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现在言败还太早，重新来排练吧！”
他冲练习室里，正在更换衣物，准备回寝室的队友们，大声说道。
“哈？”
“队长，你认真的吗？”
“还有不到24小时就公演了，现在重新排练？”
已经在讨论被淘汰后，去哪里聚餐的众人，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
晚上十一点。
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间，「偶像诞生祭」的摄影棚里却是人声鼎沸。
站在走廊上，就能听见一间间排练室里，传出鬼哭狼嚎般的歌舞声。
明天下午就是正式公演，针对今天彩排发现的问题，各队练习生们都在为了不被淘汰，加班加点地排练着。
就连练习生食堂，也为此特意开了“深夜场”，帮练习生们补充消耗的体力和精力。
“拉面十碗好了，麻烦各位自己端一下……”
食堂窗口处，值班的厨师将品牌商赞助的拉面无情倒入锅中，又一碗接一碗地盛出……
“来来来，这六碗豚骨拉面，三倍叉烧和葱花，是哪一队点的？”
一脸疲惫的柴田诚，此时正强打着精神，主动守在食堂窗口，卑微地帮练习生们把面码在餐盘上。
“是我们点的！虽然不记得名字，但你人还怪好的咧……”
杰克带着队里的几名练习生，喜滋滋地从他手里接走了那一大盘拉面。
“哼……连自己的公演对手都不记得……果然是神明注定的败者……”
目送杰克那队人端着面离去的背影，柴田诚阴测测地笑了。
“那个，那个谁，我这边要五碗，只要叉烧不要面！”
排在后面的一队练习生，冲站在窗口的柴田叫道。
“要吃不会自己排队端啊。”
柴田诚脸色瞬间转冷，自己拿上一碗拉面，转身去角落埋头吃了起来。
“这人，刚才不是挺古道热肠的嘛？”
“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只留下一队练习生们面面相觑。
……
半夜三点。
“呼噜噜……”
501寝室里，疲劳了一天的练习生们睡得死沉，外表秀美的巴颂罕见地打起了呼噜。
“噗噜噜噜啦……”
与巴颂的呼噜声交相辉映的，是厕所里传出的，不止于屁、稀汤寡水的绵密闷响。
“……”
过了一会，杰克一脸铁青，脚步虚浮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杰克，没事吧？”
“你好像跑了好多趟了，有吃药吗？”
睡在上铺的夏凡，睡眼惺忪地关心道。
“药早就吃了……但还是有些止不住……估计是吃坏肚子了……”
“我队里另外几个人也一样，现在都还被封印在马桶上。”
捂着肚子，杰克步伐僵硬地走到铺位下方，无力地坐下。
“那，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怕他脱水，夏凡爬下床，递了一瓶赞助商的饮料过去。
“不，今天就是公演，现在去医院，太耽搁时间了。”
“舞台上就几分钟时间，这么多天都练过来了，再怎么也得扛下去……”
杰克咕咚咕咚地将那瓶饮料喝完。
“可是……”
“不，不好……又来了……”
夏凡还想再劝两句，对方脸色一变，踩着内八小碎步冲进了厕所。
“奇怪，大家都在食堂吃饭，怎么就这一队拉肚子了呢。”
注视着重新开始“噼里啪啦”的厕所，夏凡不禁有些担心。
与此同时，一缕微不可察的黑烟，自厕所中飘出。
“秽气？”
待夏凡定睛看去时，那缕黑烟已消失无踪。
“杰克，你没问题吧？”
上前细看没发现端倪，他又敲了敲杰克的门。
“除了下肢麻木，有种连肛带痔都要掉进马桶的错觉之外，没别的问题。”
门内，传来接杰克微弱的声音。
“那，你多喝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夏凡叮嘱了一声，便躺回了床上。
卫生间本就是阴冷之地，夜晚偶尔有秽气出现，也属正常。
“话说，杰克这个样子，明天的公演，还能正常发挥吗？”
困意来袭，夏凡很快就在杰克节奏强劲的“伴奏”之中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
