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观棋不解。
"她这人经常看网文，我怕……"
"放心，这点自制力我还是有的。"李观棋打断他的话。
苏橙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非常感谢。"
李观棋起身向他鞠躬致谢。
"别别别，这是举手之劳。"
苏橙有些不知所措，露出纯真笑容。
"但在我看来，你帮了我大忙啊。"李观棋抬起头，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
然而，这副姿态落在苏橙眼里，反倒让他觉得有些难堪。她这副面瘫样，压根感受不到诚意，倒像是在施舍。
好在，李观棋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的面部神经因为某些原因不太灵活。"
"啊？"
苏橙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她还真是面瘫？
"嗯，请多包涵。"李观棋再三致歉，然后伸出纤白的手指，轻轻提了提嘴角，做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
尽管笑容有些勉强，但她依然非常认真地向苏橙展示了自己的笑脸。
第598章 才起争执转眼和
上午，最后一节课。
与往常全神贯注的模样不同，今天的苏橙显然心不在焉，特别是在李观棋靠‘手动挡‘来展露了一个特别的微笑后，他更是坐立难安，频频向窗外张望。
他再清楚不过，李观棋这种面瘫是由于神经系统受损所致，几乎无法恢复了。
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一点?
因为李观棋出身富贵人家!
能治好的话，早就治好了吧?
他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在抽屉里的《网文男主的基本定律》上。
脑海中浮现各种网文男主凭借"超能力"化腐朽为神奇的情节。"
要是我也有个系统就好了。"他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道，"明明我也是穿越者，为什么没有系统呢?"
有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系统，借助它改写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只可惜，他没有。
苏橙垂下眼帘，内心不免有些黯然。
……………………
"叮铃铃。"
上午课程结束。
苏橙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他准备送给社长的礼物。
——木梳和木簪。
不过，他并没有先去弓道部，而是来到停车场，确认了一下自行车的安全。
虽然知道被偷的可能性等于零，但他就是放心不下，想要再次确认。
确定无误后，他才前往弓道部。
然而，今天的社团里空空如也，连往日总能看到那道独立绝伦的身影也不见了，甚至连茶桌上的茶具都不翼而飞。
看到这，苏橙急忙走到社长办公室，敲响房门:"咚咚——"
却只有敲门声回响，里面毫无人迹。
"社长?社长?"他加大音量呼唤，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人呢?"他焦虑起来，又走进旁边的饭厅，结果里面不仅没人，就连当日的餐点也未准备好，这让他彻底摸不着头脑了。
平时社长总会等候他共进午餐。
现在就连量产的女执事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苏橙皱起眉头，掏出手机想发消息询问，却不经意间瞥见茶几上有一张照片。
仔细一看——原来是今早他在停车场壁咚李观棋的照片。
他顿时呆住了。随即，面色涨红，但那并非羞愧，而是愤怒。
他没想到在学校里居然也被人实时监控，明明答应过会撤掉监控的。
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赖吗?!
他紧紧攥着礼盒，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啪"的一声，他将照片狠狠甩在茶几上，环视四周，语气充满愤懑:"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没有遵守约定，我可以认，也可以接受任何惩罚。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指着照片，语调陡然拔高:"一码归一码，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尊重过我吗?"
"砰"的一声巨响，门骤然被推开了。
"尊重?"姬清仪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冷冷地凝视着坐在茶几前的苏橙，淡淡开口:"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未婚妻吗?"
苏橙抿了抿唇，抬头直视她的眼睛:"我只是就事论事，你要谈论早上的事，我无话可说，因为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责任。"
姬清仪径直走到茶几前，优雅地落座，用手指捻起照片轻轻拍了两下，缓缓说道:"这照片是刘倾月无意中碰到你们，顺手拍下的。"
"社长!"苏橙毫不退缩地看着她:"我何时在你面前说过谎?又何时对你隐瞒过什么?你为什么要用这种不信任的方式对待我?"
