只有英雄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呐，御行，本大爷接下来可就是真正的英雄了哦。”】
【“英雄维斯，出动！”】
【“哈哈，果然，本大爷才是最受欢迎的那个假面骑士啊，哈哈哈哈…...”】
【但是，像是维斯这般豁达的，终究只有它一个而已。】
【白银圭一言不发，只是抱着拉布可芙起身说道：“抱歉，老哥、石上哥，我想我需要静静。”】
【“决战前，我会回来的。”说罢，她就牵着拉布可芙的小手，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白银御行没有阻拦妹妹离开，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石上优，石上优叹了口气，说道：“不论是四宫前辈，还是蜃楼，对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不论前辈选择哪一方，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但是，我也会支持蜃楼的行动。所以，接下来，就让他来接管身体吧。”说罢，石上优闭上眼，再度睁眼时，已然换上了一身黑衣。】
【“蜃楼......”白银御行还没说完，蜃楼就拿起了一旁的双面驱动器，对白银御行说道：“具体的我不想多说什么，你有你的原因，但是，我也有为自己能存活下去而战斗的权力。”】
【“所以——”】
【“来做个了断吧，白银御行。”】
第一百七十九章 告别
【“早在一开始，我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了。”菲尼克斯空中战舰的舰桥上，蜃楼戴上双面驱动器，将最初的蝙蝠印章插入驱动器，语气淡漠道：】
【“毕竟，我是恶魔，而你们是人类。在恶魔眼中，我是一个叛徒；在你们人类眼中，我也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说到这里，蜃楼自嘲似地笑了笑：“谁让我是一个恶魔呢。”】
【“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两件事罢了。”】
【“活着，以及，自由。”】
【“白银御行，比起石上优，你才是我最恨的人类。早在几年前，你拯救了石上优，但也妨碍了我夺走他的身体；后来，也是在你的帮助下，石上优才击败了我，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而现在，为了你的女人，你选择杀掉我。”】
【“不过，我不会因此而指责你什么，不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都是自私的存在。我为了能够自由的活着，会利用各种手段去从各种意义上‘杀掉’石上优；你为了你的女人，当然也可以选择杀掉所有的恶魔。”】
【“但是，我会战斗到最后，为了能继续活下去。”】
【“无关对错，我们都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东西而去战斗，仅此而已。”】
【“言尽于此，接下来，就该做个了断了。”】
【“变身。”】
【漫天的黑色蝙蝠化为印章盖下，自乌鸦原型印章后便不再出现的假面骑士艾比尔时隔多日再次显现。】
【而这一次，或许也将是它最后的战斗。】
【看着拔出艾比尔剑的蜃楼，白银御行有些干涩的说道：“你说得对，我也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所以选择让所有恶魔消失，换回辉夜。”】
【“但是，辉夜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输！”】
【“Rex！”（暴龙！）】
【“变身！”】
【“没问题吗。”看着使用暴龙印章变身的白银御行和蜃楼交起手来，站在远处观望的埼玉对身旁的端木言说道：“在这个时候战斗，不会影响到御行的记忆吗？”】
【“当然会，”端木言直接下达结论：“不过，比起基夫暴龙印章，基础的暴龙印章所吸收的记忆并不多。”】
【“而且，或许正因如此，蜃楼才会这么选择吧。”】
【“什么意思？”】
【“看下去就知道了。”】
【白银御行没有让维斯帮忙，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和蜃楼彼此交战着。】
【但是，尽管如此，战斗也并没有持续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