第259章 连败
2024-07-13
当日下午。
“屏幕前的各位制作人，欢迎来到「偶像诞生祭」第一次公演舞台……”
“今天，两两对抗的国际组和本土组练习生队伍，将会竭尽全力，为现场的一千名观众，以及屏幕前的您，呈现出他们最精彩的舞台！”
灯火辉煌的主演播厅内，宽大的木制舞台前方，四位导师正襟危坐。
导师席后面人头涌动，正是一千名通过“人气票消费抽奖”方式征集到的现场观众。
“各位观众，麻烦看向这边的镜头，跟着我的指示做反应……鼓掌……好，可以了……”
“微笑，看镜头……很好，接下来是大笑……”
“然后是感动……对对对……含蓄一点，再来个期待的眼神……”
“有观众能表演流泪吗？没有？拿眼药水过来……”
执行导演和摄影师，正和观众互动着，搜集一些后期剪辑可能会用到的“观众反应”素材。
“喂喂，一千名现场观众，实际看起来，比想象的要多得多呢……”
“压力好大，压力好大，压力好大……”
偷瞄到人山人海的观众席，后台区域的练习生们，肾上腺素开始疯狂分泌……
“接下来，我们有请第一队练习生上场，他们竞演的曲目是……”
但节目组并不会给他们调整心态的时间，而是直接宣布了公演舞台，正式开始。
毕竟，十四支节目需要足足三个小时的时长，堪比一场演唱会，必须争分夺秒。
公演舞台竞演规则很简单，同一曲目的国际组和本土组练习生队伍，先后上场表演。
表演结束后，导师和现场观众会用事先分发好的打分器，按照对应号码给个人练习生投票，导师票算一百票，观众票算一票。
练习生个人获得的票数，会累加到自己所在的队伍里，全员票数总和就是队伍的最终得分。
而胜利的队伍，也会根据练习生个人票数比例，来瓜分作为奖励的五百万人气票。
根据事先的抽签，第一个出场的，是平野勇太的队伍。
他似乎是木村吾郎前男团PAMS的粉丝，这次选到的，居然还是PAMS的经典男团唱跳曲目。
这支旋律简单、舞蹈古早的曲目，被平野勇太这一队呈现得非常还原，没有任何擅自改变的地方。
看得现场观众大呼“回忆杀”、“时代的眼泪”，在台下随着旋律唱了起来……
原本还有些拘谨的现场氛围，逐渐热闹了起来。
平野勇太这队的对手，是人气排名第二的国际练习生，巴颂带领的队伍。
或许是嫌歌舞太过复古，又或许是不了解这只曲目的时代背景，巴颂他们对整个表演的歌词、舞蹈动作，做了一些“新潮”的改编……
这样的“优化”，让整个节目的舞台效果更加丰富立体，制造了不少让人耳目一新的亮点。
但台下的观众们，对这样的创新却并不买账，反而觉得是“亵渎经典”。
或许，天马行空、自由奔放的歪果仁，和刻板较真、不懂变通的十一区人，最大的文化差异就在这里。
总之，最后的评分，是平野勇太那一组，以八百比六百的大幅票数优势，获得了对抗的胜利。
平野勇太的旗开得胜，让候场的本土练习生们，松了一口气。
在战败丧失国家主权，十一区本土文化被其他大国持续入侵，经济也如同韭菜一样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的时代背景下，“十一区人”的身份早已无法带来任何的民族自豪感。
此刻，在节目组精心设计的比赛框架下，场下的观众们，也逐渐通过“舞台竞演”感受到了所谓的“民族自信”，多巴胺随着精神胜利开始疯狂分泌。
在这样越发狂热的现场氛围下，本土练习生们似乎也产生了代表国家出赛奥林匹克的错觉，一个个在舞台上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拼尽全力。
继巴颂之后，上场的三支国际练习生队伍，挨个品尝到了败北的滋味。
“奇怪，这些小子，怎么比彩排的时候，表情、动作、情绪都发挥好了那么多……”
就连坐在导师席的木村吾郎，对此也是大跌眼镜。
“是观众，现场观众的期待、欢呼和鼓舞，激励了表演者的发挥。”
“通过更好的发挥，又博得更多的正向反馈，产生了良性循环。”
全程冷着脸的弥生月，惜字如金地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