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仕途 第98节

“还有,晚我跟余昔去五一街市场吃饭,有小贩告诉我们,老马家被砸了,希望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去店里调查情况,然后给牛逼哄哄的罗大洛局长打电话反应这个情况,他居然不知道。

我让他马叫治安大队和巡警大队的大队长到现场查看,他却推说忙得走不开。顾处长,你说说,这难道还不算不作为,玩忽职守吗?”秦风继续气愤地说道,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给这几个人一次严重警告,最好把这几个混蛋趁机撤换掉,说话也口无遮拦了。

会议室内的氛围忽然变得压抑紧张起来,顾长声不说话了,端着茶杯喝了几口水才徐徐说道:“秦秘书,你说的这个情况十分重要,我们会去现场调查取证的。另外,这次突击搜查大富豪夜总会,发现那是银城一个巨大藏污纳垢的场所,是几个人合伙开办的,这种场所能存在这么长时间而不被查封,幕后肯定有人做保护伞,你对大富豪夜总会了解多少?”

秦风想了想,说道:“对那个地方我不熟悉,从来没去过。倒是听说银城一原副校长覃明和教导主任张大发经常去那里,据说是个消金窟。业已查明的幕后股东有冯迎兵,应该还有其他公子哥之类的人参与。这个要想查明并不难,询问冯迎兵是了。但这背后肯定牵扯到我们公检法部门的一些干部,没有他们提供保护,大富豪不可能如此明目长大经营各种非法活动。”

李红在一旁听得是胆战心惊,都有些心惊肉跳了,这小子胆子真是够大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是要把人得罪死的节奏啊。可她还是有些忍不住佩服这小子的胆色来,这样的人身是真的有正义感,而不像有些人,貌似正义,但一碰到得罪人的事三缄其口。

在里面大概谈了一个多小时,顾长山才将秦风放走,临走的时候他站起身,主动与秦风握了握手,说道:“秦秘书,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这次调查很有价值,多谢了。我相信你是一个敢于坚持原则的好干部,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秦风笑笑,与顾长山握了握手,从会议室里出来时发现自己后背也是一层冷汗,这一回,在整个事件过程,自己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如果公检法系统的干部因为这次调查受处分,或者降职,甚至被双规,那有多少人会因此记恨自己啊。

李红也从会议室里跟着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四周的摄像头,以及角落里关注的目光,低声说:“你小子,真是个楞种。到我办公室去坐坐吧,我有话对你讲。”

秦风也注意到从里面一走出来,后背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公安局内部肯定有不少人在盯着这里,谁进去说了些什么,很快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不过他本来打算豁出去了,那些玩忽职守的干部应该受到严惩。现在害怕了,早干吗去了。

下楼梯的时候,迎面碰罗大洛,看秦风那眼神十分的冰冷,带着杀意,好像恨不得一口将他咬死。秦风的目光与其对视,丝毫不退让,罗大洛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但最终将目光移开了,大步往楼走去。

到了刑警大队的办公楼,进入李红的办公室,李红关门,转过脸看着秦风说道:“你刚才嘴巴痛快了,现在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开始后怕了吧?”

“怕?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可怕的。”秦风不以为然地反驳了一句,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李红在饮水机倒了一杯水递给秦风,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银城公检法系统恐怕要地震了。而你,是那个引爆器。”

209、本来就很大

将余昔卷入其的这起突发案件,看似偶然,但又是必然。 真要深究起来,犯罪嫌疑人气焰如此嚣张,公然抢人非礼,这与公检法部门的渎职是密切相关的。

如果余昔只是一个普通女孩,不是副省长的女儿,那这个案子必然是层层下压,互相包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然而长此以往,犯罪分子必然越来越嚣张,银城老百姓的人身安全谁来保护呢?

秦风是市长秘书,李红还是刑警队长,那些地痞流氓因为有一个恶少做后台,都敢公然叫板,气焰已经嚣张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在秦风看来,这根本不是可以协商的一件小事,趁这个机会大肆整顿,并没有什么不好。

“地震地震呗,把那些不作为还胡乱执法的玩意踢出执法机关,这是好事啊,你在担心什么?”秦风不以为然地问道。

李红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我不是替自己担心,我是在为你担心,你刚担任市长秘书,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你不怕有人在背后打你黑枪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怕,我怕得要死呢。”秦风自嘲道:“可害怕有什么用,害怕他们不恨我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前我很多东西看不惯,可没机会整治,现在机会来了,我是要把这些蛀虫都挖出来,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谁都不是特权阶层。越是享受到了体制的红利,越是应该干好工作来回报社会。”

李红对秦风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小子的野心还不小啊,原来早有打算,这次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她发了会呆,问道:“你这是借刀杀人啊,借副省长这把快刀,达到你个人的目的?”

“哎,话不能这么说。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报应不爽。”秦风笑了笑,心里也开始琢磨,这一次如果真的发生地震,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待自己,会不会有人觉得自己是根搅屎棍呢。

李红抱着肩膀看着秦风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一动,忽然转移话题问道:“你和余昔除了是同学,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关系?”

