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仕途 第981节

的确是应该调整调查方向了,昨天一天都被人误导了,净顾着追捕逃走的朱宇豪,却疏忽了已经被抓捕的李玉龙。品書網()既然李玉龙已经握在了手里,那应该先亲自审讯李玉龙,从他这里打开突破口才对。李玉龙和朱宇豪斗了十多年,双方都知根知底,朱宇豪的底细也许李玉龙别的人更清楚。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及时自己的敌人。

想通了这一点,秦风马对秦二牛说道:“我们先不去局里了,直接去拘留所提审李玉龙,这次我要正面会会这位传说的龙哥。”

“好嘞。”秦二牛应了一声,迅速改变路线,往光华区拘留所开去。

到了光华区拘留所,秦风带着秦二牛来到拘留所所长老王的办公室门口,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拘留所所长老王刚到办公室,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吃早餐,看到秦局推开门进来吃了一惊,赶紧放下筷子站起身说道:“秦局长,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了,这里我不能来吗?”秦风意味深长地笑笑,看到老王吃惊的样子,他意识到自己来对了,是要搞突然袭击,不然他看到的都是别人想让他看到的,真实面目是不可能完全呈现给他的。

秦风看了眼老王吃的早餐,一碗粥,一根油条,十分的简单,说道:“早餐吃这个,能吃饱吗?”

“可以的,可以的。秦局,你今天一大早来我这里有什么指示?”老王看着秦风问道。

秦风道:“昨天杨局和刑副队长他们审讯李玉龙,审出什么结果没有,李玉龙都交代了些什么?”

“好像没审出什么,这家伙嘴巴很硬,什么都没交代,杨局他们昨晚折腾了大半夜也没审出什么结果,都快天亮了才把李玉龙押回号房,刚睡下没多长时间。这不,我也陪着熬了一宿,刚叫人带了点早餐给我,准备吃完早饭休息一会的。”老王说道。

这个拘留所所长老王不老实,秦风马判断出这家伙没说实话,完全是糊弄鬼呢。他无非是希望两头不得罪,把自己糊弄过去,这样的两面派局里还有很多。在形势还不足够明朗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两边讨好,采取观望态度,一旦一方大势已去,立场马会向胜利一方倾斜,并且趁机冲去狠踩失势的一方几脚,证明自己的立场。

“是吗,李玉龙态度这么强硬,我倒很想见识见识。你现在马去把他提到审讯室,我要单独会会他。”秦风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杨树林他们如果想动拿到口供,有的是办法,别说区区一个李玉龙,算是钢铁侠也抗不过几天。

“秦局,昨天刑副队长他们已经审了一夜,这会刚把嫌疑人送回去休息,你看这……现在又拎出来,这,这不太好吧。”老王有些为难地说道,似乎不太愿意配合,害怕秦风发现他刚才不过是在敷衍了事。

秦风可不想跟他啰嗦,眼睛一瞪,不悦地说道:“怎么,我的命令到了你这里不管用,还是你耳朵不好使,我没说清楚吗?”

“啊,对不起秦局,我这去把李玉龙叫到审讯室,您稍等。”老王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说道,这位新局长年龄不大,但身的官威却很骇人,一瞪眼睛让人心惊肉跳的,不怒自威。

秦风扭头对秦二牛吩咐道:“你跟着王所长一起去。”

“是,三,秦局。”秦二牛差点又喊错了,连忙改口。

秦风让秦二牛跟着老王,目的是监视他,免得这家伙给李玉龙交代提醒什么。如果李玉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失去了突然性,审讯也会变得艰难了许多。

听到秦风的安排,老王的脸一下子黑了,变得极其难看。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敷衍已经引起了秦风的不满,对他失去了信任,让自己的司机名义陪着自己,目的无非是监视。

老王不敢再废话,拔腿往号房走去,秦二牛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如同一条影子,让老王十分的不舒服,可是又没办法。

在一名管教的带领下,秦风进了审讯室,在审讯卓后面坐下来,点燃一根烟。等了一会儿,老王和一名看守押着李玉龙进了审讯室。一天多的时间,李玉龙明显憔悴苍老了许多,但是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不像是一夜未眠,吃不饱饭的样子。

戴着手铐的李玉龙看到坐在审讯室的人居然是亲手抓了自己的秦风,显得十分惊愕,眼神里闪过一抹惊疑,但很快消失了,反而冲着秦风冷冷地笑了一下,显得十分轻蔑不屑。

在秦风对面的审讯椅坐下来,李玉龙主动开口说道:“没想到秦局长今天居然百忙之抽出时间来审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才对。”

“你不用吃惊,因为你在我这里不可能受宠。”秦风冷笑道:“你这种社会渣滓,本来是我打击治理的对象,不用跟我这里讨便宜。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做事情喜欢简单粗暴,所以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李玉龙明显楞了一下,回想起前天晚秦风的表现,猛然意识到这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且胆子贼大。他一个区级的公安局长,居然连省电视台的副台长都敢抓,几乎是个二愣子。这种人,还真是不好惹,捏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对付你怎么对付你,完全是按心情做事。

“你真的不像个党政干部,倒像个土匪,土匪还要恶劣。”李玉龙苦涩地说道。

秦风冷笑:“那你认为党政干部应该是什么样的,都像杨树林那样,还是像幼儿园阿姨?哄着你们,顺着你们吗?”

