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下一刻，斯内普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脑海一片空白。
因为哈利的血液融入了那张莉莉·伊万斯的照片上，接着，半透明的灵魂真的从照片之上带着迷茫浮现。
“莉莉……”
“你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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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西弗，都过去了（35）
看着照片之中凝聚出的半透明灵魂——那正是莉莉的样子，斯内普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一阵煞白，痛苦的低下了头。
他还没有准备好，自己要如何面对莉莉。
自己是个卑劣的背叛者。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莉莉是不会死的。
好在此刻莉莉的灵魂在最开始被呼唤归来的迷惘后，视线就集中在了昏睡过去的哈利身上。
血浓于水的感觉令莉莉激动的流下泪水。
“哈利？”
“是你吗？”
“我的哈利都长这么大了？”
但片刻后，莉莉看着哈利的装扮和妆容，目中露出几分狐疑。
“可我的哈利不是男孩吗，怎么现在看着像是个漂亮女孩？”
正维持着呼魂唤魄的莱茵道了一声。
“莉莉阿姨好，我是哈利的室友和好朋友，我叫莱茵。”
“哈利是看到了阿姨你当年的照片后，想要离阿姨更近一点，所以才女装的。”
莉莉充满怜爱和愧疚的看着哈利。
“可怜的孩子，他长大的时候，我从不曾陪伴过他。”
旋即，莉莉又向着莱茵道了声谢。
“莱茵吗？你是个好孩子，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谢谢你。”
“能不能让哈利醒过来，我想听他说说话？”
对于莉莉的这个要求，莱茵则是摇了摇头。
“还不到时候，阿姨。”
“哈利才刚刚入学霍格沃茨，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要是让他在这时候就看到你的话，他会什么都不想做，每天只想着复苏阿姨你的灵魂的。”
“这样对他不好。”
莉莉轻轻叹了口气，但又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这样对他不好。”
“但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对吗？”
莱茵肯定的点了点头。
“会的，等哈利更成熟一点，等他做好了准备，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莉莉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尝试着去触碰哈利。
哪怕碰不到，仅仅是扫过哈利的轮廓，也让莉莉流下一滴滴的眼泪。
昏睡中的哈利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情不自禁的梦呓着。
“妈妈？”
好半晌后，哭泣的莉莉灵魂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接着，她的视线才落向了一旁的斯内普身上。
“西弗勒斯？”
莉莉诧异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会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声音低沉颤抖。
“神秘人被哈利击败后，我被邓布利多邀请成了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莉莉……”
哪怕跟七年级的那张照片已经相隔多年，莉莉也还是做出了跟那张照片听闻这消息时一般无二的反应——对老朋友改邪归正的欣喜。
“那真是太好了，西弗。”
“哈利都这么大了，那已经好多年过去了，你终于彻底不再做那些错误的事情了，对吗？”
“你现在一定是个名誉卓著的魔药大师，是个受人尊敬的教授，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条路也能让你获取你想要的东西的。”
就是视线在落向斯内普的头发时，莉莉还是叹了口气。
“就是你的头发，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听劝呢。”
“有没有好好洗头啊？以前给你送过洗发水，你还生气，再这么下去，你就要变成秃头西弗了。”
斯内普露出了莱茵认识他以来见过最灿烂的笑容，像是乌云密布的云层终于被阳光穿透。
他顺从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好好洗头的。”
接着，斯内普就攥紧了手掌，陷入了沉默。
莉莉看着斯内普。
“怎么了，西弗？”
斯内普死死咬着嘴唇，手指刺进手掌，滴滴答答的鲜血淌落下来，双目已然通红。
“莉莉，是我。”
“当年的事情，是我偷听到了特里劳尼的预言，预言中的那个孩子，我将预言告诉了那个人……”
“我从未，从未想到会是你的孩子，我，我……”
莉莉神色复杂的看着斯内普。
在她的目光下，斯内普失去了所有辩解的能力，颓然低下了头，惨然道。
“我是个卑劣的人。”
“我的确……不如詹姆·波特。”
莉莉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西弗，你确实做错了。”
“但这么多年，你过得开心吗？有一天开心吗？”
斯内普似哭似笑。
“每一天都像是地狱。”
莉莉向他伸出了手，露出怜悯之色。
“这样太可怜了，西弗。”
“我不能替詹姆说什么，也不能替哈利说什么，但如果是我自己的话……”
“我只想对你说，西弗，都过去了。”
“如果真的想要忏悔赎罪，那就放过自己，好好生活，帮我保护好哈利，教好学生们。”
“我很高兴你回头了，西弗，我永远记得我们的友谊。”
莉莉的话语让斯内普像是被雷电劈中，她怜悯的向着斯内普伸出的手，从斯内普的指尖擦过。
接着，莉莉的身形开始褪色。
斯内普像是要被刀挖空了，发出低吼。
“不！”
“留下，再留下一会儿！”
回应他的则是莱茵艰难的声音。
“教授，一顿饱跟顿顿饱，你得分清啊。”
“你知道我维持呼魂唤魄有多累吗？”
斯内普转过头去，便看到了满脸惨白的莱茵。
莱茵额头满是汗珠，他也没想到，维持呼魂唤魄的消耗会这么巨大。
而且每过去一秒，消耗都在向上攀升。
土灵元神、餐风饮露再加上夜之鬼神，汲取来的灵气全灌进去都撑不住，还汲取了莱茵自身的血气。
此刻的莱茵，感觉就跟普通人跑了十公里一样，腿都在哆嗦。
片刻后，呼魂唤魄彻底失效，莉莉的灵魂飞快褪色。
斯内普发出了不甘的低吼。
“莉莉，我会复活你，我一定会复活你！”
但下一刻，莉莉的灵魂目中就露出惊恐之色。
“西弗，不要……”
“复活，禁忌，恐怖……”
支离破碎的话语随风而逝。
莱茵粗重的喘息，瘫软在了地上。
看着失魂落魄的斯内普，莱茵开口道了一声。
“教授，回神，你得打起精神才行。”
“你听清莉莉阿姨最后说的话了么？”
斯内普猛然晃了晃脑袋。
“复活，禁忌，恐怖，她让我不要尝试。”
但他死死攥着手掌，目中燃烧着烈火。
“可我怎么能不尝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