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人面皆不现，相识何如…不相识。”
第411章 李慕婉对林澈的思念之情
李倩梅离开了归元宗，而林澈再次恢复到孤身一人，望着蔚蓝如海的天空，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心思如水，极为淡定自若。
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加入，横月派，成为黄龙真人的亲传弟子并且在后续的修炼中，误入古神之地，成为当今杀神。
而后遇到李沐晚。与他结为道侣，收徒红蝶，周茹儿。
斩杀各种强者名震天下。
如今修行千载自身修为早已真挚化境突破天人境界成为天下大能。
可最终林澈却是发现，自己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惬意，反而就像是被上了枷锁一般，一步步的按照正常的顺序发展。
就在林澈感慨万千时，直到吕烟菲出现，才打断了他多年来的思绪…
“前辈，您已经在这里坐十天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澈缓缓地转过身子，看向身旁的吕烟菲，颔首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吕烟菲捧着的青瓷茶盏还冒着热气，见林澈转过身子，她便顺势将茶盏递到石桌中央，指尖不小心碰到桌面，还能感受到日晒留下的余温。
“这是后山新采的云雾茶，用晨露煮了半个时辰，前辈尝尝？”
吕烟菲说话时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目光落在林澈鬓边几缕不易察觉的银丝上。
世人都道他已臻天人之境，可这十日里，她总觉得这位大能的背影比山颠的孤松还要寂寥。
林澈抬手端起茶盏，茶盖轻刮过杯沿，漾开一圈浅碧色的涟漪。
茶水入口并无想象中的醇厚，反倒带着几分清苦，像是他初入横月派时，黄龙真人用粗陶碗泡的野茶。
“味道不错。”
林澈淡淡颔首。
目光却飘向不远处的竹林，风穿过竹叶的沙沙声，竟与千年前红蝶初学御剑时，剑穗扫过竹林的声响重合。
“前辈若是不嫌弃，晚辈往后每日都来煮茶。”
吕烟菲见他神色缓和，胆子也大了些，指尖捻起石桌上的一枚松果。
“后山的松果熟了，昨日我还见几只松鼠在树下囤粮，前辈要不要去看看？”
吕烟菲知道林澈见惯了天地异象，却总觉得这些寻常草木，或许能让他紧绷的眉梢松几分。
林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几只灰毛松鼠正抱着松果在枝桠间跳跃，偶尔有松果从树上滚落，砸在落叶堆里发出轻响。
忽然想起当年收红蝶为徒时，小姑娘也是这样，总爱追着林间的松鼠跑，还说要把松鼠驯成坐骑。
那时的日子，没有斩不尽的强敌，没有化境突破的压力，连修炼间隙的风，都带着几分慵懒。
“不必了。”
林澈收回目光，指尖的茶盏已凉了大半，声音漠然道：“你若无事，便去打理前院的药圃吧，昨日我见几株灵草叶片有些发黄。”
刻意岔开话题，却没注意到吕烟菲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吕烟菲只是想让这位孤身千年的前辈，多感受几分人间烟火。
吕烟菲应声起身，却在转身时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木雕的小松鼠，轻轻放在石桌上。
“这是我昨日闲来无事刻的，前辈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
吕烟菲说完便快步离开，生怕林澈拒绝，连背影都带着几分仓促。
林澈望着石桌上的木雕，松鼠的眼睛用赤铁矿粉涂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爪子上还抱着一颗小小的松果，雕工算不上精致，却透着几分笨拙的心意。
指尖轻轻拂过木雕的纹路，忽然觉得这微凉的午后，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风再次穿过竹林，带来一阵清冽的草木香，林澈将木雕放进袖中，重新端起茶盏。
这一次，林没有再望着天空发呆，而是看着不远处药圃里忙碌的身影，看着枝桠间跳跃的松鼠，看着阳光透过竹叶洒下的斑驳光点。
或许千年的孤寂无法轻易消散，但这片刻的寻常，已足够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几分。
…………
翌日晨曦，金鸡报晓。
仙元笼罩的小世界当中，李慕婉与青霜仙君正在品尝着茶水，看到夫君出现后，李慕婉的脸颊上，也是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李慕婉迈步走了过来，看着夫君，柔声细语道：“夫君，你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到小世界了。”
小世界的时间与外界截然不同，因此外界一年小世界便过去了数年之久，这也是为什么李慕婉在看到林澈以后，那张俊俏的脸庞带着无思念之色。
林澈轻声说道：“最近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够冲击天人五衰的境界，如今想要突破第三步，还是有些太困难了。”
李慕婉闻言，纤手轻轻覆上林澈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几分熨帖的暖意。
她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将桌上温着的茶重新斟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夫君修为早已冠绝天下，天人五衰本就是亘古难越的坎，便是上古诸神也需耗尽心神琢磨，又何必急于一时？”
青霜仙君在旁颔首附和，指尖拨弄着茶盏边缘的暗纹。
“林兄，你这些年为了突破，日夜苦修，连小世界的晨昏都快忘了。”
“婉妹守在这里，日日盼着你能来歇歇，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烦心事的。”