李玉龙低下头不说话了,脑子里飞快地运转,到底该如何应付这家伙呢?他会不会给自己手段?吃点苦头倒不怕,可是这家伙这么阴损,到底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呢。

“你们都出去,把监控都关掉,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秦风对老王吩咐道。

老王满脸为难地说道:“关掉监控?秦局,这不符合规矩啊。”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这是命令,你去执行是了。”秦风拉下脸说道。

老王不敢再多事,反正人家是局长,违规了又如何?只要面的人不过问,自己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应了一声,老王带着人出去了,并且关掉了这间审讯室的所有监控,给了秦风和李玉龙一个完全与外界隔离的区域。

第1955章 制衡

看到所有人都出去了,审讯室内只剩下自己和秦风两个人,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秦风盯着李玉龙阴测测一笑,笑得不怀好意,李玉龙忽然打了个激灵,浑身都感到一阵发冷。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好人,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呢?

“秦局长,如果你敢对我手段,搞刑讯逼供那一套,我一定会告你,告到让你下台为止。”李玉龙威胁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玉龙很清楚,在里面吃了苦头也没处说去,只有等出去了才能投诉告。可是这一次李玉龙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一定能出去,自己犯过的那些案子,只要查证一起足够枪毙了,哪里还有出去的机会。

秦风淡淡地笑了笑,抽了一口烟,将烟屁股扔在地踩灭,说道:“放心,我是个斯人,怎么会对你手段刑讯逼供呢。再说了,算是刑讯逼供,我一时也没办法证明你交代的是否属实,还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调查落实,那得花我多长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不希望花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你想知道些什么?”李玉龙惊疑地问道:“你单独审讯我,总不会是想跟我谈心吧,我们似乎没有这个交情。”

秦风笑笑,也不在意,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燃,看到李玉龙一脸的眼馋,拿起烟盒问道:“想抽吗?要不要也来一根。”

“当然想抽,我已经断粮一天多了,没烟抽在号房里日子很难熬的。我可是个老烟钱,每天抽三包烟,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没抽过烟了。”李玉龙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唾液。

秦风站起身,拿着烟盒走到李玉龙面前,抽出一根烟递到李玉龙嘴边,帮他点燃火,然后退回审讯卓,看着抽得贼香的李玉龙笑了笑,说道:“虽然我不想跟你谈心,更不可能和你谈人生谈理想,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开诚布公交谈一次。你说呢,本质我们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私仇,只是我是警察,而你是犯罪嫌疑人,抓你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你不应该恨我。”

“我不应该恨你,照你的意思说某种程度我还应该感谢你?你不觉得这很荒唐吗。”李玉龙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秦风抽了一口烟,端起桌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没错,你是应该感激我,因为你走的是一条思路,抓你的人是在救你。你以为你可以一直这么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下去吗?你是老鼠我是猫,以往你之所以能在光华区盘踞十多年,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猫不抓老鼠,反而跟老鼠沆瀣一气。但是归根结底,猫的价值在于抓老鼠,一只不抓老鼠的猫还有什么用呢?”

这话说道李玉龙心坎里去了,他自己谁都清楚,自己干的这一行虽然高收益i,但是高风险,能够混这么多年不翻把,得益于暗有人保护和支持,但这毕竟是桌面下面的游戏,拿不到台面来。一旦有一天拿到桌面,暴晒于阳光下,那等于末日降临。

“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但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无怨无悔。即便某一天横尸街头,或者锒铛入狱,那也是我自己的命运,我不会怪罪任何人。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只是时间问题。”李玉龙有些悲壮地说道。

秦风不以为然,说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是好汉一条吗?或者你自己还挺自豪的,认为自己是个敢作敢当的好汉?其实你错了,你不过是个懦夫,你们遵从的强盗化说穿了是弱势化,因为你们不敢跟真正的强者在同样的规则下公平竞争,所以才希望破格获取。”

“这个世界不是这样吗,谁有关系,谁有后台谁掌握先机,那些没有门路没有资源的人只能忍饥挨饿,吃人家剩下的。达官显贵们整天过的什么日子,可普通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他们那么辛苦,拼尽全力也不过是解决温饱,一辈子劳作未必能买得起一套房子。”李玉龙激动起来,脸都变型了,反驳道:“我是底层出身,我的父母都是最底层的普通市民,我最知道贫富差距带来的不公平,有钱人一顿饭的钱,我父母要辛苦劳作一年,还未必能攒下这么多钱。所以我长大后最强烈的冤枉是改变命运,只要能赚到钱,我什么都可以干,争取早日跟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富豪平起平坐。”

秦风看着眼前这位因为激动脸涨得通红的带头大哥,心里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凉,在他的身有着深深的阶层烙印,他的化层次和认知能力永远停留在这个烙印。

“你认为什么是公平,绝对的公平吗?是不是大家不论出身,不论工种,不论阶层,所有人都享受一样的待遇公平了?”秦风反问道。

李玉龙一下子愣住了,他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是啊,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公平呢?绝对的公平根本是不可能的,人民公社倒是想要实现绝对的公平,可是事实证明那样大家只会越来越穷,抱团一起饿肚子。自己是老大,难道要跟小弟平起平坐吗?

见李玉龙开始反思,秦风继续追问道:“我再问你,你现在有钱了,也享受了别人的尊敬,你的小弟供奉你,敬你如神明,挤进了你所谓的富豪行列,那么你认为这是对你的公平,那么多别人是否公平呢?”

“你……你问我这些干什么?”李玉龙猛然清醒,论口才和理论,自己肯定不是对手,马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单独提审我吗,想问你什么,尽管问吧。能回答的我回答你,不能回答的,对不起,无可奉告。”

秦风笑了,笑得很轻蔑,摇摇头说道:“在我这里,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套。我只问你,朱宇豪去台州干什么?”

“他跑去台州了?”李玉龙惊讶地反问了一句,说道:“你问我我问谁,我怎么知道他去台州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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