姬清仪紧闭双眼，似乎在深思。
良久，她缓缓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漆黑幽深、带着淡淡疏离的眸子。
"你想说什么?"她问道。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苏橙态度变得恭敬起来："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姬清仪静静地打量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了表情:"你先坐下。"
"嗯。"苏橙点头坐下，但口中却没有止住:"社长，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也是。我也需要一个道歉，否则我不服。"
"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姬清仪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指着照片问道。
"你先道歉!"苏橙扫了一眼照片，眼神坚定，语气同样坚决无比。
忽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姬清仪眯着眼睛盯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仗着我的宠爱而骄纵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
苏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明明社长答应过我撤掉人员，结果出现了这张偷拍的照片，学姐也是你的人，证明你根本就没听从我的意见，更没有履行约定!所以，请你给我一个道歉。"
说完，他直视姬清仪，没有半点躲闪。
姬清仪闻言微皱秀眉，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解开抽屉的锁取出了一个文件袋，手腕轻轻一抖，文件袋忽地跨过半空，不偏不倚地落在苏橙前面的茶几上。
“打开吧。”
苏橙有种不妙的预感，依言拿起了文件袋，上面除了一个手写的日期外再无其他。
“是今天的。”
他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几张照片和公文用纸被夹在了一起，他目光扫过去，顿时一惊。
“这……这是？”
纸上记录的是几组数据，可以看出的有心率、血压、血氧等变化数据，而照片全都是以俯瞰视角拍摄的，上面的情景赫然就是自己壁咚李观棋的那一刻。
“第一：你如果记性不那么差的话，就能想起来，我当初跟你说的是放宽监控程度和范围，而不是撤掉人手，因此，即使没有刘倾月，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我也会知道。”
“这……这件事确实是我没记清楚，但是，这件事我本来就打算和你坦白的，你不需要拿出证据给我，而且我跟她之间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碰巧在交流一些小说问题，并没有别的！”
苏橙背后一凉，事到如今，输人也不能输阵，先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再说别的。
可姬清仪看了他一眼，竟然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如果你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同学，为什么你要追着她做到这种程度？又或者，你对任何一个人都能这么做？觉得大不了回头向我道个歉，下次还能犯？”
“那毕竟是我不小心带歪了她，总要负起责任把人给拽回正道来吧，难道社长你不会吗？”
苏橙眼见有机会，连忙解释起来，以证明自己的立场：“我本来就欠她人情。”
可姬清仪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会哦，我只会在关心的人身上下功夫，对于不关心的人，他们要走怎样的路，有何种结果，我都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的。”
“为什么？难道社长你不认为自己引发的问题要自己解决吗？”
苏橙愕然，这跟他想象的回答不一样，他本以为这样的争论能了结这次事件，没想到姬清仪却不屑一顾的模样，而是用一种看小孩的眼神给他解释了起来。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以前住的那个福利院，在姬家旗下企业的援助和投资下，规模扩大了不少，还有余力开起了各种小商店当副业当日常补贴，而且因为成本和政策有明显优势，对周边区域的人流造成了虹吸效应，导致周边区域有不少商家倒闭，不少打工人失业回家。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要负起责任，把这些投资给撤回去，再给这些受影响的人补贴补贴，让他们自由竞争呢？”
“我再给你另一个例子，为了治好你这个毛病，让你能像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甚至进行重体力运动，姬家在全球范围内调集了数十个团队走不同的路线，研究不同的方案，大量采购了各种珍稀的中药材。这种饱和式的针对性治疗，其结果是，某些其他方面的药物研发进度被大大拖慢，当期药材的缺乏，也可能导致其他需要这些药材的病人得不到及时救治。你觉得，我要为这个结果负责吗？你要为这个结果负责吗？”
苏橙默不作声，光是听着姬清仪的描述，他就能想象出来这背后调用的资源，需要花费天文数字的资金。这根本不是他能负责得起来的东西。两相对比下，他即使还想发火，也发得心虚了。
"看来你想明白了。"姬清仪移步来到他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低沉而危险:"那今次就小施惩戒，了结此事吧。"
话音刚落，她就用力按摩起苏橙的肩膀，使劲向下摁压。苏橙顿时疼得额头冒汗，浑身僵硬。
"感觉如何?"姬清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透着一丝戏谑的神色。
"社长，你中午没吃饭吗?"苏橙咬牙忍耐着，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件事我的确罪有应得，用点力让我长得记性。”
"哦?你的语气.."姬清仪停顿了一秒，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也渐渐弯成月牙状，"这样做，是我故意为难你?"
"不管是否如此，总之我有错在先!"苏橙转过头，死死盯着她，眼神毫无闪躲，模样坦荡:"所以请社长尽快惩戒我!"
听到苏橙强装的嘴硬，姬清仪的眉头挑了挑，这时候倒是不用太考虑放缓，免得他惦记着这件事。
于是她用了双倍力道，痛得苏橙差点叫出声来，只能死命咬紧牙关强忍。但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强忍着痛苦。
姬清仪终于放开了他的肩膀，改为抓住他的手臂，用温和些许的语气说:"你昨天爬山后的腰酸背痛还未彻底消除，我帮你捏捏肩膀，松松筋骨。"
"谢谢社长!"苏橙眼底掠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没料到姬清仪竟然会主动退让，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心。
就在这时，姬清仪发现了苏橙手上缠着的创可贴，于是蹙起黛眉，疑惑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我...昨晚在家里做了点小手工，由于不太熟练..."他支吾着，垂下眼睑，语气黯然:"不小心伤到了手，明天就没事了。"
"你这个人总是令人操心。"
姬清仪无奈地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地为他捏按肩膀，帮助缓解疲劳。
数分后，姬清仪收手，走到办公桌后拿来一个长方形的礼盒，递到苏橙面前。
"给你的礼物。"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