青霜仙君性情爽朗，说话间带着几分打趣，目光却满是体谅。
谁都知道林澈肩上扛着的，从来不止自己的道途，还有过往故人的托付。
林澈望着李慕婉眼底的温柔，心中那股因境界停滞而生的焦躁，竟奇异地淡了几分。
接过茶盏，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熟悉的甘醇，是李慕婉当年在横月派时，亲手为他酿的桂花蜜茶的味道。
“是我疏忽了。”
林澈轻声叹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总想着早些突破，或许能护得更多人安稳，却忘了身边人也在为我牵挂。”
“夫君向来如此。”
李慕婉莞尔，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上微乱的褶皱。
“当年你为了护我和红蝶她们，硬撼修真联盟时，不也这般执拗？可修行一道，讲究张弛有度，若一味紧绷，反倒容易走火入魔。”
“今日天气正好，不如随我去青山湖畔走走？”
第412章 回忆千年，如梦一场
林澈望着她眼中的期待，再想起昨日袖中那只笨拙的木雕松鼠，终是点了点头。
青霜仙君见状，笑着起身：“你们小两口难得相聚，本君便不在这里了。”
“这茶我带走了，改日再约林兄切磋一番。”
青霜仙君提着茶盒化作一道清光，转眼便消失在庭院中。
庭院里只剩下两人，李慕婉牵起林澈的手，指尖带着淡淡的灵力，温软却坚定。
“夫君随我来。”
李慕婉领着他穿过庭院后的竹林，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隙洒下，在地面织成班驳的光影。林澈任由她牵着。
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素银簪子上。
那是他刚进阶天人境时，亲手为她打造的，如今依旧光亮如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忽然开阔起来。
一片清澈的湖泊映入眼帘，湖水碧绿如翡翠，岸边生长着大片的芦苇，风一吹，便掀起层层白浪。
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山顶还覆着一层淡淡的云雾，像是披了件轻纱。
“这里便是青山湖了。”
李慕婉停下脚步，指着湖面笑道：“我平日里无事，便喜欢来这里坐着，看日出日落，听风声水声，倒也自在。”
林澈走到湖边，俯身看着水中的倒影。
湖水里的自己，鬓边已有些许红丝，眼神也比年轻时多了几分沧桑。
回想起初遇李慕婉时，自己刚刚从古神之地出来，而她则是洛河门里最耀眼的明珠。
两人在桃花树下初遇，她递给他的那杯桂花茶，至今仍留着清甜的余味。
“在想什么？”
李慕婉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湖面，柔声细语道：“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景色，比你当年去过的名山大川差远了？”
“并非如此。”
林澈摇了摇头，声音柔和了许多。
“只是想起了我们初遇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你，还只是筑基期，而我就已经是婴变期的修士了。”
李慕婉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的回答道：“都过去千年了，你还记得这些琐事。”
话虽如此，眼底却满是笑意。
“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
“怎么会忘。”
林澈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颔首道：“你我相伴千年，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并肩坐在湖边的青石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
阳光渐渐西斜，将湖水染成了金色，远处的青山也被镀上了一层暖红。
芦苇在风中轻轻摇曳，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林澈靠在青石上，感受着身边人的体温，听着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心中那股因突破境界而生的焦虑，竟一点点消散了。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渐渐沉入远山，天空被染成了绚烂的橙红色，随后又慢慢变暗，一颗颗星星开始在天幕上闪烁。
李慕婉靠在林澈的肩上，指着天空笑道：“夫君你看，那是北斗七星，我记得你当年说过，你初学观星术时，总把它和其他星座弄混。”
林澈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北斗七星在夜空中格外明亮，像是一把勺子挂在天上。
想起当年黄龙真人教他观星术时，自己因为总记不住星座的位置，被师父罚抄了三遍星图。
“那时的我，确实笨拙。”林澈低声笑道，指尖轻轻握住她的手，含笑道：“若不是有你在身边，我或许走不到今天。”
“夫君说笑了。”
李慕婉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慕。
“你向来坚韧，便是没有我，也一定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不过是在你累的时候，给你递一杯茶，陪你说说话罢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看着天空中的星星越来越多，月光洒在湖面上，像是铺了一层碎银。
湖边的芦苇丛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添了几分静谧。
林澈感受着身边人的呼吸，闻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忽然觉得，或许天人五衰的境界并非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