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古代诗人多渣男。
因为渣不渣,都只在男性的一念之间。
还有,对女性压迫的也多是女性,这点在陆游跟唐婉的爱情故事中多有体现。
封建大家长的确是可恨,但一意孤行的反抗封建礼教,只会导致更深的悲剧。
破局方法在哪呢?
还真没有。
代入到这个少女,就是别寄吧恋爱脑,听爸爸的话,门当户对,商贾嫁商贾。
代入到这个男的,就是软饭硬吃可以,但别翻脸不认人并且在人家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当然,这女人的蠢,责任不全在她身上。那个男人的坏,也不能找别人的理由。
只能说,这是一个颇为普通的故事。唯一不普通的是,被拥有超子的我捡到了遗物,然后看到了这段没人在意的过往罢了。
既然是这么窝囊一女的,那还怕集贸?
不过这故事发生的地方,好像恰好就是现在的夏海……
虽然对这件遗物不再害怕,但陈源有了一些好奇心。
这个簪子有记忆,它哪怕易主过几次,但因为不是什么珍贵玩意,经历了大几百年的时光后,还留在这个地方。
其中,最长的时间,是在一家农户的床底下躺着,足足好多代。
其间,经历了战乱,那个簪子的位置也没有变动。
后来,沧海变桑田,一直到了现代,那块地上新建自建房,才被人找出来。
但因为只是铜器,就被随意的放在抽屉里,无人问津。
然后,老房子拆迁,找出一个这玩意,就随手给家里的小辈了。
又被这家小孩拿着玩随手丢弃,最后被大爷捡到,当成小玩意摆摊出售。
这簪子,低贱的就跟那个书生的感情一样,完全没有价值。
不过那个拆迁的地方,离这附近的一个公园好近啊。
也就是说,甚至都没有颠沛流离过?
如果能够找到那棵树的话,然后再把簪子放回那里……
不是,我特么在做什么封建迷信的破事?
放下助人情节。
况且这女人早几百年就已经寄了,真要是有灵魂,能够留存在这个世界上这么久?
要是真可以,但凡死之前有遗憾,有憎恨,就可以当幽灵,这人间早就百鬼夜行了。
啧……有没有可能,这人间就是百鬼夜行,只是我看不见?
如果真那样的话,那还是好事。
这样,就可以见到夏心语的父母,然后告诉他们心语很好,让他们安心成佛。
带着这样的念头,陈源想了一天。
放学之后,陈源本来想的是跟心语一起回家,然后自己再把这个簪子处理一下,随便找个典当行卖掉的,但心语今天要去姑姑家里,因为她表弟生日,所以他就一个人回家。
在公交车站时,他跟周芙一起等待。
而在车来了之后,陈源突然开口道:“芙姐你自己回吧,我还有点事情。”
“啊?哦哦,好的。”周芙没有想太多,直接就这样答应,然后上车前对陈源招了招手,“拜拜。”
“嗯,拜拜。”
在周芙走了之后,陈源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一剑光寒十九州’。
接着,发送消息。
陈源:今天出来玩不?我带你散散步。
这是第一次,陈源主动邀请小茶。
当然,并不是想出轨。
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
纯粹是想去找一找那个地方,把这个簪子妥善解决。
不过多半情况下,是找不到的。那棵树如果还活着,就至少五六百年了。
这些年,夏海有些极端——太过于城市化了。
能够推平的老房子老建筑,早就拆迁的七七八八。
那棵树就算是真的那么能活,万一与市政建设的规划冲突了,也肯定会被迁走。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破簪子绝大多数时间都被冷落,无人知晓,与当初上吊的地方,很近很近。
什么,找树跟小茶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但一个人去我害怕啊。
………
“啊啊啊啊!妈妈,他约我了!”
看着这条消息后,沈筱冉高兴的在抱着手机,想在床上打滚。
但因为下半身残疾,完全没滚起来,只是用腰在辗转反侧。
“谁约你了啊?”