“别的关系?”秦风诧异地看了李红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吗,这跟你有关系吗?”

李红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清咳了几声,坐到自己办公桌后面,用电脑屏幕遮挡住发红的面孔,说道:“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现在外面都在传呢,你傍了副省长的闺女,以后前途无量,难怪做事总是那么强硬。”

“这他妈哪个王八羔子传的,话怎么到了这些人嘴里这么难听。”秦风有点恼了,愤愤不平地骂道:“别说我压根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算是有,那也证明咱有魅力,轮得到这些东西背后嚼舌根子吗。真他娘的,这年头小人还真多啊。”

李红站起身,恼火地说道:“你少在我这骂街,你敢说你没有这个念头?多好的机会呀,真要是能傍省长闺女,你可一步登天了,照这个趋势下去,银城的市长该姓秦了。”

秦风忽然发现李红的话里有股醋味,这分明是心不忿嘛,他满腹狐疑地看着李红,张了张嘴,忽然笑了起来,调侃道:“我有没有这个念头管别人什么事儿?倒是你,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呢,好像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你吃的哪门子醋嘛。”

“滚,谁爱管你的破事。”李红转过脸去,脸又红了,言不由衷地嘀咕了一声。

这时秦风的手机猛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白山的陌生手机号码。最近陌生号码打入的越来越多了,当了市长秘书以后越发的感觉身不由己了。

他接通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喂,你好,我是秦风,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但威严的声音,对方说道:“你好秦秘书,我是白山人大副主任蒋正楠。”

“蒋主任?”秦风惊疑起来,说道:“你好蒋主任,请问有什么事吗?”

蒋正楠客气地说道:“秦秘书,我现在银城,你现在有时间嘛,我想请你喝杯茶,有点事想跟你聊聊,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什么事,可以电话里说吧。”秦风觉得这个电话莫名其妙,但肯定会牵扯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想这么痛快地应承下来。

蒋正楠有些为难地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需要面谈。你出来一下吧,我们找家茶楼坐下来好好聊聊。”

秦风迟疑了片刻,点点头说道:“那好吧,人民路有家扬帆茶楼,咱们二十分钟后见。”

挂了电话,秦风捏着手机思索半天,可是想不明白一个人大副主任找自己能有什么事。百思不得其解,问李红道:“李队长,白山地区的人大副主任蒋正楠你知道吗?”

李红低头思索半天,恍然道:“哦,这个蒋正楠以前是白山地区的地委副书记,退居二线后进了人大当副主任,他好像是蒋新月的父亲。没错,是这个关系,想必找你是给这一家子说情的吧。”

这一下子秦风也明白了,感情是这么回事,说嘛,恶少这一家子如此跋扈,原来真正的后台在这里啊。可是要说情,蒋正楠应该去找余昔,或者余副省长啊,找自己有个屁用。

……

扬帆茶楼,秦风走进包房的时候,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十来岁的老头子,精神头还可以,但一脸的焦急,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应该是他的秘书之类的。

看到秦风走进来,老头马起身,脸挤出一丝笑容伸出手道:“是秦秘书吧,你好,我是蒋正楠。”

“蒋主任你好。”秦风伸出手与蒋正楠握了一下,淡淡地笑笑。老头的面相看起来是个挺正派的人,而且待人接物也感受不到那种跋扈,可怎么会生养出这么一窝子混蛋呢。

秘书给秦风递过来一杯茶,然后走出去了。

秘书一出门,蒋正楠进入正题道:“秦秘书,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女儿一家来的。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毕竟牵扯到了余副省长,不过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秦风忽然很阴冷地笑了,正色说道:“蒋主任,你大概理解错了,这件事不是谁闹大的,而是本来很大。”

210、幸运星

蒋正楠的脸一点点黑了下来,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死死盯着秦风说道:“这么说,秦秘书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秦风冷冷地翻了个白眼,冷声说道:“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事情,我倒是很纳闷,蒋主任,你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以你的觉悟怎么会认为这是一件小事。难道你从来没有反思过吗?你这个外孙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带着一群地痞流氓当街抢人,还公然拔枪胁迫国家干部,这是什么性质的犯罪,你有想过吗?”

蒋正楠猛然怔住了,看起来他确实没有仔细考虑过,稍加思索忽然意识到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关键的关键在于,明知是犯罪,可他这么做哪里来的底气?这次如果抢的不是副省长的女儿,而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呢?

想到这里,蒋正楠头的冷汗下来了,是啊,这是思想意识深处的一种目无法纪,根本没把后果考虑进去,算是出了事,也会有人替他摆平的,所以才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见蒋正楠陷入思索,秦风继续说道:“蒋主任,我认为冯迎兵搞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做家长的是有很大责任的。别的不说,他手里那把手枪,是他母亲蒋新月的警用手枪,她居然敢把枪拿给自己的儿子防身,这是在保护他吗?这分明是在害他。

警方当场抓获冯迎兵的时候,你的女儿女婿不仅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一味袒护,指责受害人下手打伤了自己儿子。一个人思想没有是非,没有法制观念,这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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