妈妈不解,怎么还有个称呼如此暧昧的‘他’。
“陈源啊。”沈筱冉眼睛发亮的说。
“诶!你可别破坏人家感情,主动去挑事……”
“不是啊,这次真不是我。”
沈筱冉伸出四只手指,发誓的说道:“一味单方面的舔他没结果后,我都已经准备把他当成生命中一个过客了,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找我了。”
“当成过客?”妈妈听到这个,笑了笑,然后把一对没有织好的毛线手套拿出来,反问,“那还给过客织手套?”
“那不是你让我织的吗?”沈筱冉抗议的还嘴。
“什么啊,不是你要织围巾,我说围巾只有女朋友才能送,才让你织手套的,可别怪在我身上哦。”
“手套土死了,现在还有谁戴手套啊……真是的。”沈筱冉这段时间在坚持复健,但因为无聊,就开始学着用毛线织东西。
她本想给陈源织一条围巾,陪伴对方度过一个冬天,但这个计划刚提出来,就被妈妈反驳,并警告道——如果想让我教你,就只能是手套。
没办法,最后折中成手套了。
但因为陈源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一般,从来没有特意的嘘寒问暖,每次都是自己主动找她,导致她的兴致也不高,手套织的很慢。
可没想到,自己也能够被陈源翻牌。
开心心。
“那行,妈妈你开车送我去吧,然后送到之后,就把我交给陈源,你再随便找个地方喝奶茶。”
“你要是不用随便这个词,我或许会更乐意一些。”
“好妈妈,求你了嘛,mua~”
沈筱冉就这样对妈妈做了一个飞吻。
然后,对方便只能笑着答应。
沈筱冉换上浅灰色的毛衣,长款卡其色童装外套,下半身搭布艺短裙,和过膝的黑色长棉袜,还有小锃亮的黑皮鞋。
打扮美美后,就让妈妈带他去到了跟陈源约定的公园。
在入口,妈妈跟陈源完成了交接。
而在妈妈车都还没走远,沈筱冉就笑嘻嘻的向陈源示好:“是不是有点想我了呀?”
“还行。”陈源推着轮椅,开始观察周围。
这敷衍的态度,让沈筱冉找回了曾经当舔狗的感觉。
然后,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想不想我都行,无聊就找我玩呗,我随时都在。”
“好孩子好孩子。”
陈源用手随意的摸了摸沈筱冉的头,接着继续观察地形。
是这里没错,记忆里小孩把簪子搞丢,就是在这个地方。
但是,这里跟画面中上吊的树,有何关系?
对了,傻呀我!
“我系个鞋带,稍等。”
陈源缓缓蹲下身体,然后用手,轻轻的贴在地面。
读取这片土地的记忆。
然后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无限的画幅。
而且,并非完全没有规律。
胶卷展开之后,就是一个无限延伸的时间轴。
只需要找到跟簪子相同时期的记忆,就可以知道,这里在那时,是什么样子的了。
陈源看过她上吊之前的记忆,是走到一个斜坡之上的银杏树上,然后自己爬上树,把绳子挂在枝干上系好,最后再把头套上去……
也就是说,这一片地形,陈源大概知晓。
当然,如果这里离那棵树很远,那就白折腾了。
就这样,他徐徐的开启大地的记忆。
就像是找片一样,慢慢的回溯。
最终,在某刻停留,然后,点开一个画面。
陈源此刻站在的脚下,是一个村庄,一间茅草屋。抬头往上看去,则是一个坡度不大,但很宽阔的斜坡。
在斜坡之上,有一条路,路边就种着一棵银杏。
恰好,从这里,往上走,是沥青路的步道斜坡……
于是,陈源便直接推着小沈,往上爬坡。
“诶?你有想去的地方?”
“嗯,有的。”
沈筱冉不太理解,但也没有多问,就看着陈源,推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到达了公园一个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